作者:笑青橙
贾棋手把吃棋放回棋盘上,并没有整棋,“请尽量简短说明你的问题。”
江问源看着自动国际象棋机识别到错位的棋子,把棋盘上散乱的棋子一颗接一颗归位到原始位置,“这台自动国际象棋机是谁修好的?”
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自动国际象棋机,它整棋完毕后,蒸汽机的三档开关自动跳闸停止工作。一度废弃多年的机器,现在已经可以完全恢复。据贾棋手完成对局后的证言,这台自动国际象棋机的棋力修好之后也变得更强了。
把古董级的机器奇迹般修好的人,到底是谁?
贾棋手沉默了一阵,“这是我前妻请来的师傅修好的,说她无法陪伴在女儿身边,这是她送给女儿们的礼物和补偿。那两位师傅,据说是当年为父亲制造出自动国际象棋机的科学家的后人。”
江问源追问道:“那他们现在在哪里?”
贾棋手摇摇头,“如果你们要怀疑他们是凶手,我觉得没有必要。在悦棋和爱棋失踪之前,他们就已经离开别墅下山去了。”
贾棋手没有再给江问源提问的机会,一步三回头地离开自动国际象棋机,去寻找他的妻子了。江问源四人看着棋盘上的棋子,秦启月不断揉按手腕处的内关穴缓解呕吐的欲望,“这些新棋子,怎么看都像是用骨头做出来的。”
秦启月虽然没有直言是什么骨头,其他三个人都心知肚明。如果悦棋和爱棋这对双胞胎姐妹的骨头真的成为了棋盘上的棋子,那么和这台自动国际象棋机相关的人,就会变得非常可疑。
“我们去和贾棋手招待的客人聊一聊吧,这台机器,我们暂时不要动它。”江问源严肃地对其他三人说道,由于不太放心,他再次强调一遍,“如果你们没有自信赢过世界排名第十六的贾棋手,那就不要碰这些棋子。贸然触碰棋子,你们有可能会像贾棋手那样被拉入棋局。要是棋局输了,谁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在江问源的说话的时候,他们的视线默默落到武士铠甲手中的武士刀,只要想象一下武士刀出鞘的画面,他们就觉得脖子凉飕飕的。他们四人在餐厅里和贾棋手的客人搭话时,一直都没有触碰过棋台的任何东西,而且他们也善意地提醒那些想要触碰棋台的玩家,有些玩家听从了他们的建议,有些则嗤之以鼻,想怎么弄就怎么弄。
那些摆弄棋台,拿起棋子的玩家,并没有像江问源他们想象的那样被强行拉入棋局。甚至有个胆子极大的玩家,直接把其中一枚士兵白棋给拿走了。
晚餐时间,江问源几人暂时结束第一天的情报收集工作,从别墅主屋回到他们住宿的东面别墅侧屋。那个拿走棋子的玩家坐在餐桌上,他面色红润、声音洪亮,正在对餐桌的其他玩家安利国际象棋,“我告诉你们,国际象棋不仅重视竞技性,还兼具艺术和科学,它是全世界人民几千年的智慧结晶!只要你们愿意去接触、去了解国际象棋,你们一定也会为国际象棋的魅力所折服。”
从江问源几人的角度来看,那个玩家完全就是在尬吹,他们听下来内心完全没有一丝波澜,甚至还有点想笑。可是饭桌上那些玩家和江问源他们的想法却完全不一样,其中一个女玩家拿着手中那枚士兵骨棋,向往地说道:“狼哥,我今年二十九了,你说我从现在开始学国际象棋,还来得及吗?”
狼哥朗声大笑,“怎么来不及,只要心中对国际象棋有爱,什么时候学都不晚!”
其他几个摸过士兵骨棋的玩家也跟着一起笑起来,就像是中了邪一样。
状态正常的玩家都默默带着食物离开了,江问源四人也不欲久留,带上晚餐就回他们的房间。今天下午他们在餐厅里活动时,因为人多且集中,他们四个人便全部分头行动,尽最大可能了解贾棋手和那台自动国际象棋机的相关情报。
四人一边吃晚餐,一边把得到的情报统一汇总起来。
贾棋手是贾常胜五十一岁时才得的老来子,贾棋手自幼表现出极高的国际象棋天赋,贾常胜手把手地把自己的儿子带入国际象棋的世界。自动国际象棋机是贾常胜给贾棋手的十岁生日礼物,六十一岁的贾常胜的精神和身体都出现了一定的问题,从此陪贾棋手下棋的就成了自动国际象棋机。可以说,自动国际象棋机陪伴贾棋手成长,见证他的棋力从青涩走向成熟。
自动国际象棋机经历过两次大修理。
第一次大修理是在贾常胜死后。在贾常胜过世前,贾棋手一直衣不解带地照顾父亲,疏忽对自动国际象棋机的管理,当他终于想起自动国际象棋机时,这台经历十年时光的机器已经坏了。贾棋手向当年制造机器的科学家进行求助,那位科学家不仅修好了机器,还对其进行了升级。升级之后的自动国际象棋机实力陡然上升了一个台阶,二十岁的贾棋手根本不是它的对手。在自动国际象棋机的锤炼之下,贾棋手走出国门,逐渐在世界国际象棋棋坛闯出名声。
贾棋手在二十九岁那年步入婚姻的殿堂,三十岁时,悦棋和爱棋出生,自动国际象棋机也在同年坏掉,再也无法使用。由于当年制造自动国际象棋机的科学家去世,其他人无法修理这台独一无二的机器,贾棋手也沉浸在一家四口幸福的生活中,自动国际象棋机便荒废了。可是好景不长,这段幸福的日子才过了两年,贾棋手的妻子便受够了丈夫沉迷钻研国际象棋而倍受忽略的生活,她毅然和贾棋手离婚。
贾棋手需要专研国际象棋,没空料理家事,他很快就再婚了。接下来的这些年,贾棋手的世界排名稳步上升,一路升到世界排名第十二位。可是在贾棋手四十岁之后,他的棋力再无突破,还开始走下坡路,他的世界排名起起伏伏,再无高过十二名的排位。在四十二岁这年,贾棋手的世界排名稳定在十六位的名次。
而悦棋和爱棋,这对十二岁的天才国际象棋姐妹花棋手,逐渐走入世人的视野。她们的成绩已经完全超越贾棋手二十岁获得的荣誉,大家对这双姐妹花充满了期待。这次贾棋手邀请亲朋好友小住,其中不少客人都是国际象棋棋坛上赫赫有名的人物,目的就是为了宣布悦棋和爱棋即将向世界级的国际象棋比赛发起进攻。
贾棋手的前妻平日对女儿的关心并不多,但是在这个隆重的日子,她还是为悦棋和爱棋送上了一份大礼。她找到了制造自动国际象棋机科学家的后人,在仓库中积灰尘的自动国际象棋机终于有了重见天日的机会。
谁都没有想到,在自动国际象棋机第二次大修理成功之时,悦棋和爱棋竟然死了。
双胞胎姐妹的骨头变成了自动国际象棋机的新棋子,而她们失踪的大脑至今仍未找到。
“你们觉得杀死双胞胎姐妹的人是谁?”江问源提出这个问题时,视线落到了秦启月的身上,他无时无刻不在期待着秦启月的表现。
秦启月放下餐碟,抹掉嘴巴上的油,认真地分析起来。
“我认为凶手应该和此次被邀请来的客人关系不大。根据贾棋手所说,用双胞胎姐妹修理过的自动国际象棋机的棋力比原本更高了。如果凶手的目的只是猎奇杀人,没必要把提高这台机器的棋力都考虑进去。事实证明双胞胎姐妹的死,就是为了成就自动国际象棋机。凶手应该就在贾棋手、贾棋手的前妻和现任妻子这三人当中。”
陈颜点点头,“我也同意秦启月的说法。自动国际象棋机比原来更厉害,直接受益人是贾棋手,间接受益人是他的现任妻子。至于贾棋手的前妻在她女儿的死亡事件中到底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目前还没有更多的线索。”
陈眠没说什么,一双漂亮的桃花眼柔和地看着江问源。江问源补充道:“你们的思路没什么问题,不过我觉得可以再加上一种可能性,那台自动国际象棋机本身可能也存在问题。那个拿走骨棋的狼哥,和其他摸过骨棋的玩家……”
四人回想起餐桌上那些中了邪一样沉迷于国际象棋的玩家,不由地陷入沉默。
忙碌了一整天,而且还在主屋后厨留下噩梦般的回忆,四人都有些累了,他们晚上不再安排任务,去澡堂把全身上下彻底洗干净,舒舒服服地泡完澡后,才总算有种终于活过来的感觉。
临睡时,江问源四人面临着一个问题。
四人间里一共有两张双人床,也就是说他们四人必须两两一起睡同一张床。江问源和陈眠一起睡没什么问题,可是秦启月和陈颜就有点问题了。
问题出在秦启月,他一改之前给力的表现,犹犹豫豫地对陈颜说道:“你睡相好吗?”
“如果是说打呼、磨牙和梦话之类的话,我都没有。”可陈颜接下来的话,却让秦启月刚露出笑容又逐渐消失,“不过我睡觉时动作比较大,喜欢抱着东西睡,尤其喜欢热乎乎的东西,可能会打扰到你吧。”
“完了完了完了!我老婆鼻子特别灵,你要是抱着我睡一晚,我沾上你的味道,就算过个五六天她都能闻出来!”秦启月的表情变得绝望起来,“难道我只能睡地板了吗?”
在那个瞬间,江问源其他三人内心活动非常一致,他们在怀疑秦启月说的老婆到底是一名女性人类,还是一只汪。
“这么冷的天,睡地板怎么行。”江问源果断否决了秦启月的解决办法,“秦启月和陈颜没办法睡一张床的话,换人就可以了。只要秦启月你老婆别脑洞大开觉得你是GAY就行。”
秦启月感动地看着江问源,“江哥,谢谢你!我老婆是直女,她连同性恋是啥都不懂,不会因为我和男的接触就怀疑我的。那今晚怎么安排?”
江问源朝秦启月摊开手心,他手心里放着两张纸条,“你随便抽一张。”
秦启月不明所以,随便选了一张,展开一看,上面写着陈眠两个字。江问源把剩下的另一张纸条展开,露出笔迹飘逸的江帅二字。江问源说道:“你看,这不就决定了吗?”
陈颜看着擅自决定床位的两人,脸颊气鼓鼓的,“你们怎么都不问问我的意见。”
江问源把秦启月手里的纸条拿回来,“那要不你来抽签?”
陈颜长叹口气,“算了算了,那就这样吧。”
夜深时刻,陈颜等其他三人都上床之后,把屋里的灯给灭了。她摸黑爬上她和江问源的床,钻进被窝里。江问源还没睡,正蒙在被窝里看手机,陈颜借手机光看着江问源的脸,“刚刚那两张抽签纸,你动过手脚吧。就算给我抽,我也抽不到陈眠。怎么,你担心我抽到陈眠,晚上睡觉的时候紧紧抱着他?真爱吃醋。”
江问源把视线从手机上转到陈颜身上,大方承认道:“你抱着陈眠睡的话,我的确会吃醋。”
陈颜皱着鼻子哼了一声,“我紧紧抱着你睡觉,陈眠吃醋那还不是一样吗?”
江问源把手机放回包里,“那就让他吃醋呗。”
江问源以为陈颜说睡相不好只是玩笑,没想到两人中间隔着楚河汉界,她还能越过重重障碍,真的像个八爪鱼一样紧紧抱着他。不过陈颜抱着他并没让他觉得难受,推开也会重新缠过来,江问源干脆就放任不管了。
半夜时分,江问源被楼上重物落地的声音惊醒。
随后,传来缓慢的拖动声,那个落地的重物被拖走了——
江问源想要起床,却被陈颜缠住,她红唇微噘,呢喃的声音在江问源耳边响起,“冷,不要起来……睡觉……”
第43章 我愿意为他付出生命
江问源现在心肺功能低下, 一直感到身体乏力,他想要挪开陈颜缠着他的手脚, 竟被锁得死死的动弹不了。江问源双唇抿成直线, 伸手搭上陈颜腰间的痒痒肉,声音在陈颜耳边响起,“你再给我继续装睡啊。”
陈颜纤长浓密的睫毛轻轻颤动两下, 睁开双眼,她不情不愿地松开江问源, 声音放得很轻, “我们别墅侧屋只有一层楼,现在外头风雪交加,能出现在我们楼顶上面的, 你觉得会是什么东西。”
江问源没有和陈颜争辩, 他坐起身来, 仔细辨认天花板上方拖拽的声音,拖拽声向着北面慢慢挪动。陈颜也磨蹭着坐起身来, 她打了个哈欠披上大衣, 顺便把江问源的大衣也递给他。至于陈眠和秦启月, 真让人怀疑他们是不是嗑了强力安眠药,两人蒙着头呼呼大睡, 一点也没察觉天花板上的异动。
拖拽声没过多久便从他们房间上方离开, 江问源皱着眉头, 他记得在荷字间东北方向, 在餐厅旁边的休息室里, 有一个带烟囱的壁炉。那个爬上楼顶的东西,难道是想从烟囱进入屋内吗?
江问源翻身下床,踩着柔软的棉拖靠近门边,他把门打开一道门缝,把耳朵贴在门缝上倾听外头的动静。他猜得没错,那位不速之客果然从烟囱里跳了下来,落地时又是一声重响。那位不速之客落地之后,拖拽声立刻响起,而且还是朝着江问源他们房间的方向移动。
陈颜不知何时也下了床,她搭在江问源握着门把手的手背上,轻轻合上门,她无声地朝江问源摇摇头。
那个拖拽声从荷字间门口经过时,稍微停顿了一下,隔着五公分厚的实木门板,江问源和陈颜无声地和外面的不明物对峙着。木门上没装猫眼,他们也不知道门外的究竟是什么东西。
那个不明物没有在荷字间门前停留太久,继续朝前方拖拽而去。
数秒之后,江问源和陈颜听到了房门打开又关上的声音,按声音的远近判断,不是他们旁边的菊字间,就是与菊字间相邻的另一间竹字间。
江问源记忆力很好,他记得菊字间因为寓意不太吉利,并没有玩家入住,而竹字间住着的玩家里,就有那个把骨棋拿回来的狼哥。由于狼哥和那些摸过骨棋的人对国际象棋产生狂热的崇拜心理,原本和狼哥同住的玩家都换到别的房间去,换成和狼哥一样对国际象棋有兴趣的人住进去。
不速之客半夜到访无人入住的菊字间,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那就只能是拜访住在竹字间的狼哥几人。
陈颜没忍住又打一个哈欠,她拢了拢身上的大衣,“那位不速之客已经确定目标,今晚再寻找下一个目标的可能性趋于零。我们在这干耗着也没意义,还是去睡觉吧。”
第二天早上,江问源醒来时,其他三人都已经起来了。
江问源的身体供血供氧不足,休息了一晚上,身体的疲乏感半点没有缓解,起床的动作都必须放缓,他一边慢慢穿衣服,一边看着秦启月说道:“等会吃早餐时,别挑清淡的食物,尽量吃高热量的食物,还有不要吃得太撑。”
秦启月不明所以,“我能问一下原因吗?”
陈颜仪态端庄地坐在床沿,等江问源要下床的时候,很顺手地扶他一把,“待会我们可能会看到引起不适的画面,导致中午和晚上都吃不下东西,所以要挑高热量。不要吃撑,因为吃多了有可能会吐,吃进去也等于没吃。”
陈眠好看的剑眉皱起,“难道是昨晚发生什么事情?怎么不叫醒我?”
江问源在陈颜的帮助下,克服轻微的眩晕,在屋内走了几步,他的脸上没什么血色,“那个不明物的目标不是我们,把你吵醒,后半夜你要是失眠怎么吧。别担心,要是晚上遇到危险,我一定会把你叫醒的。”
得到江问源的解释和安抚后,陈眠的眉头才舒展开来。
早餐过后,江问源的脸色终于变得红润了些,“我们走吧,去竹字间。”
竹字间的房门没有从里面反锁,江问源轻轻一拧门把,房门就打开了。
竹字间的窗户敞开着,风雪不断灌入屋内,所以屋内的血腥味并不重。血腥味的源头是两张双人床,两张棉被之下鼓起四个人形,有人闯入屋里,他们也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江问源走到其中一张床边,掀开厚重的棉被,露出棉被下的东西——
那东西,已经不能被称为人了。
两具被切得破破烂烂的尸体躺在床上,他们和那对双胞胎姐妹一样,被残忍地分尸取骨。但是,他们和双胞胎姐妹有着一处最明显的区别,他们的头骨被取走后,大脑却没有被带走,而是被碾碎成浆糊的状态。陈眠和秦启月去检查了另外一张床的两具尸体,另外两具尸体也一样,大脑都被碾成脑浆。
最令人觉得讽刺的,还是写在床头墙壁上的一行英文,这行英文用脑浆混合着鲜血写成,充满着恶意和杀意:LOSER!KKKKIILLLLLLL!!!
江问源把棉被全部掀开,戴上手套在那些碎肉块中摸索,“你们也赶紧动起来,找一下狼哥拿回来的那枚骨棋。大家小心点,如果找到了骨棋,记得不要直接用手触碰。”
四人把竹字间里里外外找过一遍,并没有发现那枚骨棋的踪影。
陈颜把棉被盖回尸体上,“那个凶手把他们的骨头都取走了,骨棋应该也不会留下。”
秦启月现在的感官真的很不好,他很庆幸自己听从了江问源的意见,吃下他往日绝对不会吃的高热量早餐,昨天看到两具尸体,今天四具尸体,他今天的午餐和晚餐估计都吃不下多少东西。秦启月揉揉抽搐的胃部,“那我们只要找到那枚遗失的骨棋的话,就能锁定凶手了。”
秦启月说出这句话时,并没有想到他们居然那么快就找到那枚骨棋。
骨棋就在别墅主屋的餐厅里——
昨天嘴里信誓旦旦说着要陪伴安慰妻子的贾棋手,今天又坐在了自动国际象棋机面前,和机器你来我往地在棋盘上进行厮杀。而那枚被狼哥带回别墅侧屋的骨棋,赫然摆在自动国际象棋机的棋盘上。
不仅如此,棋台旁边还多了一个敞口的箱子。箱子里放着四副新制的骨棋,骨棋打磨得并不是很到位,但是仅凭雕工,就足以证明这四副新棋和贾棋手正在使用的骨棋出自同一人之手。这个装着新制骨棋的箱子也是恶意满满,摆下四副骨棋后,箱子里还有足够的空间,可以再放下十几副骨棋。
杀死四名玩家的凶手,似乎根本就不想掩饰自己的身份。
秦启月素质很高,但到底还是个新人,他无法继续忍耐下去,直接用双手揪着贾棋手的衣领,把他整个人从椅子上提起来,“贾棋手,你这个疯子,杀人狂!”
贾棋手脸上满是不解和愤怒,“我没有杀人!你才是疯子,赶紧放开我!我的棋局现在正处于关键时刻,让我继续下棋,我能赢!”
贾棋手的力气出奇的大,秦启月被他轻轻一推就跌到几米远的地方,半天都没爬起来。贾棋手又回到自动国际象棋机面前,沉下心来继续对局。有秦启月的前车之鉴,这一次没有人敢再去打扰贾棋手,有任何问题,都只能等到贾棋手把棋下完再谈。
贾棋手把他的棋力发挥到极致,可惜他并没能赢下这一局,胜利属于自动国际象棋机。贾棋手上一局其实赢得其实也很勉强,这一局输了,他也没有因此而感到失落,反而更加斗志昂扬。他坚信只要自己继续和自动国际象棋机苦练棋艺,就能变得更强,总有一天,他能实现父亲的遗愿,成为世界国际象棋第一人!
贾棋手稍微平复心情,一边整棋,一边对江问源四人问道:“你们刚才打断我的思路,还对我喊杀人凶手什么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江问源指着自动国际象棋机棋盘上自动整棋的黑白棋子,“贾棋手,这些棋子是用你两位女儿的骨头做成的。而这旁边的这箱新棋,是我们四个同伴的骨头做成的。”
贾棋手如遭雷击,整个人僵住一动不动,他今日爱不释手把玩、擦拭保养的棋子,是悦棋和爱棋的骨头?过了许久,贾棋手才找回声音,他把整好的棋子全部拢到手心,颤抖地对江问源说道:“你再说一遍,这些棋子是用什么东西做成的?”
江问源清晰地再次给出答案,“这些棋子,是您的两位千金的骨头。请看您脚边的箱子,箱子里的四副新棋,是用我们死去的四位同伴的骨头做成的。那四位同伴的脑子都被碾碎成浆糊,但是两位小姐的脑子,我们暂时还没有发现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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