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笑青橙
陆羽长长地叹一口气,双手用力地拍了两下脸颊振作精神,这才翻身下床。
两人跟着徐洲冒雨走进散发着不详气息的森林,就在老洋房后面的那片森林里,大约深入森林五百米左右的位置,好些玩家围着某处。
江问源虽然失去视力,却也明白这里发生了不好的事情,他能味道刺鼻的酸臭味,能听到和雨声有着明显区别的滋滋声。江问源放缓呼吸节奏,适应了一会之后,才对陆羽问道:“那里究竟有什么?”
陆羽不想把恐惧带给江问源,他把声音里的所有情绪都抹掉,用冰冷的语气说道:“那里有两具被明黄色粘液腐蚀的尸体。粘液的腐蚀性很强,他们两人被粘液覆盖的躯干部分,衣服、皮肤和肌肉都被腐蚀,已经能看到肌肉之下的骨头了。”
“谁是第一目击者,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江问源对在场的人问道。
江问源无偿分享情报的大佬形象犹在,那个第一目击者很快就站出来。“大佬好,我叫沈六。因为您说陆羽在这片森林里摘到果子,我们大家就一起进入森林里寻找果子。事发当时,我离这两个玩家挺近的,我听他们的交谈,似乎是在旁边的这棵树上发现了果子。因为高温树的高温让人觉得恶心,他们就一个骑在另一个的肩上,伸手去摘果子。结果果子没摘到,他们就……”
从老洋房里过来的人除了江问源和陆羽之外,还有一个前来看热闹的罗通。
经过干粮换果子那出,罗通本来就对陆羽有意见,现在他更是整个人都跳起来,“好呀,陆羽,你以森林有果子、有小动物为由,把玩家们骗进森林里,就是想让大家都死在强酸腐蚀之下。陆羽肯定是背叛者玩家!陈眠,你可长点心吧,你被人利用了!”
由于刚死了人,又有沈六证言是摘果子死的,大家不由地朝陆羽投出怀疑的眼神。罗通见到众人倒向自己,连忙大声嚷嚷,“这里有谁是陆羽的左右位,站出来,让陆羽对你们的戒指位置。但凡陆羽说不出你们的戒指位置,他就是背叛者无疑了!”
可在场的人并没有回应罗通的,陆羽冷声说道:“和我邻座的两个玩家,都在对面的三层老洋房里。”
罗通跳得更加厉害,一字一句就是要把陆羽往死里逼,“好哇,连这个你都算准了!分明是你把对面的玩家都给杀了,然后利用眼盲的陈眠,装作自己不是背叛者!你说小路对面也有一幢老洋房,我看分明就是骗人的?我们也有人朝对面走了,怎么就没看到你说的老洋房?”
“呵——”江问源冷笑一声, “罗通,你说陆羽是背叛者?你的意思是,连我都发现不了的事情,你都能发现,所以你比我这个圆桌综合排名第一的玩家还要厉害?”
江问源一顶大帽扣下去,罗通就不敢吱声了。不过他的话已经引起别的玩家怀疑,如果不把他们心里的疑虑解决,接下来的游戏将非常难齐心协作。
江问源朗声解释道:“首先,大家都知道,一轮圆桌游戏最多只存在一名背叛者玩家。所以我和陆羽是不可能串通的,这点最重要的前提,我希望大家能明白。其次,对面的老洋房是不是白色的,我不清楚,但它一定存在。因为我踏上过三层台阶,摸到过一扇和我们这边相同的门。从对面走到我们这边来查看情况,也是我要求的。再次,绝对没有背叛者敢拿我来当挡箭牌,即使我双眼失明,也绝不好惹。”
话音刚落,江问源便朝罗通的方向走去。刚才罗通闹的声音非常大,江问源早就锁定了他的位置,他抬起手杖,用手杖快速在罗通的肩膀、腰窝和膝盖弯三连击,打得罗通直接跪在了地上。这一招听声判位、快速打击,江问源跟着教练吃了很多苦头才连成的,其实这招杀伤力并不强,只是为了用来武装自己,让自己看起来强大而不容侵害。
江问源慢慢地收回手杖,“罗通,我再问你一遍。在本轮游戏里,到底是你更厉害,还是我更厉害?”
罗通就是个欺软怕硬的小人。江问源也是吃准了他的性格才会果断出手的。罗通这下都被打懵了,哪里还敢和江问源、陆羽对刚,“您厉害,当然是大佬您更厉害!是我瞎了眼,才会怀疑陆羽是背叛者。”
江问源转头对陆羽说道:“我和大家在这里检查尸体,你去重新摘几颗果子过来,让大家认清楚果子的样子,避免再误摘到死亡炸弹。”
江问源最后这手恩威并施,切实地赢得了玩家们的心。那两个玩家的死,便被归结为不幸的意外,再不会有人往江问源和陆羽身上做文章。
陆羽深深地看了江问源一眼,其实即使江问源不替他出头,他也有办法继续游戏,可是江问源却不遗余力地维护他。陆羽心里无比柔软,“好的,我这就去摘果子。劳烦大家照看好陈眠。”
等江问源经众人口述大概了解清楚尸体的情况,陆羽就回到了,他手上拿着五颗果子,大方地分给了在场的玩家团队,至于罗通,早就灰溜溜地跑回老洋房里了。
等一切尘埃落定,江问源和陆羽回到房间。
陆羽问江问源:“你刚才撒谎了,你根本没有踏上对面的石阶。其实罗通的怀疑很有道理,你不怕我是背叛者吗?”
陆羽提起这件事,本意是想提醒江问源,在圆桌游戏里千万要小心谨慎。结果江问源的回答,却着实让他有些难受。
江问源的声音很冷,“背叛者能在我手心写出那么绝情的暗号吗?”
陆羽说道:“不管你怎么想,那都是我的真心话。”
陆羽昨天在江问源手心里写的暗号是:骨偶。
不管他们在圆桌游戏里共同经历过多少风雨,陆羽始终坚持想要江问源用它离开游戏。所以江问源才不愿意和他对这个暗号,他也在用行动无声地拒绝离开。
江问源知道自己留在游戏里会成为陈眠的弱点,他离开游戏的话,陈眠就不会有弱点。可是,如果江问源不是陈眠的弱点,他和陈眠就真的彻底没有关系,即使陈眠再次消失在圆桌游戏的某个角落,他也无能为力……
第68章 三层老洋房
江问源在现实中和陈眠也有意见相左的时候, 但他们从不用冷战来解决矛盾,他们会大吵一架,跟退伍特种兵教练训练之后的吵架,他们甚至还会比划拳头。等他们把所有的负面情绪发泄出来之后, 如果事情能就此翻篇,他们会热烈地亲吻、激烈地做爱,用最直接的肢体交流来诉说彼此的爱。
可是这里是游戏空间,玩家们的一举一动都在圆桌游戏的监控之下。即使是吵架, 江问源和陆羽都必须非常地克制, 不能引起圆桌游戏的注意,以免暴露陆羽的身份。
陆羽打开江问源的衣柜, 看着满衣柜的黑色衣裤,心里又是一阵针扎的疼,他把干净的衣服放到江问源手中, “你重新洗个澡,换上干净的衣服吧。我刚才把摘到的果子都分给其他玩家了, 要重新去找我们今晚的晚餐。”
陆羽把话说完, 也不等江问源回应, 直接转身离开了主卧。江问源把手里的衣服拽得死劲,这是他们第一次吵架冷战。而且双目失明,无法阻止陆羽离开的无力感,让江问源回想起当初他无法挽留陈眠的生命。那种痛失所爱的心情, 江问源不想再体会一次了……
江问源拿着衣服慢慢摸到浴室, 重新洗过一遍澡, 然后回到床上坐着。在等陆羽回来的这段时间,江问源暂时把他和陆羽的事暂时放到脑后,收拾好情绪,专心整理他目前所获得的情报。
本轮的游戏地图包括三个组成部分,小路,小路两端的两座老洋房,以及把小路和老洋房全部包围起来的森林。
森林里长满高温树,泥土像肉质一样松软而富有弹性,空气和雨水都让人感觉到黏腻恶心,还有那不知从何处而来的腐蚀酸液。那两个死于酸液的玩家,他们的皮肉和衣服全部都被酸液腐蚀干净,只留下两具发黄的粗糙骨架。据徐洲所说,那些酸液最后全部渗进泥土里,一滴都没有留下来。
高温森林虽然危险重重,但是最让江问源在意的并不是高温森林,而是看似安全的小路和两座老洋房。
江问源不知道,小路另一端的三层老洋房是否也和他们现在所在的四层老洋房情况相同。单就四层老洋房而言,就江问源目前所掌握的情报而言,江问源认为这个地方并不是用来住人的,它更像是一个陷阱。
首先,老洋房里的生活设施基本齐全,唯独少了一件最重要的工具。从他们来到这个游戏世界之后,雨就一直没停过,可是他们找遍整座老洋房,都没能找到一把伞或者一件雨衣。如果老洋房是住人的地方,以这里的气候,又怎么会没有雨具呢?
其次,他们在老洋房里寻找文字资料的时候,不止一次发现书架的存在,就连主卧里也有一个小书架,可是他们却找不到任何文字资料。唯一的文字信息,就是那个藏在沙发背后的二字血书,快逃!
失去视力真的是一件非常麻烦的事情,有些情报信息,只通过他人的转述,是无法准确获取的。江问源想分析血字的落笔和笔迹,揣摩还原那个写下血字的人是在什么样的状态下写下这两个字的。他是在被怪物的追赶的情况下,匆匆写下二字,继续逃跑,沙发是后来追赶他的怪物挡上去的?还是说他发现老洋房有异常,自己挪开沙发,在墙上留下血书后,再把沙发放回去的?
可是江问源看不见,也就别提什么笔迹心理分析了。虽然无法还原那人写下血书的具体情况,江问源却有种直觉。血字警告后来者逃跑,应该和他们无法到达对面的三层老洋房脱不了关系。
为了弄明白其中关系,往后他们需要集结玩家的力量,一起寻找能到达三层老洋房的路。江问源定下接下来的行动方针后,又坐在床上等了很久,每十分钟报一次的闹钟,他一直数到十九,陆羽才终于回来了。
陆羽刚打开门,江问源就立刻闻到一股香到骨子里的味道,那是一道做得极好的红烧肉菜。陆羽把落地窗那边的桌子和沙发搬离吊灯之下,将烧好的肉菜放在桌上,带着江问源来到沙发坐下,“我带晚饭回来了。等了那么久,你一定饿了吧。”
江问源反手抓住陆羽的手腕,“你哪里受伤了。”
陆羽走近后,除了食物的香味以外,江问源还闻到淡淡的血腥味。
陆羽轻描淡写地说道:“我在打猎的时候不小心沾到一点腐蚀酸液,就把那块皮肉给削下来了。你别担心,我身上沾到酸液的面积不大,把坏掉的部分削掉就没事了。”
怎么会没事?这个世界的雨恐怕会一直下不停,又没有雨具,身上的伤口长时间沾水,很容易发炎感染的。只是为了用一道肉菜向他道歉,有必要做到这个份上吗?
陆羽仿佛拥有读心术一般,他握起江问源的双手,认真地说道:“有必要。”他点到为止,没有继续往下说,“我去洗个澡,很快就回来。”
江问源一直等到陆羽洗完澡重新处理好伤口后,才和他一起分享了今天的晚餐。江问源心想,无论陆羽怎么惹他难过,他始终都是爱着陆羽的。不过江问源并没有把这句话说出来,两人短暂的冷战,也就算翻篇了。
进入游戏的第三天,陆羽准备自己走一趟森林,看能不能找到通往小路另一端三层老洋房的路。江问源知道即使陆羽身上带伤,他也必须走这一趟,所以也就没有多劝,“你去探路这段时间,我也有事情要做,你帮我把徐洲找来。”
陆羽也不多问,把徐洲带到江问源面前后,便离开了老洋房。
江问源昨天教训罗通那一顿,在徐洲心中留下非常深刻的印象,所以徐洲明知道江问源眼睛看不见,还是不自觉地做出点头哈腰的动作:“大佬,我们今天要做什么呢?”
江问源这两天用步数强记下老洋房一层的格局,他在昨天集结玩家时所坐的那张沙发再次坐下来,对徐洲说道:“你在老洋房里重新给我找一根手杖,我想把现在这根手杖换下来。”
徐洲观察了下江问源现在拄着的手杖,用树枝削成的,有些粗糙。徐洲心想大佬就是大佬,哪怕是在危险的圆桌游戏里,也十分注重生活质量,他是一点都不敢吐槽江问源对细节过于挑剔的。
昨天徐洲跟着江问源和陆羽地毯式地搜索四层老洋房,老洋房里并没有现成的手杖,他只能想办法自己现做一根给江问源。徐洲暗暗庆幸自己手工活还不错,他拆了一张椅子的脚,给椅脚安上一个手柄,由于椅脚太沉,他还稍微把椅腿刨细一些,减轻新手杖的重量,又保证其不会轻易折断。
徐洲动作很快,才一个多小时的时间,就把新手杖给做出来了。徐洲兴奋地想要给江问源献宝,结果他跑到大堂时,却被大堂里的惨状狠狠地吓了一跳。
两个下半身被腐蚀掉大半的玩家,嘴里发出凄厉的惨叫声,从玄关爬进老洋房里。随着他们的爬动,大量的鲜血混着淡黄色的腐蚀粘液从他们下半身拖在地上,连肠子都露出来了,他们唉声哭泣:“好疼啊,好疼……救救我啊,救命,我还不想死……”
徐洲喉咙呃了一声,他连忙捂住嘴,把吐到喉咙的食物又咽回肚子,去森林里寻找食物的玩家落得这个下场,他又怎么敢浪费食物。江问源听到徐洲的声音,冷静地说道:“他们伤得怎么样,还有救么?”
徐洲被江问源的话从梦魇中惊醒,声音颤抖地答道:“其中两个玩家下半身都已经被腐蚀完,只剩下两条腿骨了。还有一个跟在他们后面的玩家,右手掌已经被腐蚀掉大半,还能救。”
“那就去救那个还有救的玩家。带他去把那些占到酸液的皮肉全部削掉,再用大量清水冲洗伤口。”江问源的命令对那两个下半身被腐蚀的玩家而言十分冷酷,但是把时间浪费在两个必死之人身上,那个右手掌被腐蚀的玩家很可能会因为救助不及时而死亡。
有江问源这个强大的主心骨在,徐洲也终于冷静下来,他不忍去看地上那两个已经奄奄一息的玩家,绕过他们去把门外那个右手掌被腐蚀的玩家带进老洋房,去一楼的厨房,那里有刀具,切掉坏死的皮肉后,可以即刻进行冲水。
等徐洲帮那个玩家处理好右手的伤口,包扎起来之后,他已经彻底疼晕过去了。徐洲只能任劳任怨地把这个玩家抱出厨房,送佛送到西,把他送回他的房间休息。等他重新回到一楼大堂时,那两个下半身被腐蚀掉的玩家已经彻底没气了。几个玩家围着那两具尸体,正激烈地讨论着今后的生存问题。
一个中年男玩家担忧地说道:“现在怎么办,森林里那么危险,陆羽能从森林里抓两只动物回来,我们可没那个本事。以后我们的食物该怎么办?”
“我再也不想去森林里了,呜呜呜呜……”一个长相姣好的女玩家崩溃地哭起来,换作往常,早就有男人心疼地安慰她了,但是现在,谁都没有那个心情去撩妹。
罗通这个搅屎棍,哪里都有他。因为他食物充足,什么风凉话都敢说出口,“这里不是有现成的肉吗?他们的上半身都没有被酸液腐蚀,都是好肉。”
他话才说完,就立刻被人给揍了,“畜生!老子去路边砍两杈树枝,吃树叶啃树皮,都不会把主意动到人肉上!”
现在已经连续有四名玩家死在酸液之下,还有一名玩家生死未卜,江问源这才意识到高温森林的危险程度。陆羽多次查探高温森林,就是在万丈悬崖上来来回回走钢丝,可是陆羽却始终没有告诉他高温森林有多危险。真是个自以为是的……笨蛋!
玩家们合作把大堂的两具尸体搬走,在清洗大堂的血迹时,江问源对陆羽问道:“刚才那两个玩家,有没有爬到大堂中间的地毯上?”
徐洲有些不明所以地答道:“爬到了。”大佬关心这个细节问题干什么,他真的完全跟不上大佬的思维。
江问源微微弯腰,用手抚摸了一下脚边的地毯,“这张地毯应该是动物毛编织而成的,我想知道那两个玩家爬到地毯上,地毯上受到的腐蚀程度怎么样。”
徐洲心里一惊,在江问源的提醒之下,他才发现有所不对。
两个分到清理地面的玩家发生口角,他们一个说地毯只有血迹,没有破损,上面肯定没有酸液,就留在那里,让大家注意避开地毯血迹就得了。另一个玩家则不同意,他认为应该把有血迹的那部分地毯剪下来扔掉。
徐洲刚才给那个右手掌被腐蚀的玩家处理伤口,他非常酸液的腐蚀强度清楚,只要沾上一点腐蚀酸液,如果不尽快处理,酸液会迅速朝正常的皮肉腐蚀,流动的血液更是沾到一点酸液,酸液就会在血液里迅速扩散。其实那个右手掌被腐蚀的玩家,徐洲也不确定能不能救回来,因为他一直喊手臂疼。
酸液的腐蚀性这么强,能迅速腐蚀皮肉、衣服、皮革,怎么会腐蚀不了地毯呢?
徐洲赶紧向江问源报告,他非常肯定地说道:“大佬,地毯没有被酸液腐蚀!”
江问源嗯了一声,“你刚才是在哪里帮那个手掌被腐蚀的玩家处理伤口的,带我去你处理伤口的地方看看。你过来,让我搭着肩膀。”
徐洲毕恭毕敬地给江问源送上肩膀,“我就在厨房里给他处理伤口的。”
两人去到厨房徐洲处理伤口的洗手池。徐洲割下坏死皮肉,已经彻底不见踪影,只剩几块指骨卡在出水口。至于洗手池本身,以及徐洲用来切割皮肉的刀具,都没有被腐蚀的痕迹。
徐洲把洗手池的情况全部告诉江问源,他的心里大大地松了一口气,看来这座老洋房能有效对抗腐蚀,就算下酸雨,只要躲在老洋房里就不会有问题了。
江问源却没有徐洲这么乐观,如果老洋房这么安全,为什么会有人留下“快逃”的血书。不过现在也缺乏完整的信息链,江问源也就不和徐洲说太多猜测,免得徐洲觉得他危言耸听。
徐洲突然一拍脑门,“大佬,刚才事出突然,我都忘记把做好的新手杖给你了。”
江问源拿到新手杖之后,也没放开陆羽给他做的手掌,试着用椅脚手杖探路走了几步,适应良好,“徐洲,你手工还不错。”
徐洲腼腆地挠挠头,“哪里哪里,大佬过奖了。您还有什么吩咐吗?”
江问源说道:“有的,帮我生个火。”
徐洲十分期待:“大佬要做吃的吗?”
江问源:“……你想多了。”
徐洲用厨房里的木柴在灶台生好火之后,江问源用手感觉火势强度,调整好距离后,把陆羽削给他的树枝手杖架在火上烤干。
徐洲真的完全被江问源给搞懵了,这是在做什么?
就在江问源差不多要把树枝手杖的水分烤干时,离开一整个上午的陆羽终于回来了,他还带回来一些青果子。徐洲拿到陆羽分给他的两个果子,正准备离开,江问源却喊住了他,“徐洲,你留下来吧。如果我的实验成功的话,我还有一件事要拜托你。陆羽,你独自走森林,找到通往小路另一端的路线了吗?”
陆羽一边解开包裹着手臂伤口的绷带,用干燥的毛巾擦掉雨水和血水,“我在森林里探了四个小时,身体已经到达极限了才返回小路,我没能找到三层老洋房。”
江问源并没有太过失落,圆桌游戏自然不会那么简单。
“现在已经是本轮游戏的第三天了,我们用玩偶来找那棵常温树吧。找到那棵常温树,应该也就能找到通往对面三层老洋房的路了。只是我的这个玩偶使用起来有些特殊要求,需要获得从主体掉落下来的分部,点燃分部并使分部保持持续燃烧,通过燃烧产生的烟引导路线。这根树枝手杖就是常温树的树枝,激活玩偶的能力后,我们必须举着遮挡物挡雨,保持它持续燃烧。我和陆羽两个人无法完成这项工作,徐洲,你愿意加入我们吗?”
徐洲现在只要一闭上眼睛,就想起那几个惨死在酸液腐蚀之下的玩家,以及那个被腐蚀掉右手掌生死未卜的玩家,对于高温森林,他是彻底怕了。“那我们需要走森林吗?”
江问源如实答道:“我还没激活玩偶的特殊能力,所以我也不知道是否要经过森林。”
徐洲一脸歉疚,“两位大佬帮了我那么多,按理说我应该不遗余力地回报你们才对。可是……我实在太害怕高温森林了。对不起,我不能和你们一起去探路。”
徐洲不愿意帮忙,江问源也不能强行摁头让他帮忙,“那你帮我们另一个忙吧。帮我告诉其他玩家,以大堂的时钟为准,我们会在下午三点去寻找常温树。如果有愿意一起来帮忙的玩家,就让他们两点五十在大堂等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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