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玄紫珀
楚东离问孔雀:“刚才胡玉他们来之前,你不是有话要跟我说么,说什么小北跟你说,他跟你说了什么?”
“他跟我说了一个故事……”
……
***
胡万山很暴躁,捉回来的人都不是凶手,他不能等死,一定有什么办法可以逼那个凶手出来,一定有!
胡万山在房间里焦躁地踱来踱去,假设凶手跟张易文有关系,那他会是谁?张易文被赐死,满门被抄斩,他亲自监斩的,按道理说应该没有漏网之鱼才对,会是谁想要杀自己?难道是跟张易文无关?不对,凶手杀胡安,杀胡丽,很显然是因为他们是害死张易文全家的帮凶,现在就只剩下自己这个主谋了,他一定不会放过自己……
可是他为什么到现在都不下手?一定是想看着自己担惊受怕惶恐不安,他想折磨自己,折磨够了就会像杀胡安兄妹那样找一个和自己有相似生辰八字的人杀了自己……
胡万山越想越害怕,开始疑神疑鬼起来,总觉得那个人就在暗地里盯着自己。
这时,下人进来禀告:“大人,外面有人求见。”
胡万山心烦意乱,呵斥:“我谁也不见,叫他滚!”
下人唯唯诺诺应了,正想退出去,胡万山心念一动,叫住他:“等等,他有没有说自己叫什么名字?”
下人道:“那人说他叫张易文。”
张易文?
胡万山浑身血液一下子凉了,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话来,随即又觉得不对,张易文已经死了,当时怕他死不透,白绫、毒酒、匕首他都用上了,怎么可能还有一个张易文?……是凶手!来的人一定是凶手!那个装神弄鬼的言咒师!居然敢送上门来送死!好,我成全你!
“来人!”胡万山一挥手,带着几个凶神恶煞的随从冲了出去。
太守府门外站着一个年轻人,他脸色极为苍白,双目无神,脸颊凹陷,看着就像一个病入膏方的重病者随时都会一命归西。
看到胡万山出来,年轻人笑了笑,说了句:“胡大人,别来无恙。”
胡万山用那双绿豆眼打量着年轻人,确定自己不认识这个人,但是他既然说自己是张易文,那他一定跟张易文有关系,没准就是杀死胡安、胡丽的凶手……胡万山正想吩咐手下把人捉住,就听见年轻人忽然道:“大人,我知道是谁杀了胡安兄妹。”
胡万山一愣,马上追问:“是谁?快说!”
“就是……”说了两个字,年轻人忽然咳了起来,咳得上气不接下气,好不容易止住咳,他掏出一条锦帕擦了擦嘴边咳出的痰,那双无神的眼睛忽然寒光一闪,他笑:“那个人就是我!”
说完,他从袖口抽出一把匕首,往自己胸口一插……血如泉涌。
胡万山还没有从震惊中恢复过来,就突然觉得胸口一痛,一低头,他惊恐地发现自己胸口开了一个洞,鲜红的血正不断地从洞里涌出来……
他捂住胸口,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看着那个倒在血泊中的年轻人。
“丁丑年、寅巳月、酉戌日、丙辛时,胡万山,我和你月日时一样的,一样的!哈哈哈!”年轻人笑得凄厉,他手里抓着的那条锦帕,上头画了一个胸口插着匕首的男人,旁边写了两组生辰八字,“丁丑年、寅巳月、酉戌日、丙辛时;辛丑年、寅巳月、酉戌日、丙辛时”。
身体里的血像溃堤一样冲出,捂也捂不住,胡万山张嘴想说话,可是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咽下最后一口气前,他突然记起了这个年轻人是谁,他叫小北,他还有一个姐姐叫锦儿……
***
有一对姐弟,他们自幼父母双亡,只剩下姐弟俩相依为命,日子过得甚是艰苦。
一天,这对姐弟莫名其妙地被人捉走了,捉走他们的人用弟弟的性命威胁姐姐,要她以丫鬟的身份混进一个姓张的人家里偷一本册子。
为了保住弟弟的性命,姐姐不敢不答应,她顺利进入了张家当丫鬟,偷了那本册子出来换回了弟弟的性命。
可是姐姐没想到,因为她偷走了那本册子,导致那姓张的一家人满门抄斩……
姐姐很后悔,没多久就自杀了,她的魂魄附在了一条锦帕上。
弟弟带着姐姐唯一留下的一条锦帕离开了,他想报仇,找那个害了三十一条人命的恶贼报仇,终于,他找到了这个人,也想到了如何报仇……
说完,孔雀道:“我觉得这个弟弟应该就是小北,也不知道那个恶贼是谁,这种人真该千刀万剐,啊,难道小北是去报仇?”
楚东离却是什么都明白了,这个恶贼就是胡万山,而杀胡安、胡丽的应该就是小北,而他现在估计是去杀胡万山去了,胡万山是该死,但是香香和那个伙夫却是无辜的,得想办法制止小北才行,不能让他再害其他无辜的人……
楚东离还是晚了一步,他赶到太守府时,小北和胡万山已经气绝身亡。
比楚东离早了一步的胡玉和孔羽也没能赶上,他们到的时候,胡万山已经断气了,而小北就只剩下最后一口气,他吃力地对胡玉道:“帮、帮我跟那个姑娘和、和那个伙夫的家里人说声对、对不起……”说着,他从怀里掏出那条绣着五只小猫的锦帕,微微笑了笑:“姐姐,我们终于替张学士一家报、报了仇,我们一起上路吧。”说完,就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没多久,那条锦帕也化作了一堆灰烬。
作者有话要说:吐血,屁屁粘着椅子五个小时,终于写完了这个故事...
下一个故事——童真
31
31、童真1 ...
“看见了吗?”
“看见了。”
“进去了吗?”
“进去了。”
“堵上了吗?”
“堵上了。”
……
“哼,吓死他。”
“哈,吓死他。”
“嗯,吓死他。”
“唔,吓死他。”
“呜呜呜……”
……
***
楚东离觉得自己成了小熙知的摇床,因为这娃一天十二个时辰有十个时辰都是挂在他身上睡觉,无论前一刻小熙知睡得多熟,只要楚东离不在他身边,下一刻他就会醒来,“楚楚、楚楚”地叫着满屋子找人,为了纠正他对自己的过度依赖,有几次楚东离故意躲起来不现身,小熙知找不到人就坐在那里大颗大颗地掉眼泪,他没哭出声,就是掉眼泪,憋得小脸通红,任凭孔雀和东南飞怎样哄他、逗他都不管用,他只要楚东离。
试了几次,小熙知哭得眼睛都肿了,楚东离既无奈又心痛,只能半步不离。
孔雀和东南飞都看出问题来了,孔雀道:“小离子,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楚东离低头看了看怀里不知何时又睡着的小熙知,叹气:“我知道,但是你说我能怎样做。”
他感觉到小熙知的灵力越来越弱,睡觉的时间也越来越长,按道理说他已经幻化成人,灵力不可能比他是毛球的时候弱才对,即使不会变强,那也只是停滞不前,不可能像现在这样出现了倒退,小熙知的这种情形似乎是逆生长,楚东离担心有一天说不定他又会变回一只凤凰蛋,而且是永远的凤凰蛋。
孔雀挠挠头,和东南飞对望一眼,都没主意了。
楚东离道:“我会再想想办法的,你们忙去吧。”
孔雀和东南飞点头,他们倒也不是太担心,楚东离平时虽然很不靠谱,但是在大事上还是很可靠的。
楚东离抱着小熙知在躺椅上翻了一个身,透过枝叶的缝隙望着头顶上的蓝天白云出神。
小熙知虽然不喝奶,但是身上却有一股奶香味,楚东离伸手摸了摸他头上柔软的发,叹了一口气,他不知道自己的决定是对是错,至少现在他是希望保住这个小娃娃的,将来的事情就将来再说了。
不甘心地捏了一把小熙知的脸蛋,楚东离低语:“要是你将来不好好报答我,我灭了你,唉,当初怎么就捡了你回来,现在想后悔也不成了,亏大了……”
楚东离卧室隔壁有个大水池,孔雀和东南飞一直都以为那是个浴池,从来没有想过这个水池有其他的用途。
等所有人都睡下后,楚东离抱着睡熟的小熙知打开了隔壁的门。
关上门在四周布下结界后,楚东离抱着小熙知在水池边坐下,嘴巴一张吐出了自己的内丹……楚东离有两颗内丹,一金一银,金色的略大,银色略小。
内丹吐出来之后,光华四射,炫目的光芒照亮了房间的每一个角落。
楚东离本想喂小熙知服下金色的那颗内丹,但是转念一想还是换了银色那颗,金色的那颗内丹太霸道,以小熙知现在的灵力只怕压制不住,还是让他吃银色的那颗比较妥当。
楚东离把金色的内丹吞回去,掰开小熙知的嘴喂他吃了银色的那颗内丹。
内丹服下后,小熙知那张原本略带苍白的小脸立马红润起来,楚东离给他输了一部分灵力,催动内丹在他体内运行一周天后才撤了手,见小熙知呼吸逐渐变得均匀绵长,楚东离才放下心来,他曾担心小熙知不能融合自己的内丹,现在看来这个担心倒是多余了。
少了一颗内丹又输了部分灵力,楚东离不免觉得有些疲乏,他把小熙知放进一个木盆里推进水池,让木盆随水飘荡……脱了衣服后楚东离也跟着迈进了水里。
涟漪一圈圈地从池中心往池边荡去,遇到池壁后反震回来,形成一圈圈重叠的水纹,“哗啦”一声,微波荡漾的水面钻出了一条银色的小龙。
小龙大约一筷子长,极为袖珍可爱,它头上只有一只角,墨绿色的龙眼又圆又亮,短短的四条小腿,爪子是五爪的,尾巴长长,在水中有节奏地摆动着。
小龙的鳞片甚是特别,银色的,边缘带着一圈的金色。
小龙游到木盆边,探头进去瞧了瞧里头的小熙知,淘气用爪子在小熙知的鼻头上按了按。
睡梦中的小熙知用手挠挠鼻子,翻了个身,咕哝了一句:“楚楚,抱。”
小龙乐得打了一个跟斗,噗通地掉进了水里,它也不急着浮上来,而是往更深处潜去,快活地在水底游来游去。
它不能去大海江河里游水,但是又实在是喜欢水,只能是自己建个池子,然后变小了把池子当大海过把瘾。
小龙一会儿浮上来看看木盆里的小熙知,一会儿钻入水里自得自乐地嬉戏。
水池边有几个实心的小木球,小龙爬上去把那几个木球都推进了水里……小龙挺挺小肚子,后腿用力,绷得高高的再一头扎进水里,追着那几个小木球在水里上下翻滚好不快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