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长生千叶
华雪已经跑过来,立刻下令,特殊专组的组员快速扑上,将在地上挣扎的年轻人压住,“咔嚓!”一声,铐上手铐。
年轻人似乎有些不甘心,使劲挣扎了一下,手铐登时发出电流声,“刺啦——”一声,年轻人被电的身体一个哆嗦,“嗬——嗬——”的喘着粗气。
“组长!车子里发现血袋!”
“还有很多!”
“后备箱里也有!”
华雪淡淡的看了一眼年轻人和万派尔公爵,说:“两位,和我回去配合一下调查吧。”
万派尔公爵一脸迷茫,捂住自己的鼻子,说:“等等,这血袋不是我的。”
血袋不是万派尔的,但是在万派尔的车上,这事情显然说不清楚了,华雪要求万派尔和年轻人回分部配合调查。
北冥十四则是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西装,掸了掸袖口的灰土,看了一眼那年轻人。
年轻人也眯眼看了一眼北冥十四,不过很快就把目光转走,盯在安阳身上,露出一副“小天使”般的笑容。
也就是年轻人没有酒窝,如果他有酒窝,这笑容绝对秒杀北冥十四,毕竟北冥十四的笑容总是凉飕飕的,有一种皮笑肉不笑的感觉。
北冥十四摆了摆手,说:“带走。”
“是!”
众人抓到了样本,一起回了分部大厦,安阳和北冥十四先去了检验科,看看血迹采集的怎么样了。
血袋全都需要做检验,检验结果很快就出来了。
北冥十四拿着报告看了一眼,随即递给安阳看。
安阳只看了一眼,登时“啊!”了一嗓子,显然非常惊讶。
万派尔车子里的血迹全都采集过了,并不是一个人的血液,竟然一共有五个人血液!
从“吸血鬼”案件的第一个受害者,到第四个受害者,血液都是齐全的,竟然还有华雪的血液。
每个受害者的血液至少有一袋,有的甚至有两袋。
安阳惊讶的说:“真的是万派尔公爵?可是……”
可是总觉得万派尔公爵,是猴子派来的逗比……
就比如刚刚,万派尔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白长的那么高大,但是北冥十四和样本在缠斗的时候,万派尔完全没有还手的余地,脑袋磕在车子上一共三次,感觉脑浆都快质壁分离了……
安阳总觉得有哪里怪怪的。
北冥十四招手说:“走,先去会会他们。”
众人走到审讯室旁边的监控室里,监控室有录像,而且还有单项玻璃,所以看得一清二楚。
样本年轻人和万派尔都在审讯室里,并没有把两个人隔离开,里面没有别人。
华雪也站在这里,就是想要看看那两个人会不会在一起串供,但是那两个人进去很长时间了,都没有说话。
北冥十四一过来,华雪似乎有话要说,还看了一眼安阳,说:“北冥组长,犯人不肯开口,说是……”
她说着,又看了一眼华雪,说:“说是安助理在,他才会开口。”
安阳吃惊的指了指自己,去看单向玻璃,这个时候那样本年轻人也转过头来,注视着单向玻璃,似乎能看到安阳一样,露出了一个欣喜的笑容,还抬起手来打招呼。
安阳:“……”这真的是单向玻璃么?
北冥十四脸色登时有些不好,这摆明了撬墙角,而且撬得还是北冥十四的逆鳞,他的脸色能好么?
北冥十四冷笑了一声,就拧开旁边审讯室的门,走了进去。
安阳赶紧也跟着走进去,年轻人看到安阳进来,登时笑容就扩大了,那笑容真的有一种小天使的感觉,而且还是那种头上戴光圈儿的小天使,莫名特别可爱。
再加上年轻人眼神特别清澈,分明和北冥十四长得几乎一模一样,但总有一种他年纪不大的错觉。
“嘭!”
北冥十四回身将门撞上,“刺啦——”一声,拉过一把椅子,让安阳坐下来,自己也拉过一把椅子,坐在安阳旁边。
北冥十四叠起腿来,眯着眼睛打量对面的年轻人,也没有说话,那年轻人根本不看北冥十四,只是眼神灼灼的盯着安阳,盯着盯着就不知怎么笑起来。
万派尔瞧着那三个人,登时有一种如芒在背的感觉,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异常复杂。
万派尔连忙开口说:“我觉得,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北冥十四淡淡的看了一眼年轻人和万派尔,说:“你们是一伙的?”
“一伙?”
万派尔平时说中文很流利,但是冷不丁冒出一个词,还是要想一想,连忙摆手说:“没什么一伙,我们……”
他的话还没说完,年轻人已经否定说:“不是一伙,我挟持了他。”
他这话一出,北冥十四显然不信,那两个人刚刚还坐在同一辆车里,而且年轻人能自由出入万派尔的家,这怎么可能是挟持?
万派尔想了想,的确是挟持,点头说:“对对,是他挟持的我,我之前给你打电话,那时候他跑了,后来却回来了,说是要在我那里养伤。”
北冥十四似乎不信他们的话,笑了一声,觉得挺有意思,万派尔连忙说:“是真的。”
北冥十四仍然不信,那年轻人就把目光放在安阳身上,说:“我从来不会对你说谎。”
“唰——”
年轻人说完这句话,北冥十四的脸色登时沉了下来,好像翻书一样,又像是狂风骤雨前的黑暗,总之难看的厉害。
那年轻人却不理会北冥十四的脸色,继续对安阳说:“只要是你问的,我绝不会对你说谎,也不会做伤害你一分一毫的事情。”
安阳一阵迷茫,看着那突然“宣誓”的年轻人。
情况有些微妙……
万派尔的眼神在年轻人、安阳和北冥十四身上转了三圈儿,最后选择默默的闭嘴。
一时间审讯室里悄无声息,没有任何声音,安阳有些尴尬,不知道该怎么接口。
这时候年轻人突然“嘶……”了一声,抬起手来捂住自己的腹部,似乎是疼痛难忍。
万派尔似乎想到了什么,赶紧说:“他腹部有伤,真的有伤,伤口还不小,还是给他先处理一下吧?”
北冥十四没说话,安阳看着那年轻人疼白了脸,心里有些七上八下的。
毕竟那年轻人长着和北冥十四基本一模一样的脸,摆出一副疼痛难忍,疼的流冷汗的模样,安阳心里真是不落忍。
那年轻人声音有些软,突然没头没脑的说:“我的伤口很疼。”
众人看向年轻人,年轻人却只看着安阳一个人,灰绿色的眼睛里水潺潺的,眉毛和眼角扒拉下来,有一种可怜兮兮的小奶狗的错觉。
年轻人说:“之前就受伤了,伤口一直没有好。”
他说着,又说:“你要看看我的伤口么?”
就在安阳根本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那年轻人已经双手一举,将自己的t恤直接套头脱了下来。
年轻人双手还戴着手铐,因此黑色的t恤根本脱不下来,最后就卡在手腕的地方。
黑色的t恤,比一般人白皙的皮肤,肌肉流畅的线条,完美的比例,腹部果然有一道深深的伤口,愈合了一半,似乎还需要一点时间才能愈合完整。
伤口很宽,几乎剖开年轻人的整个腹部,如果是普通人,早就毙命了。
安阳看到伤口,神经一跳,这伤口太狰狞了,说疼实在不到位,恨不能疼死了吧?
北冥十四则是眯了眯眼睛,似乎对于年轻人“卖可怜”,还有袒胸露怀非常不满。
万派尔则是“啊!”的大喊了一声,他没有戴手铐,也没有绑在椅子上,连忙跳起来,抽出自己西装口袋里的方巾,赶紧去遮挡年轻人。
不过方巾太小了,万派尔干脆把方巾一丢,然后抓起积攒在手铐处的t恤,整理好,给年轻人重新穿上。
年轻人奇怪地看了一眼万派尔,似乎不知道万派尔为什么会如此激动。
年轻人的声音还是软软的,对安阳又说:“我的伤口很疼,也没有处理过,会不会化脓?”
他说着,还缓慢的眨了两下眼睛,那种可怜兮兮的感觉更浓郁了。
安阳心里更是不落忍,看了一眼北冥十四,似乎在征求他的同意。
万派尔则是吃惊的看着年轻人,没处理?不是不说谎么?当时在公寓里,自己分明给他处理了伤口,竟然说没处理。
万派尔盯着年轻人,那年轻人终于侧头看了一眼万派尔,也盯了他一眼,万派尔干脆没说话,老老实实的坐着。
北冥十四看着年轻人“卖可怜”,似乎已经忍无可忍,脸色黑的像是锅底,“嘭!!”一声,拍了一下桌子,吓得众人一个激灵。
北冥十四冷声说:“别耍花样。”
那年轻人却不怕北冥十四,淡淡的说:“我没有耍花样,我也没做过坏事……”
他说着,顿了顿,又看向安阳,说:“因为我知道,如果我做坏事,安阳肯定会不喜欢我的。”
安阳:“……”这话信息量有点大,都是中文字,连在一起自己怎么就听不懂了?
难道部长说的是真的,样本不只是复制下了北冥十四的灵力,还复制下了他的感情?
不然这个年轻人为什么会无缘无故的,对自己这么执着。
万派尔看了一眼三人,觉得如果自己不岔开话题,继续这个话题的话,北冥组长很可能会“发飙”。
于是咳嗽了一声,说:“那个……那些血袋,真的不是我的。”
北冥十四的目光终于从年轻人身上扒下来,扫在万派尔身上,万派尔松了口气,终于把注意力转移过来了。
北冥十四说:“在你车上发现的几个血袋,分明是这几个死者的血液,还有昨天刚刚被袭击的,华雪的血液。”
“什么?”
万派尔吃了一惊,说:“这……这我不知道,不知道血袋为什么会在我的车上。”
年轻人淡淡的说:“我看到有人把血袋放在他的车上。”
北冥十四简练地说:“是谁?”
年轻人又淡淡的说:“没看清楚,不认识。”
万派尔:“……”
北冥十四敲了敲桌子,发出“叩叩”的声音,说:“地下车库那一片的监控是坏的,没有办法证明血袋是别人放在你车上的。”
万派尔抬起手来,揉了揉自己的额角,说:“这个……我和那几个死者,真的没有关系。”
北冥十四没有说话,而是拿出几张照片,摆在桌上,那几张照片赫然是万派尔和四个死者在酒吧里的照片。
而且看起来非常亲密,似乎正在调情。
北冥十四淡淡的说:“你和几个死者都有接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