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妖人 第12章

作者:喜春儿 标签: 情有独钟 仙侠修真 灵异神怪 玄幻灵异

  万枯向后退了一步,道:“不,我不能。”

  “有什么不能的,你已经杀了我一次再杀一次又有何妨?动手吧。”

  “不,婴离,我不会杀你的,绝不会。”

  “你快动手啊!”

  万枯连连向后退,拼命摇头道:“不,不……”

  婴离上前一步,让他的手握住剑柄,“动手。”

  万枯的手颤抖的厉害。

  “只有杀了我,你才能出去。”婴离将手指向远方,“你看见那道光了么?杀了我你便能追上它。”

  万枯迟迟未动,婴离则步步紧逼,他握紧万枯的手,道:“师父,你快动手,杀了我吧师父,杀了我你就能从这出去了,师父,师父你动手啊,来杀我吧师父,杀了我啊……万枯!你动手啊!!”

  听见了最后一句话,万枯再也无法控制自己,他利落的拔出剑,一剑正中“婴离”心脏,少年瞬间化为一缕青烟,随之消散。

  

  ☆、青角兽5

  万枯承受不住似的一手撑着剑单膝跪了下去,眼泪还没来得及流出来,顿时眼前一亮,才发觉自己出来了,依旧是在自己洞口盘腿而坐的姿势。想起方才的一切都是假的,万枯此时心里才稍稍地松了一口气。

  一旁的青箩也觉惊讶,看着分毫未损的万枯难以置信地问道:“为何?为何我竟进不去你的幻境?!不可能!这根本不可能,我设的障,我怎么会进不去?!”

  青箩那迷雾名叫焚心术,能够窥得人的心魔,因人而异从而形成不同的幻境,待人困在幻境中时,青箩可以闯进他人的幻境中将被困之人轻易杀死,困在幻境里的人根本分不清此时出现的青箩是真人还是幻影,你觉得她是幻影她便是真人,你觉得她是真人,她就是幻影。虚虚实实真真假假,眼花缭乱,难以捉摸。

  而今日,万枯入了魔障以后,青箩却发现她只能看见万枯在魔障中经历的一切自己却闯不进去。

  万枯冷笑一声,道:“你这魔障无非就是利用人的心魔,不过你用在我身上真是大错特错了,能闯进我心里的只有一人,你算什么东西?”

  青箩气愤,转而又问道:“那如此看来……你的心魔便是你养的那条蛇了是不是?我不清楚你们从前发生过什么,又有些什么纠葛,这些我都不感兴趣,只是现在的他未必就是从前的他,这一点想必你自己也清楚得很,只是他若是知道了你对他并不只是师徒之情,还存了些什么别的见不得人的心思,又会如何呢?”

  “我的事还轮不上你插嘴。”

  “你以为我稀罕管你们的闲事。”

  青箩趁机一掌直朝万枯头顶拍去,在手掌刚刚触及到万枯发丝之际,被一股强劲的力量拦截下来,青箩被震得飞出去了老远,重重地跌落在地上,随即便喷出一口鲜血来。

  青箩看清了来人,不是秦风又是谁,下手如此不留情面。

  秦风没有去管青箩的死活,反而去对问万枯:“你没事吧?”

  万枯此时已经站了起来,看到秦风离自己这么近不由得躲开了一些,道:“不关你的事。”

  秦风转而去看向另一边已经强撑着站了起来的青箩,道:“你倒是挺有本事的,跟着我的时候不是挺柔弱么?”

  青箩冷笑一声道:“呵,你都将我扫地出门了,我柔弱给谁看?既然你不愿替我报仇,我便自己来。连这你也要管吗?”

  秦风正色道:“你报你的仇我自是管不着的,不过若你今日寻仇的对象是他,那我可真得管一管了。”

  说罢还看了万枯一眼。万枯并未理睬他。

  青箩问道:“那条蛇你舍不得杀,如今连他你也要护着?”

  “那蛇就在里面躺着,昏睡不醒,犹如砧板鱼肉,任人宰割,你要报仇闯洞去杀了他便好,我有什么舍不得。”

  青箩这才明白,原来秦风迷上的不是那条蛇,而是这蛇的主人。

  真是可笑至极。

  “一个是大煞大凶,上天缉拿的邪物,一个是表面玉洁冰清仙风道骨的神仙,你们两个凑一对可真是个笑话哈哈哈哈……”

  万枯眉头紧锁,一掌便向青箩挥去,气愤道:“莫要在此污言秽语。你若不再生事端我便留你一命。”

  青箩本就不是万枯的对手,要不是用了焚心术,早就败在了万枯手里,后来又被秦风的力道震得受了内伤,现在又受了万枯一掌,虽说不致死,也是无力再生事了。

  奈何她被万枯打了一掌之后,没忍住一口血直接喷了出来,星星点点的血迹很多都溅到了秦风的衣服上。秦风用手去蹭,想把那些血迹擦去却发现怎么也擦不掉的时候,抬起一只胳膊把青箩直接吸了过来,牢牢掐住了她的脖子,看着青萝在他面前挣扎,恶狠狠地说道:“你弄脏了我的衣服。”

  然后手一使劲,青箩头一歪便再也不挣扎了。

  万枯看见此情此景为之一惊,道:“你……”

  随后秦风非常嫌弃地把青箩的尸体远远甩到了一边去。转头看着万枯问道:“怎么,你心疼?”

  曾经秦风也是轻柔的抚摸着青箩白嫩的脖颈说喜欢,现在已经变成了惨不忍睹的断颈。

  万枯说道:“秦风,敢不敢再与我打一场。”

  秦风笑了,道:“我们不是已经打过了么?你根本不是我的对手。”

  “那日我有伤,不算。”

  “……好,即便是你没伤我也会让着你一些。”

  话音刚落万枯便出招了,秦风先是躲、防,奈何万枯出手极其狠辣,招招想要他的命,秦风不禁有些恼,质问道:“你就这么想让我死?”

  万枯道:“你是怕了么?”

  万枯指尖飞出一道光擦着秦风的脸飞过去,险些就划破了他那张长得还算标志的人皮。

  秦风的手下意识向脸颊探去,手指上并未见血,自嘲的笑了笑道:“你终究不是他。”

  随即万枯便如愿看到了秦风周身又有黑气生出,秦风动怒了便会如此,两人较量了几个回合之后,万枯已经有些力不从心了,滚滚黑雾中秦风终是不忍问道:“还要比吗?就说你不是我的对手,在这么下去你会受伤的。”

  “少说废话!”

  万枯全力而战,秦风也毫不敷衍,两人打得正在激烈的时候,上善忽然乘云而至,手一抬,施了法术,秦风便再动弹不得。

  “青角兽,你躲了几千年了,猖狂了几千年了,也够了吧。”

  “够不够可不是你说了算的!”

  上善也不恼,继续说道:“你在人间逍遥快活了这么些年,还不够么?要不是躲进一张凡人的皮囊里,隐藏邪气,寻你不得,你以为你能嚣张这么久?”

  “呵……逍遥快活,哈哈哈哈哈……到底是谁创造了我,我是如何生成?又是因谁而生?是怨气,是憎恶,是邪念;而这些都是由谁产生的?是凡尘俗世,是世间万物,是人,是神;那么敢问神君,到底是祸事造就了我,还是我召唤了祸事?你们天上的口口声声地说要除了我,难道没了我,这世上就能够永远太平了么?”

  “你……休得狡辩。”

  话落,上善施法,将秦风从那副凡人躯体中剥离了出来,那副躯体在秦风离开的那一瞬间便化为了灰烬,秦风想伸手去抓住些什么,才发现自己被捆着无法动弹,于是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在自己面前化为乌有,随风飘散。

  万枯此时终于看清了这个人的本来面目,他的眼睛里满是悲伤。

  上善转身对万枯说道:“一同去吧。”

  万枯垂下眼,回道:“我就不了,神君捉拿凶孽,说到底也不关我的事。”

  “怎么不关你的事,天尊到时候总会有要问你的话,你也……太久没回去过了吧,久到恐怕你自己都忘了你是个神了吧……”

  不过万枯最终还是没有同他们一道会天庭,上善也没有勉强于他。

  临走之前秦风回过头深深地看了万枯一眼,随后便跟着上善回了天庭,只是秦风那背影道尽了悲凉。

  万枯一进洞,发现婴离已经醒了,还坐在床上,看见自己会来了便转过头来看着他,嘴里咕哝了一句“师父……”

  万枯整个人都愣住了,他觉得自己太久没有听见这句话了,一时分不清真假,缓缓走到床边,面对着婴离坐下,伸手给他理着凌乱的头发,只是婴离感觉到那只手在轻微地颤抖。

  “睡得好么?”

  “我睡了多久?那妖怪呢?师父你受伤了么?”

  “没有妖怪了,你睡得这些日子,妖怪被抓走了。我很好没有受伤”

  婴离放心的点了点头,又问道:“师父,我好像又做了很长的一个梦。”

  “这次记得么?还是又忘了?”

  “这次记得。”

  万枯给他理头发的手明显的停顿了一下,又继续若无其事的问道:“梦见了什么?”

  “梦见了师父,只是你在梦里穿的不是这件衣裳,是一身的黑衣,头发也不似现在这样束着……”

  万枯放下手,眼中含着疑问看着婴离,婴离的身体向前挪动了几分,离万枯又近了些,伸出胳膊探到万枯背后去,解开了万枯束在身后的长发,然后又把头发轻轻拢到万枯右侧,用原本那根细细的红色发带再将头发松松束于胸前,而后满意的看着万枯,道:“就像这样。”

  

  ☆、青角兽之卫轻秦风

  几千年前,一个小镇上住着一户这样的人家,家主是本地人,靠做布匹生意起家,迄今为止娶了三房姨太太,正妻生下长子后因为月子里受了风寒半年后便撒手人寰了。留下一个尚在襁褓里的小娃娃。弥留之际,她的夫君卫成林跪在她的床前,声泪俱下,指天发誓,以后一定好生待他们的儿子,让他一生衣食无忧,护他一世周全。

  病床上的女人撑着最后一口气听他发誓,直到最后一句话说完,又依依不舍地看了眼自己的孩子,才咽了气。

  卫成林在她死后三年一直坚持未娶,后来遇上了现在的二房,刘玲。刘玲是个风尘女子,醉春楼的头牌,也是多少达官贵人争抢的主儿,不过她从那些人身上敛了不少钱财之后,并没有跟了他们,反而跟了本本分分做生意的卫成林。

  卫成林之后她便再也没有接过别的客人,卫成林喜欢她,还说以后会娶她,还答应会替她赎身,刘玲便日日等着不再接客。

  可是过了好些日子卫成林都没有再出现了,老鸨都看不过去了,直劝她说:“阿玲,别等了,男人都是这样的,嘴里说的话向来算不得数。”

  刘玲不信,声称要等到她死,结果还真让她给等来了。失踪两月有余的卫成林,拿着一沓子支票,甩给了醉春楼的老鸨,把刘玲带走了。

  老鸨至今都忘不了,刘玲走的那天得意的神情。

  没过多久两人便成了亲,只不过碍于她原先的身份,两人的婚礼没太高调,省去了接媳妇的过程,也就是从卫宅的厢房娶到了卫宅的正屋,然后把街里街坊的叫到家里热闹了一下。

  卫成林十分的宠爱他这二房,听说刘玲在这家里也越发的恃宠而骄,十分的娇纵跋扈又仗着自己夫君家大业大,眼睛长在脑袋顶,鼻孔看人,谁她都不放在眼里。到后来只要提起卫家二房这四个字,那后边就准没好话,甚至都不用提她的名字,不过话说回来也没什么人知道她的大名。

  别人到还好,惹不起躲得起,只是可怜了卫家长子——卫轻。

  刘玲进门那年,卫轻才六岁,看见自己亲爹又娶了新媳妇,便又哭又闹的,还冲上去对刘玲“大打出手”,奈何他年龄小,个子矮,加上刘玲生的高挑,也就刚够着刘玲的腰。一拳一拳垂在刘玲身上,说不疼吧也有些疼。

  卫成林一皱眉赶紧叫人把他拉开,大喜的日子都让他给搅和了。

  卫轻见有人来拉自己,便死死拽住刘玲的喜裙不松手,旁边的人就去掰他的手指,卫轻也不知道那时候自己哪来的那么大力气,两三个人愣是没把他拉开,倒是把新娘子的裙子“嗞啦”一声扯了个大口子,漏出了里面的不该露出的东西,于是围观的人立即哄笑一团,刘玲倒是不害羞,只是恼怒,恨不得把这孩子拽过来狠狠扇上几个巴掌。奈何卫成林还有这么些人在旁边看着,没敢动手。

  卫成林倒是有些受不了自己大喜的日子被搞成这样,抓着卫轻的小细胳膊把卫轻拉过来,卫轻手里还攥着那大红的裙摆,因为卫成林这一拽,那裙子又“嗞啦”一声,前面几乎从腰部一下都扯断了,漏出两条雪白的腿。

  卫成林力气大,握得卫轻胳膊有些疼,刚想喊疼,卫成林一个巴掌就扇到了卫轻脸上。卫轻半边脸顿时四个指印浮现,接着就红肿了起来,这是卫成林第一次动手打他,却不是唯一一次。

  卫成林也对自己的做法有些惊讶,收回了手,吩咐下人赶紧把他拉走,卫轻不再抵抗,只是浑身僵硬,眼圈红红的瞪着卫成林。

  几个人把他自己关进了小屋里之后,锁上门就走了。确定他们走后卫轻一个人在屋里才开始哇哇大哭,哭的撕心裂肺,喘不上气,哭到后面哭累了嗓子也哑了,便一抽一抽的缩在床上。

  卫轻从小便能看见一些常人看不见的东西,不会说话的时候只会哇哇大哭,后来长大了一些,嘴里总能说出一些骇人听闻的话,渐渐地他爹也不那么喜欢他了。同龄的孩子也不愿意与他亲近,后来卫轻才明白自己跟别人是不一样的,所以便不再像小时候到处对别人说,因为他知道说了也没人相信。但是他该看见的还是能看见,后来变成了习惯,他也已经不在害怕,因为他觉得自己一定是个特殊的存在才会受到上天这般优待。只是他很孤独,看看周围竟然没有一个人可以分享,于是他便自己守着这个秘密的世界。

  外面熙熙攘攘,热闹得很,没有人听得见他的抽泣声,也没有再来管他。

  卫轻翻了个身,平躺在床上呼吸才稍微顺了些,睁着红肿不堪的双眼望着天花板,那一刻他明白了,若跟这女人过不去,受罪的还是自己,自己的爹定是向着她不会向着自己。

上一篇:地府全球购

下一篇:兽人之法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