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喜春儿
画面到此结束,视线一片黑暗。头痛也渐渐平缓,婴离的身体却还在疯狂的颤抖着,过了好半天才也未见平静下来,他松开紧抱着头的手,慢慢抬起头再次看向了面前的人。
万枯看见婴离的的目光里早已没有了往日的神采,好像有两个人影在他面前重合,但他知道那才是真正的,完整的,有血有肉,有过爱有过恨的婴离。他不敢对上婴离的眼睛,几经挣扎还是开口问了一句:“……是你麽?婴离。”
作者有话要说: 要切卷了,下一卷讲捕妖人时期的万枯和婴离的故事……
☆、捕妖人
我背弃了所有,只为再走近你一步。若掏心挖肺能换取你片刻的目光,那么我付出生命但愿能够在你的内心激起一道小小涟漪。我恨你……我爱你。
云开雾散,尘埃落定,我以为终于拨云见日。但当我穿过风雨,踏过时光,却独独不见你,唯有我手中紧握的一颗鲜红的,滚烫的心脏时,我知道,我彻底进入了黑暗。
…… ……
严冬,深夜,满月高悬,寒风肆起,更吹起浓浓的寒意,刮在人脸上像刀割一般疼痛。
手中的刀早已被鲜血染红,腥红的血液顺着刀刃缓缓流下,只见一个身着一袭黑色衣衫之人半跪在一条“空无一人”的小街上,分不清他的脸上挂着的是汗水还是泪珠,混合着点点血迹。他大口喘着气,呼吸声在这寂静无声的暗夜里显得尤为清晰,渐渐地随着冰冷的空气灌入他的肺腑,驱散了他心里的灼热,紧绷的身躯方才慢慢平静下来,喘息声也渐渐平复。
这人面上没什么多余的表情,叫人无法揣测他此时心里真正的感受,只有一双眼睛冷得吓人。他身上血迹斑斑,血已经将他的黑色的衣衫染成了片片暗红。不过他自己对此好像毫不在意。
他慢慢站起身来,抖了抖身上的土,俯视着周围这一地的尸体,他笑了。
笑得那么凄凉,又笑得那么快活。
这时,突然由远及近传来了阵阵木鱼声,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大,“哒哒哒哒……”好像有个和尚在敲个不停,震得万枯头痛欲裂,他不由得捂住了耳朵,却还是挡不住那声音强行钻入他的耳中。渐渐地那木鱼声好像将他整个包围,心脏的跳动也随着那声音变得快速剧烈起来。
这时又飘过来个和尚的声音,近的好像就在贴他耳边喋喋不休地说道:“善哉善哉!万枯,善哉!万枯,万枯,善哉……善哉!万枯……”
啊——————!
万枯被那声音折磨得大声叫了出来,同时,他的梦到这里也醒了。
万枯愣了许久才缓过神来,面色看着还算平静,后背却都已经是汗涔涔的了。
已经很久没有做过这个梦了……
婴离和他两人本来靠在一棵老树下打盹,睡梦中感觉到万枯的异样,还没来得及叫醒他,他自己就醒了过来,“师父,你是不是又做噩梦了?”
虽然万枯没答话,但是婴离看他的那副神情就知道一定是的。拿出一粒丹药递给万枯,万枯看也不看接过来便一口吞了下去。
这药是用来安神的百灵丹,是婴离独有的,能够让万枯减少噩梦的折磨。这么多年了虽没有完全让他摆脱这些噩梦,但是次数已经减少很多了,不再像从前隔三差五便要发作一次。
婴离跟着他这些年虽说不上有多了解这个人,但是他时常做噩梦这个习惯婴离还是知道的,关于这件事刚开始的时候婴离也问过,只不过万枯不想说,后来婴离便也不问了。
只感叹,像他这样的人,原来在午夜梦回中,也会有让他惧怕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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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古年间,有一群人,非神非妖,样貌与凡人一般无二,寿长无尽,善使法术,会捉妖,于是便称他们为——捕妖人。
相传在世间遥远的西荒之处有座沙城,沙城中镇着一把剑,名为往生剑。捕妖人捉妖同时也吸收妖怪的修为与寿命,他们一路向西降妖除魔,嗜血厮杀,历经生死,最终能够活着去往沙城的捕妖人,唤出往生剑,便可飞升成神。
这条成神之路犹如深渊巨口吞噬着无数争先恐后,前仆后继想登上云霄之人,然而往生剑数万年来却从未等到过一个可以来永远地带走他的捕妖人。
陈云蔽日,飞沙走石,模糊中隐约可见一人立在一处岿然不动,只见他长发飘飘,正在与对面一只藏在风沙中长相凶狠,獠牙外露,狰狞可怖的东西展开一场搏斗,却不想那东西看着凶神恶煞的其实修为尚浅,始终不敢露出全身,不过一盏茶的功夫,那东西被那人轻松收入囊中,扎紧了口,立时风停云散。
此人一身黑衣,衣摆袖口绣有墨蓝云纹,脚踩黑靴,长发披肩,双手掌心印有双生符。双眼如衔,鼻下横挂一张薄情唇。一根混着白绳编成的手指粗细的麻花辫自上而下垂于头发正中,辫尾以一根墨绿发带系之。
万枯,是个从死人堆里走出来的捕妖人。
他常常手持一柄短刀,名噬魂。身世成谜,世间只有极少数人只知道他来自十里镇桃园,月食之夜降生,而那村子早在数年前就因瘟疫不绝而在人间销声匿迹了,却只有他未染一点病未受一点伤。
捕妖人一路遇妖捉妖,遇魔杀魔,该是个十足的正义之人,奈何万枯却是个骨子里冷血的。
他一向独来独往,行走于世间,只为捉妖,一心成神。别人不敢揭的榜,他敢。别人不敢捉的妖,他敢。甚至一些道行轻浅的小妖单是听到他的名字都会吓得立即现出原形来。
万枯这次本是去静山一带捉拿一对蛇妖的,半路遇上那么个东西,于是就顺手收了。一路烈日炎炎,看见前面不远处有个茶摊,万枯便快步走了过去,寻了个靠边点的位子坐下,问老板要了壶茶水。茶摊老板是个中年男子,衣服上补丁不少看着也是个不富裕的,也是,摆摆茶摊也就挣个过路人的茶水钱,有时候碰见了乞丐还得白给一碗水。午后正是一天中最热的时候,此时店里除了老板和万枯以外再无其他客人。那老板看起来是个热心健谈的人,给万枯上水的功夫打便也坐到了一旁,问道:看公子穿着不凡,怎么到我们这个穷地方来了?”万枯端起茶杯喝了口水,悠悠答道:“来办点事。”顿了顿又问道:“静山离这里还远吗?”
那老板一听到“静山”两个字身体明显抖了抖,说道:“公子为何突然提起那地方?”
“怎么?那地方说不得?”
“倒不是说得说不得,只是那山上……有妖怪。公子你千万莫去啊。”说到此处,茶摊老板左看右看一通还特意放低了声音。
万枯听后只是嘴角略扬眼里却不见丝毫笑意,装模作样问道:“哦?你知道是什么妖怪麽?”
“是两只蛇妖。”
“这么肯定,难不成你见过?”
“我没见过,但是我们镇上可是有人见过啊!”此时那茶摊老板像打开了话匣子,一点也看不出刚才那害怕的劲来,他挪了挪位子挨得万枯又近了些,开始侃侃而谈。
“我听我爷爷给我讲在我爷爷的爷爷的爷爷那时候,这静山上住的本是一对夫妻神仙,时常帮助一些困在山里的人们,后来渐渐地大家一传十,十传百镇里人就都知道了山里有两个神仙经常化作一男一女助人救人,人们也就为了感激他们在山脚下建了个庙宇,给他们烧烧香供奉供奉,到后来也有人开始去许愿,希望他们能够保佑我们镇,我们镇上呢还真就风调雨顺,和乐安康,那个时候啊我们镇里的人就算是半夜去山里都不带一点害怕的,就这么过了几百年,也就是在三十年前,我十二岁那年镇上去山上砍柴的人突然从山上跑回来跟我们说山上有妖怪,是两条大蛇,还差一点就把他吃了,他拼了命才逃回来的。人们开始不信,但是跟他一起去的人说都看见了,那人还撸起了胳膊,挽起了裤腿,给人们看那一道一道的伤痕,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勒的,这下人们不信也信了。有人问了:‘那山上的神仙呢,没救你啊?’那人放下袖子裤腿没好气道:‘神仙?哪还有神仙,都多少年了估计人家早就得道升天啦。现在住在山上的是实打实的妖怪,你们谁要是不信可以上山去看看,就是出了事可别后悔。’自此以后那庙宇就在也没人去烧香供奉了,后来镇上胆大的人们也找过一些法师啊和尚什么的,可是都拿那妖怪没办法,还有的直接进了那妖怪肚子,人们彻底害了怕再也没人敢踏进那静山一步了。”
万枯又拿起水杯淡然地喝光了杯子里的水后,道:“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静山离这还远吗?”
“不远,顺着这条路一直走,就到了。”
万枯放下茶杯,起身说道:“多谢了。”把钱放在了桌上就转身离去了。
老板眼看着他要往静山方向去便连忙喊住他,“公子还是不要去的好啊,那妖怪每隔四五年就要闹腾一次,下山捉人吃,若是被他碰上你可就活不成了啊!”
万枯没有回头,自言自语道:“碰上他才好,碰上他我就省事了。”
万枯的脚程快得很,临近傍晚,暮色将至,万枯已经到了静山脚下,放眼望去伴着落日余晖好似有一层迷雾笼罩,阴森森不见生气,偶尔能听见几声凄凉的乌鸦叫更显静山的寂静之处,万枯露出一抹冷笑,叹了句:“好大的妖气。”
随后,他腾空而起,山间的树木与岩石都成了他的垫脚石,几个利落的起跳便到了静山山顶最高处的一颗树顶之上,他单脚站立,双手抱于胸前,将整个静山尽收眼底。万枯专心致志的环视眼下,终于找到了妖气最盛之地,便直奔那处而去。落地之后万枯发现这里是大山深处,层层密林遮蔽,光线显得尤为昏暗,湿气浓,雾气重,温度低,死气沉沉,使人不寒而栗。忽然不知落在哪里的一只飞鸟像受了惊吓般突然振翅飞起,在寂静的深山里留下一连串的回音,树叶上的雨滴随着树枝的摇晃散落下来,也滴落在了万枯身上。
万枯伸出一只胳膊一边试探一边摸索着走,这里每棵树长得都太过于相似,兜兜转转只能白费时间,万枯在树干上留下记号以此来提醒自己,时间过了半个时辰,万枯发现他走了这么久却还只是在这附近绕圈子,同样的一棵树他看见了三次,这才发现不是山路难走,而是自己可能进了妖怪布的阵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有人跟我说“喜春儿”这个名字不洋气,有点蓝瘦……
☆、遇灵匙
万枯站定,拔出了往生剑利落的在地上画出了一个巨大的符,然后又用剑在自己手掌上划了道口子,瞬时鲜血流出,万枯将那血滴在符上,随后他站到了符中央,施法后大喊了一声:“破!”
地上的符瞬间发出亮眼的强光,向周围无限扩大,然后随着那声“破”而炸开,此时阵法得破,月光照进山林。
妖阵被破的同时周围便有出现了些许的异动,还未来得及反应,万枯突然地一回头,一个巨大的蛇头便惊现在眼前,距离他不足三尺。万枯着实被吓了一跳,不过他立刻便镇定了下来,因为那蛇一定是察觉到了有人破了他的阵才匆忙赶过来的,只是它此时在那里一动不动好像并没有看见万枯,万枯心想:都说蛇的视力极差,没想到竟差到这种地步,而且还是个成了精的蛇妖。
万枯一时也不敢轻举妄动,他小心翼翼地朝边上挪着,慢慢从那蛇的正面来到了它的侧面,却不想一只手突然不知道碰到了什么凉凉的东西,察觉不对立即撤回的同时一张深渊大口已经向他袭来,万枯虽迅速躲开了,胳膊却还是被那蛇嘴咬伤了,“竟还有一条。”
这一闹,两只蛇都已经发现了他的位置,开始了正面斗法。这两条巨蛇狡猾奸诈配合默契,确实难缠。蛇身轻轻一缠便能把三人合抱的老树拦腰折断,蛇皮坚硬,几个回合下来万枯虽没有伤到它们的要害之处,那蛇却也没占什么便宜,身上也已经伤痕累累。
知道那东西的眼神不好,万枯使出了裂身术,顿时四个分/身出现在万枯身边,五个人嘴里都念着咒语,那蛇摸不清具体位置一时竟不敢再贸然出击,正在此时万枯合起分/身,一剑刺向了一条蛇的七寸之处,那蛇顿时重重的摔在了地上,溅起了一地的灰。另一条蛇看见同伴被万枯一剑刺死并没有如他所想扑过来而是愣在了原地,随后化成了人形,是一妙龄女子,此时的她跪在那条蛇旁边,手轻抚过它的身体,已是泪流满面。
“为什么,究竟是为什么?”仿佛是在问别人又像是在自言自语。万枯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她。
那女子继续说道:“我们虽为妖类,可是一直潜心修炼,从无害人之心,可是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我们!历经数不清的年岁,从一条蛇化成了人,隐居在静山,不伤人不害人,那时候山下的人把我们当成是神仙一样供奉,还建了庙宇,上香供奉,祈祷平安。”说到此处那女子竟笑了起来,“后来,月圆之夜,在那一天我们会法力尽失化为原形,记得那天大雨滂沱,有几个人被困山中,闪电劈开了树,雷声吓得小孩直哭,我丈夫看不下去便想要去救他们,他怕蛇形吓着了人便躲在一旁晃动树木来给他们引路,却不想快到山下时还是被他们发现了原身,人们便拿着砍刀挥向他,他无力还手也不想伤人只能躲,他身形巨大一个不小心尾巴就撞伤了他们,他带着一身的伤回到山上,问我为什么?后来便经常有法师上山来捉妖,他又问我为什么?后来又来了一个妖怪道士,专门吃人心肝益寿延年,而那些愚蠢的凡人为了让他降妖竟自愿献出心肝给他,多可笑。我丈夫一口吃了那妖道,却只换来了他们的谩骂和攻击,我的傻丈夫他又问我为什么?再后来我便布了阵,那庙宇没有人去了,也再没有人上山来了,因为他们都在说山上有妖怪,会吃人。谁想竟来了你?我们从未害过人你究竟为何要置我们于死地呢?”
万枯缓缓朝她走过来,那表情似笑非笑,看着她说道:“孽畜,就是孽畜。”
那女子不明白为何这人长着一张看似温婉的脸说出来的话却如此狠毒。
说罢万枯便把剑驾在了那女子脖子上,“受死吧。”
却不想万枯还没来得及动手那女子突然自爆内丹而死。
看见如此情景,万枯眼里没有半分波动,反倒轻笑一声,脸上有少许不解。他拿出伏魔袋收了两只蛇妖后便离开了静山,一抬头,原来外面月朗星稀。
路过静山脚下时,果然看见有一个已经破壁残垣的庙宇,万枯也只是匆匆一眼撇过,未做停留。
过了静山,前面依旧是连绵不绝的崎岖山路,静山只是其中一座山而已。走了很久以后万枯穿过一片山林时,听见了潺潺水声,遁着水声,找到了一条水流湍急的小溪,不知这是座什么山,灵气深重。
山里的水甘甜味美,万枯蹲下用手捧着喝了几大口后便找了块大石头坐着休息,只听身后传来呼喊声,“救命啊!”
万枯本不想管,奈何那叫声吵得他心烦,于是他便起身穿进身后的林子里,看见一个约有五人高的怪物,伸着长长的手正准备捉一个约么十三四岁模样的少年。那少年躲在一棵大树后面垂死挣扎,两边是歪歪斜斜的小树包围,那怪物体型巨大,行动不便,就只好伸出长长的手从缝隙里去捉他。
那怪物长得极其丑陋,是万枯捉妖多年来见过的妖怪里最丑的一个。身形虽大,却没有腿脚头部以下就是个圆墩子,两只眼睛小的可怜,中间两个浑圆的鼻孔倒是大的显眼,还有一张长嘴,再加上两只行动不灵巧的长手,活像个巨大的雪人成精了。
眼看那孩子就被抓了去,万枯手腕上飞出一根“绳子”,死死将那怪物的两只手捆在了一起,眼看到手的食物被人从中阻断,那怪物绝不会善罢甘休,眼神由那少年转向将他两只手捆起来的万枯。眼中冒火对着万枯就是一声怒吼,声音嘶哑难听。
怪物本想挣开那绳子,奈何他无论怎么用力都无济于事,本来就笨重,唯一能动的两只手还叫人捆了起来,这下子那怪物真急了,恨不得吃了他。
万枯不理他,走到那少年身边上下打量了他一阵后问道:“你没事吧。”
那少年摇摇头。
在看那怪物还在与手上的绳子纠缠缠不休,万枯收了“绳子”,本想施法将他现了原形,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却听那少年大喊一声:“小心!”
万枯一抬头便看见那怪物一蹦一蹦的朝他们的方向跳过来,每跳一下地动山摇,轰轰作响,看来那怪物大有想要压死他们的意思。
万枯带着那少年几个跑跳便轻易甩开了那怪物,万枯拿出伏魔袋准备直接收了他,结果那家伙看见伏魔袋的瞬间就立变幻成了鸡蛋大小般,飞快的藏进草丛不见了踪迹。
万苦也不精惊讶道:“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不是大的吓人就是小的可怜。
旁边瑟瑟发抖的少年道:“你就让他这么跑了?”
万枯想起那怪物就一脸嫌弃,“这么丑的东西将来也成不了气候,不捉也罢。”
少年带着祈求的眼神对万枯说道:“可是他一定还会再回来找我的,他一定还会回来的。”
万枯一脸不以为意,“那就不关我的事了。”
大约又过了一天一夜,终于穿过了那片山,前面就是大片的平原了。万枯发现本该缠在自己手腕上的东西却不见了。
他仔细回想最近用那东西就是在之前那片山林里与那长得像雪人精的怪物纠缠时,难不成是落在林子里了?那可是他新得来的东西,还没捂热乎怎能如此就丢了。
万枯虽心有不愿却还是原路返回了山林,说巧不巧正好碰上那怪物把那少年手脚都绑着,不远处架起了火,正准备将那少年放在火上烤。而绑着那少年的“绳子”正是自己丢在这里的那件法器。
万枯心想上次叫你跑了,如今还敢出来现眼,不得不收了你。
话没说直接拿出伏魔袋,那怪物挣扎不过,没用多少时间便将那怪物收入袋中,随后收紧了口,任他在里面做些无谓的挣扎。
然后万枯将少年身上的桎梏解开,转身离开时却发觉被人拽住了衣角。
“求你,带我走吧。”
少年的声音已经筋疲力尽奄奄一息了。
“至少你得先告诉我,你是谁?”
“我……我叫婴离,就是住在山里的一个普通人……”
婴离话还没说完,就被万枯手里的噬魂刀抵住了脖颈,万枯盯着他没说话。
这孩子看万枯这般模样,便猜到估计是被这人看穿了身份,索性从实招来。
“我……我是这山里的妖怪,我父母都被死了,只剩下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