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玉师师
“我,还有阿兔他们,众筹了三万,颜如玉赞助了十万,剩下的……借……借任不仁的……”
陆行舟嗤道:“扯淡,他自己都欠一屁股债,哪来的钱借给你?”
“他说,他可以帮忙从他朋友那里借。”
“嗯?”陆行舟琢磨琢磨,感觉不对劲,沉下脸来,“多少的利息?”
“八分。”
陆行舟勃然大怒:“他娘的他还敢放高利贷?他人呢?刚才不还在这儿的吗?”
说着,任不仁从楼下走上来,满脸是笑:“舟舟,哥的活儿不错吧,瞧这做工,瞧这车线,啧啧啧,我给你上了一百二十万个心呐!”
陆行舟端庄地坐在真皮沙发上,闻言微微一笑:“你过来。”
任不仁往前走了两步,突然停住脚,警惕地打量着他,觉得这个老朋友看上去一脸自然,跟以前没什么两样,可自己为什么却感觉后背凉凉的呢?
陆行舟笑盈盈地招手:“你过来呀。”
“……”任不仁的后背越发凉了。
“来嘛。”
“……”任不仁爆出一身白毛汗!
“不来是吧?”陆行舟蓦地沉下脸,掌中骨鞭骤然出手,缠在任不仁的脖子上将他扯了过来,一把掐住他的脖子,骂道:“你个死胖子,太岁头上也敢动土,我看你是欠打了!”
“太岁,太岁冷静,”任不仁哀嚎,“有什么事不能坐下来谈?非要打打杀杀?这不是君子的作风啊!”
陆行舟恶狠狠道:“小木头之所以花这么多钱,百分之八十是你个王八蛋忽悠的,还让他借你的钱?八分利?你哪来的钱,是不是也管别人借的?吃利差呢吧?”
任不仁:“我这不也是为你们分忧吗?”
“分你大爷的忧!你问谁借的钱?多少的利?”
任不仁嘿嘿一笑,刚要说话,感觉脖子上的手指猛地用力,掐得他疯了一样地惨叫起来:“卧槽,放手!你他娘的掐着我的肥肉了!!!”
陆行舟:“老实交代!”
“顾……顾曲,四分利。”
“真的?”
“比珍珠还真啊!”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鬼话?呵呵。”陆行舟坚信“宁可相信大海没水,不能相信任不仁那张破嘴”,一把将任不仁掼在地上,当场掏出手机打了顾曲的电话。
“喂?”顾曲温文尔雅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如一泓清泉,瞬间滋润了陆行舟暴躁的内心。
陆行舟:“顾老板,我是陆行舟,贸然打扰你是想问问,任不仁前段时间是不是从你那儿借了点钱?”
“不错,确有此事。”
“几分利息?”
“陆组长说笑了,利息上到分上那可就是绝对的高利贷了,”顾曲笑着说,“老任跟我也是老熟人了,我给他的利息是……”
“啊啊啊啊啊……”任不仁突然怪叫。
陆行舟耳力过人,在他的噪音中准确地听到顾曲说:“四厘。”
挂断电话,陆行舟看向任不仁,微笑。
任不仁坐在地板上,看着他的微笑,后背汗涔涔。
陆行舟一步一步向他走去,任不仁一下一下往后蹭挪,讪讪道:“有话好好说,舟舟,你是个知书达理的文化人,咱不来打打杀杀那一套……”
陆行舟:“呵呵呵。”
三秒钟后,别墅上空突然响起一声响彻云霄的惨叫,惊起刚刚落在屋脊上小憩的大群飞鸟。
最后,在陆行舟的残酷蹂躏下,任不仁只好抽抽搭搭地修改借条。别墅是自己家住着,自然不能让宋木他们扛债款,陆行舟把所有积蓄都理了一遍,惊喜地发现居然还有两万多,剩下的七十多万准备从银行申请贷款,白邺市银行有专门针对降魔师的信用贷,利息很低,比借高利贷划算多了。
事情摆平之后,陆行舟和石饮羽一起躺在按摩浴缸中,舒服得简直要飞起来。
石饮羽搂着他亲吻,伸手从旁边果盘里叉起一块冰镇西瓜送到陆行舟嘴里,不由得感慨:“这小日子,可真好啊。”
陆行舟低笑,他本来还觉得宋木把别墅给装得这么豪华完全是浪费钱,但现在舒舒服服地躺在按摩浴缸里,再看看旁边一脸惬意的小魔物,顿时觉得这钱花得值啊。
挣钱图什么,不就图让老婆……唔,让小魔物过得好嘛。
常言道,饱暖思和谐,石饮羽热汤泡着、水果吃着、爱妻搂着,不由得就起了点旖旎的心思,但看陆行舟好像还挺正经,估计他还处在强制发情之后的贤者时间,便不禁沮丧起来。
陆行舟岂能不知道他的小心思,眼睛往水下一瞟,就笑了起来:“想要?”
“你那个……”石饮羽期待地问,“有没有心情嫖一下我?”
陆行舟在他下巴上勾了勾,挑眉:“看你的表现。”
“好嘞!”
陆行舟笑道:“魔物的欲望强于常人,这我知道,你不必太在意我,自己先满足再说,我也喜欢看你满足的样子。”
“这说的什么话?”石饮羽搂着他温柔地亲吻,“我跟你结婚,就是为了做这个吗?”
“不是吗?”陆行舟调笑。
“哎,还真是。开玩笑,当然不是。”石饮羽笑道,“我能跟你这样,彼此心里有对方,就是最大的满足。”
这小魔物还挺容易满足。陆行舟有些心疼地嘀咕,想到石饮羽从千妖百魅调教师那里搞到的那支注射器,提议:“千妖百魅那个药……不行的话,你给我打一针吧?”
石饮羽点头:“老公确实要给你打一针,但不是打那个药,而是……”
陆行舟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知道这下面肯定没什么好话。
果然……
石饮羽拉着他的手摸了摸,咬着他的耳朵笑:“看这个针筒怎么样。”
“……”陆行舟心想:这辈子第一次知道,其实自己还挺爱打针的。
事实证明,陆行舟活了几千年,仍然是血气方刚的年轻人,在石饮羽的全力以赴下,又是技巧,又是媚术,成功地把陆行舟给撩了起来。
浴缸play之后,石饮羽抱陆行舟回到卧室,在崭新的双人大床上,激战到天亮。
陆行舟醒来的时候,卧室里窗帘紧闭,空气中弥漫着一丝旖旎的味道,他懒洋洋地哼了一声。
石饮羽从桌边抬起头来:“你醒了?渴不渴?饿不饿?我熬了粥,要不要吃一点?还是先喝水?”
“……”陆行舟懵了,没搞明白他这是什么路数,都老夫老夫了,怎么还跟新婚一样?
石饮羽双眼迸发着强烈的光芒:“我睡醒的时候,看到你躺在我的枕边,突然有一种洞房的感觉。”
“醒醒,你蜜月都度完了,还洞房呢。”陆行舟泼冷水,一出声,才发现自己声音哑得不像话。
石饮羽之前被憋了半个多月,如今果然兑现他之前的诺言——不是憋着,是攒着,等陆行舟恢复了,一次性还给他。
结果搞得陆行舟嗓子都叫哑了。
石饮羽坐到床沿,喝了口水,渡到陆行舟嘴中。
陆行舟咽下去,发现是糖水,甜丝丝的,不禁道:“再来一口。”
石饮羽笑着,又喂他喝了几口。
陆行舟嗓子总算舒服了些,问他:“你坐桌子边干嘛呢?”
“我给你写了首诗,铭记我们的洞房花烛。”
“……”陆行舟浑身僵硬了。
石饮羽转身去桌边拿来一张纸。
陆行舟嘀咕:“我们洞房花烛不是在冥界吗?你现在铭记个鬼啊……”
“我不管!我就要当昨晚是洞房花烛!”
“好好好,随你随你。”陆行舟无语,堂堂魁首,又撅嘴又跺脚又不讲理的,谁受得了!
石饮羽拧开床头的台灯,陆行舟往他手里的纸上扫了一眼,见涂涂改改,好像每一个字都斟酌了很多遍,可见写得相当认真了。
“咳咳,”石饮羽清了清嗓子,在灯下,捧着纸,郑重其事地念道:“啊……”
陆行舟:“???”
“我是一个恶魔
那么恶,那么魔
而你是谁?
你是我的爱妻
那么爱,那么妻”
“这是第一段哈,”石饮羽解释,“后面还有,听着。”
陆行舟大惊失色:“后面还有?”
“这是我的第一首爱情长诗。”石饮羽得意地眨眨眼睛,低声笑道,“我的第一次,都给你。”
“……”陆行舟觉得这个第一次还是别了吧。
就听石饮羽继续念道:
“我向天地嘶吼
为何我这么幸运
能登上你的扁舟?
像绿肥还有红瘦
像老抽遇到酱肘
像王八对上绿豆
像摸金校尉找到他的千年老斗”
陆行舟:“???”这都什么玩意儿?
石饮羽深情款款:
“天地都不开口
我却突然看透
为何我们能够白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