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魂之睚眦必抱 第135章

作者:怜惜凝眸 标签: 年上 玄幻灵异

  龙烈好奇地看向杜罂粟。杜罂粟的病人四肢僵硬,目光呆滞,竟像是僵尸病。此病并不难治,只需以几位中药刺激并按摩几处穴位即可。

  龙烈觉得没有挑战性,正要收回目光,却见杜罂粟竟然抓了一把罂粟和一把断肠草放在捣药的石囱中!

  这罂粟和断肠草可是有毒的!他不由得轻咦一声,兴趣又上来了。

  杜罂粟将罂粟和断肠草用烧滚的水过一遍之后,让小童挤出汁水涂抹在病人脸上。病人的脸立即变成黑红色,斑斑点点,煞是恐怖。那病人似乎也感觉到痛苦,双眼忽睁忽阖,唇瓣颤抖。

  随后,杜罂粟将马钱子和卜芥捣碎塞入病人耳中。围观者脸上无不露出恐惧神色,仿佛感同身受,甚至有人不由自主地用手捂住耳朵。

  过的片刻,病人耳朵中流出黑色的汁水,脸上涂抹之物也自动干涸剥落。病人大叫一声站起来:“好痛!”

  杜罂粟哈哈大笑:“痛就是有知觉了?”

  病人愣了一瞬,这才发现自己四肢都能灵活动弹,连连道谢。

  杜罂粟面有得色地向石韦看了一眼。

  龙烈摸摸下巴,赞赏地点了点头,耳边突然传来一道有些无奈的声音:“烈儿。”

  龙烈这才回神,自己耽搁太久,病人正不知所措地看着他。

  他不好意思地对面瘫爹一笑,神情一肃,为病人把脉之后,从腰间的百宝袋里摸出一个布包。展开一看,里面整齐地摆放着粗细不同、长短各异的银针。

  桌面太小,龙烈直接扶着老头在地上躺下。

  此举引来众人好奇的目光。

  这位病人其实根本没病,如果一定要说有病,那就是老人病,年纪大了,身体机能自然下降。

  龙烈淡然环视众人一眼,手指一弹,已将第一根银针准确无误地插在病人右侧缺盆穴。

  石韦和杜罂粟不约而同地向前走几步,颇有兴味地打量龙烈。这少年 隔着衣服就能准确地找到病人的穴道,实力绝对不俗。更让他们饶有兴致的是,少年到底想做什么?

  龙烈旁边的几位参赛者也围了过来。

  龙烈贼兮兮地一笑,从百宝袋里掏出一个纯白色的防毒口罩带上。不错,就是防毒口罩,是他让人特别定做,材料为过滤性绝佳的千丝棉。此世间,只有鹰堡才有十几个而已。

  众人被他弄得莫名其妙。

  不知是谁问了一声:“这是要做什么?”

  龙烈自然不会回答,对老头道:“放心,不会有事。”

  紧接着,他左右手同时发针,众人见闻“嗖嗖嗖”十几声细响,老头正面包括脸上已插满银针。

  老头神色茫然,不言不语。

  过了片刻,空中突然传出几声响。

  “噗噗--”

  围观者立即捂住口鼻,一脸嫌恶之色,倒退七八步远,原来竟是老头一连放几个响屁,真正是臭气熏天。

  与此同时,老头脸上、脖子上以及露出来的手臂上都渗出一层黑色的污迹,像是被涂了一层淡墨,散发着难闻的味道。

  龙烈右手挥动几下,将银针拔出,起身道:“好了。”

  老头立即站起来,神清气爽,连旁人都能看出他眼里多了几分光彩。

  石韦和杜罂粟不由得相视一眼,目光深沉。

  外行之人或许不会想那么深,他们却为这少年的本事所震惊。他二人自视甚高,对自己刚才的治疗方式也极为得意。没有想到这少年竟然更胜一筹,只因这少年从头到尾根本连一株草也没有用到,只不过用了十几根银针而已!

  这少年……

  此时,所有参赛者已全部将病人诊治完毕。

  江南子抚掌之后,道:“第二关完毕。过关者二十二人,分别是诡医石韦,毒医杜罂粟……圣崇文……龙烈……因为第三关用时较长,未时二刻继续开始。”

  诸人各自散去。

  龙烈将得到的两枚铜板和百宝袋整理好,轻快地向面瘫爹走去,一个声音忽然在他身后响起:“这位小兄弟,请留步。”

  龙烈回头一看,正是石韦。

  “原来是石前辈,久仰。”龙烈站在原地等他走近之后才客套一句。

  石韦呵呵一笑,道:“小兄弟言重了。刚才老夫见识到小兄弟的针灸之术,果真厉害,佩服,佩服。”

  “过奖,过奖。”龙烈假笑几声,向面瘫爹看了一眼,心下有些不耐。

  石韦似乎并未察觉到,又道:“小兄弟年纪轻轻,就有此等本事,着实让人叹服。老夫冒昧地问一句,不知小兄弟师承何人?”

  龙烈道:“多谢前辈谬赞,奈何师父曾交代过不可对外泄露名讳。师命难违,还望前辈海涵。”

  石韦脸上露出几分不虞,却也只能作罢,笑道:“原来如此。”

  “烈儿。”龙寒凛轻唤一声,仍在原处,随意地站立着,淡洌的目光若有若无地掠过石韦。

  石韦心下一怵,颔首示意。

  龙烈拱手道:“晚辈先告辞了,失礼。”

  语毕,他便快步向面瘫爹。

  “爹爹!”

  圣崇文冷眼见那少主挽住男子的手臂,阴阴一笑,转身离去。

  一切,尽在下午。

  

  

第128章 龙小烈弃权

  龙烈与龙寒凛二人找了一家酒楼用膳。

  酒楼中的客人大半是刚才的参赛者和观赛者,几乎座无虚席,二人很幸运地得到最后一张桌子。

  龙烈毫无意外地成为众人的话题之一。最小的年纪和出众的相貌与气质,让他在比赛最开始就受到较多人的关注;更重要的是,他确实在第二关中展现出让人惊叹的能力。众人无不好奇这位“小神医”到底是何方神圣。

  虽说在橘络城时,龙烈算得上一位风云人物,但尚未到人人皆知的地步。更何况,来到药城的人基本都是医者,对江湖中事不甚关心,而观察的江湖中人毕竟还在少数。

  龙烈听到终于有人叫他为“小神医”》嘴巴顿时咧开,得意得两眼发光,嘿嘿直笑。

  “爹爹,爹爹,你听到没有?有人叫我‘小神医’!”龙烈扯着面瘫爹的袖子,唯恐他没有注意到。

  龙寒凛眸光柔和,自是颔首,捡起一块鱼细心地挑刺后放入他面前的盘子里:“吃过后午睡。”

  二人向来有午睡的习惯,但以往若龙烈不愿午睡,龙寒凛从不勉强,自从有孕之后,每日必定睡至少半个时辰。

  龙烈敷衍地点点头,一边吃,一边竖起耳朵继续听。

  龙寒凛不再催促,直接将右掌覆在他腹部抚摸一圈,力道适中,龙烈的肚子立即敏感地一缩,瞪他一眼,乖乖地吃饭。

  此时,却听一人扬声道:“你们竟然不知道他是谁?他就是‘小顽童’龙烈,一个月以前在橘络城,在下可是亲眼目睹过他与‘阔刀侠’秦沧海之间的决斗!”

  “原来他就是小顽童,这名倒是较适合她。”另一人点头附和道。

  龙烈的脸顿时一黑,赌气似的将碗里的菜飞快地往嘴里塞。

  龙寒凛却松了一口气,虽然方式不甚满意,但总算吃了不少。

  用过午膳,二人不紧不慢地走回客栈,权作运动。

  混混交给客栈的人专门照顾,见到两人回来,立即开心地窜过来,乖巧地跟在他们后面。

  回了房间,龙寒凛又为龙烈把一次脉,轻柔按摩腹部。

  每每此时,龙烈都即使甜蜜又是惆怅。甜蜜的自然是面瘫爹的温柔对待,惆怅的是,面瘫爹温柔的对象其实是腹内尚未成型的孩子。更惆怅的是,等肚子变大,他如何面对自己?一想到自己挺着大肚子的模样,他就忍不住一阵恶寒。

  “怎么?”寒凛俯身,,平稳的呼吸极有规律地吞吐在他的脸上,很轻很柔。

  “没……”说不是第一次被面瘫爹强大而温和的气息如此笼罩,龙烈的脸仍然热起来,心怦怦直跳。面瘫爹身上的茉莉清香就像是让人上瘾的罂粟,让他不由自主地沉溺其中,想要更加靠近。

  面瘫爹显然没有相信他的回答,但只是看他一眼,未曾追问,薄唇在他额上轻吻几下。

  点点情凉转瞬即逝,让龙烈不满地嘀咕一声,等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的双臂不知何时已缠住面瘫爹的脖子,四片唇瓣紧密地纠缠在一起,交换着彼此的津液。

  面瘫爹虽然伏在他身上,其实并未将重量放在他身上,而是用四肢将身体撑开,以防压到他。

  直到少年喘不过气,龙寒凛才放过红润的唇瓣:“烈儿在担心。”

  “嗯。”

  “为何?”

  “我可以说是因为我们已经很久没做了吗?”龙烈翻翻白眼,半真半假地道。他自己也不知是否真的将这句话说了出来,心底确实有些怨尤。男人有孕究竟是怎么回事,连他这个小神医都不清楚,所以只能处处小心,因此他和面瘫爹已许久未亲热,就连接吻也少,唯恐不小心点了火。

  这句话还真让龙寒凛意外,心底却是喜悦的,顿了片刻,将他拢入怀中:“莫想太多,交给我。”

  有些想法,龙寒凛不会告诉龙烈。他对龙烈的在意,比对孩子的在意多上万倍不止。若能肯定烈儿确实怀孕,他会建议将孩子拿掉;之所以未这么做,只是担心万一龙烈并非怀孕,冒然用打胎药会损害他的身体。目前唯一能做的只是等,到四个月时,若真为怀孕,自会胎动。若烈儿此症并非怀孕……

  他的手臂紧了紧。

  “爹爹?”昏昏欲睡,腰上收紧的动作让他醒过来,迷迷糊糊地唤了一声。

  “无事,睡。”龙寒凛轻抚他的腹部,直到他睡着。

  司马高还需过些时日才能到,一切只能到时再言。

  未时二刻,斗药大赛继续开始,场外热闹依旧。场中二十二人互相打量,心思各异。

  在这么点人数中,年纪最小的龙烈尤为突出,投在他身上的目光不少。但他毫不在意,和平时一样,吊儿郎当地环手抱胸,等待宣布第三关比试内容。

  江南子道:“第三关,乃下药。”

  龙烈一愣。为何“下药?”

  只听江南子又道:“请各位参赛者带帮手上场。”

  “且慢。”挥手制止。

  江南子一愣,笑道:“不知这位小公子有何疑问?”

  龙烈环视众一圈,道:“江大夫,请恕在下无礼。之前未透露比试方式是为了谨防有人弄虚作假,如今已到第三关,我想,江大夫先将何为‘下药’释清楚再请帮手上场无妨。”

  江南子与马鞍山、八王爷交换一个眼神。

  三人低语片刻之后,江南子道:“小公子说的有道理。下药,实则为下毒。”

  此言一出,众人声声惊呼。

  江南子微微一笑,道:“参赛者二十二人在各自的帮手身上下毒,再抽签决定为何人解毒。能解毒者,即为过关。”

  龙烈此时方明白比赛规定必须二人一起参赛的原因,心底怒火窜窜上升:“这是什么大赛,竟然有这种草菅人命的比试方式?敢问你们将试药人的性命置于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