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来自远方
如今物是人非,也不知道……
摇一股莫名的悲凉涌上心头,他怎么也多愁善感起来了。
静静躺了一会,杜言起身去浴室洗了个澡,打算让自己清醒一下,不要再东想西想的。温热的水流冲刷在脸上,仍旧驱不散脑海里纷繁的思绪。关掉花洒,杜言一边擦着头发一边走进卧室,坐到床上,随手关掉空调,最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设定的是和以往一样的温度,可却让他觉得有些凉,想起之前在公司里中央空调出了问题,小刘几个对着电扇吹还嚷嚷着热,自己却一滴汗都没流,只觉得他们夸张,说起来,奇怪的是自己才对。
摊开双手,看着掌心的纹路,,杜言一下子就愣住了,他这是,怎么了?
杜言心里装着事情,辗转反侧,刚刚有些睡意,黑暗中却传来了细微的声响,敏锐的感官察觉到了卧室里突然出现的一股危险气息。来者似乎并不在意卧室的主人是否会发现他,或者该说他是特意让杜言知道自己的到来,那股带有侵略性的可怕气息越来越强烈了,似乎要弥漫在整个卧室里。这种带着寒意的气息和白晖有些想,但杜言却可以肯定,这次的闯入者并不是白晖。
杜言动也不敢动,只是紧紧的闭着双眼,借着凉被的遮掩,一只手慢慢探向枕头下,那里有他藏着的一把折叠刀。自从上次白晖突然闯进他的家里,把这把曾经伤过白晖的刀就一直被杜言藏在身边,即使是睡觉也要放在枕头下。哪怕他现在敢和白晖动些无伤大雅的心思,对于这些会要了他的命的东西,杜言仍是害怕与戒备的。
“呵!”
一声带着戏谑的轻笑声在寂静的空间中响起,那声音低沉,细腻,带着巧克力一般的柔滑味道,丝绒一样流入耳际,近得仿佛就在自己耳边。杜言额头上不断有冷汗流下,那声音他很熟悉,熟悉得让他感到害怕。
第三十九章
杜言听那声熟悉的轻笑之后,就知道自己肯定是装不下去了,干脆利落的睁开眼睛坐起身,一把掏出枕头下的折叠刀护在胸前。双目灼灼的盯着室内的某一处。低声喝道,“出来!”
又是一声轻笑,栾冰的身影慢慢的浮现在半空中,黑色的长发,轻启的唇瓣间可见尖锐的獠牙。苍白得近乎透明的皮肤,那张俊俏的面孔脱去了白日里的温文儒雅,本该是红色的薄唇此刻却尽染乌黑,黑色的修身西装搭配着精致的小牛皮鞋,杜言记忆里漆黑的眸子变成了一片血红,瞳仁像猫科动物一样的狭长,冰冷的目光扫过杜言,带着掠食者的优越,栾冰的目光肆无忌惮的落在杜言的身上,顺着杜言的额头一直逡巡过他的面孔,直到解开了两颗扣子的胸前,然后定定的落在起伏的喉结上,眼神暗了暗。
这是这个男人的真面目?
杜言有一瞬间的失神,他从不知道,会有这么适合黑暗的生物,栾冰仿佛就是为了这种浓重的色彩而生,生于黑暗,隐于夜色,让人沉迷在那一片仿佛看不到尽头的漩涡之中,一直沉沦……
“怎么,不欢迎我吗?”
栾冰的声音低沉中带着轻柔,隐隐的透出了一股子的诱惑,见杜言只是看着他却不出声,便轻飘飘的落在杜言的床上,精致的小牛皮鞋踩在淡色的床单上,一路走过,却没留下任何的痕迹。栾冰单腿跪在杜言的身前,苍白修长的手指钳着杜言的下巴,抬起,锐利的黑色指甲滑过杜言的唇角,带起了一丝淡淡的血痕,杜言轻轻转动着眸子,眼角的余光可以清楚看到栾冰小指上那颗镶嵌着红宝石的白金尾戒。在黑暗的室内,散发着血液一般的光辉。
“怎么不说话?我这个样子吓到你了吗?”
暧昧的凑近杜言的耳际,舌尖探出唇瓣,轻轻舔了一下饱满的耳垂,雪白尖锐的獠牙轻轻磕破了耳垂上敏感的肌肤,将流出的红色细流卷进口腔,满意的眯了眯血红色的双眼。
“味道真不错。”
杜言紧紧握着双拳,任由栾冰欺近,感受到耳际的疼痛,控制着自己不要马上躲开,在栾冰的唇即将触碰到他颈侧的时候突然发难,单手结印拍在栾冰胸前,另一只手紧握着折叠刀狠狠的一挥,瞬间划破了眼前精致的衣料,在栾冰白皙的胸膛上留下了一道醒目的痕迹。慢慢的,伤口扩大,污浊的血顺着伤口流出,染上了白色的衬衫,滴落的液体在淡色的床单上绘出一朵朵绽开的暗夜之花。那血,竟然也是黑色的。
栾冰并没有躲开,或者说他根本就没想着要躲,等到杜言的刀锋划过,那一瞬间,杜言凝神似乎可以看到他挂在嘴角上的浅笑。
栾冰低头看了看,脸上的神情依旧未变,浅笑依旧挂在唇角,指尖抹过胸前的伤口,递到杜言的唇边,似乎要伸进杜言的嘴里。杜言死死的咬着嘴唇,栾冰却毫不在意,用力的将手上沾染的血涂抹在了杜言的下唇,微白的唇变得艳丽,那张只是清秀的面孔竟然诡异的带上了一丝诱惑与奢靡。
“真漂亮。”低叹一声,栾冰收回手指,扳住杜言的下巴,舔过他的唇角,在杜言的唇际低喃着,“我想的没错,你果然很适合这种颜色。”
将剩下的血迹舔干净,栾冰胸前的伤口已经痊愈,只有残破的衣料昭示着刚刚发生了什么事情。
杜言扭过头,躲开了白晖的唇,又是一刀划过,栾冰这次却躲开了,长身玉立在半空中,舔着指尖残留的血,眼角眉梢都带上了媚意,“你可真狠心。打算和我这个大客户翻脸了吗?不想要我再照顾你的生意了?”
杜言冷笑一声,倏地的掀开被子跳到床下,单手横刀,“你也不打算再装下去了不是吗?”
“也对。”
栾冰赞同的点点头,笑了。
“你比我想象中的聪明。”
“过奖。”
“可是,我不明白……”看到杜言一脸的戒备,栾冰双臂环抱点了点手指,“我不明白,那个男人的目的应该和我差不多,而你却并不像防备我一样的防备他,这让我很难理解。难道只是因为他长了一张女人脸?可我长得也不差吧?”
杜言撇撇嘴,轻哼了一声,他怎么就知道自己没防备那家伙?!早就防备过了,可防备就有用了吗?眼前这男人之前至少还披着张人皮,假装着是个高雅的文明人士,就算对着自己流口水也懂得装一装,白晖那厮根本就是直来直往,张口就要吃肉闭嘴就要喝血,就算他再防备也没用吧。
不过,他确实对美人比较没有抵抗力,这点他不否认。至于说白晖是女人脸……杜言不得不承认,栾冰的嘴,也是够毒的了。
静静看着杜言脸上精彩的表情转换,栾冰似乎有些明白了杜言的想法,眼神一闪,一瞬间就站在了杜言的面前,单手揽住杜言的腰,另一只手握住了杜言持刀的手,在手腕上轻轻用力,杜言痛哼了一声,五指不由自主的松开,沾着栾冰血迹的折叠刀落在了地上,塑料的壳身跌出了一道裂痕。
“看起来,你喜欢直来直往的类型,做一个绅士并没多大的好处啊。”
扭住杜言的胳膊扣在身后,栾冰低下头,将头埋到杜言的肩颈直接,深深吸了一口气,陶醉的闭上了双眼,眼睫毛轻轻的颤抖着,“真香,明明是我先找到你的……”
低喃声就响在杜言的耳边,冷冷的气息刺激着杜言的皮肤,迫使着杜言同学的肾上腺激素一个劲的往上狂飙,害怕夹杂着其他不可言喻的心情在他体内冲撞着,撕扯着他的神经,对上白晖血红的眸子,杜言有瞬间的迷茫与失神,栾冰已经张开嘴,一口咬在了杜言的颈侧,尖利的獠牙刺破了滑腻的皮肤,深深的探进了光滑的肌理,鲜血顺着伤口涌出,都被掠食者吞进了嘴里,顺着咽喉咽下,喉结上下滚动着,宣示着男人的贪婪。杜言狠狠的挣动着,却挣脱不开禁锢着他的上手,反倒是因为激烈的动作使失血的速度更快。
听着耳边清晰的吞咽声,杜言迷迷糊糊的在心里腹诽,看起来,这种装相的一旦决定不装了,撕掉那张人皮可是比谁都狠啊……
渐渐的,晕眩感笼罩而下,杜言的眼前开始发黑……
大张正盯着电脑,准备偷一朵即将成熟的雪莲,为了这朵雪莲,大张已经连续两个晚往没睡好觉了。放在显示器一边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这个时间会是谁?
大张眼睛错不也不错的盯着屏幕,伸手拿过手机瞄了一眼,看到那个号码,随即便皱了一下眉头,放开鼠标,按下了通话键。
“你好!”
电话这边,赵伟的女秘书手持话筒,僵硬的站在赵伟的办公室里,从窗外吹进的夜风拂开ta披在半边脸上的发,那张娇艳的面孔已经染上了青白,一侧的脸颊生生被撕掉了皮肉,露出了一片伤痕累累的白骨。一字修身裙下,本该是腿的位置,却变成了两截黑色的树干,树皮皲裂,泥浆一般的液体慢慢溢出,散发出一股股难闻的味道。
第四十章
时钟的嘀嗒声,男人冰冷的呼吸,充斥在房间中带着几许诱惑的冷香。
杜言静静的闭着双眼,可以清晰的感受到冰冷的手指一一抚过自己的额头,眼帘,脸颊,脖颈,指尖在颈侧的动脉停留了一下,有那么一刻,杜言以为,那个男人会用尖利的指甲划破他的动脉,吸尽他体内最后一滴血。可男人并没有这么做。
被咬破的伤口渐渐的不疼了,体内流失的鲜血却再也找不回来了。那个咬了他的男人似乎并没有急着离开,饱餐之后,横抱起他,轻轻的放到床上,几不可闻的脚步声在室内响起,有条不紊的,带着暗夜中的优雅味道。男人的气息再度笼罩下来,却有一股清凉的感觉滑过杜言的脖子,杜言不知道那是什么,只是先前如同灼烧一般的伤口变得渐渐麻木,直到再也感受不到那股抽痛……
杜言想睁开眼,却发现自己身上的力气像是被抽干了一样,只是想转转眼珠都显得困难,他想要握紧拳头,却发现连一根手指都动不了。
一瞬间,惊恐伴随着愤怒包围了杜言的整个思绪。
凭什么他就要遇到这种事情?!凭什么这种东西可以罔顾世间的规则伤害他却丝毫不感到愧疚?!
为什么世间要有这种东西的存在?!
栾冰坐在床边,伸手抚平杜言紧皱的眉头,牵起杜言的一只手,手腕上依稀可见一圈牙痕。长睫垂下,半遮住了血红的双眼,冰冷的吻落在杜言的手背上,唇顺着指尖一路滑落,轻舔过指缝,留下一道水痕。
放开杜言的手,栾冰慢慢的俯下身,双手撑在杜言的脸侧,低下头,乌黑的唇落在杜言的额头,冰冷。黑色的长发垂落,像一张暗夜的帷幕,将两个人遮在了其中。
抱歉……
低语声在夜中回响着,饱含着歉意的字眼,却丝毫不含一丝的情感,只是冷冷的叙述着某种已经发生的事实,对于被道歉的杜言来说,从这个男人的口中听到这个词,更像是对自己孱弱无力到只能任凭对方欺凌的侮辱……
闹钟声准时响起,清脆的嘀嘀声昭示着一天的开始。
杜言慢慢睁开双眼,黑色的眸子有些空洞的望着上方,墙纸上的花纹在他的眼中扭曲着,像是一个个嘲讽的字符,挑战着他的神经。
低低的咒骂了一声,杜言抬起酸软的胳膊,掀开凉被坐起身,双脚落到地面的那一刻,杜言竟然感到了一阵眩晕。嗤笑一声,他还幻想呢,只想当昨晚发生的不过是南柯一梦,谁知道自己的身体却诚实得容不得他去逃避。
拖着步子走进浴室,站在半身镜前,微微侧过头,手指摸过昨晚被栾冰咬过的地方,已经不见任何的伤口,只是有两圈乌青,映衬着因为失血过多而变得有些苍白的皮肤,竟然异常的刺眼。狠狠的搓了几下,那两团乌青仍在,好似在提醒杜言,昨晚的自己是多么的可悲可怜。
奇怪的,对于白晖的撕咬,杜言会觉得害怕,但却不会生气,或许是因为他对于白晖的认知,从一开始就归入了某种异类的范畴。可对于栾冰这突如其来的翻脸,杜言却觉得有些悲凉,比起恐惧,更多的是愤怒。如果这就是栾冰的目的,那他为何一开始要装成一副无害的模样?就像是希腊神话中的海妖塞壬,将自己伪装成美丽的少女,用曼妙的歌声吸引过往的船员,将他们一个个的引入死地尚不自知。
拧开水龙头,双手捧起带着凉意的清水扑到脸上,几下过后,再抬起头,看着镜子中那张明显带着倦意的面孔,透明的水珠顺着脸颊滑落,黑色的眸子愈发的深邃,在眸子深处,却似有火焰在燃烧。
拽过挂在一边的毛巾覆在脸上,擦干净了脸上的水珠,再看向镜中,眼中的火焰已经消失无踪,剩下的,只是一张略带清秀的平凡面孔,一对平淡无奇的眸子,和淡色双唇勾起的一抹微笑。
有什么东西已经在慢慢转变了,只是过于细微,而此刻的杜言并不知道……
走出浴室,拉开衣柜,翻过一件件夏季衬衫,最终挑出一件立领的穿在身上,又找出一条斜纹领带挂在了脖子上,对着镜子理了理头发,杜言苦笑了一声,这么正式的打扮,也不知道公司的人会怎么想。
果然,杜言的预想成真了。
“杜哥,你今天有什么活动吗?”
“没有。”
“小杜,你不是要去相亲吧?”
“不是。”
“杜哥,有好事就别藏着掖着了……”
“你想多了。”
“小杜,要是有好事得请客啊!”
“哪有啊,别开我玩笑了。”
“杜哥,别嘴硬了,是那个奔驰还是保时捷?你放心,大伙都会祝福你的!”
杜言忍了几忍,到底没忍住,抓皱了手里的业绩报告单,抬起头,看着面前一副八卦样子的小钱,额角的青筋清晰可见。
“小钱,看起来,你们是太闲了啊……”
“杜哥,你可是冤枉我们了!”小钱却眨眨眼,手指在自己脖子的某个位置比了比,“都这么明显了,你还藏着,对大伙可不厚道啊!好事近了,喜酒没有,海鲜楼总要去一趟吧。甭管是奔驰还是保时捷,请一顿海鲜楼还不是小意思?”
杜言看着小钱手指的位置,心里就是咯噔一下,等到小钱出去,转过头,从玻璃中可以依稀看到扯松的领口,以及领口边上模糊的一块痕迹。
苦笑一声,千算万算,到底失算了。
杜言这边捂着脖子正难受,那边小刘敲敲门走进来,“杜哥,大张要我和你请一天假,他身体不舒服。”
“大张病了?”
“是啊,听他电话里瓮声瓮气的,估计是感冒了,大夏天的感冒,遭罪哦。”
杜言点点头,接过小刘代替大张写好的请假单签上字,也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他车票订的是后天,今天下班之后就要回家收拾行李了,明天还要上街去买带回家的礼物,希望这两天那两个不是人的能暂时放过他,至少别让他因为失血过多上不了车。那样可就太丢人了。想起刚刚小钱几个还在讨论楼下献血车的小护士有多漂亮,杜言不禁感到牙疼。他现在听到献血两个字胃都发抽。
只不过,这种事是他希望就避免的吗?或许他该多画几张符把自己给包起来。
杜言支着下巴,一脸的凝重。
第四十一章
杜言拖着行李箱,背着一个大得有些离谱的背包,余下的那只手拎着两个装得满满的袋子,气势凛然的站在了火车站前。紧了紧背包的袋子,听着车站里的播报,杜言连跑带颠的冲向了入站口。终于在最后五分钟登上了列车,正在关车门的列车员看到杜言大汗淋淋的样子,好心的想要帮他提袋子,结果袋子刚一入手,险些被手里的重量拽倒在地上,身高近180的列车员同志有些骇然的看着杜言,先瞄瞄那副无论如何都和强壮搭不上边的小身板,再看看杜言拖着的行李箱和那个大得离谱的背包,这小子刚刚是一路跑过来的吧?他哪来这么大的力气?
杜言喘了几口粗气,列车也慢慢的开动起来。擦了一把脸上的汗,和列车员道了谢,“哎呀,谢谢你啊,拎着这些东西我都快累死了!别提了,早上我出门的时候拦了三辆出租车都拒载!还是搭着三轮车过来的,你说这四个轮子的还没三个轮子的仗义,我非得投诉他们不可,车牌号我都记下来了……”
杜言一路唠叨的找着位置,列车员双手提着袋子,有心想把袋子交给杜言自己拎着,结果听他这么一说,又是投诉什么的,只能自认倒霉,难得做一回雷锋,却遇到这么一个主。
外婆家的那个小镇位置有些偏僻,也不是旅游胜地,除了过年探亲,其他时间去那里的列车基本上都显得空荡荡的。杜言所在的这个车厢里也是寥寥几个人,并没有坐满。杜言对着车票上的座号,总算在车厢中部找到了位置,砰咚一声把背包放在地上,两手拎起行李箱就要往货架上放。列车员看到杜言的动作,吓得大吼一声,“住手!”
依照手里这个袋子的分量估计,那个箱子的重量得有多惊人?要是把这个箱子放货架上,非得弄出一场列车惨案不可。
“怎么了?”
举着箱子,杜言一脸疑惑不解的看着列车员,而列车员同志的冷汗已经刷刷的下来了。快走几步把袋子放到地上,告诉杜言他的箱子和背包都不用放货架上,直接塞到座位下边或者对面座位下都行。杜言摸摸鼻子,虽然不解,可也按照列车员说的去做了。列车员总算舒了一口气,帮着杜言把背包箱子都塞到位置下边,饶是车厢里开着空调,也是累得满头大汗,又再三叮嘱杜言绝对不能把行李往上边放,见杜言点头,这才擦了一把冷汗。
坐下之后,杜言看着列车员的背影,忍不住赞叹一声,“真是好人啊!”
这句赞叹慢悠悠的飘到了列车员的耳朵里,可怜的小伙子脚步一个踉跄,险些腿软的坐到地上,跑这趟线这么长时间了,还是头一回遇到杜言这么彪悍的主,那一身力气,估计一拳下去能把车厢砸个窟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