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青丘
我再看了一下,发现的确是树枝,但是在回头的那一刹那,我看到的绝对是人。他朝着我张开了嘴,这绝对没错。白翌拉了几下,但是窗帘依然无法拉上。
我们只能打电话给酒店客服,但是酒店客服表示因为是淡季,所以客房左边的大楼的房间没有开放。而其他房间都满了。我和白翌毫无选择的余地,而此时门口又吵闹了起来,那群大学生表情焦急,一窝蜂地挤进了那3012客房,随后重重地把门给关上了。
我和白翌看着窗户,我苦笑说:“很带感,不是么……”
冬天的太阳下的早,当最后一丝阳光也被收回西山时,阴霾的天空就开始飘雨,这里是丘陵地带,大冬天不下雨就会下雪。
酒店一楼有专门供应吃饭的饭厅,虽然没什么可挑的,但是依然会让你吃饱。我和白翌随便叫了点东西,现在是旅游淡季,吃饭的旅客十根手指都数的过来,安静得都能够清楚地听到餐具碰撞的声音,让人有一种以为是在手术室吃饭的错觉。
白翌看着盘子里的炒面说:“我总觉得好像来过这。这一切有些怪,但是我说不上那里出了问题。”
我吃了一口面,抬头看着他说:“哥们,现在不流行文艺青年,你快点吃吧。我都听你说了三遍来过这里,真的来过这里我会不记得?那么破的一家店绝对是独一无二的。”
白翌看着盆子里的炒面,皱了皱鼻子说:“那么惨的食物也算是比较顶尖的。”
忽然在门口发出了一声轰然巨响,像是什么东西坍塌了。
原本不多的酒店服务生一股脑得冲了出去,我和白翌对看一眼,忽然饭店落地的窗户上出现了一个血淋淋人脸,我再仔细一看发现就是那个方脸的姑娘,不过她的脸上都是血,她贴在离我们最近的玻璃上,缓慢地滑了下去,她痛苦地想要喊出来,但是从她的脖子后伸出了一双手,直接把她往下拖。
我张着嘴忘记了咀嚼,一口面呛在了喉咙里直咳嗽,白翌已经冲了出去,外面的雨势非常的大,原本不多的人都冲到了门口,但是除了工作人员没有人愿意踏出酒店。我们发现那个女孩就那么趴在了窗户边上,她的身边只有一部手机。
我和白翌冲了出去,白翌检查了下女孩的脉搏,说:“快,叫救护车。”
此时手机的屏幕忽然亮了起来,闪着古怪的绿光,我发现上面有一条短消息,写到:故事开始在一个雨夜,也结束再一个雨夜。
我转这头找着那姑娘其他的同伴,但是却一个人影也没有,女孩子的后脑勺被巨大的石块砸了一个巨大的窟窿,整个脑袋都凹了进去,雨水冲刷这她的尸体,血水顺着雨流露了下水道。看样子是山上的石头滑落正好砸到她的脑袋,但是这个角度根本不可能被山石砸到,而这里也不会有山体滑坡的危险,否则怎么可能建一个酒店呢?周围的旅客都窃窃私语。
就在我纳闷的时候,一个矮胖的女人,穿着不合适她身材的旗袍从人群中挤了过来,她看着尸体,尖声叫道:“快,报警,小张小张,快点报警。”
从人群中挤出了一个瘦的和火柴杆子似地男人,他紧张地拿着手机,他说了一会道:“李总,警察至少要明天早上才能到啊。”
此时又走来一个看上去像是医生的家伙,他摇头道:“没救了,等警察吧。”
矮胖的女人摇着身体报了几个服务生的名字,随后让他们看着尸体,而我们这群闲杂人等就被赶回了酒店,我捏着手机刚想要放回去,发现手机又响了起来,上面有一条新的短消息:“雨夜,完。”
第22章 番外——酒店(二)
我打开短消息信息箱,这个手机内居然只有这一个人的联系,白翌从我手里接过手机,他默念了一遍手机号码,然后对我说:“放回去,不要惹事。”
我把手机放回原位,忽然那方脸女孩的尸体猛然的动了一下,就像是一下子翻了一个身体,她变成仰面躺在地上的姿势。女孩子的脸上居然在笑,而且笑得非常的怪异,从她的眼神中透着一股自豪和圆满,那一刻我都觉得她是不是被什么附身了。我注视着她很久,但在那之后她便一动也不动。
此时那个推车的中年妇女摇摇晃晃地走了过来,她推开我们说:“客人先回房间吧。”
说完她拿着一块巨大的白色床单盖在了女孩子的身上,但是雨很快就打湿了床单,白色的床单勾勒出那女尸的轮廓。虽然盖着白布,但是我总觉得那个女尸一直盯着我们在看。
白翌撞了我一下,我发现在角落里躲着一个男生,那个男生也是那群大学生中的一个,负责收集身份证的。他看着那具尸体眼神透着一种兴奋,他发现我们注意到他,就像是触电般地往回逃了。
我们浑身都湿透了,白翌从酒店买了两瓶酒,我们就回到自己的房间,白翌说:“快洗澡吧,否则肯定会感冒。”
我哆嗦着快速脱掉湿掉的衣服外套,快速转动淋浴器,但是怎么拧都没出水,我郁闷地吼道:“搞毛啊,这算什么酒店啊。”
白翌见我还没拧开水来,他当机立断拿了块毛巾,扔给我说:“擦干了。”
我不知道是气得,还是冻得,浑身直哆嗦,问道:“然后呢?”
他冷着一张要杀人的脸道:“投诉。”
我们两个只能把暖气开大,换上干衣服。但是被雨水打湿的那种阴冷却怎么都无法驱除。
白翌一边擦着头发,一边打着客服,客服小姐语气非常公式化,最后居然让我们道隔壁洗澡。她完全不考虑我们两个大男人冲到人家隔壁洗澡,人家会开门么?白翌非常难得地甩了一次电话。
他看着酒店的毛巾说:“下次订酒店绝对不能交给六子这白痴。”
白翌凑了过来闻了闻我的头发,我吓得往后仰问道:“干吗?“他皱着眉摇头道:“没事,只是觉得我们身上有股怪味。”
我也凑近闻了闻,的确我们的身上有一股非常奇怪的腥味,但是却不臭。在这样的情况下,气氛就像催化剂一样变得暧昧。他摸着我的脸说:“不洗澡也没关系。”
我纳闷地啊了一声,他低笑道:“为什么要洗两次呢?”
我还没来记得说嘴就被封住了,我抱住他的头发疯似地啃咬着他的嘴唇和舌头,他顺着我的脖子一路吻了下去,我侧着脑袋看着没有拉上窗帘的窗户,雨水把我们在玻璃上的影子打得非常扭曲,仿佛都看不出那是我们两个。白翌把我的腿抬了起来,他扯开浴衣的腰带,我则紧紧的抱住他的脖子,再没有心思看那窗户外地景色……
半夜山里刮起了风,雨势变得小了许多,我躺在床上看着窗户外头,因为无法拉上窗帘,所以导致前面的做爱简直就像是野战,我艰难地转了个身看着窗外,对面一片漆黑,已经根本看不出是原本的样子,但可以听到动物的叫声,那声音非常远。
我半夜忽然被一声古怪的动物叫声所吵醒,那声音有点像喇叭。我便翻了一个身,洗手间的灯没有关掉,我打开洗手间的门发现里面的淋浴器居然一直都开着,也不知道开了多久,我想起来前面并没有拧回去。
我调节了一下水温发现又可以用了,我干脆脱掉衣服再冲一下。我拉起淋浴门,尽量把温度提高了些。水冲在身上马上就把前面那种黏腻的感觉冲走了,不过身体内依然残留着那东西,我只能尽量把那东西洗干净。
忽然那古怪的滚动声音又来了,我停下动作,屋外依然非常的安静。我咽了下口水,总觉得哪里不对了,忽然大门发出转动的声音,我屏气听着门口的动静,但是门把手被急促地转动了几下又安静了。我呼了一口气,觉得可能是晚饭时那孩子的死亡和这家酒店的气氛所产生的一种古怪的念头。暗自说:“可能……走错房间了。”
我洗完澡,穿上浴衣,给自己倒了一杯热水,坐在床边看着窗外,大脑不知道为什么毫无睡意,我开始思考着来到酒店后所发生的一切,既然已经死了一个同伴,那些学生应该有所反应,怎么会一点动静都没有,他们说的剧情到底是什么样的剧情呢。
我喝了一口水,觉得舒服许多,我捏着额头忽然我发现窗户外头的角落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缩着着一个人,我吓得连忙站了起来,那姿势如果不注意看还以为只是一堆垃圾。而且那个人居然还是侧躺在地上。看上去浑身都湿透了,我被吓的一头冷汗,而那个人却一动也不动,此时白翌也被我吵醒了,他坐了起来问我怎么了。
我低声道:“窗户外头有一个人……”
白翌从床上起来,他看着窗户外头说:“没有人。”
我放下杯子,站到他的身边,居然真的没有人。我摸着头发说:“不对啊,我前面还看到呢,怎么回事啊。”
白翌拿出烟,刚要点燃,忽然他的手停住了。我问道怎么了?
白翌叼着烟看着我说:“你说的没错。”
我抽着眼角说:“说清楚一点,行么?”
白翌朝像我伸出手说:“你过来。”
我捂着腰,皱眉道:“还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