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神仙保镖 第10章

作者:僖瓜团子 标签: 灵异神怪 天作之和 强强 玄幻灵异

害得他、害得他——

“没事!”

谢开花一低头,没头没脑地往荆山肚子上捣了一拳。不痛,只是荆山也不知道这是干什么,摸着肚子,还是一脸的无辜。

“去吃饭了。”

“哦……”

荆山挠了挠头。

第11章

张春这两天日子都过得不大顺畅。

比如在建师食堂里吃饭。白米饭里总夹着石子,汤里飘着苍蝇,一份芹菜炒肉丝,肉丝已经基本上找不到了,好不容易挑到一条,却居然是一条细细的白色肉虫,也不知道被煮了多久,估计蛋白质全吸收在了芹菜里面。

吃到一次,他也就忍了。但三天下来,别的教官都吃得好好的,偏偏他的饭菜全部稀奇古怪,像是往亚马逊丛林里冲锋过一圈才回到他的饭桌上似的。去问食堂,食堂也不明所以,严肃认真地表示自家的饭菜都是标准合格的——有个肥胖的大厨,还说是不是张春自己把虫子放进去要讹诈——把这位教官气得不行。

再比如晾衣服吧。教官们都住在学校拨给的临时宿舍,一栋小楼,临着树林子,风景倒也不错。因天热,衣服时时要洗,而洗了当然要晾,许多人、包括张春、就把衣服晾到底下的林子里去——反正也没人经过。

可问题又出来了。别人的衣服都好好的,张春的衣服经过一天晾晒,却总是会多出一两个洞来,有时候衣服下摆参差不齐,被狗咬了一般。这一天更甚。他的一条内裤,明明晾在了外围的低树枝上,晚上去收,却怎么也找不见——找了一大圈,终于在树林深处找到了,内裤挂在那颗参天古树的最顶上树枝,迎着风,高高地飘扬。

——这都是怎么回事嘛!

于是隔天出操的时候,他的脸色还是阴沉沉的,仿佛黄梅雨天。

等他看到第一排站着的谢开花时候,脸色就更难看了。

他还记得这个男孩子——嘴里叼着根棒棒糖,身形无状,让人看了就心里生厌。因为谢开花,本来队伍里最出色的荆山都和他顶嘴,他一怒之下让荆山罚跑,回去以后,却被连长狠批一顿,说他摧残祖国幼苗——

摧个屁!

张春冷冷道:“谢开花,出列!”

谢开花眨了眨眼睛,乖乖地踏前一步。但他没有一点踏步的样子,懒懒散散,浑身像是抽掉了骨头架子一样。

张春怒道:“给我站好!”谢开花才两腿并拢,勉勉强强有了个站姿。

“你不是说要下个礼拜才能归队么?”张春寒声道:“怎么这会儿就来了?”

谢开花道:“报告教官!我这几天休息过后,仔细想了一下。人民军队,不怕苦来不怕累,只流鲜血不流泪!我现在也差不多算是人民军队里了吧——反正到时候如果手臂痛,我就走,省得流泪给咱们解放军抹黑!”

前面还说得似模似样,后面又开始胡说了,后边的一群男生全忍不住低笑。张春气得心里发颤,脸上却是愈发冷笑,连连点头道:“好、好、说得好!——全体稍息!”

一大班人连忙稍息。

谢开花也跟着做了个稍息的动作,张春却道:“谢开花,立——正!”

谢开花吐了吐舌头,只好又把身体站直。只听张春道:“我们训练了三天,分别练习了立正、稍息、踏步走、正步走、原地集合等等动作……你既然不怕苦来不怕累,那就给我一个个都把这些动作做好了!”

谢开花有些吃惊,想了想,问道:“我一个人做?”

张春只冷眼看他,并不再多说一句废话,嘴里喊道:“谢开花,正步——走!”

谢开花回头看了荆山一样。荆山也表情疑惑,但还是冲着谢开花点点头,让他跟着张春口令。

谢开花心里就嘁的一声。这个张春心眼也太小了。根本不是个男人。可他现在毕竟是个学生,也是他自己要提早来出操的,总不能真的半途而废。

他忽然玩心大起。走就走!

然后没走两步,身后的男生就开始鼓噪。张春更是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谢开花根本没有在走正步。他全身软绵绵的,脚下走得好像踩着棉花,更兼同手同脚,从一旁看着,还能看到谢开花脸上十分明显的笑意。

这小子是故意的!

张春怒喝道:“立正!”

谢开花忙两脚一并,很端庄地扭头看张春:“教官,什么事啊?”

“正步走,你到底会不会!还有,再让我看见你同手同脚,你别以为我不会罚你!”

张春下了恐吓。但谢开花哪里怕他,既然互相看不顺眼,那就一起玩玩咯!看谁玩得过谁。

谢开花笑眯眯道:“教官,我知道了。我好好走。”

他右手一抬,右脚一迈——又是同手同脚了。

张春大怒,当即喝令谢开花正步走上十分钟。又叫后边的一班男生稍息,好好看着。他以为谢开花被一群同学这样看,怎么也会有些羞愧,但他低估了谢开花的脸皮厚度。谢开花脸上始终挂着笑,甚至始终维持着同手同脚的走路姿势——都给人造成了一种错觉,好像他本来就是这么走的,改不过来了。

田尉缩在队伍里,看得是又目瞪口呆,又敬佩不已。扭头和身后的沈丛偷偷说话:“小谢太屌了。张教官那么凶,他还敢逗。”

沈丛却面色不好。不过他一向是面色不好,田尉也看习惯了,并不以为意。却听沈丛说:“这个张教官……惹火了总是不大好……他确实是很凶的。”

田尉无所谓地耸耸肩膀:“这毕竟只是军训,又不是真的部队里练兵!张教官拿小谢没有办法的。”他看着谢开花歪歪扭扭地走路,羡慕道:“小谢体态风流,不是一般人物啊!”

沈丛翻了个白眼。

正嘟嘟囔囔的时候,几人却听到身后又传来一排很齐整的脚步声——齐整得十分悦耳,只有这一班教官才能有这样好听的脚步声。

果然就见到隔壁班上的几个教官拥着一个年轻军官走了过来。他们都认识这个前头的军官,是这些教官的连长,他模样英俊、性格温柔,一双桃花也似的流丽眼波,第一天就俘获了11级姑娘们的芳心。

张春见到那军官,更比其他几个教官紧张,脸上带了一点惶恐的神色,慌忙立正行礼道:“连长!”

啪的一声,脚后跟撞得倒是响亮。

连长温和地冲他点点头,又指了指也趁机站定休息的谢开花:“我远远看着,怎么你们这班人都不动,只有他一个人在走路啊?”

张春忙道:“报告连长,这个学生,不服管教,我在罚他。”

“哦,怎么个不服管教法啊?”连长望了一眼谢开花。谢开花也看了看他,却随即撇撇嘴,扭过了头去。

张春道:“他老是同手同脚,故意给我——”他想说故意给我难堪,但想到连长前两天教训他时,叫他时刻记得谦逊,不要胡乱猜度,只能改口道:“故意闹笑话。”

那连长闻言就笑道:“同手同脚吗?那就走给我看看好了。”他冲着谢开花道:“同学,过来正步走。”

谢开花低低的一声哼。

他不喜欢这个连长。虽然似乎温柔得紧,但军官眼里自有一种隐藏的傲慢,像是看不起天下人似的。

他愿意在全班人面前闹笑话、他愿意让张春暴跳如雷,却不高兴在这个年轻的连长跟前耍弄了。因此走到连长跟前,很规规矩矩地走了一遍正步。

张春双眼瞪大,愈发觉得这小子是故意的。

“好了,这不是走得蛮好的嘛。”连长微微一笑,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地说:“那就归队吧。再加紧练练,明天要开始学军体拳了。”

张春只能闷闷地应了一声是。

谢开花归了队,接下来的几个钟头就过得没有什么波澜。张春大概是有点丧气,也不知道谢开花怎么就得了连长的青眼——之前他被连长怒骂,不也是因为谢开花跟谢开花的那个朋友荆山?

一直到中午解散,他还是心里愤愤。

眼看着谢开花走向荆山,和荆山推推搡搡地往外边台阶上走,张春的眼睛里,闪过了一道寒光。

那边几个男生却也聚到了谢开花边上,和谢开花击掌叫好:“看见那个张春的脸色没。你总算是给我们出了一口恶气!”

田尉更是搂住谢开花的脖子,笑道:“今天午饭我请客!我请客!”

众人轰然叫好。谁不知道田尉是男生里的小富翁,兜里的零花钱那叫一个丰腴,是不宰白不宰的人物。

荆山也是面带微笑。旁边有一群女生见到他脸上那罕见的笑容,兴奋得不行,有几个还胆子很大地掏出了手机偷偷给荆山照相。

但荆山笑了一阵,面色却又渐渐沉下来。谢开花眼尖注意到,正想问怎么了,却见方才那个连长又来了。三两步就走到谢开花跟前立定。

“小谢同学,”连长微笑道:“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荣幸,请你吃顿饭?”

他问话的时候,笑起来的时候,原本就漂亮极了的一双眼睛,更是波光流转,仿佛桃花开遍,让人眩晕。旁边那些女生见了,一个个都是有些晕头转向,只觉得这个年轻军官好看得不像凡人。

连几个男生都看得有些怔住。

谢开花却眉毛一扬,面色不改道:“教官干什么请我吃饭?”

连长笑道:“给你赔罪的。张春早上做的不对。我是他上级,就替他向你道个歉。”眼珠子一转,又看向一边的荆山:“这位同学,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荆山的脸色愈发阴沉,也不说话。他从之前开始,就很不待见这个连长。

连长也不生气,笑了笑,又问一遍:“小谢同学,去不去?”

谢开花抿了抿嘴唇。

“去,干吗不去?”

他忽然开口,倒是叫连长一愣。但随即这个男人就抚掌道:“好,小谢同学真是爽快!走。我请你去招待所。”

招待所是建师的高级宾馆,旁边连着的饭馆,做的饭菜也是一流的,起码比学校食堂要好上数倍,自然价格也要贵上数倍。

“那不是要教官破费了?”谢开花嘴里这样说着,但一点拒绝的意思也没有,扭头和荆山几个打了声招呼,就和连长并肩往招待所的方向走去。

留下一众男生在原地站着,旁边的树荫洒下一片模糊影子。

隔了好半天,田尉好像终于从连长那抹动人心魄的笑里回过神来,甩了甩头,有点茫然地戳戳荆山:“小谢就跟那个连长走啦?那连长什么人啊,我觉得——”

他想说,我觉得有点邪乎。但是一转念,又觉得这样说不好。就屏在了那里,搜肠刮肚地想琢磨出一个好词。

沈丛眼含焦急,也顾不得平时对荆山的顾忌,上前在荆山旁边低声道:“那连长应该不是什么善茬——”

他相信荆山知道自己是什么意思。

果然荆山看了他一眼,垂眼想了片刻,就大踏步地也走向谢开花的方向了。

田尉愣愣道:“诶——诶,这怎么了呀?”

沈丛摇摇头,推他肩道:“没事。走吧,你不是还要请我们吃饭?”

树荫里知了烦烦絮絮地叫着。沈丛无意识地回过头,却忽然看到站在后边的张春。他和张春的视线在半空里撞到,不由浑身激灵灵地打了个冷战。

第12章

别人都在担心谢开花,他自己却优哉游哉,背着手走得好不快活。

他并没觉得有什么好不快活的。天空很蓝,云朵很白,微风很轻;身边的低垂的杨柳也绿得像一首诗。更何况旁边一起走着的连长大人,也颇为赏心悦目——因此即使两个人走了好半天都没有看到招待所,谢开花也不焦急。

他甩手折下一支杨柳,在身前挥啊挥的。鲜嫩的叶子在他眼前打着旋儿飘动,绕成一股清风。

“还没有问连长叫什么呢?”

谢开花从兜里捏出一粒糖,塞进嘴里,在那边砸吧砸吧地嚼。

连长就轻声笑道:“你第一天没有来所以不知道……我叫佟言。”

谢开花眼睛眨了眨:“童言无忌的童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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