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幻异典 第186章

作者:月下桑 标签: 年下 都市情缘 幻想空间 玄幻灵异

  很奇妙的感觉。

  看着前方塔林和林渊的身影,深白的视线最终停留在林渊的背影上,想到口袋里的子弹,他又眯了眯眼:不知道这颗子弹的主人在不在那些气息里呢?

  他有点记仇。

  刚刚他并不是平白无故开枪狩猎的,他只是想要试试看那些“弹珠”的威力。

  从那位少爷那里抢来的弹珠是暗物质武器没错,然而威力并不强,射杀普通的魔兽还可以,像他们之前那头魔兽却是万万不能的,他试着附加自己的能量在弹珠上,弹珠的威力果然有了很大提高,然而比起对方那一枪还是远远不能。

  同样的弹珠,在不同人手里威力居然差异如此大。一路走过来,紧张的不止有纳德里克,深白心里其实一直很警醒。

  好在不知道是不是塔林确实带着他们躲过了那个人,一路向前走,他们除了遇到几头不怎么样的魔兽以外,居然没有遇到什么危险。

  他们就这样走出了红色的沙漠,踏上了湿润的红色土地。

  走到大概是出口的地方的时候,他们还遇到了疑似工作人员的人,他们正在将猎场狩猎的人“请”出去。混在其他猎手中间,他们就这样离开了猎场。

  一路都很顺利,有点太顺利了。

  稍后在路边拦到了一辆出租车,他们直接前往布里塔司汶。

  “布里塔司汶是大城市,你可以去那边的眼镜店看看,或许能买到合适的眼镜。”出租车上,纳德里克和塔林聊着天。

  从猎场出来之后,纳德里克明显心情放松了很多,她的放松表现就是和塔林聊天,塔林不理她也没关系,她就开始说眼镜相关的事。

  “不过那儿我也不熟,听说越普通的人类需要用的眼镜越高级,越高级的眼镜越不好买,也不一定每家店都有,得多问几家。”

  “要我帮你查查地点吗?抵达布里塔司汶之后你可以到名单上的店家挨个问问。”纳德里克问塔林道。

  “不过新眼镜都很贵,维修费用会便宜一些。”纳德里克说着,指了指塔林手里破损的眼镜:“只要修补镜面就行,这样价格大概是新眼镜的一半?唔……也有可能更低。”

  “我认识一个人提供这种服务,不过他没住在布里塔司汶,而是住在黝金市,如果你愿意等的话,或许等我们回去的时候跟我们去一趟。”纳德里克终于将话题成功的带入了正轨。

  然后,她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看了塔林一眼。

  塔林也看了她一眼,半晌转过头重新目视前方,伸出细瘦的手指,他指了指前方:

  “到了。”

  塔林就说了这一句。

  “哎?”纳德里克顺着他的手指方向转过头,这才发现不知何时,前方已经出现了一座巨大的城市群。

  “答应你们的事情,我完成了。”塔林这样说道,然后,就和他上船的时候一样,他无声无息的消失了。

第二百二十章 宴会的目的

  他们抵达布里塔司汶市的时候已经是夜晚, 和景色优美的柯林德市不同, 这里看起来更像是人类世界的大都市。有高楼大厦, 有广厦之间如彩带般飞舞的空中道路,布里塔司汶的灯塔就是一座现代摩天楼, 像一颗钻石一般亮晶晶的闪耀在城市中央,而阿伯利卡就住在这颗钻石的最顶端。

  进城容易的很,没有戒严, 也没有封锁,连请柬也没有出示,他们很顺利的进来了, 不过进城之前就听到城市里面传来的欢快音乐,去过游乐园吗?就是每次隔着大门可以听到的游乐园里面特有的欢快音乐, 进来之后更是发现整个城市张灯结彩, 到处都挂着彩灯, 仿佛节日一般,一时之间林渊他们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不知道这里是不是真的是某个节日。

  “今天是某个魔物节吗?阿伯利卡给我们请柬莫非是要邀请我们过节?”深白挑挑眉看向纳德里克。

  “据我所知, 今天并不是任何节日。”翻了翻泡过水的小本子,纳德里克一本正经道。

  “这是你爸爸的爱好?”深白又问美登。

  “应该……不是吧?爸爸他其实还算个古板的人, 他的城市就是普通的城市, 一点也不花哨, 所以我平时都不爱来……”美登迟疑道,看着周围的欢欣景象:“如果平时就是这样,我肯定愿意经常过来溜达溜达的。”

  “总之, 我们按照请柬地址先过去再说。”林渊沉声道,周围的人们也都一脸开心,脸上带着笑,脸上还画着节日的妆容,很多人还带了假发,有的甚至还一边喝酒一边往前走……

  到处显现着这个城市即将发生与众不同的事。

  他们在路边招了一辆出租车,坐上出租车,知道他们是去钻石灯塔的时候,出租车司机还对他们道:“请帮我向阿伯利卡大人问好。”

  离开时,对方还免了他们的车钱。

  “今天是节日,城里吃什么、做什么都不要钱。”司机笑着对他们道。

  “节日?什么节日?”然而,没等深白的问题问完,对方已经挥挥手,落下车窗扬长而去。

  而他们已经站在那座亮晶晶的钻石灯塔前方了。

  凭借请柬进了灯塔,里面又是一派与外面不同的气氛。

  依然很热闹,音量方面是安静一些,然而人们之间暗藏的兴奋却只比外面多,不比外面少,诸位宾客穿戴正式,水晶杯觥筹交错,空气中暗香浮动,整座灯塔从二楼开始竟全部都是“社交场所”。

  阿伯利卡的灯塔从外面看像是摩天大楼,从里面看则像是酒店,豪华是够豪华,不过中规中矩没有什么新意,只不过从一楼大厅正中间往上看去,整个灯塔内部就像一圈一圈的钻石,环拱着顶楼正中间的吊灯(?),看起来颇有点像一枚钻石戒指的戒面。

  他们根本没有时间换衣服,好在衣服都带在随身携带的背包里了,在厕所里换上衣服,勉强把自己收拾整齐,一出门,他们就被阿伯利卡的人包围了。

  灰溜溜的被带到了电梯内,出了电梯门,他们就看到了站在巨大办公室内的阿伯利卡。

  大概是相遇的场合都是正式场合的缘故,阿伯利卡穿得依然很正式,一身黑色正装,远处看是黑色,近看上面则有很多低调的华丽暗纹。

  “美登,你又淘气了。”嘴上仍然叼着一只大支雪茄,不过却没有点燃,看到美登他们进门的时候,阿伯利卡脸上露出无奈的表情,随即张开双臂,拥抱了一进来就投入他怀抱的美登。

  “你啊~”

  也难怪美登胆子这么大,原来她吃准了阿伯利卡不会怎么怪她——身后,所有人脑中都这么想着。

  “一定是这孩子为难你们了,一路上你们也辛苦了。”阿伯利卡说着,目光注视的重点却是林渊和纳德里克。

  看来他也知道一路上心理上最辛苦的其实是这两位。

  “你们怎么过来的?坐飞船吗?不对,如果坐飞船的话,一早就有人发现告诉我了。”阿伯利卡道:“阿琪说美登是偷飞船走的。”

  “嘿嘿~”脸上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美登抱住阿伯利卡的胳膊:“爸爸,你一定猜不到我们是怎么过来的——”

  说着,她还抬头朝阿伯利卡挤了挤眼睛,然后得意洋洋的将一路上的经历和阿伯利卡说了一遍。

  从美登开得飞船落海开始,阿伯利卡就开始频频皱眉,听到他们后来又坠入猎区的时候,阿伯利卡的眉毛已经竖起来了:“胡闹!胡闹!简直是胡闹!”

  他一连三次重复了“胡闹”这个词,脸上的表情严肃,显然是生气了。

  周围所有人都感受到了压力,然而美登却分毫不怕,仍然抱着他的胳膊,轻轻地摇了摇:“我们不是平安无事出来了吗?”

  “爸爸,布里塔司汶附近什么时候有个猎区的?打猎真好玩,你怎么都不告诉我?告诉我的话,我肯定早就过来了!”

  “不过,这个猎物好像生意不太好啊,一路走过来都没见到什么人,出口的地方好像还有人在赶人,是因为生意不好要关门了吗?”

  美登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

  阿伯利卡的眉头仍然紧皱,美登随即开始讲狩猎时遇到的事,从一开始的那位大少爷,到他们如何一起抢劫那位大少爷,她说得异常有趣,末了还请阿伯利卡派人确认那位少爷的安危,后来还穿插讲了在黝金市的新生活。

  阿伯利卡的眉头渐渐松开了。

  “你说的事我会派人看。”

  “看看你现在是什么样子?这衣服……不用说,肯定跟着你们泡过水了,还进了这么多沙子……”

  “一会儿去换一套衣服,女孩子穿成这样像什么样子?”

  他说着,拍了拍手,随即又有黑衣人过来,不过这次过来的是穿黑衣的侍女,不是保镖了。

  她们立刻带着美登和纳德里克过去了。

  只剩下深白和林渊的时候,纳德里克的表情又变了。

  “一路上感觉怎么样?”和刚才与美登说话时的无奈宠溺表情不同,和林渊深白说话的时候,阿伯利卡脸上的表情是兴趣盎然的。

  仿佛他们遇到的事情没什么,只是一次普通的经历而已。

  “安全驾驶很重要,纸质地图很重要,以及——”

  “这个城里马上要发生极为与众不同的事情了。”

  挑挑眉,深白对阿伯利卡道。

  阿伯利卡就定睛看着他:“你是真的很聪明,而且——”

  “进步也很快。”

  “那个盒子里是什么?给我的礼物吗?”说着,他用下巴指了指深白手里拎着的礼盒,虽然明显也泡过水了,不过礼盒上面的蝴蝶结还是顽强的支棱着的。

  “啊,是的,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宴会,不过我觉得既然过来,您又是长辈,所以我还是准备了礼物。”深白说着,将礼物递了上去。

  完全不介意这明显有瑕疵的包装,当着林渊和深白的面,阿伯利卡叼着雪茄打开了包装,看到里面东西的时候,他挑了挑眉:

  “鱼缸?”

  里面赫然是一个鱼缸,还是冰雪主题的鱼缸,完美复制了那天的冰火湖。

  和留在深白家里鱼缸架上的那个不同,这个鱼缸是冰火湖湖下的场景。

  前阵子深白爸爸过来拜访的时候,深白手里不离手的手工就是这个,想不出来送阿伯利卡什么东西,他索性做了自己目前最难受的东西——鱼缸。

  “真精美,是手工做的?”阿伯利卡颇有兴致的打量着。

  “我亲手所制。”深白得意道。

  “呵呵,不错,很不错,你很多才多艺。”阿伯利卡笑了。

  “不过这是你想象中的冰火湖下吧?”

  “嗯,我又没去过湖下,只能想象了,你去过?”深白立刻问。

  “只去过十五米,那个湖很深。”

  “呃……实在不知道送什么,因为不知道这次宴会的主题,那个……外面的人都这么高兴,又不是什么节日,今天……该不会是您的生日?”装作一副好晚辈的样子,深白有点好奇有点调皮的问。

  嘴角微微翘起,阿伯利卡看着深白:“不是生日哦。”

  “是忌日。”

  听到他这么说,笑眯眯的阿伯利卡面前,林渊和深白都愣住了。

  而与此同时,刚刚换好新的礼服的美登也忽然沉下了脸。

  脸上刚刚的娇憨和快乐完全不见,她看起来忽然有些忧心忡忡。

  “怎么了?”纳德里克问她。

  美登咬了咬嘴唇:“我……我刚刚忽然想起来了……”

  “很久以前,我还很小的时候,爸爸唯一一次带我出去,去的是一个葬礼。”

  “那个时候,所有人都很麻木很悲伤,到处都是黑色的,我很害怕。”

  “爸爸就对我说,将来,等到他的葬礼的时候,一定不会搞成这样。”

  “他要到处张灯结彩,到处都是欢快的音乐,人人脸上带着笑容。”

  “他想要那天是过节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