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恐怖世界boss疯狂追求的日子 第53章

作者:没有良心 标签: 灵异神怪 无限流 快穿 玄幻灵异

  另一个人“咦”了一声,刚要说话,便见谢胧起身走到他面前,代他把牌翻了过来,笑吟吟地道:“4号。”

  “我不……”那个人话说到一半,被谢胧冷漠一瞥,立刻低下头,“是,我是四号。”

  郁谨抓住谢胧的手腕:“或许你应该把两张牌分开一点。”

  他另一只手抽走谢胧手中的牌,用力一捻,两张牌便分开来。在数字4之后,赫然是一张A。

  郁谨抓着谢胧手腕的手移向她有些空荡的袖子,抖了抖,几张纸牌翩然落地。

  “还想继续出千吗?”

第61章 校园怪谈(九)

  郁谨拾起落在地上的五张牌:“可以告诉我,红桃A去哪里了吗?”

  谢胧面无表情道:“是啊,去哪里了呢。这几张牌本来就只是我随便揣在身上的,不齐也很正常。”

  郁谨把几个人手上的纸牌依次收了起来,排成一列:“我抽到每张牌的时候,都会在后面做记号。但是你刚刚手上的这张红桃A后面,并没有记号。”

  谢胧申辩:“你这是在作弊。”

  郁谨针锋相对:“你没有说过这条规则。而且作弊的是你,你从一开始就准备了两副牌,因为底牌一般不会翻开,所以如果你不幸被点中,就会换掉自己手中的牌,把惩罚推到拿国王牌的人身上。”

  刚刚的她就是这么做的。她手中的牌明明是红桃2,却被她换成了其他纸牌。

  不然郁谨也不用浪费那一局的时间。

  “愿赌服输,现在就接受你的惩罚吧。我觉得这对你来说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

  谢胧不甘地看着他,但她感觉到了空气中的威压,本能地不敢造次:“你要我说什么?”

  “你的死因,以及你为什么要杀了王晨。”

  谢胧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你是说我和王晨都死了吗?那站在你面前的又是谁?”

  “我不知道你是谁,但是知道你可以回答我的问题。”郁谨坐回了沙发上,调整了个舒服一点的坐姿,“你如果真的惊讶,应该在我第一次提出这个要求的时候就反驳我。”

  “是啊,谢胧已经死了。”谢胧也坐回了沙发上,面上露出略显忧伤的微笑,眼中却藏着深深的怨恨,“现在的我已经不是她了。”

  “如果你要问我直接死因的话,我是自杀的。”她大大方方地道,“自杀的方式很傻,是跳楼,我以为这种方式就能不给自己反悔的余地,没想到跳楼之后会那么丑。”

  她抬手,看着自己手上的皮肤:“我身上的每一处皮肤,都是新的。我已经不想把那叫作死亡了,那应该是新生。”

  她指着墙壁上的照片,微笑道:“你们不是问我为什么上面没有我的照片吗?其实有的,只是我以前不长成这个样子。”

  谢胧取下那张大合照,指着其中一个皮肤黑黄的矮胖女孩:“这个才是以前的我。”

  她的声音讽刺中带着悲凉:“是不是一点也看不出来?是不是对我很失望?”

  郁谨的表情却很平静,没有她想象中的惊讶和鄙夷,却也没有同情和悲悯。这副全然不在意的表情,却让她本来拥堵在胸口的情绪不知该怎么发泄出去,只能丧气道:“你长得很好看,应该没有体会过这样的感觉吧。”

  “上中学的时候,找别人借东西,会被别人翻白眼;明明什么都没有做,却被所有异性避如蛇蝎,随便开下流笑话也不用道歉;一旦讨厌某个人就会把他和我扯上关系,好像这样就是一种对他的羞辱;如果有同样的能力,长得好看的人总是能更容易得到夸奖。”

  她摔碎相框,小腿皮肤被溅起的玻璃碎片割破,她却恍若未觉:“你不用反驳我说,世界上还有很多美好的事。你不是我,你没有经历过我经历的事,你不知道我以前每天晚上哭到几点,第二天还要笑嘻嘻地和那些叫我‘肥猪’的人相处,因为我不这样做,被人叫不阳光太脆弱的就是我,被人叫‘丑人多作怪’的就是我。”

  “反正怎么说,做错的都是我。”

  谢胧踢了一脚碎掉的相框,碎玻璃扎进鞋底。她的表情扭曲了一下,却相反笑了起来。

  疼痛并不能转移她的愤怒。

  郁谨拉了一下她的手臂,制止她自残的动作:“你先冷静一下。”

  但是他马上就被丁鹤拽回了沙发上,腰和肩膀都被一股力量紧紧箍住。

  谢胧杀气四溢地转头看他:“你明白什么?又凭什么让我冷静?像你这样的人,一定一直过着一帆风顺的生活吧。”

  郁谨不理会她语气里的酸楚:“你遇上了让你无法承受的不公平待遇。”

  他皱了皱眉,又自我否认:“不对,恰恰相反,你遇到了一个人,你以为他能够理解你,不看你的外表,但其实他却在撒谎,是吗?”

  谢胧蓦然被他戳中心事,愣了一秒,才掩饰地冷哼道:“理解什么?”

  她像是自我催眠般重复了一遍:“没有人能理解我。”

  “只有曾经被抛到空中,跌下来的时候才会这样不甘。你整个游戏里都在设计和恋爱有关的指令,那个人曾经是你的男朋友?”

  他直白的语言如利箭刺穿谢胧的伪装,她已经有些焦躁:“不是,只是比较熟悉。”

  郁谨也不戳穿,就顺着她的话说下去:“你因为接受不了这么大的落差,选择了自杀。在弥留之际,听到了一个男人的声音,他给予你力量,同时教唆你去杀更多的人。”

  他说这话的时候,感到拦在腰上的手臂更紧了一些。丁鹤似乎是不满他的说辞,在他脸上啃了一下。

  “……是。”谢胧咬咬牙,又高傲地抬起头,“我知道我当时的选择很傻,现在我已经不会这么做了,该死的是他们。还有,我不认为那是教唆,他说得很对,我不应该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只有我能救我自己。”

  郁谨问:“那个害死你的人是谁?”

  谢胧警惕问:“你问这个干什么?”

  “你尽可以放心,我不会袒护他。如果你信得过我,我可以帮你报仇。但是前提是你不能再伤害别人。”

  郁谨的眼神沉着宁静,莫名给人一种可信赖的感觉。谢胧将信将疑地看着他:“你为什么要帮我?”

  在她看来,郁谨这种天生就站在更高的起跑线的人,永远不可能理解她的处境。

  但他的脸上看不到伪善和怜悯。

  郁谨目光移向地面,沉默了一下:“我有一个朋友,曾经有过和你很相似的经历。”

  他突然就想起了第三个世界里一直被欺负的丁鹤。在他没来得及出现的时候,丁鹤就是这样被逼上了绝路。

  谢胧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你是想通过这个来弥补以前的遗憾?”

  这个问题倒是出乎郁谨的意料,他略带疑惑地摇摇头:“我只是希望这类事情能少一点。如果你不愿意,我也可以不帮你。”

  谢胧的表情也很迷惑:“……你这么随意吗?”

  “我本来就没有义务帮你。但是如果你继续杀人,我会阻止你。”郁谨漫不经心地玩着指尖的火焰,暗示对方自己的实力。

  谢胧争辩:“我杀的都是应该死的人。那些人哪个不是贪图美色,把自己的命搭进去的。”

  “那么,王晨是为什么死的?他说他是看到你被人所害,想去救你,反被你杀死的。”

  “如果不是我换了这张脸,他会救我吗?”谢胧讥讽道,“如果是我以前的那张脸,他一定会当作没看见走开吧?说是见义勇为,其实也只是另有所图。”

  郁谨默然。他想起自己问王晨杀他的人是不是谢胧时,他的表情。谢胧说的事情,也不是不可能发生。

  “我最后再问你一遍,希望你能回答我。那个男人是谁?”

  谢胧依旧不肯回答。她已经不想再回忆起那段往事。

  郁谨轻轻吁出一口气:“如果你实在不愿意说,就算了吧,我可以去问其他人。”

  他也知道,越是逼迫谢胧,反倒使她更不愿面对。虽然她现在表现强硬,一回想起当初的事情仍旧觉得痛苦难耐。

  郁谨尝试着舒展了一下身体,被丁鹤压着的肩膀和腰都有些僵硬,此时连移动都很困难。他拍了拍丁鹤的手背,暗示对方自己想要离开。

  丁鹤放松了环着他的手臂,等他站起身,再重新把手搭在他腰上。

  这次的力道就很恰到好处了,不至于让郁谨走不了路。

  他不管谢胧,自顾自道了声别就往门外走。谢胧反而慌了:“你就这么走了?”

  郁谨静静看着她:“你还有话要说吗?”

  谢胧张了张嘴,刚开始还是开不了口,最后掐了自己的手背一下,才迫使自己说出实话:“那个人叫李沐。”

  真正说出口之后,她又觉得轻松起来,还指着墙上的一张照片:“就是这个人。”

  郁谨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

  这个人虽然五官还算端正,但是眉眼间总郁结着一股气,看起来小气挑剔且难以相处。

  是郁谨在自习教室见到的那个男人。

  “你要找他做什么我不管,反正我不会放过他。”谢胧傲慢地昂起头,“我想清楚了,这些事都过去了,我没必要因为过去的事情难过。”

  她凝视着郁谨:“大概因为你看起来什么都不在意,反而让我觉得不用被嘲笑吧。”

  郁谨的表情有些凝重:“你想多了,我也有在意的事物。以及,你不要再这样看着我了。”

  谢胧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郁谨的手背到后面掐了丁鹤的手臂一下:“我有男朋友了。”

  谢胧迷茫地看着他,突然听到一个熟悉的男声响起:“他男朋友生气了。”

  她脸色微变,突然意识到自己惹到了什么人,连忙移开视线看着窗外:“一路顺风,恕不远送。”

  郁谨这才感到自己的腰被救了回来。

  既然谢胧已经知道了丁鹤的存在,他也不用掩饰,直接把身体的重量压在他身上,任他扛着自己出门。

  这样的姿势其实并不适合走路,丁鹤顺势揽着他靠墙站着,让他懒懒靠在自己怀里。

  “我什么时候才能看到你?”

  郁谨凭感觉摸着他的脸。眼前的空荡和指尖真实的触感,让人感到矛盾而恐慌。

  “等你能够回答出所有问题的时候。”丁鹤抓住他的手,带着他重新通过触觉认识自己。

第62章 校园怪谈(十)

  丁鹤抓着他的手,从自己的眉尖划到嘴角,像是在帮他用手指画出自己的样貌。

  “每个问题都只有一次回答机会,无论你之后遇到了什么,都不能更改答案。所以你一定要准备好才能回答。”手指划到嘴角,丁鹤顺势亲了亲他的指尖,“我会给你足够的时间来思考这些问题。”

  郁谨的手指顺着他的动作描摹着他的唇形:“你害怕我会反悔?”

  丁鹤不置可否地笑笑:“等你知道一切之后,再做决定也不迟。”

  郁谨能够摸到他微微扬起的嘴角,身子稍微前倾了一些:“我有些等不及了。”

  他的气息近在咫尺,温热而急促,却并不咄咄逼人,反而带着挑逗的意味。丁鹤松开抓着他的手,指尖掠过他耳边的碎发,陷入他柔软的发丝,将他向自己的方向再按了按,含住他的嘴唇。

  “我也是。不过,再给我一段时间,一切就要结束了。”

  细碎的话语淹没在交缠的唇舌间,似乎除了两人再没人能窃听。郁谨的脑子空了一瞬,却很快反应过来,在两人分开的时候低声问:“你找到方法了?”

  丁鹤揉了揉他的头发:“差不多,快要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