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没有良心
“你当初是什么感觉,我现在就是什么感觉。”丁鹤把人拦腰抱起,轻轻放到床上,“我现在还有些新的感觉,你要不要试试?”
***
郁谨斜倚在床榻上,看着穿戴得一丝不苟的丁鹤,慵懒道:“你就这么走了?”
“明早还有训练,我不能在这里留太久。”丁鹤穿好衣服,看着孤零零靠在大床上的人,心中又是不舍,俯身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明晚我就回来。”
郁谨勾住他的脖子,在他下巴上啃了一下:“我会想办法把你要过来。”
丁鹤舍不得走,他反倒把人一推:“快点回去吧,被人看见了要说闲话。”
等丁鹤走后,郁谨慢吞吞爬起来,泡了个澡,才叫妮娜送饭菜进来。
妮娜的眼中写满了好奇,虽然没说话,目光却灼热得郁谨看不下去。
“你有什么事就说。”
妮娜激情询问:“请问,您和那位骑士先生,是……那种浪漫的关系吗?”
郁谨的眼神锐利起来,缓缓问:“你想说什么?”
妮娜眼中闪着星星,似乎是向往:“我小时候看过很多类似的剧本,却还从没有在现实里见过这么美好的感情。”
她满脸笑容,把两人的感情夸得天上有地下无,只差直接动笔产粮。郁谨听得肉麻烦躁,指节轻叩桌面:“今天的饭菜是谁做的?”
妮娜一时反应不过来,疑惑地看着他。
郁谨一声令下,一只老鼠跑了进来。他捡了块菜扔给老鼠,只见老鼠抽搐了一段时间,很快倒地不动。
郁谨捡起老鼠尸体,一把火烧了:“有时间多管管这些事。”
妮娜捂住嘴,倒退一步,很快低头认错。
“你把做饭的人找到,把菜还给他,亲眼看着他吃下去。”
妮娜虽然应了,却还是有些不解:“殿下,这些都是……”
“没事,有人看不惯我罢了。”
不是王后,就是公主。公主是王后所出,事实上可以算是一派人。
之前死了一批仆从,他以为王后不会再用这种伎俩。这样看来,公主的可能性要更大一些。
“在他吃下去之前,你去问清楚他是不是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郁谨心中略有忐忑,继续吩咐,“以后如果那名骑士再次到访,先确认没有其他人看到。”
不久妮娜就愁眉苦脸地回来:“其他人说他重病离开了。”
“他的病,具体是什么样的?”
“听说是发烧,皮肤发烂,真的是看都看不了。”妮娜自行想象了一下,抖了抖,“像是……瘟疫。”
“你是说前几年流行的那种瘟疫。”
妮娜怯生生地点头,郁谨却陷入沉思,似乎想到了什么,半晌才回过神来,挥手让她离开。
虽然丁鹤说晚上会来找他,郁谨白天仍有些心神不宁,偷偷带着妮娜去赛场观看。
今日的练习不知怎么有点奇怪,场边走出十名骑士,优雅行了礼,却都只将剑尖对准丁鹤一个人。
妮娜小声通报:“听说,今天是车轮战。”
但看这架势,分明不是车轮战,而是十人对战一人的群殴。
第93章 魔王降生(四)
“又是公主建议的?”郁谨隐在阴影里,手指捻着老鼠尾巴。
妮娜嗫嚅道:“听说只是正常的流程。”
但她心里也没有底气。她昨天才说丁鹤过得不错,今天就看到他被针对,内心十分绝望,觉得郁谨可能要训人了。
“你确定,昨天那个人已经不在王宫了?”
妮娜点点头,郁谨却不再追问,紧盯着赛场。
十名骑士明显有备而来,无论剑招还是互相的配合都完美无缺。
但他们却难以接近丁鹤,每一招看似完美,却都堪堪从他身边错开。
几名骑士对视一眼,从彼此眼中看到疑惑和焦虑。
他们明明看到剑尖应该刺中丁鹤的身体,却总会莫名其妙地在最后向旁边偏斜几厘米,和旁边人的剑尖架到一起。
久而久之,他们也心慌意乱,难成章法,甚至互相误伤,被丁鹤各个击破。
比试讲究点到为止,丁鹤见十名骑士气势已破,施施然收了手,向着围观群众行了个礼。
观赛台上有人鼓起了掌,掌声清脆,很快带动了更多的掌声。
丁鹤坦然接受着周围的赞赏,在人群里环视了一圈,眼中闪过一丝失落。
他正要退出赛场,突然感到背后一股杀意,回身举剑格挡。
但比他动作更快的是一只光箭,直直射入偷袭的骑士的胸口,射出一个缺口后,很快和日光融为一体。
他猛地望向箭射出的方向,不顾面前张牙舞爪的骑士,急切地寻找自己熟悉的身影。
然而地上的其他骑士也站了起来,像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向他包围过来。
这些骑士的身上都笼罩着一层黑烟,双眼黯淡无神,似乎已经被非自然的力量控制。
丁鹤冷冷环视一圈,只举剑挡去几道致命攻击。
九名骑士的动作起先凶狠,却突然凝滞不动,仿佛被封印定格,片刻之后又互相残杀起来。
赛场外的人似乎这才反应过来,急匆匆地上前制止。
整个赛场瞬间乱成一团。
郁谨早把弓箭收了回去,放出手中的老鼠,转身催妮娜离开:“太吵了,我们回去吧。”
妮娜看得目瞪口呆,只能机械地点点头,又忽然反应过来:“您不等他吗?”
“你看现在的环境,还能留得下来吗?”郁谨淡淡扫一眼正在维持秩序的骑士们,瞥见两个人向自己走来,脸色一沉,低声催妮娜,“快走。”
但已经来不及了,两名骑士走到他面前,礼貌地拦住他询问:“小王子殿下,您怎么在这里?”
郁谨道:“散步。”
两名骑士虽然神态恭敬,拦路的动作却很坚决:“您怎么会到这里散步?”
郁谨冷哼一声:“你们该不会想说,赛场上的事是我指使的吧?”
两名骑士对视一眼,虽然没有说话,但眼神已经表明,他们就是这样认为的。
这也正是郁谨急着离开的原因。一旦有这种怪力乱神的事发生,第一个被怀疑的人一定是他。更不用说他还出现在现场了。
一名骑士谦和道:“还是请您去一趟教会吧。”
两人的手都放在了刀鞘上,只要他一句拒绝,就要强行把人带走。
但郁谨也知道,无论骑士们失控的事和他有没有关系,就冲他研究巫术这件事,教会那边就不会放过他。
“除非拿出证据,不然我不会去的。”郁谨指尖冒出火花,“忘了我擅长的是什么吗?”
两名骑士脸色微变,只能说一声“得罪了”,佩剑出鞘,却没有直接攻击郁谨,而是砍去他半边衣袖。
裸露在阳光下的皮肤迅速冒出一层红疹。
郁谨愣了一下,没想到他们早知道了自己的弱点,略带恼怒地蓄起火团。
两边正要交战,却有一股杀意冲了出来。最先攻击丁鹤的骑士不知怎么从赛场内逃了出来,双眼发红,胸口仍有一道窟窿,却似乎完全没受伤口的影响,直直向着郁谨砍去。
两名骑士俱是一怔,眼见着疯骑士的剑向着郁谨肩膀砍去,犹豫了一下,没有阻挡。
郁谨一把火烧在骑士胸口,同时,骑士的剑自己转了方向,以一种诡异的姿势刺入自己的胸口。
骑士燃烧着跪倒在地,身上冒出缕缕青烟。
一件外套落在郁谨肩上,暂时遮蔽了阳光对于手臂皮肤的吞噬。丁鹤面色不善地从疯骑士身后走出,帮着郁谨把衣袖套好:“任由疯子攻击小王子殿下,也在你们的职责之内吗?”
“如果是我下的手,他还会攻击我吗?”郁谨冷冷质问,“现在我可以走了吗?”
丁鹤也在一旁建议,语气谦和,有理有据:“我相信小王子殿下并不是这样的人,现在与其揪着虚无缥缈的证据怀疑,不如先去审问剩下的几名疯骑士。”
两名骑士本来受了公主命令,就是要为难郁谨。但如今证据摆在眼前,他们也知道自己实力不足阻拦郁谨,只能歉意地行了一礼,语气生硬地请他离开。
郁谨冷冷瞥了一眼,转身就走。丁鹤解释一句,快步跟上:“今天的事因我而起,理应由我送小王子殿下回去。”
他恭敬地跟在郁谨身后,留有一定距离,在外人看来,确实极符合礼数。
郁谨走在前面却总觉得后面一道灼热的目光,比阳光的穿透力更强,几乎透过衣物,在背上烙上几道又痒又疼的痕迹,等走到没什么人的地方,停下脚步,示意丁鹤走到自己并排的位置。
“王子殿下,有什么吩咐吗?”
郁谨盯着他看了几秒,扭头说了声“没事”。
丁鹤突然抓住他的手:“胳膊还疼吗?”
“不疼。”郁谨没抽出手腕,低低说了声,“我有点头晕,你扶着我,不要跟在后面。”
“那我抱你。”丁鹤听他头晕,松开手,就要把他抱起来,却被他掐了一下手心。
“有人在看。”郁谨身子重心向他那边靠了靠,像是体力不支,“我觉得有人已经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了。”
丁鹤似是无意地扫视了一遍周围:“我们才刚见面。”
“总有人消息灵通。”郁谨突然抓住丁鹤的衣领,不悦地提高了嗓音,“你身上有桑法花的味道。”
丁鹤眨眨眼,配合地举起双手:“抱歉,我并没有注意。”
郁谨离开他几步,冷冷地道:“我对桑法花过敏。”
丁鹤诚恳道:“我以后会注意。”
好在他身上的味道并不重,郁谨虽然语气不善,还是让他跟着,一路进到实验室。
丁鹤帮他脱下外套,倒出药水帮他上药:“我真的没碰过桑法花。”
“我知道。我只是想试试有没有蠢货信这些事。”郁谨懒懒坐在他怀里,瞥了一眼红肿的手臂就移开视线,“他们不应该这么巧知道我怕阳光。而且他们没有理由针对你,昨天的比试是伊诺克赢了。”
丁鹤细心涂着药水:“我刻意没有出风头,除去种族的问题,他们确实没有理由害我。”
“要说因为种族的原因排斥你,倒还说得过去。但是专门用巫术控制这群骑士,就不可能单单是这个理由了。”郁谨眼中闪过一丝厌恶,“她这么做,未免也太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