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李少秋
“走吧。”她走过来豪爽地砸了我一拳,把我这个小身板砸得踉跄了一下。我勉强站定之后,无奈地在心里发誓一定要好好学习各种格斗术。
最近也有向安菲苏娜讨教过,但是没练过几次,学得不怎么样,身上青青紫紫地回去,惹得阿姆麦克非常不高兴。上次和尼菲尔一起去打异形虫回来之后,当他知道是我自己要跟过去的时候,气得要死。
可他当时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以后不要做这么危险的事了。”
他的语气很温和,我没往深处想,也不知道他其实非常生气。后来和安菲苏娜对练,带着一身伤口回来,他突然就爆发了。
“你干什么弄得自己一身伤?!你还想和异形虫战斗?!上次那么危险为什么要去?!不知道我会担心吗?!”
当时看到他发脾气的时候非常惊讶。到这个世界之后,他几乎没对我发过脾气,第一次看到,觉得非常吃惊,一时之间怔住了。
“抱歉……”看到我盯着他,他突然扶额,低声说到。接着转开了头。
树洞里面的萤石散发着淡淡的光芒,放佛湖水静静地在洞内流淌,盈盈的一室流光。他转开了头,我看不到他表情。
空气中一阵沉默,然而又淡淡地流淌着奇异的氛围。
我回过神,靠近他,“发生什么事了?”
阿姆麦克这个人,不是那种要把情绪隐藏起来的人,相反,他会把各种情绪表现在脸上。但是,他绝大部分的时候,只会表现出高兴的表情,让所有看到的人都觉得天地一片安宁、没有什么忧心的事发生。就算他担忧,也会在表现得一派淡然。
他转过头来,笑了笑,“能有什么事?”
我不信。
看着我执着的表情半晌,他微微叹了口气,说到:“耶尔族长老们还没发现圣泉枯竭的原因,可是上次我去看过,水池里基本上已经没水了。”
我走到床边坐下,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示意他坐下来。
他站了片刻,长叹一口气走过来坐下。他的身体离我很近,偶尔能碰到,能感受到一阵高热和温暖。
过了这么久,我渐渐能明白圣泉在他们心中的重要地位,也替他忧心起来。药箱里的药物已经所剩无多,再不补给,到时候就没法隐瞒了。
“现在该怎么办?”我问到。
“实在没办法,只能向大家公布这个消息。”他叹了口气,“总不能欺瞒一辈子。”
心思转了转,伸手搭到他手上,“能不能找一些替代药物呢?”
“自从有了圣泉之后,族人都非常依赖,几乎都没再用草药之类的东西治病了。”阿姆麦克语气中包含着后悔。
“总要准备一下。”我说,“为了万一。”
沉默片刻,他点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但是我又不愿意让族人知道,到时候引起恐慌……”
我想了想,“飞船里有智脑,或许会派上用场。”
他微微抬起头看我。
我解释到:“一般星际旅行的飞船都会有物质辨别系统,就是为了发现新的物质,这是为了充分利用各种人力资源寻找新的物种或物质而设置的……”
看他皱皱眉,我住了口,想到他现在肯定像一部老化机器一样处理那些奇怪的单词,可外表却还强装着一副我听得明白的表情,不禁有点想笑。
给他留了几分面子,简略地说:“飞船或许能找到新的药物治疗疾病和伤口。”
这句话他明白,点点头。
大概这是一件困扰他很久的事,那时候天已经快黑了,可他一听说智脑能找到新药,仍然带着我急急忙忙地飞到飞船那边。
飞船在烧毁的森林后面非常远的一段距离,飞了好久才到达。
看到飞船,那股复杂的感情又涌上心头,但是毕竟正事要紧,我又强压下那种浪涛般的感情。阿姆麦克先检查了一遍安全状况,才带着我上到飞船。
其实我也不太懂里面的智脑,搞鼓了一阵,满头大汗仍然无法弄出来。有些尴尬。
“今天到此为止吧,慢慢来。”阿姆麦克一直在旁边看我搞鼓,大概我的表情成了显示屏,同步了我的状态。他立马读懂了我尴尬,轻声安慰。
心中有点愧疚,但是总不能就此放弃吧。还好脑子还算灵光,知道要找操作说明,东翻西找之下还真让我找到了。
回去就着萤石通宵了一个晚上,因为这个系统针对的是所有人,操作大部分还算简单,我看得还算勉勉强强。阿姆麦克让我睡觉,我哪敢睡?厚厚的一本,就怕看了后面忘了前面。
有点像回到大学时代考试周,临时赶脚,填鸭似的灌输,到了第二天现炒现卖,直接上战场。
阿姆麦克拗不过我,只好陪着我一起熬夜了。他想懂,可是他又不认识英文。拿过书去看了两眼,就被扭来扭去的文字晃花了眼,只能在我的笑声中尴尬地将书还给我,无聊地盘腿坐在石床上直直盯着我。
我让他去睡觉,他像只大玩偶般摇摇头,说,“你不睡,我也不睡。”坚决的样子就像一只忠诚的大狗。
他还说不发出声音,不会打扰我。他说到做到,还真的一点声音都没弄出来,像个大玩偶似的坐在石床上。
他拗不过我我也拗不过他,结果一晚上两人都没睡。
第二天起得老早地去飞船,勉强地将系统启动了,不过,因为飞船受损的关系,可能某部分故障了,运算得比较慢,往往一天才能运算出两三棵草里的成分并进行分析。
每天都是傍晚的时候带上疑似有药用价值的草啊树什么的飞往飞船,捣碎了放到检测器里,第二天再来看,然后继续换。但是成果不是很大。
如此就到了今天,还没寻找出来。加上要分析的东西很多,植物类分析完全之后还会分析矿物和动物,到后期还会进行配伍检测,工作量其实很大,又必须偷偷摸摸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找出来。
我心里很担心,阿姆麦克却镇定下来,反过来安慰我,劝我不要着急。
我知道科研这东西是急不来的,有时候完全靠RP。就像弗莱明发现青霉素一样,完全是个意外,我也希望我RP好一点,说不定哪天突然就找出来了。
想着这一阵的事,无声地叹了口气。
作者有话要说:我知道现在有很多人想知道我为什么没有在七月十号更新,无论理由如何,这是我的失信,在这里我道歉,而且又有这么久没有更新,我更要说明一下。现在,我在这里向大家说一下这将近一个月的时间里我去哪里了吧。啊,这篇的文的名字就叫做《进化工厂的孩子伤不起》。
七月十号到公司报道,但因为我走的并不是公司给出的路线(我在另一个城市停留了几天,再转车到G市)于是七月九号那天,我就在G市里迷路了,到了晚上,我疲惫地住在一个小小的旅馆里,幸好身上带着U盘,里面还存着几章。因为心中不安,所以当时就在小旅馆里把大侠的文发了上去,但是发了好几次大侠都没发上去(那个小旅馆的电脑……反正我永生难忘),最后好不容易发上去几章吧,好像。那时候已经很晚了,又累又晕,于是,就忘了发兽人的文……(我自插双目一百下)
然后七月十号到了,我很早就起来坐车去基地报到。然后,我知道我犯了一个很大的错误。在大学里,军训是非常轻松的,白天到公路上去晒晒太阳,晚上就回到寝室,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于是,我想当然地认为这里的军训应该是一样的。然后到了那里,我就知道我彻底地错了。我军训的地方是部队,管得很严,木有网络……我当时就急了,没有网络我更啥新啊,于是我想赶紧出去找个网吧,但是……不能出去!我说我出去买东西,他们就说,在部队里不需要很多东西,必须的生活用品在小卖部里有卖。我说我买衣服,他们说军训这十五天必须穿军装,连平常衣服都不能穿。我说我去拿点药,他们说这里部队有医院,如果你生病了,去医院看吧。于是,我痛苦了……
当然,更痛苦的在后面。在这十五天里,晚上被紧急集合了N次,报道的当天就被紧急集合了= =反正各种混乱各种惨叫,在此不赘述。女生和男生是混住的,女生住在三楼,男生住一二楼,我们女生跑下来跑上去、跑下来再跑上去,他们嫌我们跑得慢,就一遍又一遍地吹哨子……反正现在我一听到哨子响就反射性地虎躯一震,全身紧张耳朵竖得老高。吹哨子排队吃饭、吹哨子排队买东西、吹哨子排队上厕所……就跟训练小狗狗一样,而且时间很紧,连拉便便的时间都木有……
十五天军训结束了,我心里狠狠松了口气。这个时候我想上网,不仅仅是因为想更新了,还有想好好地和朋友们好好交流一下,对了,那十五天的军训里,手机是被收了滴。但是……请允许我在这里抹一下泪……好了,我继续说。
军训结束后,我们又被装上一辆辆公交车,被运输到各地。我兴奋地坐在车上,看着车逛进了市区,然后逛出了市区,逛进了大山区,我心里那点侥幸顿时烟消云散。其实在之前已经有准备,化工厂一般会建在比较偏远的地区,但是心中还是有点幻想,现在我已经不去想了。那时候在车上,我看着窗外的青山,我特别想唱一首歌《青藏高原》:一座座山……
然后车又继续朝前开,我看到路牌上显示方向:XX集中营……当时我心里那个沧桑……
然后终于到了,那是一个小镇。只能说,有时候,你做最坏的打算,但是现实往往会比这个最坏的打算还要坏。或许人的底线就是在这样的境遇下一点点地降低的吧。这个小镇就好像某些二线城市倒退了几十年的样子,连买东西都非常困难,还卖得死贵死贵的,就宰我们这种刚来的穷光蛋。化工厂就建在小镇旁边,当时公交车经过几栋光秃秃的楼的时候,我真的一丝一毫都没有想到那几栋连外墙都没有涂、对面就是不停冒浓烟的烟囱的楼会是我们的宿舍楼。当知道这几栋楼是我们宿舍楼时,所有到这个地方的同志们一致站在车站里面向那几栋楼目瞪口呆,深深滴感到受伤了。
进入楼里之后,东西一扔,我准备开始找网孔,突然我旁边和我住一个房间的小妹狂喊一声“网孔在哪里?!”就开始狂找。我立即也加入寻找行列,不知道其他人怎么样,估计和我们相同反应的同志应该会很多。找了一阵看到一个洞,我这个傻B就兴奋地大喊“找到了找到了”,小妹说:“高兴个P,那是电视光纤孔。”
之后,找不到网孔的我们两眼呆滞地坐在床上。
过了不久,有人告诉我们,网孔在走廊上。我们立即又原地满血复活,当看到那个孔的时候,我们差点流下了感动的泪水。然后,那人又告诉我们,因为这几栋楼都是抢修出来的,很多设施都不齐全,所以,网孔是有,但是宽带主线还没搭过来,上不了网……当时我听到这个消息,想死的心都有了……
于是,我们每天培训完就去物业那里催,物业让我们去电信催,我们于是又去电信催,电信不耐烦地说主线没拉上,一个字:等!
于是等啊等啊,物业一个GN好心地告诉我们,这里的楼其实一年前就修好了,但是网线还是没拉上,要上网,至少要几个月之后。突然之间,不知道为什么,我冷静下来了。
那栋宿舍楼,孤零零地矗立在化工厂旁边,离得非常近,一开门就能看到滚滚的浓烟,在屋子里呆着还能闻到磷铵的臭味,一晚上都能听到后面不停劳作的动听声音,还有进化过的山蚊子亲切地问候,厕所在那遥远的地方,食堂一顿难吃的大锅饭就要十块钱,进一次澡堂就要五块……我的忍耐已经达到了极限。于是,我决定出去租房子。
忘了说一个让我心痛的事,G省的紫外线超级强,到这里之后,我黑了不止一圈儿,估计到晚上我妈都找不到我了。这里的温度还非常高,真想抽那些给我说G省非常凉快的人。每日培训之后,我们顶着大太阳开始找房子,因为人生地不熟,全是抓街上的人问的。这里没有租房中介这种东西。好不容易终于找到了,房租倒是不太贵,而且租的一共有五个女生,平分下来并不多,难过的是,租金不贵,房子也大,问题是一样家具都没有!真的!没有床,没有凳子,没有沙发,没有衣柜,就是那种毛坯房刚粉刷过的样子,还好贴了地砖,还是没有网孔。不过已经有人介绍过了,只要去开个户,很快就能安上。房子定下来之后,我们不得不开始买家具厨具。
几天之后,公司发钱了。这一个月里,基本上所有的钱都是自己贴的,一个个都穷得叮当响,就盼着发点钱过来救济一下。发了多少呢?八百。当时的说法是,这八百是生活补贴,在这一个月里,我们只是接受培训,没有工资。大家无奈地接受了,甚至有些人觉得公司还算厚道。但发钱的当天我们就笑不出来了。这八百块钱是从下个月的工资里扣的……靠!本来工资就没多少,还扣这样那样,就那破公寓也要收250,还自己交水电费,食堂10RMB一顿(早餐5RMB)……靠!还让不让人活了?!这个时候,估计大家都有点萌生去意的念头。
但是后来,又有人透露,呆在这个公司里,前两年都很苦,两年之后,如果能被提升日子还算好过,如果不能被提升就赶紧闪人。这里的中管年薪8W左右,高管就不知道了,还有各种名目的补贴。在这种小地方,这些工资完全能生活得很好。于是大家又有那么点忍耐。话说大家来之前,肯定也是通过各种渠道打听过里面的内幕,虽然一进来就感觉很不友好,但是才刚进来,大家也有希望成高管的嘛,尤其是名牌大学的研究生本科生,心里头肯定也是有点想法的。一个字:熬!
话说国企,真的是要会做人。虽然大家心里都不满,但是真到了接待宴会那天,个个的马P都拍得啪啪响,那些恶心巴拉的话都说得顺溜。个中功力,其实可以看得出来,有些一看就不会拍马P,但是因为不甘人后,也赶紧上,就当是个训练拍马的机会。真的,现在的人都明白。
让人烦的是喝酒,这里喝的还不是啤酒,一来就是白酒。生平第一次喝白酒就献给在这里了……好像扯远了,言归正传,总之我领了八百块钱,去掉房租买必须的床自己还要贴钱生活。真TMD憋屈!不过还好,终于能够上网了。今天在开电脑之前,也把床套装上了。这一个月,辗转了两个城市,两个小城,晕车的我已经不想再回忆了……军训,培训,变黑……一生总要经历那么些事情……哎……
现在我要劝刚进入大学学化工的孩子们,特别是女孩子们,赶紧转专业。专业非常重要。因为,学化工有两个方面是注定的,其一,化工行业的工资普遍比其他行业低。其二,化工厂注定会建在比较偏远的地区。还有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化工的污染非常大,对身体的伤害是巨大的!这对女生是特别严重的问题。
学了化工的人也尽量不要去化工厂。当然,如果你习惯那样的生活,我的话是多此一举,因为化工很考验技能,不拍马P,也是有机会上位的,特别是有技术攻关或者抢险的时候。但是化工的危险并不止于污染,还有各种危险。每年总要死上一两个人,要么被皮带绞成碎末要么就是被化学品腐蚀得面目全非,还有各种机械伤害。因为化工的现场有非常多的管道和阀门,一不小心出了问题,非死即伤!当然,你是领导就算了。可是刚去谁会是领导?尤其是公司关系复杂,就连我们军训的时候那里的领导就当众说过:基层有才能的人不少,但是有时候不一定有才就能当领导……还警告我们不要过分。
哦,刚刚在写这篇文的时候电脑屏幕突然黑亮了,就是啥也看不到,但是能看到亮亮的。我以前告诉过你们,李少的本本在学校被偷了,然后买了个二手的,显卡很有问题,现在毛病出来了,好几次都是突然看电影突然黑了,不过强制关机之后马上就能恢复。不过刚刚我关机开机了好几次都没有成功,于是到朋友的房间里用别人的本本向群里的朋友告别。本不打算更新了的,一回来又发现本本又好了……
我现在很淡定,就算你们骂死我也很淡定。听说这里晚上很不安全,我要上夜班,唔,除了被强奸抢劫死亡,我总觉得再坏的事情我也能坦然接受了。人生总是有那么点波峰和波谷,我刚刚还给朋友说我现在在波谷,以后一定会好起来的,一定会的。
各位,李少上班了,更新肯定不会有以前那么勤快。希望大家能谅解,一直等着我的人,李少非常感谢,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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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第二十九章[倒V] ...
和安菲苏娜一起回到母树,刚走过去,头顶上突然被扔下一颗大大的坚果。
转头就看到一堆克拉拉族人在朝我龇牙咧嘴。
摸摸脑袋,耸耸肩,没理他们,转身离开。
“异种——!”他们在后面怪声怪气地叫,安菲苏娜蓦然转头,马上就要发脾气。
然而有人比她反应快,从母树上突然跳下一个克拉拉族人,砸到那个扔我坚果的克拉拉族人身上。
“不许你再叫他异种!”那个克拉拉族人一边揍着地上的人,一边说到。
我定睛一看,发现这就是那天被安菲苏娜开枪救下的那个克拉拉族人,好像叫什么梅里。地上那人被压着打得嗷嗷直叫,不停反抗,两人在地上滚来滚去。
从树上也跳下来好几只克拉拉族人,落到一边。
“你们做什么?”
“为什么打人?”
“该打!”
“韩池他救过我,他是我朋友,你不可以侮辱他!”
克拉拉族人都是想做什么先做了再说的人,两拨人立即打到一起,你咬我踢、你抓我刨,一时之间难分难舍。
在场的人都没想到它们会打起来,都愣住了,过了片刻才反应过来,连忙冲过去拉开他们。
“别打了。”边叫着边拉开,克拉拉族人身体都比较小,我提开他们还比较容易。
他们打起来还可以理解,他们打架的理由千奇百怪,但是为我的事打起来就让人百思不得其解了。
“吵什么?”尼菲尔走出来环视了众人一圈。
我将手上挣扎的克拉拉族人放下来,摇摇头,“没事了 。”
尼菲尔看了我一眼,又转身进去,一句话也没说。
尼菲尔对我说的话还是不多,但是,自从那次异形虫战争之后,他的态度明显改变了很多。就连他手下的那克斯族人,对我的态度也好了很多。
我走到大殿,走到中央,伸手拉了拉上面垂下的树根,接着小心翼翼地往上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