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咩咩羊呀
“杨毅!”花田都忘了还有这一茬。
杨毅大步走到花田面前,道:“我有办法对付他。”
又来一个自信满满的人,花田没有办法,谁有法子谁就上吧:“有什么法子赶紧使出来,我们这儿快顶不住了。”
青铜刀划过喷张的血脉,滚烫的鲜血将刀身染成了紫红色,火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
花田目瞪口呆的看着杨毅,这是要作甚?
感到背后炽热的目光,兼坚扭头,看到孟婆依靠着门框,一瞬不瞬的盯着杨毅。
恍惚中,竟看到一滴泪水滑过,转瞬即逝消失在暗夜中。
兼坚回转身子,再次看向杨毅,这血液与刀刃的交接,倒像是一道仪式,对死亡的不岔和对过往的释怀。
沾满鲜血的刀刃对准栖心,杨毅回头,看向不远处的身影。
容颜重焕,孟婆苍老的脸变得光滑白净,柳眉杏目,眼角悉堆万众风情。
忍了百年的泪水,是洗涤沧桑最好的良药。
对着这道倩影,杨毅浅笑。
苏图,好久不见。
心中再无遗憾,杨毅手提青铜刀朝栖心劈去。
感受到刀刃的滚烫,栖心有了丝警觉,眼珠终于不再紧盯兼坚,防备着前来的杨毅。
手腕的血液溅在栖心身上,一道显而易见的小坑迅速扩张,其功效比的及盐巴。
栖心捂着伤口,这才有了丝慌乱,左右乱窜,寻找逃脱的机会。
“哪里逃!”杨毅不会给他这个机会。
千百条人命丧失,栖心被千刀万剐也不为惜。
百年前他与苏图的纠葛,竟祸及一众人命,今日也该有个了结。
柴启明带着一众军役围成坚不可摧的人墙,挡住了栖心的去路,将他团团围住。
慌乱了阵脚,栖心忘记了身怀的本领,缩成一团,胆怯的看着前来的杨毅。
青铜刀快速飞落,斩断了栖心的脑袋,头颅咕噜的落到杨毅脚下。
一众拍手称快,挤压心头的大患,终于消除。
一时间,欢声笑语布满整座上头,一众手挽着手,借着热烈的火光与程亮的月光,尽情舞动。
杨毅单膝跪地,靠着青铜刀支撑,再次望向营帐前。
恍惚间,熟悉的身影朝他迅速奔来,如同百年前无数的夜晚,美丽热情的苏图带着莺歌燕语向他走来。
“杨毅,杨毅……”软言细语再次响起,杨毅沉浸其中。
滚烫的泪水略过肌肤,杨毅睁开疲惫的眼睛,伸手接过不断下落的泪珠。
顺着泪珠下落的方向,杨毅抚上心心念念的脸颊,今日终于如愿以偿。
“苏图,不要哭……”气若游丝,杨毅努力挤出一句。
苏图擦干泪水,依旧倔强道:“我没有哭。”
杨毅扯出惨淡的笑意,时光给予了苏图脸上的皱纹,却磨不平她顽强倔强的性子。
一如年少模样,她在闹,他在笑。
“像现在这样,好好活着。”挤出最后的一声嘱托,杨毅阖上眼睛。
没了那一口气吊着,杨毅身体涣散,瘫软在苏图腿上。
怔愣的看着身下的杨毅,苏图失了神。
百年的恩恩怨怨,就以这种方式这样结束了。
以血封灵,杨毅再也回不来,轮回道上,孟婆再也不用留心探望,存念的人再也不会出现。
世间有一味长生药,需得至爱至恨的心尖血炼制,千百年来只炼制过一次,这一次只为了不老将军。
第一百八十四章 红灿灿的大红花
歌舞不再升平,一众静默的看着躺在地上的杨毅,不知该如何安慰杨毅身前落寞单薄的身影。
兼坚走上前来,劝道:“听说魂灭的人会化成自然之态,花费生生世世找到心念之人,我想杨毅将军已经找到了。”
说话间,一道微风拂过。
冷冽的雪山顶,轻柔的暖风略过一众,包裹在孟婆身旁。
风间仿佛出现了一道身影,孟婆伸出手指,触到了温暖的肌肤。
“我感受到了。”孟婆浅笑。
兼坚安心的退了回去。
花田揽过兼坚的肩膀,怎么看怎么都觉得自己夫君可爱。
“案子结束了,我们可以回去交差了。”花田伸了个懒腰,奔波多日,终于可以回地府了。
几个在山上住了一夜,等到天明准备出发。
日头渐进,柔光打在营帐外,花田慵懒的伸了一个腰,好久没这般自在过。
轻微伸开窗帘的一觉,莹白的雪光照进帐内。
兼坚睫毛微动,睁开黑亮的眼睛,静默的看着花田。
寒气袭来,兼坚裹紧被子,轻声喊了声:“冷。”
花田这才从帐外的风光中走出,转眼看到床上,有比塞上风雪还动人的景色。
这风景是实打实的存在,花田扑到床上,连同被子一起裹紧兼坚。
脑袋蹭着兼坚的前襟,全身心的压在床上,折腾了一会儿,更加慵懒的趴在兼坚身上。
“起来了。”兼坚任由花田闹腾,闹完之后,就要认真做事了。
花田哼唧一声,不愿起身。
阎王大人这般懒散的撒娇模样,也只有兼坚不嫌弃,花田也只对兼坚这样。
“扣扣”
不用兼坚催促,外面早就等了一帮子人。
柴启明带着一众军役,早就守候在花田帐外,等了几盏茶的功夫,见日头升起,便扣了花田的帐门。
也该起了。
花田不悦的敞开帐门,以为是卫雉,刚想骂一句。
一看外面站了十来号彪形大汉,又给生生的憋了回去,问道柴启明:“你们有什么事?”
大清早,挺嚇人的。
柴启明神色严肃,不语不笑的望着花田。
花田咽了一口唾沫,再次问道:“你们到底有什么事?”
目光从仰望变成俯视,花田盯着门前跪倒一片的军役,吓得后退几步。
“花兄,我替楼兰城的百姓感谢你。”
说毕,柴启明给花田磕了三个响头。
身后的军役一齐俯身磕头。
花田依在门框上,裹紧外袍,还以为有什么事呢。
等着几个磕完头,花田不冷不淡的道了一句:“好了,我接受你们的叩谢,你们可以走了。”
转身关门,柴启明用手挡住门缝。
“还有什么事?”花田转身,盯着门外一脸期盼的柴启明。
“花兄,相识一场乃是前世修来的缘分,我已经命人备好酒宴,今日就别走了,我们喝一杯。”多少有些不舍,柴启明挽留几个。
有酒喝,花田自然不推脱,满口答应。
笑呵呵的回了营帐,花田说与兼坚听。
“挺好的。”兼坚点头,又提醒道,“待会儿我们怎么下山。”
“子君兄有咒符……呀!”花田忽然想到,即使有兰子君的咒符,几个也不能瞒天过海,不顾一众独自下山。
“或许你想把山上的军役都敲晕,再带着他们下山。”兼坚继续哂笑道。
花田蔫了下来,俨然不可能,现在推脱酒宴还来得及吗?
忽而帐外锣鼓声响起,花田正思索推脱的理由,被吓得一颤,气冲冲的出门探看。
八都带着几个军役,不知从哪儿搞来的几个锣鼓,用大红绸缎绑在身上,一壁有节奏的敲着,一壁大声叫喊道:“小的们敲起来,恭迎花使者下山喽。”
花田靠在门框上,和善的看着折腾的一众,这他娘的怎么推脱。
柴启明又把兰子君几个喊起来,簇拥着来到花田帐前,几个支拢这眼皮,幽怨的看着花田。
胸前被迫绑了一朵大红花,站在冷风中瑟瑟发抖。
柴启明对着花田敲了一声锣,吓得花田一哆嗦,八都赶紧上前,将准备好的红绸子大红花绑到花田身上。
“开路!”柴启明大喊一声,中央让出了一条道路。
“请吧,花兄。”柴启明侧身谦让,示意花田几个走在前面。
众目睽睽下,花田臭着脸走在最前面,望着盘桓曲折的山路,花田扯动了一下嘴角,这双脚今日怕是要废了。
“花兄,你倒是走呀。”柴启明还在一旁催促,戳着花田的痛楚道,“我们加快步子,明早大概就能下山了。”
花田瞪了柴启明一眼,真想打爆他的脑袋,再把他扔下山。
“花兄,我们走吧。”兼坚在一旁取笑道,别浪费时间了,自己选的路,跪着也要走完。
花田一咬牙,埋头冲下了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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