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咩咩羊呀
由兼坚这么一说,几个也竖起耳朵仔细听起来,果真,浓厚具有穿透力的笛声响起。
曲调婉转悠扬,引得几个会吹笛的人心中瘙痒难耐,遇到此等好音何不去会一会。
花田和兰子君默契对视一眼,双双提出要一探究竟,钟离无所谓,兼坚也无异议,几个辩着曲调来到岸边船坞,寻到了笛声的出处。
一身材颀长,身着黑衣的男子立于船头,在喧嚣的环境中,忘我的吹着笛子。
眉头紧锁,额间两道似刀刻上去的皱痕,年纪瞧着不过三十,但两鬓已经染上了风霜,与所吹出的忧伤曲调相配,让人浮想翩翩。
若是再靠近点,绝对会让听的人悲痛欲绝,肝肠寸断。
懂得笛音的花田和兰子君皆都面露苦色,兼坚也深陷其中,钟离打着哈欠,吧唧着嘴,回味刚才吃的小笼包的味道。
“此曲高深莫测,能奏的人不多。”花田给了很高的评价。
“是一首好曲。”一向高傲的兰子君也不禁夸赞。
刚打完鱼的小哥很闲,花田几个看了男子多久,渔小哥就看了他们多久,听到他们评价这个男子,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花田不满的看向渔小哥,问:“你笑什么?”
“笑你们比疯子还疯。”渔小哥嘲讽道。
花田拎起渔小哥的衣领,打定主意要和他死磕到底,他看不得自己赏识的人被说成疯子:“你说谁是疯子。”
渔小哥看着花田这边人多,见势软了下来:“这位公子,你别不信我,他天天在这儿吹笛,整个于尧的人都知道他是疯子。”
“你倒是说说他是个怎么疯法?”花田不依不饶,语气生硬问。
“小爷,我怕了你了,放过我吧。”渔小哥趁着花田松手空隙,跳上了船,欲意要走。
“你当然要怕我,也不看看小爷是谁。”花田话还没说完,渔小哥划着浆逃离,花田沿着河岸追赶船只,“喂,你别走,把话说完。”
兰子君将花田拎了回来:“你别惹事了,老实待着吧,屁大点事都要管,你怎么不先管管案子。”
“放心,案子我已经有眉目了。”花田自信道。
兰子君半信半疑,花田则频频点头证明自己,带着疑惑的三个去找所谓的眉目。
第十八章 人间地府
渐入黄昏,于尧的热闹有增无减,店铺灯火通明,路上人来人往,不安躁动也随之而来。
花田带着三个绕了大半个于尧,被夜景深深吸引,流连忘返于桥上,皆都沉默不语,享受此刻。
被花田这么忽悠了大半天,兰子君才反应过来,质疑道:“这就是你说的眉目。”
花田困倦的打了一个哈欠,没正面回应兰子君,吵着想睡觉,先找个地方歇息,又带着三个找睡觉的地方。
“果然不能信你……”兰子君跟在花田后面啰嗦个不停,花田掏了掏耳朵,装作没听见。
走了一段,钟离和兼坚在后面讨论起来。
“兼坚,你觉不觉得这条路很熟悉。”钟离问。
“这好像是去茶馆的那条路。”兼坚回忆。
“茶馆?茶馆那儿也没有客栈呀,只有一个……”钟离没再说下去,他们已经到了。
白日只是调情,夜晚才是红楼的主场,络绎不绝的人出入烟花之地,红倌卖力的招引来往客,个个妆容艳丽,笑靥如花。
“兰大人,我们住在……”钟离看了看一旁黑脸的兰子君,一顿,疑惑问道,“这儿?”
“对,就住在这儿。”花田迫不及待的进入,被兰子君拉了回来。
“要住你自己住,我们不陪你。”扔下一句话,兰子君拉着兼坚和钟离同相反的方向去。
敢情陪他转了一天,只是为了这个,被耍的恼怒之火蹭然烧上心头。
“子君兄,你听我说,别急着走嘛。”花田上前拦住兰子君,与他耳语道,“我花田是那种淫乱的人吗?”
兰子君点了点头,钟离也下意识的点了点头,兼坚则捂嘴偷笑。
好尴尬,不能再继续聊天了。
花田被噎的顿了好长一会儿,捂着胸口,痛批道:“原来我在你们心中是这种人,伤心了,我要辞职,不干了。”
转身佯装要走,钟离当真了,阎王再走,地府又没个主事的了,赶紧将花田拉回来,劝道:“大人,你别走,我相信你不是淫乱的人,你让我住哪儿我就住哪儿。”
花田面露为难的表情,实则内心洋洋得意。
估计也只有钟离这种老实人看不出来了,兼坚站在一旁偷笑,兰子君直接不耐烦的打断花田的演技:“你想说什么赶紧说。”
花田被训斥了,正经起来,反问道:“如果想找到消失的魂魄,第一步该干什么?”
“找到魂魄消失的地方。”钟离脱口而出。
花田点了点头,表示肯定:“说对了一半,我再问你,魂魄会在哪儿出现?”
钟离一头雾水:“我要是知道在哪儿出现,早就破案了,不用来于尧了。”
花田一脸嫌弃,这脑子是怎么做到地府判官位置的:“亏你还在地府待了百余年。”
钟离抓耳挠腮,百思不得其解。
“在人死的时候出现。”兰子君替钟离解答。
“对对对,我怎么糊涂了,人死的时候魂魄才会脱离本体,出现在阳间。”钟离反应过来。
“所以你的计划是什么?”兰子君虽然明白了花田想要表达的意思,但还是不知道与红楼有什么联系。
“白日,我从几个红倌那儿打听到一件事。”花田并非好色之人,他有做事的原则与目的,“听她们说,于尧城内有收钱给人消灾的职业。”
钟离一个激灵,反应最快:“拿人钱财,与人消灾,杀人如麻的刽子手。”
花田用一种你竟然还懂这个的眼神看着钟离,宽慰的点了点头,总算还有点用处。
“大人,难道你想找他杀人。”钟离神反转,花田瞪大眼睛,无言以对,这种下属不要也罢。
“先不说了这个了,等进去你们就知道了。”花田心累,不想多解释。
一通分析后,彻底让兰子君信服,克服心理洁癖后,跟着花田进了红楼。
楼外,一个搽脂涂粉的老女人,搔首能姿的强拉着过路的行人进店:“几位爷,快进来呀,快进来。”
花田将一锭银子在她面前晃了晃,阔气道:“爷在这儿呢。”
“贵客贵客,爷,你快请进。”徐娘双眼放光,伸手去抓花田手中的银子,花田一收手,让她扑了一个空。
“想要银子,先伺候好几位爷。”花田大摇大摆的走进妓院,兰子君几个不自在的跟着他进去了。
“姑娘们,招呼好新来的几位爷。”徐娘一亮嗓,四周的姑娘纷纷围了过来,在四个身上乱摸。
兰子君长得温雅,姑娘们抢着伺候他,纷纷围了过来,以为能有一场书生多情妓女专情的佳话。
妾有情郎无意,兰子君冷着脸抛给徐娘一锭银子,道:“让她们都走开。”
姑娘们被兰子君的反差吓得不敢轻举妄动,都等待着徐娘的指示。
徐娘一拍脑袋,机智道:“哎呦,我真是老糊涂了,这些货色怎么能如得了公子的眼,你们都散了吧。”
姑娘们冷哼一声,纷纷散开。
“公子,你喜欢什么样的?我去给你找来。”徐娘向兰子君讨好道,冷落了最先进门的花田,某人偷偷将手里拿着的银子塞回到衣袖里,徐娘看的一清二楚。
“给我开两间天字房。”兰子君又抛给徐娘一锭银子,“我不希望有人打扰我们。”
徐娘看了看进来的四个,三个血气方刚的男人和一个不知男女的蒙面人,只要了两间房,心中不免浮想翩翩。
徐娘一脸看透一切的表情,道:“我懂,我懂。”
“你懂什么?”兰子君反而不懂了。
花田懂了徐娘的意思,站在一旁看戏,也不跟兰子君解释,期待他越描越黑,反正花田也不在意。
和他一同看戏的还有兼坚和钟离,都想看看不食人间烟火的兰大人如何收场。
花田这就疑惑了,兼坚和钟离怎么会明白?
徐娘笑而不答,继续问:“公子,你想和那位公子一同住?”
因为和钟离靠近,兰子君随手一指:“他。”
钟离身材强健,肤色因日光沐浴变成古铜色,有着十足的男人魅力,从他一进门,徐娘就瞥了他好几眼,可惜,被人捷足先登了。
徐娘只是试探一下兰子君,没想到就被她猜中了,叹了一口气,失落道:“走吧。”
被“宠幸”的钟离笑容停留在脸上,尴尬了好大一阵,不能直视兰子君了。
“我和谁睡和她有什么关系?”兰子君在后面自言自语了一番,简直莫名其妙。
徐娘经历太多男女情爱,早就看透了一切,什么都没有钱给的安全感强,很快恢复了热情。
带着他们去了三楼的天字号,兰子君与钟离一屋,花田与兼坚一屋。
徐娘的疑问,花田也同样有,问兰子君:“子君兄,你为什么不开四间房?”
提到这个,兰子君激动起来:“开四间房不要银两啊!你以为你很有钱吗?”
兰子君的理由,让花田无话可说。
那你干嘛还浪费一锭银子让小倌们走开,活该被徐娘误解。
“时候不早了,我们先歇息一晚,明日再探案。”花田逛了一天,早就疲惫了。
进门之前,兰子君跟花田抱怨一句:“赶快查完这件案子,我一刻也不想待着这儿。”
“子君兄,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我们要像织布一样,一线一线的叠加,才能织好一块布。”花田宽慰兰子君。
“屁话。”兰子君双手抱胸,和钟离回了房间。
花田现在被兰子君骂,不再恼火了,反而很开心自己能轻易调动兰子君的情绪,大笑着扑倒在床上,跟兼坚道:“小兼坚,你刚才看没看到子君兄的脸,比茅厕还臭。”
“是是是。”兼坚随声附和。
从兼坚的语气中,花田听到了哭腔。
不想窥探兼坚的情绪,花田只想正面调和:“兼坚,现在没有外人了,你可以摘下面纱了。”
“大人,我还是戴着吧,别吓到你。”兼坚不脱。
“哎,我可是阎王,怎么会被你吓到,摘了吧,一会儿睡着不舒服。”花田句句在理,兼坚不好拒绝,背过身去,将面具摘下。
“大人,你睡吧,我在这儿给你看着。”背对着花田,兼坚身体不停的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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