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咩咩羊呀
被隔绝在外的兮月攥紧了双手,眼中透着无名的怒火。
兼坚睡意全无,眼睛惺忪的看着花田。
花田将盆端到兼坚面前,单膝跪地,轻抚上他的手,道:“主子,我来伺候你洗脸。”
兼坚极速将手从花田手中抽离出,将盆端到盆架上,自己洗了脸,掩盖住已经红透的脸。
洗完后,花田又废了很大的劲儿帮兼坚穿衣服。
兼坚要穿的衣服太繁多复杂,折腾了半天,总算是穿好了,花田喘着气躺在了床上,小声念叨着:“以后再也不随意让你脱衣服了。”
这话说的暧昧,兼坚的脸又红了起来。
穿好衣袍,又打闹了一会儿,花田和兼坚才去的大堂。
两个去大堂的时候,兰子君已经喝了三盏茶,钟离不耐烦的踱起了步,兮月站立在一旁,毫无不悦之色。
“咳咳”花田为了引起大家的注意,干咳了几声。
“总算是出来了,我的王子。”钟离酸不溜秋的对花田说,以为是花田故意磨蹭。
花田回瞪了一眼,叫苦道:“衣袍这么难穿,你以为我愿意呀。”
“要是我给兼坚穿,一定比你快。”钟离直言过后,又挨了花田一记白眼。
钟离躲开了花田的眼神,低头假装玩弄着三雪。
“王子已经收拾好了,那我们出发吧。”兮月催促道,这天儿可要黑了。
月明星稀,微风吹不动涟漪,今日是赏月的最佳时日。
兼坚坐着步撵来到聚贤阁,一路上被指指点点的,花田几个纳闷,问道兮月:“这群人在谈论什么?”
“没什么,无非是一些宫中琐碎吧了。”兮月脸色极差,宫人们谈论的内容她最清楚不过。
花田迟疑的点了点头,怎么感觉看他们的眼神有些不对。
聚贤阁周遭点起了灯火,四下里人来人往窜动,少有的热闹。
“西域王子到。”一声声传至内阁,最后由魏公公站在台上高喊一声,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在门前。
与此同时,花田几个也在观察殿内的情况,他们最关心的天子被一扇屏风挡的严严实实,分居屏风两侧的是一身黑衣的明明德和衣着华丽的妃子,再往下一阶是一脸吃了屎似的徐锦荣和空席,再往下是幼儿皇子和大臣。
“王子请入座。”屏风后响起了浑厚低沉的男声,声如洪钟,穿透大殿。
几个宫女将兼坚引到徐锦荣对面的空席坐,徐锦荣的脸更加臭了。
落座时,花田习惯了和兼坚坐在一起,竟忘了规矩,这次也和兼坚一同坐在席上,然后不管众人的眼光,自顾自的品尝起茶点。
钟离在后面多次提醒花田,又因为旁边有人不敢大声说话。
花田真的饿了,忘我的吃了起来,完全没听到钟离在叫自己,钟离真的很想从后面给花田一脚。
“随他去吧。”兰子君看到明明德一直盯着他们,钟离便闭上了嘴巴。
“这块糕点不错,你尝尝。”花田递到兼坚眼前,兼坚也没觉得不合规矩,掀起面纱吃了起来。
众宫人一脸的“真相大白”,原来王子最宠爱的是他。
“哈哈哈,王子对待下人还真是好。”明明德拍了一句马屁。
花田正吃的开心,本想晚一点发话,没想到明明德先忍不住了。
正眼看都没看明明德,花田站起身来走至屏前,明明德伸出拂尘阻止花田。
“这儿不是西域,你最好识点规矩。”明明德低声冷言道。
花田识趣的停下了脚步,转身对着诸位在坐的人道:“我西域王子千里迢迢来至朝歌,徐皇就是这般待客吗?”
花田指着屏风,面露不满。
台下的大臣开始议论纷纷,他们也许久没见过黄帝的面了,再经花田一挑唆,心中不满情绪达到了高涨。
几个主事大臣对了对眼,一起出列高喊:“请皇上面议朝政!请皇上面议朝政!”
忠言声声入耳,响彻大殿,连襁褓皇儿和后宫佳丽都纷纷的跪了下去。
徐锦荣最先跪下,他巴不得早点见到徐皇,花田站在众人跪拜的中央,邪魅一笑,心想:看你出不出来。
明明德扬了扬拂尘,走下几节台阶,对一众发话,道:“皇上身染重病,不能见人,你们都给我小点声,别扰了……”
“你这个佞臣,就是你蛊惑君心,霍乱朝纲。”武将卫浴愤懑不已,握剑起身,刺向了明明德。
明明德眉头一皱,用拂尘与卫浴纠缠起来,几个回合下来,年事已高的卫老将气喘吁吁,步伐明显跟不上。
“爹!”卫雉不知道从哪儿来的,举着刀劈了上去。
卫浴是三世功臣,明明德本就不想伤害卫浴,一看来了个替死鬼,便转移了战场,拂尘快如闪电,向卫雉刺去。
卫雉哪儿是明明德的对手,明明德一下就看穿了他的刀路,一拂尘就将他掀翻在地,等卫雉再想转身扬刀时,拂尘变成了一把利剑,朝卫雉的咽喉割去。
卫雉举在头顶的刀掉落在地,面对死亡的恐惧,他下意识的紧闭双眼,等待着死亡的来临。
第六十五章 朝歌行
见儿子马上要成为刀下魂,卫浴红了眼睛,朝明明德扑去,就在这一刹那,一股强大的力量将明明德弹飞,扬起的拂尘甩出去几米远。
卫雉等了好久都没感觉到冰凉的刀刃吻上脖颈,迟钝的睁开眼睛,看到钟离挡在面前,雪赤刀出鞘三分,隐隐能看到雪赤四周萦绕着魔气。
“小侍卫,刀还没练好就不要轻易出鞘。”钟离收了刀,双手抱胸劝说道。
明明德被弹飞,一个转身双脚落地,不怒反乐道:“不愧是鬼手钟离,今日也算是让我见识了一番。”
听明明德说毕,最先有反应的是卫雉,直愣愣的盯着钟离看,忘了要起身,刚想开口,却被卫浴阻止,摇了摇头,将卫雉拉远。
钟离见身份被戳穿,退到一旁,尽量避开一众的目光。他没否认也没承认,因为他根本不在乎。
兰子君对明明德更加怀疑,能一下子认出钟离的人,至少也得有了一百多岁,而且明明德知道钟离的身份,却没有惧怕,受了雪赤阻挡还能安稳落地,看来此人不简单。
混乱之际,一个香炉从屏风上扔了出来,众人的目光全都看向摔烂的香炉。
“都给朕退下。”一声带有怒意又沙哑的声音从屏后传来。
一众惊慌下跪,台下匍匐了一片。
“这怎么办?”钟离站在一众见,不知该如何行动。
花田的目的是破案,今日,不解开徐皇的面目不会甘心:“好不容易等他老人家发话,可不能浪费了这机会。”
花田准备好说辞,欲上前斡旋一番。
“啊!”席下突然穿来尖叫声,众人的目光很快转移,看向尖叫声的发出地。
花田一众也转移了目光。
尖叫声来自徐锦荣一席,侍奉的宫女一脸惊恐的看着趴在桌上的徐锦荣。
徐锦荣的脑袋破了一个洞,脑浆与鲜血一齐迸出,将一桌佳肴染成红色,两只眼睛还没来的及闭上,放大瞳孔的眼珠直勾勾的盯着屏风的位置。
一众被突如其来的场面嚇住。
兰子君火速的来到徐锦荣的身旁,检查着他的呼吸。
“已经死了,尸体还没凉,凶手应该还在附近。”兰子君看向花田,同时也说给台上的人听。
“梁上有人!”卫雉喊了一声,带着一队侍卫追了上去。
“钟离,你保护王子回去,我和子君兄去追。”花田下完令后,与兰子君不约而同的追了上去。
花田知道,他命令不了兰子君,兰子君定会不顾一切的追查凶手,只好给自己找面子了。
明明德抛下黄帝也跟了上来,神情有些慌张。
凶手速度极快,但卫雉他们也不是吃素的,一直紧追着不放,到了一个岔路口,不见了凶手的踪影。
一众停了下来。
抉择之际,左侧的道路响起了一串急促的脚步声。
“凶手往佘山方向去了。”不知谁喊了一句,众人匆匆的跟了上去。
明明德与花田两个后追到岔路口,面临选择,明明德想都没想,直接向左侧道路追去。
花田欲跟上他,被兰子君拦下,花田着急道:“子君兄,快跟不上了,别拦着我呀。”
“你去右岔路口,凶手在右边。”兰子君指了指右侧黑黢黢的道路。
花田看了看右侧道路,杂草都长到齐脚踝这么长了,还不时有乌鸦声传来,一看就是被荒废好久的地方,被整个皇宫遗忘的角落。
花田咽了口唾沫问道:“你怎么知道……”
“回去再说。”兰子君也是急着追赶明明德他们,扔下一句话就跑了。
看着黑漆漆的道路,花田一咬牙扎进了右侧的岔路口。
果然如兰子君所说,右侧真的有跑步声响起。
跑步声非常的紊乱,并且逐渐放缓,花田跟随着脚步声也逐渐放缓脚步。
慢下来才真正体会到这儿的环境有多么的凄凉冷清,跟冷宫似的,连夏日温热的气息都绕开这儿,让人不寒而栗。
花田被环境带入的太深了,连脚步声什么时候没的都不知道,等到反应过来时,硕大的过道只剩下乌鸦沙哑的叫着。
“来都来了,不能就这么回去。”花田暗自想着,他是鬼阎王,难道还怕鬼怪不成。
越想胆子越大,也不猫着腰走路了,大步流星的前进,去前方一探究竟。
幽暗的光亮出现在不远处,借助亮光,花田模模糊糊看到一座破旧的大殿,在漆黑一片的荒芜中,显得格外孤独。
鬼殿?花田脑海中又出现了奇奇怪怪的想法,不过很快被自己给否定了,他住的地方才叫鬼殿,他还怕什么。
壮着胆子安慰自己向前探看,走至门前,花田抬眼一瞧,匾上赫然写着两个大字:冷宫。
真他娘的来到冷宫了!
左侧道路,一众人紧追着凶手的脚步声。
“奇怪?”卫雉一壁追赶,一壁与兰子君攀谈。
“有什么奇怪的?”兰子君问。
“感觉脚步声很接近,但却连凶手的影子都没有看到。”卫雉将心中疑惑吐露。
兰子君轻笑道:“醉翁之意不在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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