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咩咩羊呀
兰子君摇了摇头道:“或许他要找的就是兼坚。”
“怎么可能,他根本不认识兼坚。”花田其实内心已经相信兰子君说的话,只是不愿承认。
“你入魔那日,兼坚……”兰子君将两件事结合,或许能说的通。
“老子也不知道吗?”花田打断兰子君的话,他不想听到有关他会伤害到兼坚的一切事。
“他没接触过巫蛊术,这些话也是听其他仙友说的,具体的原因他也不清楚。”兰子君也问过老子这个问题,可总感觉他闪烁其词,避而不答。
花田陷入了沉思。
兰子君提醒道:“你可别去碰禁术,那可是违背天规的。”
花田机械的点了点头,回应兰子君。
兼坚给花田夹了一筷子菜,花田从沉思中回过神来,就着兼坚夹来的菜,大口吃起了饭。
这些全看在兰子君眼中,举起酒杯一饮而尽,有些微醺的看向花田,问道:“你相信天命吗?”
花田被问的一愣,见兰子君问得极其认真,不知他脑子里又想了些什么。
“我相信呀,从我做了阎王的那一刻起,我就觉得冥冥中有一条线牵扯着我。”花田也认真了。
“你不怕被这条线束缚死吗?”兰子君用手支撑着脑袋,不让自己睡过去,努力打起精神,听到最后的答案。
可是怎么也管不住下拉的眼皮,眼前模糊起来,最后陷入一片漆黑中。
花田摇了摇头,指着醉酒的兰子君道:“白瞎,才喝了这点酒,就醉倒了。”
“来来来,我们继续喝。”花田倒了一大碗,豪饮起来。
一顿饭吃的热火朝天,几个还意犹未尽的谈论着此次朝歌之行。
……
朝歌
徐皇病逝,新皇登基,普天同乐,天下大安。
徐锦帛一身黄袍,端坐在龙椅之上,向普天昭告:开仓放粮,大赦天下。
百姓敲锣打鼓,欢庆着新朝代的到来。
瞭望台上,徐锦帛站在至高的顶楼,望着广阔的皇土,心中陡升无限的感慨。
这几年的风风雨雨让他成长了很多。
“魏公公。”徐锦帛传唤一声。
魏公公依旧一脸谄媚的样子,上前问道:“皇上,有什么吩咐奴才的?”
“传我口谕,派卫将军前往于尧的舍饶山建一座庙宇,以供祭祀所用。”徐锦帛又补充道,“山上的花草和屋舍就不要破坏了,另寻一片空地建。”
“皇上,那庙宇的供奉物是?”魏公公问。
“大将军马越的神像。”徐锦帛道。
马越受林熙所托,和他一起来至于尧,结果落得个魂飞魄散的下场,徐锦帛愧疚不已。
“还有一座府邸,在于尧中央,叫做于府,着人重新翻修,但记住不要改变原貌,供朕过路休息所用。”
魏公公领旨退下,徐锦帛又遣散了一众宫人,独自立于顶楼。
微风四起,和煦的暖风轻轻的抚摸着徐锦帛的脸颊,那风像是一双有温度的手,久久不舍放下。
徐锦帛浅笑一声,手指划过空气,道了声:“你来了……”
传说,没了肉体没了灵魂的人会化作世间的自然之态,风,雨,水,火……他们没有悲伤,没有喜悦,没有泪,没有笑,他们会不远万里,长途跋涉的寻找心念之人之物。
就这一个执念,生生世世,乐此不疲。
第九十章 钟离都回忆一
“师傅,我坚持不住了!”卫雉扎着马步的两腿发抖,胳膊上绑着的两块石头快要触到地面。
钟离用小竹条抽了卫雉的屁股一下,卫雉身子一个激灵,将石头往上抬了抬。
“像你我这样的刀者,既不是神仙,拥有无边的法术,也不是道士,可以画符做阵,靠的是一双手和一把刀,只有把基础功练好了才是正道。”
别扎钟离平时笑嘻嘻的,教起卫雉来可是很严格了,只要卫雉稍一下蹲,钟离的小竹条就抽到他的屁股上,这一天抽下来,卫雉的屁股都紫了。
卫雉也不抱怨,揉了揉屁股,第二天继续挨抽,他还数着挨抽的次数,只要这天比昨天少挨一下,就无比的开心。
私下里,卫雉对钟离也是毕恭毕敬的,吃饭前先给钟离盛一碗饭,睡觉前先给钟离铺好床褥,上课作一次揖,下课作一次揖,看的花田好不羡慕。
“钟离,什么时候让你的傻徒弟也伺候伺候我呗,不用给我暖被窝,给我端个茶倒个水就行。”花田跟钟离开玩笑道,臊的钟离脸都红了。
“你别瞎说,他没给我暖被窝。”钟离扔下一句话,气冲冲的走了,他要去跟卫雉说清楚,他钟离就是一耍刀的粗人,不用被捧的这么高。
刚见到卫雉,还未来得及念上一番,卫雉就迫不及待的给钟离演示新学的招式:“师傅,你看我学会了你教我的那招,凌云展翅。”
卫雉握刀,双臂张开,在空中用力一挥。
“这都是什么!”钟离看了卫雉的刀法,软趴趴的,又变成了严师,教导道,“你只记住了招式,却忘了精髓,要用上力,砍中敌人要害,争取一击毙命。”
钟离打开了话匣子,絮絮叨叨的教上了几个时辰,将要说的事全忘了。
得,今晚又跟个大爷似的,被伺候了。
闲下来休息时,卫雉会借机问这儿问哪儿的,各种打探钟离的身世,钟离也不藏着掖着,大方的跟卫雉说起来:
“师傅,你的刀法出自何派?我们的祖师爷是谁?”卫雉练刀练的久了,从中得到很多体会。
力对刀的掌控,差一分一毫都不行,这么精准的刀法,他学起来都困难,更何况是刀法的创始者,所以崇拜之际又不禁疑惑。
“无门无派,是一个卖海鲜的老头教我的。”钟离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让卫雉的崇拜碎了一地。
“他一定长的仙风道骨。”卫雉陷入了自己的幻想中。
“不,老头瘦骨嶙峋的,跟块猪排骨似的,常年在海上打鱼,皮肤晒得黝黑……”钟离对自己的师傅进行了很真实的描述。
“那他一定深藏绝学。”卫雉期盼的看向钟离。
“呵……”钟离嫌弃道,“他一辈子只会收网撒网,但打鱼技术不怎么样,经常吃了上顿没下顿。”
“师傅,我不问了,你直接跟我说说,你是怎么练成绝学的吧。”卫雉不想再问下去了,还是给自己留一点幻想吧。
“……”关于童年往事,钟离打开话匣子,谈起了他初入江湖的一段经历。
少年时期的钟离,每天跟着渔翁在沙滩上晒晒太阳,吹吹海风,过的好不惬意。
“师傅,我饿了。”晒了一天的钟离,肚子早就“咕咕”的叫了,向一旁的渔翁讨饭吃。
渔翁拽了身旁的小鱼网扔给钟离,眼睛都懒着睁开的说:“我也饿了,你去打鱼去。”
“就不该对你有期盼。”钟离拿起渔网,气呼呼的解开纤绳,出海打鱼,嘴中还骂着,“老东西,就知道使唤我。”
驾着小船和饥饿,钟离出了海。
湛蓝的天空染上了黄晕,即将离开地平线的太阳,在海中拉开一道光影,延绵不绝,直到与钟离的小船相接。
这日风平浪静,钟离载着船游到了深海,海水泛着让人心怡的绿色,船下五彩斑斓的鱼往来嬉戏着,随便撒一张网就能捕捞到晚饭,所以钟离不着急,一壁欣赏着少有的火烧云,一壁慢悠悠的拆着网兜。
说来也奇怪,钟离弯腰撒网的功夫,天色突然大变,一片黑压压并且带着闪电的雷云袭来,很快没过钟离头顶的天空。
湛蓝的天空与乌云形成鲜明对比,仿佛一场磅礴的交战。
“坏了,这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奏。”钟离看天不好,匆匆收了网,调转船头想要返航,在海边生活的他早就摸透了一条规律,大海变脸便无情。
他还懂得了另一条规律,不要试图和海反抗,不过他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还算淡定,有条不紊的控制着船。
晚饭没有着落了,不过家里还有几条小鱼干,回去煮了给老头吃吧。
轰鸣的雷声在钟离头顶响个不停,但就是不见雨点,连个微风都没有,闷热的很。
钟离满头大汗的快速划着船,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一会儿定是一场暴雨。
划了一会儿船,钟离有了一种错觉,船好像一直在原地,没移动过。
可他明明划了很久,就算是有逆潮,他也会有感觉的,但现在的海面,静的慎人。
抬头看看天空,一只海鸟的踪影都不见,再低头往往海,深邃的像一只浑浊的眼睛。
钟离从来没有如此惧怕过海洋,他也只是一个少年。
无助之际,更加可怕的事情发生了。
血色般的不明液体向小船的四周散开,以极快的速度扩散,很快到了钟离看不到的边际,小船陷入了血色海洋中,钟离感觉自己就像是屠杀过后的唯一幸存者。
钟离还是个未及冠的少年,自然没见过这种场面,害怕的趴在船上,不敢面对,像是一场梦,睡够了,醒来就好。
可这不是梦,很快他就不再自欺欺人了。
明明没有风吹动,海面却掀起了一股浪,小船跟着浪却摇晃起来,越来越抖,钟离跟着船摇晃起来,他双手死命的抓住船沿,一旦掉在血海中,后果不堪设想。
大海仿佛能感知钟离一样,摇晃的更加猛烈,钟离尚能支撑的住,只是船受不了浪花的翻滚,连带着钟离一齐掀翻到海中。
这次真的完了,钟离脑海中只想到了这个。
第九十一章 钟离的回忆二
落入海中,血的腥味充斥着口腔,钟离放弃了挣扎,任由自己下沉,光亮越变越小,钟离就像一只落入井中的鱼,失去了触摸天空的机会。
鱼……身边的鱼游的好自在,钟离跟着鱼的去向游了起来,无拘无束,惬意安谧。
梦中的一切太真实了,钟离伸手,都能触摸到鱼身的光滑。
“咦?”钟离瞪了一下腿,真的在海里游了起来。
手中抓着的鱼受到惊吓,蹿出几米远。
钟离又游了几圈,发现自己竟然能在海里畅快呼吸,这真是前所未有的体验。
有了这项能力,钟离这才大胆起来,在海中各种玩乐,穿梭在成千生万的鱼群中,自己仿佛化身一条鱼。
五彩斑斓的珊瑚,奇形怪状的礁石,深不见底的海沟……一切都是那么的新奇,又是那么的熟悉,钟离玩的不亦乐乎,不知不觉的偏离方向,在海中迷了路。
鱼群散去,钟离才发现到了一处陌生的海域。
按照原路返回,兜兜转转一圈,错入了一个岩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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