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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你不信也不要乱笑好不好!”凌筠不客气地指着男人的脸嗔怒笑骂,“反正平时怎么过就继续过着,天塌了还有高个子顶着!爸妈在帝都有人照顾我不担心,你别为了我这点破事大费周章。”
高个子谢衍噔的一下反应过来,“对,有我给宝贝顶着!”
“……”
第二天,当经历了整晚七级床震的青年穿得严严实实、姿势稍微怪异地出现在商务酒店二楼餐厅的时候,陈先生已经吃好午餐了。
“这是我工作中最严重的一次失误,耽误了陈先生的行程我很抱歉。”凌筠在陈先生的示意下缓慢地落座,让对方眉眼微挑继而染上笑意,仿佛明白了什么。
凌筠有点尴尬,昨天谢衍太狠了,他情绪很高,结果自己遭了大殃,今天又被客户看出来的话真是里子面子都丢光了。
“没关系。”陈先生保持微笑,但是一副了然于胸的样子让青年觉得,他绝对看出来了!
凌筠心里无声尴尬,感叹自己大好青年的形象就这么毁于一旦。
他是吃过午饭才被控~制欲火力全开的男人刑满释放的,既然陈先生也已经吃完,那他们可以继续昨天未完的行程了。
在凌筠陪陈先生跑工厂的同一时间,来自遥远南极的货物也在盛日炎炎的午时到达。
最大吨级的远洋货轮缓缓靠岸,也许是船上货物已经少了很多的缘故,吃水并不深,停在离岸很近的地方能用吊钩卸货。
这一天的G港九号卸货区,E&U的人来了十多个,一半的人跟着资深前辈在码头四处奔走跑单,剩下的一半人里有还两位进口部正副级别的部门经理,其余的除了跟单员,有两个是靠关系刚进公司的小年轻,被特意批准跟来学经验,但是被交代了只许看看不许动手,否则卷铺盖走人没有情面讲。
这两个人凌筠也见过,E&U老板的亲侄子,都是今年二流大学毕业的新人,新得不能再新了。
高个的那个还好,起码该做的都会做,但另一个在公司就跟混吃混喝的没两样了,外语勉强过关,办公室的人际关系极其恶劣,总以为自己是太子爷。
若不是老板看在创业早期亲戚帮过忙的份上,早就把人踢出公司了,这还是E&U有史以来第一次接收到这种“极品”。
两位经理亲身上阵地带着人马,奔波忙碌在卸货工人里,看得同样顶着烈日却在一边干站着的两个年轻人浑身难受。
小个子满脸不耐,一会儿用皮鞋尖研磨地面,一会儿用乖戾的眼神盯住忙得热火朝天的一群人,突然低咒一声:“劳碌命!”
高个的稍微懂事点,但也被中午的烈日晒得异常燥热地原地走动着。
“哎!”小个子忽然拦住面前走来走去的人,抬抬下巴示意看不远处的卸货队伍,“我们过去。”
“过去干嘛?”高个的愣了一下,然后脸上露出不赞同的表情,“说了不许我们动手的,不然就别想混了。”
“切!”小个子一脸不屑,“我还稀罕在这里混?天天跑来跑去的,什么破公司!我不会再去找个舒舒服服只管坐在办公室里吹空调的啊!”
“你……”高个的愕然无语,自己这个堂兄弟眼高手低的恶劣习性真是无药可救了,没眼看地撇开脸,“要去你自己去,我就在这儿。”
闻言,小个子对这个堂兄弟也没了好脸色,不知道哪里学来的,跟街头混混一样往地上啐了一口,扭头就往卸货的中心区域走去。
看着那人走进货物堆里面再也看不见,高个子忽然有点后悔地想把人叫回来,但最后还是随他去了。
借着平地上凌乱堆积的货物和货车的掩护,小个子很快就走到E&U卸下的货物旁边,趁着众人都在忙着继续卸货,悄悄地溜到一辆货车后厢。他倒要看看是什么新型金属冰那么牛~逼从南极挖上来!
拉开货厢虚掩的门,一股冷气立马扑面而来,让在太阳底下曝晒了半小时的小个子很是舒爽。一眼望去,空旷的货厢里货物只堆砌了最里面一半的空间,包装上统统都是保密性最好的冷藏箱,小个子爬上货厢反手再次虚掩上门。
做贼一样打开手机的照明功能,摸上最后一排码到半身高的冷藏箱前,小个子冻得一个机灵,但是占据了整个心神的事物就在眼前,驱使着他打开了面前的一个冷藏箱。
总算是没有破坏地成功开启了,呈白雾形态的冷气缓慢散开,揭开里面物体的真面目。
整齐切割的雪白冰块散发出极致冷气,仿佛能将人瞬间冻裂般,雪白莹润没有一丝瑕疵的固体在阴暗中发出淡淡的冷盈光芒。
小个子紧紧盯着冷藏箱里的金属冰,眼里流露出丝丝迷恋,鬼使神差地用手机拍照。
轻微的快门声响起,金属冰似乎在闪光灯中闪烁出布满整个冰块的金属光泽,映入一双黑眼珠的眼里闪过一道绿芒。
直到小个子离去,谁也没有发现货物被人动过,一切照常进行着,在码头装好货之后送上专机运往西部研究所。
翌日,谢衍带着人跟宋家收货,点齐数目之后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没有电影里黑吃黑、激烈的枪战,钱货两讫的双方各自和平撤离。
由此证明,黑吃黑这个词——用在一个有心要货的有钱商人和另一个有心要钱又道上声名赫赫的黑道世家身上——是不成立的。
整整一车的货被秘密运回家,谢衍打量着空房间里随意堆得满地的黑皮箱,忽然有种摇身一变成为军火商的错觉。
打开一个皮箱,整齐排列的新制枪支每一支都带着金属光泽,握在手上的重量和手感告诉他,这绝对是真枪实弹。感觉有点微妙,谢衍静静地蹲在枪支前,把玩着一把又一把,直到听到楼下的动静。
似乎自从经常出入森林开始,听力和视力都在悄悄地提高着,以前不可能从有隔音效果关着的房门里听到外面声响的,现在却能灵敏地从二楼房内发现楼下动静,还能像拿着望远镜一样,从窗里清晰望见很远的景物,感官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被提升改造了。
走到楼梯边,楼下从门口到大厅一览无遗。
谢衍靠着扶栏,好笑地看着青年走路姿势依然有一点怪异地关门,撑着墙壁换鞋的动作似乎牵扯了什么,青年不由嘴角一抽。
想起昨晚床上伸展出优美线条、吐露着性~感呻吟的青年,谢衍觉得,他的青年还是在床上老实啊,不仅问什么说什么,而且那妖娆绽放的姿态,可不是大白天容易见到的。
看见楼上俯视着的男人,凌筠脸一红又想起昨晚没出息地那么容易被撩拨的自己。
把整整五十个的皮箱弄到平台上,凌筠一边做饭一边思绪外散。
下午回了公司一趟,凌筠路过老板侄子办公桌的时候,无意间看见了电脑桌面上一幅奇异散发金属光芒的冰块图片,冰块里密布着根系一样互成网络的金属丝线。
他也就顺便问了那么一句,居然得到了拽得二百五似的小年轻的回答,原来是偷偷拍的新型金属冰!他心里稍微转过“这小子能私自拍照?”的念头,随即撇过。
不得不说,那是很漂亮的东西,对金属感有一定热爱的人都会喜欢这种冰的。
思绪继续延伸,经常进出森林,偶尔闲下来的时候凌筠也想过,森林里跟地球上1:30的时间差,他们两边跑会不会老得快?在森林那边的时候,别人的生命只过了一分钟,他们的生命是不是已经过了三十分钟?
不过,说不定末日的时候丧尸它们进化了,人类也会进化呢,生命延长的进化方法不是不可能的吧?
噢,除了偶尔一闪而过的念头,凌筠一般是想不起来这么件事的。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堪比徒步长征的海运船期,请大家无视吧,我实在不想计算金属冰运到Z国的确切时间了,阿门……
然后是关于末世爆发,我会努力一两张内提上来的!大家要相信我!请一定要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