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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笙笑嘻嘻的,拉近顾晴和陈华,悄悄地在他们耳边说话。少年的心灵也是最纯真的,会把喜欢谁、不喜欢谁明明白白地表现出来,小孩的世界很简单。
凌筠瞄了一眼谢衍,噢,好样的,他们俩被排斥了。
谢衍抓住青年作怪的手,握在自己手里细细把玩,小声有什么用,他耳朵顺风得很。
此时的G市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危机之中,若说原来白天还可以小心地进城搜刮物资,地震磁暴发生之后就全完了。这天进去搜刮物资的队伍全都出不来了,丧尸大规模地涌~出阴暗的楼宇,把所有街道占得满满的,人类在城里成了瓮中之鳖,出不来又能撑多久?
一直在南郊设置了防线的政~府、军队残余力量根本抵挡不住闻着血肉味道而来的丧尸大军,被原崇平说成不堪一击的防线,在普通丧尸众志成城的推挤下,不消一刻钟便被冲破,何况在此之前还有变异丧尸趁乱作怪,最后的一点国~家力量就像玩笑一样溃逃,向南逃去X基地的有,盲头苍蝇乱转躲进了最近的山林的也有。
至此,G市正式沦陷,沦为首座丧尸之城。
损失惨烈的还有帝都派遣的异能者队伍,建桥工程还差一点便能靠岸接通南北,可是一切都在地震中毁于一旦。如果仅仅是地震,建桥队伍里任何一个人都有信心抵抗下来,可是伴随着一道含有大地之威的低鸣从天堑深处传上来,所有人的感觉就像一道夹杂音波攻击的飓风席卷而来,以喷射的形式从天堑底下向上垂直冲击。
那一刻,众多坚固材料打造的几乎建成的大桥分崩离析,全国调度集合而来的五十人制异能者队伍也被卷起摔落,即使是在天堑边上的其他工作人员也惨遭其害。
等最近一个基地分出救援人手到达G市对面的时候,他们看见的就是满地的建桥碎料和残败的肢体,异能者建桥队伍五十人,包括另外配置的一百人普通人队伍,天堑北边只收集了三十七具不全的尸体。
天堑南边G市附近,用望远镜观察看见,众多分食尸体的丧尸聚集在天堑边,眼见着是连尸身都收不回来了。还有更多连看都再也看不到的人,想来已被无情的天堑吞噬了。
而且据帝都在磁暴中半瘫痪的卫星传回的信息,天堑在地震磁暴后宽度拉张了一半,因此彻底截流的两条大河……天堑北部的人们日后需要担心的事情又多了一项,他们截流的大河还能为他们提供多少水,什么时候会完全枯竭。
天堑南边得到消息的基地都笑了,地理因素的制约下,“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大部分都是南方基地的,而所有南方基地又都是“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可见天堑南边就是铁板一块。叛徒?不,他们依然那么爱国,依然坚持国~家统一,只是势力要重新瓜分了而已。
虽然损失了一批异能者他们也很遗憾,但是暂时不用再担心他们的异能者资源会被帝都把持的势力夺去这一点,就足以掩盖别的遗憾。丧尸全体进化的这个时候,没有异能者可活不下去了。
而且目前最大的敌人不是人类自己,而是丧尸和大地!磁暴造成的磁极逆反也给技术人员造成了困扰,各种仪器失灵混乱暂且不提,一个控制不好,丧尸大军就要闻着肉味围基地了!
这时候的帝都可谓内忧外患,政~党内部被激进派把持,异能者被当做实验器材和强大劳工使用,死死压制着底下的躁动,维持着城内表面的平和,实则暗流汹涌。帝都之外的基地离得越远中~央的控制力就越薄弱,但好歹天堑以北还在掌控之内,原想着天堑的桥修好了,南边也能回到掌握中,没想到天都不肯。
地震和磁暴之后,全国各地的情况帝都是有数的,丧尸为数众多,早就超过了现存人类数量,沦陷的城市随之增多,丧尸盘踞着人类的资源,人类便要付出巨大代价才能夺回资源,否则便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资源过期发霉,浪费在丧尸脚下。
原上将是会议室里资历最老的将军,可是激进派推举出来握枪杆的将军却不是他。
激进派又在打~压其他派别的势力,原上将只冷眼看着,看这帮猴子还能跳多久,全国势力分布在悄悄变化着,他们能有什么反应,都快随着天堑分裂成两股势力了都还不懂吗?
用个不恰当的比喻,会叫的狗不咬人,咬人的狗儿不露齿。原上将在等,等一个机会,一个可以一举上~位的机会,让激进派永不翻身,所有将他孙子整得人不人鬼不鬼的猴子,统统都给他等着!
然而不管外界如何,A市基地现在头疼的事情是高墙之外的幸存者。
只消一个下午,基地外面的幸存者估略有五万之众,他们在喊叫无用之后搭起了简易营地,乱七八糟的帐篷围着基地外面铺盖开,最外面连栅栏都懒得弄了,离基地最近的自然是好地段,越远越不安全,丧尸来了绝对首当其冲。而在军队的威胁下,帐篷中间还留了一条容基地里的人出入的路,看样子要是没两把刷子,出去肯定要被他们狠宰一顿。
到了晚上,基地如陈华所料供应稀饭馒头,每人在登记身份之后可以领一碗稀饭两个馒头,每个人领的时候都遵守秩序,但一转身就不断发生抢食的事件,军队管得了一次管不了两次,而且那些蛮横霸道分子在军队管过一次之后,聪明地专挑军队看不见的地方下手,聪明一点就赶紧囫囵吃掉,要是想留着拿回自己帐篷——很难。
这还算小事,晚上才拉开了真正混乱的序幕。
董笙兄弟的父母也在基地外面的帐篷中,他们两个势单力薄,只能在外围占据一席之地,还好不算是最外面的,心理上稍微有点安慰。
这天晚上,没有电没有灯,所有帐篷都黑漆漆的,很多人无事可做便早早睡下,睡不着则在自己帐篷里悄声细语。
董笙兄弟的父母也早早地睡下了,末日以来他们逃出了G市,碾转之下到了A市,知道基地安全却舍不得粮食和其他物资,他们总想着留给孩子们,便寻回董笙外婆家里,打死了屋里的丧尸后找了块地埋掉,怎么说都曾经是亲人,这无可抹灭。
他们一边在城里生活,一边怀着希望寻找孩子,希望他们活着,问了许多人都说没见过两个孩子,他们一度很绝望,但是想到A市原居民说过的第一批进基地的人,他们就想说不定有他们的孩子。
可是进基地哪是那么容易的,进去就要上缴百分之七十的物资,他们进去没了物资又怎么活?不得不说,这是他们陷入的误区,其实在基地里只要肯干活,没有人会饿死。
就在这片寂静中,鬼鬼祟祟的黑影悄悄游走在密布的帐篷之间,观其路线极有目的性,但偶有耳力聪敏的人听见脚步声,也只当做谁无聊乱走而已。
黑暗中,一个人背着光摸进了帐篷,勾起的嘴角彰示了混乱的开端。
刚睡下的董笙父亲忽然惊醒,他觉得有人进了他们帐篷,刚准备起身查看便被刀刃抵住了脖子大动脉,张口的瞬间颈侧被狠狠划下一刀,连着第二刀第三刀,他只能发出最后一点“咯咯”冒血的声音,躺在地面上再也不能动弹。
董笙的母亲是被近在鼻端的铁锈味和耳边奇怪的“咯咯”声弄醒的,很快便发现那是血的味道,惊慌之下被一双手捂住了口鼻,然后用东西塞住了嘴,接着一个充满汗臭味的陌生男人靠近。
这个晚上,男人在绑缚住手脚塞住嘴巴的女人身上尽情驰~骋,旁边就是身~下的女人散发着血腥味的丈夫尸体,他闻着这种铁锈味麝香味混合的味道只会更兴奋,更用力地蹂~躏女人柔软的双~乳,揉掐着女人韵味不减的身体和臀~部,大敞的双腿间是他进进出出的凶器和抽抽搭搭的液体。
这女人上了年纪还这么,反正没了丈夫也活不了,带她回去自己帐篷继续用似乎是个不错的主意,或许老大也会想尝尝?啊哈哈!啊哈哈!
黑暗中她什么都看不见,但她知道这不是她的丈夫,这个扑到她身上撕开她衣服QJ她的男人是个畜生!
是个禽兽不如的畜生!
她怎么会知道,晚上她和丈夫在基地门口领馒头和稀饭的时候她就已经被人盯上了,姿色不错的女人从来都会招致暴徒的觊觎,何况还势单力薄只有一个丈夫在身边。
☆、第三十章 坚强
这个晚上,警报响彻基地,所有人都听到了,军队派兵前往后山出事地点抓到一批可疑分子,他们大半夜偷偷绕到后山企图绕过围墙范围,从而触动基地警报装置,经审问确定,这是一起有组织有预谋的非正常途径闯基地事件。
一夜之间,仿佛所有的暴动都发生了一样,多起杀人QJ、抢夺物资等性质恶劣的事件接连发生,不管还有没有王法,军队以铁血手段下令将这些暴徒抓了出来,随着基地门口枪决现场的以儆效尤,这一举动有效地让其他心有不轨的人按捺了下去。
看不见了,看不见了……
近一点会看见吧?再进一点……
董笙跌跌撞撞地往前走,路上撞了许多人都没个道歉,好在没有撞上穷凶极恶的人,被小孩撞了一下的人检查身上也没损失什么,转头就算了。
看不见,还是看不见……为什么看不见呢……
少年跌跌撞撞一路走到基地门口,直到被士兵拦下,强忍的泪水终究滚落脸颊。
凌筠看见的就是那样一只哭花脸的流浪猫,悲悲戚戚地站在紧闭的大门前,肿得剩下一条缝的眼睛固执地盯着厚实的大门,仿佛透过大门能看到外面残酷的世界,也不管拦着他的士兵跟他说了什么,只呆呆地站在那儿,不前进一步,也不后退一步。
凌筠走过去,扶着少年的肩头,“外面有什么?”
基地门口的兵官都认得谢衍了,给他也给原崇平一份薄面,没有人再拦着少年,大门仍然紧闭,一个少年而已,料他也翻不出什么大浪。
少年沉默地流泪,良久,在大家都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两侧的拳头忽然握紧,“爸爸妈妈……爸爸妈妈……”
凌筠松开握在少年肩头的手,任少年撕心裂肺地哭喊着扑到门上,“爸爸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