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石头羊
王儒海这话还没说完,开着外放偷偷听着的老郑就沉下了脸,张大秘整颗心都跟着悬了起来,惨白着脸就看着老郑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而护子心切的郑骏果然也没控制住情绪当下就一把夺过电话,接着声音急促地张口询问道,“喂!是哪个姓郑的小子?是叫郑常山吗?什么叫他的眼睛还不知道瞎没瞎!到底怎么回事!!”
“诶?不是张程?对啊,就叫郑常山,你……你哪位啊?”
被郑骏这大嗓门吓了一跳,被吼了一通的王儒海一时间也是满头雾水,忍不住就反问了一句,而着急的额头上汗都出来的郑骏在努力克制住大喊出自己本名的欲望后,没忍住还是破口大骂道,“还他妈墨迹什么!快说!郑常山怎么样了!我是他爹!他亲爹!!”
……
因为郑常山眼睛受伤的事,杨斌考虑到他的实际情况便给他往单位请了一礼拜假,又跑前跑后地帮他把医疗保险之类的都给报销了。
派出所那边的笔录是第二天陈京墨送郑常山去做的,出来之后他们一块吃了个饭又一起回了趟郑常山的住处。
郑常山的眼睛到第二天其实已经基本没问题了,虽然还有些刺痛,但贾方的药也确实好,对刺激性眼部伤害有着显著的作用,也不亏是替陈京墨工作了那么多年的。
可是陈先生人生头一次谈恋爱,自然有些关心则乱,又赶上郑常山出了这么个事,所以便特意推了两天的行程专心陪着郑常山,而且他本来的意思是郑常山这段时间都住他那儿,反倒是郑常山自己想起来家里还养了只挨一顿饿说不定就会瘦好几斤的鹅,最终还是不得已放弃了不要脸地占据陈先生家每一寸地板的计划。
等他们从单位宿舍楼楼上去的时候碰巧又撞上了那住他楼下的张副乡长,这次这老头没了上次同郑常山说话时的轻松活泼,言语间有些惭愧又有些恼火,最后还是眼睛上蒙着纱布的郑常山几句话就将老头的火气给摁了下去,搞得张副乡长越发的对他印象不错,之后两个年级相差不少的人至此就成了忘年交又是另一说。
“你比我想象的要擅长交际。”
跟着郑常山一块进了他的屋子,陈京墨做惯了高高在上的老板,下意识地便开始对郑常山刚刚的行为做评价。
基于对情人的基本了解,在此之前他只知道郑常山的名字和工作状况,其他的印象就更多地来自于他在自己面前的言行。
可是直到此刻陈京墨才有些意外地发现,郑常山似乎只有在自己面前才会表现出那种极端外露的挑逗姿态,而在旁人面前,他更像是一个可靠努力的晚辈或是同事,与会在床上纠缠着他使劲索吻邀请的放荡模样一点都也没有相像之处。
“啊,我还很擅长床技,陈先生要试试看吗?”
陈京墨:“……”
满嘴下流话的郑常山弄得自问是个保守男人的陈京墨又一次无言以对,相比起陈京墨家中简洁清爽却处处充斥着低调奢华但我就是超级有钱气息的家具摆设,郑常山明显就是个再正常不过的单身汉,而如果不是亲眼见识到了他家中这种处处展现出整洁有序的生活状态,陈京墨甚至都要怀疑郑常山之前是不是一直在从事某种特殊职业了。
“你不说话时更可爱些,安静点,郑常山。”
皱紧着眉头严肃的开口来了一句,尽管很想再说些什么,但最终陈先生还是选择了再原谅口无遮拦的郑常山一次。
而时隔几个月,再次因为受伤而配了根拐棍的郑常山在回了自家陈先生一个懒洋洋的笑容后也缓步走向了阳台,在这个过程中他还从冰箱隔间里准确的拿出了一些草莓出来放在了陈京墨面前。
“上礼拜去下乡走访在老乡那儿买的草莓,陈先生你尝尝看吧。”
“那只鹅……”
视线越过郑常山落到阳台上的郑翠花身上,陈京墨的眼神看上去很匪夷所思,尽管按常理来说这世界上的鹅都应该长得一模一样,可是或许是因为这只鹅对自己造成的记忆实在太过深刻了,所以几乎在瞬间他就想起了自己在溪涧村村口遇上她的情景,而喂完自家闺女缓缓站起身的郑常山也在转过头看了陈京墨一眼后忍不住勾勾嘴角道,“她叫郑翠花,可爱吗?陈先生,您可还欠着我一万块钱赏金呢……”
到这里,如果陈京墨还意识不到自己曾经错过什么那就真的有些迟钝了,而想到自己曾两次与郑常山擦肩而过,陈京墨的脸上也带上了些不可思议,他掩藏在镜片后的细长眼睛似乎有什么情绪在缓缓流动,而最终咱们傲娇惯了的陈先生只是皱起眉头淡淡道,“我能给你比这要多的多,所以你现在是有什么意见吗?”
这种倨傲清冷却十足有魅力的姿态让郑常山即使依旧无法完全看清陈京墨脸庞却也有些着迷了,在他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情况下他已经坐到了陈京墨的身边。
狭小的二人居,并不宽敞的沙发,昨夜还没来得及睡到的心上人就这样毫无防备地在自己的面前,这般想着,眼睛泛灰的郑常山用指尖捏起一颗鲜艳的草莓并含在嘴里递到陈京墨的唇边后,而一不小心又被勾引了一把的陈京墨也在耳朵微红之后将视线默默望向了窗外。
陈京墨:“现在是白天。”
郑常山:“白日宣淫嘛。”
陈京墨:“……”
……
数分钟后
郑常山:“哇,陈先生,你好甜,你是糖和蜂蜜做的吗?”
陈京墨:“o(*////-////*)q”
第30章 负责
杨斌怀着丝忐忑的心情仰头看了看面前的镇政府宿舍老楼,大热天的他刚从外头回来就又一次被迫出来了心情难免烦躁,可是摊上这事他也不能有什么意见,而原因就在于此刻正处于他身后的那个背着手表情看上去很是严肃的老头。
“郑常山就住在这儿啊?”
自称是郑常山亲爹的老头神情看上去严肃刻板,虽然穿着普普通通,只一件老头衫和西裤,可是杨斌还是莫名地感觉到了遗传这件事的可怕性和不确定性,毕竟郑常山那么个随便风骚的货,怎么着也看不出会有个像是教导主任一样的爹,而在将自己的语气稍稍放缓了些后,杨斌尴尬地笑笑道,“对,叔叔,你这么远从Y市过来累不累啊,常山这会儿应该是在家的,他上午还和我打电话来着,要不咱们就直接上去?”
“恩,你在前面走着。”
挥挥手一副惯于发号施令的模样,急匆匆过来的老郑照顾影响没带上自己的老部下张大秘,只坐着司机的车一路到了桥水镇又独自上了桥水镇镇政府找了杨斌。
杨斌开始见他也没认出这是谁,等老郑不太高兴地嘀咕了一句他平时都不和你们说家里的事吗之后,杨斌才反应过来,这位老大爷居然就是郑常山的亲爹。
郑骏:“郑常山平时在这边老实吗?”
杨斌:“诶,挺好的,挺好的呀。”
郑骏:“不抽烟?不喝酒?和别人出去瞎玩了没有?”
杨斌:“啊?什么?他挺安分的啊……咱们单位平时工作挺忙的,老郑……哦,不是,是常山他哪有那个闲工夫啊……”
意识到自己面前这位也是老郑,杨斌赶紧就改了口,老郑听了这话明显不太相信,只冷哼了一声不置可否,只不过想到郑常山眼睛受伤的问题,他心里就轻轻的揪了揪,再一想到蒋芸急的眼眶都红了的样子,咱们郑市长的眉头就锁的更紧了。
“叔叔,就是这儿了,哟,他在家,皮鞋还在门口呢……常山!开门!我杨斌!别装死啊,我看到你鞋了!快开门!看看是谁来了!!”
转过脑袋冲郑骏说了一句,杨斌提着公文包就抬手往郑常山家防盗门上敲了敲,老郑见状板着脸安静地等着,就想看看这么些日子了自己这混小子究竟有没有什么变化。
可杨斌这敲了半天门里面愣是没任何动静,好半天杨斌就差把门板敲穿了郑常山的声音才带着股奇怪且不耐的意味传了出来。
“来了。”
听到这不肖子熟悉的声音,老郑也是长舒了一口气,天下为人父母的到底顾念着自己的孩子,老郑嘴上再嫌弃郑常山,心里也着实放不下。
可等那单薄的门板被缓缓打开,皱紧着眉头老郑一抬眼便看见一个半裸着身体,只穿了条松松垮垮的裤子,整个脖子都充斥着青紫和吻痕,浑身上下都一股色情意味的男人一脸懒散的出现在了自己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