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方土石
闻或者摄取荆芥可以使猫陷入迷幻,如今藏云峰已经是野猫的乐园,屋前的荆芥草丛中没日没夜长猫。它们不分昼夜在草丛中打滚,互蹭,快活似神仙。猫不得入落霞山的禁令形同虚设。
霍潜怀疑再过半年藏云峰会满地都是一窝又一窝的小猫,在他们的老赖父母带领下,将藏云峰变成猫峰。
霍潜望着眼前给自己倒酒的糯糯,心下纳罕:这是做什么?
糯糯狠决地像决意毒死武大郎的小潘,可身体动作到底是跟不上,握酒杯的手微微颤抖,心里边怂的要命:真要给他喝吗?会不会有奇怪的作用?这玩意用在我身上是没毒害,可万一霍潜是个万里挑一的特殊体质呢?万一他吃了以后中毒怎么办?话可以乱说,药可不能乱喝……
霍潜望着低头端酒定格的糯糯,心下一言难尽:这大事当前犹豫不决的姿态,不会是真盘算着要谋杀亲夫吧。这荆芥在猫那里催情,到我这儿催命?
他拉过糯糯的袖子,把他扯到跟前,黑黢黢的眼睛望着他:“真要给我喝?”
糯糯心虚爆表,手上酒杯下意识一缩。
霍潜的手顺着袖子一路往上,勾住了糯糯的后颈,逼迫他与自己面对面:“你想我喝了他?”糯糯被扑面而来的霍潜的气息冲到迷醉,他眼眶湿湿,像个没主见的小媳妇。视线在身下的霍潜以及手中的酒杯中来回,怂得像个丢盔卸甲的逃兵:“不,你不要喝。”
“很好。”霍潜赞赏地抚摸他的后颈,很满意狠心小骗子对自己的余情未了。
夏日夜晚,孤男寡男,小骗子像个香喷喷的小蛋糕,用含情脉脉的目光凝视着自己。霍潜要是不做点什么,他就不是男人。哪怕对方是抛弃过他,刚刚还想毒害他的毒夫。
他两指留在衣领里,手顺着后颈将他的一边衣领拨开,露出细嫩的肩膀。刀口舔血,不过如此。
霍潜把糯糯上半身揽进吊篮里,与他交颈,唇印在小骗子的裸肩上,一时间无限温存。好像两人之间从未有背叛,不曾有别离。
糯糯张着嘴,手中还无措地举着酒杯,男人熟悉的气味包裹住他,让他不禁想要匍匐着献出自己。他搞不明白自己明明是来甩了霍潜的,怎么突然就软倒在男人怀里与他做起夫妻间才做的事来。
这是在干什么?我还顶着糯糯妹妹的身份咧。
糯糯心乱如麻间,忽觉颈间一阵刺痛,是霍潜在泄愤地咬他脖子,又满含□□意味地舔了两下。
这只担惊受怕饱受良心谴责的小猫精一个受惊,慌不择路喝下了手中的桃花酒:啊啊啊啊啊啊啊我在干什么我为什么要面对这么诡异的局面,迷药助我,让我晕过去吧喵!
霍潜发现时他已经喝了两杯,嘴唇湿漉漉的,双眼比方才还湿了些。
霍潜一时间和刚才企图迷倒自己的糯糯一样,内心是懵逼的:难道这酒不是用来谋杀亲夫用的吗?
见糯糯要喝了第三杯,他不管三七二十一先行把杯子抢下丢掉,单手捏着糯糯下巴要把他嘴捏开:“张嘴,吐了,别咽下去。”行动间,两人齐齐摔出吊篮,落在草地上。
糯糯嘴里含着一口酒坐在霍潜腰上,眼里无辜又无知,一脸状况之外地被霍潜捏脸求吐酒。抬眸就见霍潜与他凑得极近,翘而纤长的睫毛就在他的眼前,乌黑的瞳仁里倒映着他的身影。
糯糯在霍潜腰上坐着,不吐也不咽,被霍潜捏疼了脸才发出不情愿地“唔”一声,反手捏过霍潜的下巴,熟练又亲昵地吻开他的唇将自己口中的酒渡了过去。
霍潜猝不及防,一口吞下,再抬头,就被糯糯捏着下巴又渡了一口。
两亲芳泽以后,糯糯不渡酒了,像个调戏漂亮姑娘的纨绔子弟一样捏着霍潜的下巴亲个没完没了。霍潜几次想要把糯糯掀开与他说个清楚明白,都被推回了地上。
糯糯骑他男人身上好一番满足,这才停了。咸猪手在霍潜腰上动来动去,猴急地要流口水,嘴上不干不净道:“我的小宝贝儿,阿娇,别挣扎,相公我今晚带你造小人。”
造小人是糯糯以前爱说的俏皮话,霍潜不知内情,但男人就没有不喜欢这种话的。糯糯说完这种话,当晚必得被逼得哭出来。
霍潜沉浸在回忆中,不免被他扯开了衣襟。就见这小色坯一手伸进去,一边摸一边喟叹:“小美人,好阿娇,你还是和以前一样细皮嫩肉手感绝佳。今晚相公我好好宠一宠你。”
“这每天在你面前装小母猫可把我憋坏了,看得见吃不着不说,还得日夜担惊受怕被你扒皮……”糯糯欢呼着要钻到霍潜衣服里去,看样子还以为自己是小小只的原形,嘴上没个把门的,“我想死你了,阿娇小宝贝儿。”
糯糯在与霍潜分开之前,本就一直担负着追求者的任务。虽说是奔着孩子去的,自然就在下位。可他嘴上哄男人的功夫可不少,流里流气的话没少说,一句赛一句的热情奔放。
霍潜要不是食髓知味后期占据了主动权,能在床上被他臊死。初期时常产生错觉,好像在伴侣身下婉转承欢的不是糯糯,而是屡屡被调戏轻薄的自己。
霍潜之前就常觉得招架不住。
只是这回他必须得招架住了。他手扶在糯糯的细腰上,心知肚明这混蛋猫精是吃了荆芥上头了。脑子不清楚在放飞自我呢。
再没有比今晚更好的撬开小骗子嘴的时机了。
第92章 看看
糯糯万万没想到药铺老板没有骗他, 这草药专门克猫, 霍潜这样的人吃了半点致幻的效果都没有。
夏夜的草地微凉,霍潜被误食假酒的糯糯压了一会儿, 眼瞧着这货就要滚到地上去。这便起身把糯糯扛起放在边上秋千里, 高大的身影罩着小骗子。正要起身, 两条软绵绵的手臂环到他身后。
不紧, 无力, 但足以困住一个去意不坚定的霍小娘子。
糯糯吃酒吃蒙了, 跟发酒疯的人一样动动静静没个定数。地上闹了一会儿又突然安静, 嘟嘟囔囔要抱要亲。霍潜就着半俯身的姿势接受了一个投怀送抱的小猫咪。两人过于自然的亲密接触让他一时间提不起拷问的劲儿, 手掌在对方背上抚了几下以作安抚之后,额头与他相贴。
“糯糯,要亲亲吗?”霍潜问久违的小娇夫。
糯糯想也不想:“要!”
于是糯糯被挤在秋千的靠背上, 在木制秋千晃晃悠悠吱吱呀呀的动静中接受了一个吻。就不被情.色沾惹的两人皆有些情动。吻完霍潜想要起身, 糯糯不愿意, 两只手臂不自量力地环紧自己的猎物。
霍潜没办法,就着被搂腰的姿势把糯糯从秋千上拔起。一手抱他大腿, 一手落在他腰后将他抱起。再落下时, 小骗子斜斜地坐在他腿上, 双手依旧保持搂腰的姿势,软绵绵的脑袋靠在他肩膀上。他脑袋靠不稳, 几次要从男人肩膀和胸前滑下去, 都被霍潜摆回去了。
亲过一回, 是时候严刑拷问了。霍潜这样想着。
不料刚起个话头:“当时为什么要……”
“离家出走”四个字还没有出口, 就被糯糯抢先了:“再亲一下。”他们相依着的姿势过于方便接吻,以至于糯糯这样中了药的糊涂蛋儿也能轻易轻薄霍小娘子。他不等霍潜回应,便像一只啄食水面上鱼食的小鱼一样,自力更生了。
色还是你色。
霍潜双唇被吮吻出艳情的水光,心说这还能不能好好审问了。他狠狠心,在糯糯再一次凑上来献吻时拒绝了他,并意思性地掐了下糯糯的屁股:“老实点,我有话要问你。”
糯糯茫然地摸摸自己的屁股,老实巴交地“嗯”了一声。可没等霍潜问话,他又自发地贴在人胸口,脑袋蹭啊蹭:“我好想你……”
霍潜心头剧跳,节奏完全被打乱,无奈地把眼瞧着又要倒的糯糯揣好,逮到机会就问:“想我为什么不来找我?”
“我不知道你去了哪里。”糯糯消停了一会会儿,又精神了,搭在霍潜腰间的手开始往下摸,“我也不敢去落霞山等你,都不让我们猫精上山,你一定恨死我了,我要是不不不不……”这是药劲上头,脑子有点不清楚了。
霍潜把他手按住,抓重点:“先说正经的,你后来又回来找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