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无措仓惶
“律,”声音关切带着一丝责备,“你这样会感冒的,宋奶奶知道会骂你的。”律,不止是宋奶奶,我也会难过的,我要你好好的,但是我的希望永远不是你会考虑的事情。真可悲,自己的担忧却要借用另外一个人来当借口,才能让律好好想,才能让律回应。
律这一次没有走出伞的范围,嘴里轻声的说道,“她已经死了。”所以不会担忧,也不会骂他。
可是我还在啊。秦湛在心里说着,脸上流露深切的悲伤,不是为了今天葬礼上死去的人,而是因为眼前的人从来没有将自己的放在眼里,放在心底。
就算心痛的要死,这人也会视而不见,甚至会因为自己的流露痛苦而放声大笑吧。可是自己就是着了魔,中了名为律的毒,爱着这样一个恶劣的人。哪怕是他的嘲讽,他的冷笑,只是他的眼中可以映出自己的身影,自己都会产生自虐的满足感,只是注视着他的身影,只要他出现自己的眼底,自己就会愉悦。
自己很傻,很蠢吧,可是这份感情真的无法放开,沦陷的太深,已经没有办法从渊底爬出来。
秦湛默默的撑着伞,不再说什么,律也没有走出伞的范围,看似接受了秦湛的好意。两人之间难得会有如此的平静,律的神思在外,秦湛却在期望这样的平静再久点。
站在角落的安静两人,和葬礼上悲伤哭泣让这个葬礼显得热闹的环境格格不入,就像站在画外的人一样。
季非烟的身份在葬礼中的身份很特殊,一来她不是官场上的人士,二来她也不是和宋家有着利益牵扯的人,三来,宋老夫人虽然曾经想将她和闻人律送做一堆,但是宋老妇人临终前,当着很多人的面,解除了两人的婚约,说起来,季非烟和宋家也就没有关系了。可是毕竟是相识一场,对于宋老夫人的尊敬和爱戴,季非烟还是出现在了葬礼上。
宋家的人没有什么意见,只觉得季非烟有心了,参加这场葬礼的人有很多宋家人认识或不认识的人,他们知道这些人或多或少是来和宋家攀交情的,人家来参加葬礼,宋家不好说什么,毕竟多些人来送送宋老夫人不是坏事。
这里因为有很多的重要人士,所以葬礼的会场外有很多的检测手段,只要没有携带武器和危险品的人基本上都可以进来,毕竟宋老夫人生前可是中央核心的人物,有些百姓心怀悲切的前来送行也是有的。
向宋家的直系们致哀之后,季非烟走出摆放遗体的房间,缠绵的小雨落在了的身上,灰暗的天空笼罩着大地,一切看起来都是灰色的阴暗。
眼神在人群中收索,这场葬礼秦湛也会参加。那份感情季非烟到现在还保留着的,在会遇见心上人的场所,季非烟怎么会不去寻找那个人。正因为有心,正因为重视,所以才能在人群中看到那人,就算远得看不清样子,但是却能够知道那就是自己要找的人。
找到目标的季非烟往目标那里走去,同样在会场外的闻人凛看到了季非烟,深知季非烟对自己的兄长有着阴谋的闻人凛留意到季非烟前进的方向,看到了站在那里的秦湛和自己兄长。
随后跟上了季非烟,秦湛和大哥的独处,对于秦湛来说是多值得珍惜的一件事,闻人凛明白,更不用说现在两人没有争锋相对的情况,秦湛心里有一定不希望被人打扰。只是,季非烟这个图谋不轨的女人,还是让她不要靠近大哥为好。
本来想要找借口让季非烟离开的闻人凛计划还没来得实施,他前面的季非烟就停下了脚步。
眼中只有秦湛的季非烟,在靠近的时候也不免将另一个人放在了眼底,也正是因为这个人让季非烟停下了脚步。
季非烟复杂的看着穿着黑衣的律,这个她持着轻视态度对待的纨绔子弟,可就是这个纨绔子弟那一天击碎了她的骄傲。
律在病房中的那一曲演奏让她知道了什么是音乐,让她明白了自己引以为傲的音乐在律的心里是多么的可笑,曾经对律在自己的演奏会上的无聊表情,想起自己曾经对律的评价,季非烟的心里有一种班门弄斧的羞愧和尴尬。
在聆听了律的一曲之后,才明白,自己的演奏无聊的评价都算高了,在那天之后,她甚至不敢碰琴,因为只要按下一个音节,她就会想起那一曲,彻底击溃了她自信的一曲,手就像被烈火烧到一样从琴上抽离。她喜爱的音乐竟然会成为她的噩梦。
不甘,当然不甘,那个一无是处的纨绔子弟为什么可以有那样的琴音的怨恨也产生了。第一次知道什么是嫉妒,第一次发现自己如此的丑陋。她恨闻人律,害怕闻人律,因为他摧毁了她的骄傲。却又敬佩着闻人律,因为那样的琴声是是每个音乐人的梦想,能够听到,死而无憾。
她不想面对闻人律。
季非烟的靠近,也让闻人律和秦湛的眼神转到她身上,对于季非烟,律是完全不屑一顾,也没有心思搭理季非烟。
秦湛在有人向他们走来时及时的收敛起眼中的情感,随后才注意到靠近的人是季非烟,在她的身后还有闻人凛。
秦湛上前一步,挡在律的面前,这是一种保护的姿态,戒备着季非烟对律的心怀叵测。
在律的眼里,秦湛的行为不过是和旧情人见面的正常反应,而无辜的季非烟原本来到这里也没有对律想要做什么,只不过是看到秦湛激动了一下,想要亲近一点,在她的眼里,也没觉得秦湛见到她的反应是对律的保护,对她的戒备。
唯一能够看明白的就只有闻人凛然。
准备先和季非烟打个招呼的秦湛还没来得及发出一个音节,葬礼会场那边的喧哗声,让他的注意力转到哪里去了,同样被转移的自然还有律、季非烟和闻人凛。
在那喧闹中,律听到了某个熟悉的名字,眉头皱起,然后举步往会场走去。
那家伙来这里干什么?
第18章
葬礼会场外,几架黑色的高级轿车停靠着,奢华的车队让人侧目,守卫会场的工作人员还有士兵同样也不能不去关注车队,实在是太拉风,太显眼了,只要有眼睛的人哪能看不到。
当从一辆辆高级轿车中走出一个个身材魁梧,神色冷酷,黑色西装下有着明显武器佩戴,形似保镖,却有着剽悍之气的一群外国人时,工作人员和士兵们就不淡定了。
因为参与会场有不少高位人士,所以士兵们手上都拿着预防万一的武器,看到这伙人的出现,士兵们握紧了手上的武器,戒备的看着这伙人。
这伙人动作训练有素,对于士兵们的戒备姿态回以同样的警戒,只是看得出来,他们并不想起冲突,他们排列的阵势更像是守护。
当类似保镖的一伙人在短短两三秒的时间里站好位置之后,一个保镖打开了一辆高级轿车的门,从中迈出一只修长优雅被黑色西裤包裹出优美曲线的腿。
当那人从车里做出来的时候,其耀眼的风姿夺去了所有人的视线,原本显眼的黑衣保镖们成为了幕景,成为烘托男人的陪衬。
同样的黑色西装穿在身上,保镖们看起来死气沉沉的,当然这样显得更加有威势,但是穿在男人的身上却显得典雅不凡,这绝对不是因为衣服的面料不同所带来的区别,产生区别的原因是因为男人完美的身材,还有那犹如皇帝一样的君临天下气势和无与伦比让人窒息的天神一样的俊美。
这个男人在场的人都认识,虽然他的曝光率不比每日都会出现新闻上的政治领导,也没有明星们出现在电视上和新闻上的次数频繁,他的形象更多的出现在经济杂志和新闻的经济版面,但是这不妨碍男人被世人铭记的现实状况。
这个男人就算是照片,只要看过一次就不会忘记,那犹如神一般的俊美怎么不让人难忘,何况这个男人除了外貌之外,本身所代表的意义,足以让凡人仰望。
巴贝雷特,金融皇帝,也是世界上最富有的男人,这样的资本让被金钱所奴役的人们羡慕着嫉妒着,有多少的人妄想过,自己是巴贝雷特多好,自己有巴贝雷特的富有多好。
看着自己的保镖,还有震惊于自己的出现但是人依然坚持着自己的职责警戒这的士兵双方之间的态度,巴贝雷特对开门的保镖说了一句,通过无线电,巴贝雷特的要求传到了所有保镖那里,保镖们让开了一条路,不过依然警戒着。
对于这些保镖的行为,巴贝雷特在心里只觉得愚蠢,他怎么会需要人类的保护,这些保镖不过是因为律说,作为一个金融巨头,怎么也要有保镖,出入才有震撼力,自己因想体验一下才出现的,不得不说,还是很有用的,比如作为人墙为他阻挡了死缠烂打的媒体,他们高大的身材阻挡了不少相机的可以让人瞎眼的闪光。
踩着优雅的步伐,巴贝雷特带着和葬礼格格不入的惑人笑容走到葬礼工作人员面前。
“我是来参加葬礼的。”巴贝雷特对工作人员说。
作为这场高规格葬礼的工作人员其素质很高,虽然震惊,但是并没有多嘴的询问为什么巴贝雷特会来参见这次葬礼,礼貌对巴贝雷特说要进行检查,提出需要保镖们解下武器才能进入的要求。
“他们不跟我进去。”巴贝雷特给在这里的律面子,接受了工作人员的检查要求,然后在征求保镖的意见之前先为保镖们做了决定,他是雇主,作雇佣的保镖们只能接受他的命令,尽管保镖的工作是为了守护雇主的生命,有权对于雇主罔顾自己性命的行为提出意见,但是这些对巴贝雷特无用,因为他自信区区的人类伤害不了他,就算是人类的高科技武器,在他把巴贝雷特面前也只是玩具。
保镖首领想要提出意见,但是在巴贝雷特扫过来的眼神中自动消失,不论是经历了多少次,保镖首领都不明白,一个金融家,怎么能拥有让他这个走过战场前佣兵都要颤栗的眼神,那不是杀气也血腥的平淡眼神,却有一种让人畏惧的实力,让心都发冷,所有的反对和意见全部消音,或许这就是王者的眼神。
将保镖首领的意见彻底消除,巴贝雷特带着自己的机要秘书进入了会场。
这个秘书能够被巴贝雷特带着自然也不是一般人,可以这么说,他是和巴贝雷特类似的存在,属于世人不知道的巴贝雷特真面目的属下。
素质很高的工作人员,早有人将巴贝雷特参加葬礼的消息传了进去,此时宋家现在的主事,还有几位领导都知道了巴贝雷特到来的消息,而走在葬礼会场的巴贝雷特,以他的俊美和出名,参加葬礼的人自然也认出了巴贝雷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