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高赦免 第186章

作者:止坠 标签: 升级流 玄幻灵异

就算不被消灭,可再要攻下对方的王区就难了。

而偷袭,只要一次不成,前方战场上的十八区主力和虎视眈眈的十五区就会发现,双方是否还会继续相持下去,看十七区得意?

陈凉息要的就是趁虚而入,打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

战争已经到了这一步,容不得他们往后退。

为此他可以牺牲很多人,这对比起他即将得到的,根本不算什么。

这个道理闻人诀明白,炎振和武广也都清楚。

二话没有的闻人诀就把命令下达了下去,十七区手上所有可移动的火炮,全被源源不断汇聚到第四战队手中。

炎振面无血色的看着这一切,在第四战队即将组织起第一波冲锋时,伸手拽住了他衣袖。

闻人诀扭头看对方,就见男人抖着唇,颤音道:“主上啊!这一冲,第四战队就……就没了啊!”

第110章 王城陷落

何止是第四战队没了,连编入他们中的赌坊异变者都全逃不过,这些人,这些人可全都是好运赌坊的心血啊!

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去送命,没了吗?

炎振虽然没往前冲,可看着那些人背影,心揪痛的厉害。

第二波冲锋的人也往外冲了,这些人冲过十八王区外的空地,推动着火炮彻底轰烂第一堵门洞,冲入两道石墙之间,攻击第二堵门洞。

狭窄的空间让他们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从上而下扫射的重机枪下,一个个鲜活的人,此刻却比靶子还要廉价。这完全是一场拿命和时间赛跑的战争,鲜血蔓延出第一道门洞,两堵石墙间,尸体逐渐堆叠起来。

第三波、第四波冲锋陆续发起。

数百人冲过去,可能有机会放出火炮的就那么一两个小队。

炎振的手在抖,幅度越来越大,大概连他自己都有些无法控制。

闻人诀后退一步,挥开炎振拉住自己衣袖的手,视线别有深意的停留在那些运了火炮上来,却没后撤,站在他们身后的王亲卫队员身上,淡淡道:“你认为这场战争,允许出现后退者?”

目光艰难从前方收回,茫然落到闻人诀脸上,炎振顺着对方目光,扭头看向第四战队阵地后方站着的几排王亲卫队员身上。

那些男人全部手握着冲锋枪,且……枪口对准的是他们的位置。

他面色更白,唇的抖动却渐渐停了,转回身时,眸中满是凄凉,再说不出一个字,下垂着的右手死死握紧,指甲嵌入肉中而不自知。

是的,一直以来的一切,都是他想的太过天真了。

自己毕竟只是个赌坊老板,虽算是沾黑势力,但从未面对过这种战场上的残酷,他所面对的黑暗弑杀多少都是个体,而不是这种震撼人心的填埋式的必然牺牲。

这处残酷战场上的一切响动渐渐从他耳中远离,似乎本能想逃避般屏蔽了大多数声音,只在绝对自我的安静中,他的视线又不自觉的落到了身旁的男人,或者说青年身上。

一直以来,他都以为对方的深沉计谋,或者算计都是必要。

毕竟这是一个人吃人的世界,弱者会很快死亡,无可指责。可直到今天,直到现在,他才真正发现,这个年岁比自己小了很多的男人,跟自己,或者说,跟赌坊中的所有人,都这样不同。

视线相触中,他怎么会没察觉,那是一双全无感情的瞳孔。

没有悲伤,没有愤怒,没有人类面对大量同类死亡必然会有的波动,甚至没有痛快,豪气或者嗜血那类人会有的变态快感。

他这个主上,只是如此静默的看待着眼前的战场,和所有消亡逝去的生命。

就似……他自己根本不是个人类。

不知道是被前仆后继赶往死亡的人类所撼,还是内心中迟钝发觉的胆寒,炎振不自觉的远离了对方两步。

不知道身旁的手下脑补了什么,闻人诀察觉到他的后退,只轻扫过一眼,就又把注意力放到了前头。

在千条人命的铺垫下,十八区的第二堵门洞终于被轰穿。

满地遗留的火炮和尸体稍稍阻隔了自己这边后来人冲锋的脚步。

闻人诀眼尾上翘着看自己这边最后几波冲锋的人上前,等到了十八区最后一堵门洞下,对方站在最后一道石墙上,往下一桶桶的泼下了什么液体。

隔得有些距离,看的并不清晰。

不过他也不需要等人回来汇报,因为再过没两分钟,从石墙上扔下的火把就带起了一片火海。

骤然焚起的大火很快吞没了两堵石墙间的十七区战队成员,不少火人从第二堵门洞间跑出,只还不等到空地上就再次倒下,撕心裂肺的惨叫响彻战场。

等火势稍微小,地上扭曲着各种造型的黑色焦尸。

大概是之前的血漫的太多,也或许是战火硝烟已经吞没了太多人命,面对这样惨绝人寰的一幕,十七区这边还站着等待攻击的人,居然没有一个吐的。

只是如敢死队一般的攻势还是被阻了一阻,而后闻人诀身侧就再次响起冲锋号角,又有千人齐齐冲上那片还未彻底熄灭的火海。

是第三战队。

看成功在即,攻击趋势被缓,陈凉息终于给武广下了命令。

由第三战队接过了主力棒。

可以暂时放下指挥,闻人诀后退了几步,右手拿捏起自己两眉之间,闭上眼,暂时休息。

维端在心识中感慨:“有多久没见过这样的场面了啊!真是怀念。”

它还作为一个神裔的个体活着时,族群也经常爆发这样的大战,只是那部分记忆被尘封的太深,见着今天这一幕,才多少复苏了一些。

对闻人诀来说,陈凉息认为必然要有的牺牲,他也认为是必须,只不过,两个人的目的不太相同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