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中原逐鹿
费言将猫放进笼子里,刷完卡后道了句谢谢,和夏莉告了别就回家了。
……
费言在家当了一个星期猫奴。
他收到夏莉的短信,问他去不去博物馆。
费言想着自己再不出门就要成功跨进死肥宅行列了,便答应了。
市里的博物馆挺大,周末人比较多,费言随着人流走到三楼,专往人少的地方走。
干净透明的橱窗里,摆放着一件灰色的衣服,应该不少年历史了。费言鬼使神差的走过去——
衣服像是古代的盔甲,看上去并没有那么坚硬,正中央有一个繁体字。
夏莉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他身后的,颇感兴趣地问:“这是什么字啊?”
“管。”
夏莉惊讶道:“你认识繁体字?”
费言摇头:“不认识,但就是认识这个字。”
“这样啊……”夏莉探过头,惊讶道,“费言——”
“嗯?”费言转身看她。
“你怎么……哭了?”
费言愣住,用手指轻轻拂过脸颊,发现手上一片湿润。
他真的……哭了?
可是,他为什么要哭?因为什么哭?还有……
他到底忘记了什么?心里空空的那一块,缺失的到底是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应该还有一章就大结局了吧~~~
信我,是甜文,HE.
☆、大结局
一年后。
酷暑,但该上班的依旧要上班。
费言就正好卡到了一早高峰点,被一群带着汗臭味的中年男人们挤成了罐头里的沙丁鱼。
手机好巧不巧就在这时候震动起来,隔着层薄布料对着大腿摩擦着,弄得直发痒。
费言往上移了移背包,趁着司机等红灯的时间赶紧从裤兜里掏出手机。
“喂。”青年的声音像是夏日骄阳下的一席凉风,安抚了众人焦躁的心。
“嗯,知道了,在路上。”费言挂掉电话,公交车恰巧开始行驶。
他现在是一家新闻社的自由撰稿人,工资不高,但好在是他自己喜欢的事。公交车到站后下了不少人,费言稍微舒了一口气,往后挪了挪,周围的空气总算通畅了点。
窗外是一片绿化带,贴着“建设文明城市”的横幅。
费言发着呆,这一年来他过得忙碌而充实,白天采访社会上不同阶层不同身份的人,晚上整理资料写新闻稿。
稿件也引起了或多或少的关注,这样的生活,比以前没日没夜跟踪明星有意思多了。
但是也有失落的时候。
夜深人静的时候,在床上辗转反侧失眠的时候,费言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他……似乎忘记了一些事,忘记了某些事。
那些奇怪的事,比如他莫名挑选的无毛猫,见到一些鬼画符时失衡的心跳。
还有最近……他连续一个月里,都梦见同一个人。
那个男人背对着他,一头长发,周围是一片朦胧的光。
费言想开口问他,想问他是谁,为什么中出现在自己梦里,但每次刚迈出第一步这个梦就醒了。
每次醒来费言都是满脸湿润,他不懂自己为什么会哭,为什么会流露出莫名的悲伤。
他以为是压力大,也看了心理医生,但结果都是正常。
费言对着红色标语叹了口气,你……是谁,在哪?我是不是……忘记了你?
车上传来女音:“下一站,解放路,要下车的乘客提前站在后门处。”
车门一开,费言下站。
今天他要采访的是一对聋哑人夫妻,为此他特意学了一部分简单的手语。一整天的工作下来,他虽是疲惫,但也收获颇多。
回家的那条小巷里有人间烟火。瓷碗铁勺相互碰撞叮当响,各色晚餐摆在小摊上,夜宵也被摆出来,旁边放了个大风扇,一股子孜然和胡椒的混合味。
“老板!”费言坐下来,有些酸软的双腿得以放松。
“好嘞!一碗牛肉面,不要葱不要香菜是吧!”老板招呼着,边拉着面准备扔下锅。
“对。”费言托着腮,拿出手机,边回复着微信消息边等着晚饭。
十分钟左右,一碗热气腾腾的牛肉面上桌了。
费言道了谢,呼哧呼哧几分钟就解决了一大碗,扫码付了钱后寒暄了两句就回家了。
他现在习惯用微信付钱,也不知道为什么,在此之前他都是用支付宝或者现金。
这些莫名其妙的习惯和想法总是第一时间涌现出来,费言现在已经见怪不怪了,是……和那个人有关吗?
……
太阳渐渐下山,费言放慢了步子,走在这条走了一年的路上。
前面就是拐弯处,费言照例左拐,却没看见平时会看见的一幕——他没看到自己的房子,却看见一阵灰蒙蒙的烟雾。
怎么回事?这个场景……
费言胆子一直挺小,但这次竟鬼使神差地往前走。
接着一阵阴风吹来,吹散了雾气,接着他看见一座建筑,上面写着——亡灵博物馆。
明明是第一次见,费言却觉得无比熟悉,像是曾在这里居住过一般。
渐渐地靠近,门口若隐若现出现了两个人影。
费言继续朝前走,发现是一男一女,长相都挺俊,就是全穿着黑色衣服,看上去有些阴沉。
“Hi,好久不见!”那个男人开口了,一双桃花眼水波流转,“怎么还胖了点?”
男人的话听上去像是许久未见的老友相互寒暄一般,但是费言在此之前确实没见过这两人,于是礼貌问了句:“我们……认识吗?”
男人叹口气:“果然……”随后对身边那个女人说,“老大刚醒就要面对这个噩耗,不会直接晕过去了吧!”
女人白了他一眼,没理他,直接对费言说:“跟上我们。”
这种场景,费言本应该立刻调转过头逃跑,但他这会儿却坚定着步子跟上那两人,他也没有中药也没有没威胁。
因为他有预感,这里面有他想要的东西——这一年来时时刻刻牵绊着他却始终想不起来的东西。
费言跟上,却始终隔着一段距离。不知走了多久,又一阵狂风吹来,费言遮住眼睛等风停下,结果放下手后,才发现刚刚那一男一女不见了。
浓雾之中渐渐走来一人。
费言渐渐睁大眼睛,这人同样穿着黑衣服,看不清五官,长头发。
男人一直盯着他,朝他走来,最终隔着半米停下。
费言终于看清了他的长相,英俊,硬挺,苍白,带着大病初愈的味道,是他从来没见过的人。
男人看了他足足半分钟,终于开口,声音低沉悦耳,又带着一丝沙哑:“你好,我叫阴路安。”
明明是冷冽的声线,费言偏偏听出了些许温柔的意味。
他愣了会儿,随后伸出手,郑重说了句:“好名字……果真跟凡人不一样。”
阴路安笑出了声,深深看着费言:“你还真是……一点没变。”随后拉住费言伸出的那只手,就势把他紧紧抱在怀里。
费言被压得喘不上气,他能感受到对方强烈的心跳声,透过胸膛穿过衣服在自己身上震动,连带着自己都心率失衡了。
他却迟迟不推开对方,既不敢,也不想,只小声提醒,“阴先生?”
阴路安依旧不放开他,反而抱得更紧了,仿佛一松开对方就会消失一般。
费言不再说话,眼前的人看上去很脆弱,再说他一个大老爷们,被抱一下能少几斤肉还是怎么着?
抱着这样的想法,费言迷迷糊糊被拉进了博物馆,开启了一段堕落的生活。
工作那边他请了假,对此他给自己的借口是:发现了一个素材,需要用心去体验。
而此时那个“素材”,正在给自己煲汤。
阴路安将锅端上桌上,“还记不起来吗?”
费言注意力全在那锅香喷喷的汤上,咽着口水道:“对不起……我可能需要时间。”
阴路安看他那馋样,倒是被逗笑了,“算了,不急,先喝汤。”
“嗯嗯。”
费言就这样被填鸭式喂养了几个月,阴路安每天晚上都会给他说一些过去的事情,一些零星的片段也渐渐恢复起来。
一天晚上。
阴路安抱着费言躺在床上,头埋在他的颈窝处,费言被弄得痒痒,拨开他的头,问:“那你这一年怎么过来的?”
阴路安抱着他:“被放在一个跟棺材一样的东西里面,整整一年才聚集起来。当初我强行打开漩涡,你没收集到最后一个亡灵,我便将自己的灵魂当做那最后一个,我心想如果不成的话两人都魂飞魄散,也算成全了彼此。不过幸好,你活下来了。”
费言握住他的手。
阴路安温热的吻在他的手上落下,继续道:“我之所以有信心,是因为我知道天灵和琥珀会帮我把破损的灵魂收集起来,他们会帮助我恢复人型。还有——”
“我相信你,无论遇到什么情况,都会等着我。”
费言眼睛湿润了,转过身回抱住对方。
他顺着阴路安的长发抚下来,嗓子有些哽咽,“辛苦了。剩下的那些……我会好好想起来。”
阴路安亲了他的额头,“不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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