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什么不好非要养蛇 第89章

作者:风浔ensy 标签: 情有独钟 玄幻灵异

  “又是你们。”女鬼冷声开口。

  阎酆琅叹了一口气,回道:“我知道你们为何而来,可我若是一而再再而三地放纵你们,我岂不是愧为阎君。”

  云影墨背对着他们,开口道:“可若今日不取狗贼的命,我三人死不瞑目。”

  “人自有命,蒋福成终究会自食其果,你们又何必心急?”玄青辞虽嘴上说着,心里却想这等言语根本就是摆设,阎君不能插手人界之事,却又要收取人界魂灵,这岂不就可以放纵魂灵为所欲为后再行职责?

  他看向阎酆琅,不禁开始怀疑阎酆琅曾经说过的话。

  你……究竟想做什么?

  “蒋福成换取人皮,气性早就大不如前,迟早会死。可你们三人若是在此时取他性命,便触犯了我鬼门铁规,是要下锁魂阵的。”阎酆琅解释道,一边手指成诀,作势就要收了他们。

  无脸鬼似是长了眼睛似地“嗖”地一下子往后撤去,云影墨挡在他与女鬼身前,说:“我来挡他们!”

  玄青辞叹了一口气,暗道不自量力后抽出长剑,刺向云影墨。

  然而就在他二人动手之际,蒋福成的房间猛地被踹开,只见他披头散发俨然一个疯子般地两手拿着桃木剑站在房前,怒视阎酆琅等人。

  “今日,你们一个也跑不了。”

  言罢,从腰间放了一个信号弹,信号弹冲破结界,在空中炸开,亮了半边天。

  阎酆琅这才看清庭院全貌,整个庭院被密密麻麻的箭弩包围,不用多想,他这是要他们一网打尽。

  弑杀神灵,已然触怒上天。

  果不其然,天方猛地打了一道闪电。

  无脸鬼迅速攻向蒋福成,直取他的心口,蒋福成将两把桃木剑交叉挡在胸口,连连后退,女鬼就从他的身后跃起,直逼其天灵盖。

  阎酆琅站在原地,冷眼看着这一切,落在谢必安眼里,只觉冷漠至极。

  “阎君……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们?”谢必安忍不住问道。

  阎酆琅转过眼睛看了一眼谢必安,后者从他的眼神中真真切切地体会到了“冷意”二字。

  “这不是你该知道的事情。”

  说话之际,蒋福成突然放了一道符咒,玄青辞刺向云影墨的剑就突然落地,两膝跪在地上,脸色惨白。

  其他魂灵同样出现痛苦的神色。

  阎酆琅的瞳孔猛然收紧,一道“清魂令”飞向蒋福成,一边飞冲过去将玄青辞护在身后,撑起一道逝忆阵。

  “蒋福成,你的死期到了!”

  就在阎酆琅用逝忆阵散去蒋福成那道符咒的同时,清魂令将他体内的云剑书魂灵给打了出来。

  蒋福成被剔除一直寄养在体内的魂灵,瞬间散去了大半魂力。

  云剑书破体而出的一刹那,就冲向那无脸鬼,然而他们却无法重合。

  玄青辞在阎酆琅身后缓了过来,起身想再次战斗,却被阎酆琅拦住,后者冲着他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插手。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他不解地问道。

  阎酆琅的神情越发阴冷,甚至看着玄青辞的眼神也变得冷漠起来,他对着正看向云剑书的玄青辞说:“云剑书被蒋福成封印在体内,其神识共用,长期以往,便会逐渐重合,再也回不去原身了,而他若……”

  他说至此处突然顿住,视线落在玄青辞的后脖颈上,想起这个与自己身上一模一样的印记,心中顿时一刺。

  玄青辞听不到后面的话,转过头来,撞上阎酆琅深沉又狠诀的眼神,脑中一片空白。

  “而他怎样……”

  就连他的声音也变得有气无力,惶恐起来。

  阎酆琅捕捉到他突然恐惧的眼神,立马换了一副面孔,做出一副苦恼的样子,说:“他若非要与那无脸鬼重合,脱离蒋福成的摆脱,唯有将蒋福成弑杀,夺回自己的神识。”

  玄青辞怔怔地问:“为何?”

  阎酆琅转开脸,他似乎在这一刻顿悟了什么,心口疼得呼吸都觉得困难。

  就在他转开视线的同时,玄青辞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一丝水光。

  “夺回神识便是要将云剑书自己的神识从蒋福成的神识中剥离出来,意味着他们共用的神识,终将破碎,而凡人的神识破碎,意味着魂飞魄散。”

  六丑  玄青辞倒抽一口气,轻声说道:“所以无论如何,蒋福成与云剑书只能活一个。”

第一百零三章 云剑书终归完灵

  阎酆琅在说这话时,刻意将“凡人”二字加重,在他的认知范围内,这世上除了上神以外,一切生灵的神识遭受破损后,无外乎都是魂飞魄散的下场。可这件事情或许还有回旋的余地,倘若他发现的是真的,那么……

  为什么会是青辞?

  阎酆琅盯着蒋福成龇牙咧嘴与云剑书对决的样子,一双眼睛酸痛至极,悄悄深呼吸一次,将心里的疑惑压了下去。

  就在玄青辞与阎酆琅紧盯云剑书与蒋福成的时候,却把消失的云影墨给忽略了,等他再次出现的时候,两人才反应过来。

  “成哥——!”

  所有人的视线全都被这一个声音吸引,除了那个从蒋福成体内逃出来的云剑书。

  “锵!”

  蒋福成迅速挡掉云剑书的攻击,冲着被云影墨俘虏的白清羽喊道:“羽儿——我这就来救你!”

  话音刚落,蒋福成就看见白清羽越发惨白的脸,和惊恐万分的眼神,这才意识到自己回应了什么。

  “我是云剑书!不是蒋福成!”

  他瞪圆了眼睛,撕心裂肺地吼起来。

  云影墨就站在白清羽的身后,蒋福成发现后,像是一个自己的心爱之物被别人夺走了般的孩子,箭步上前抢过白清羽。

  “你怎么可以和他在一起?”蒋福成捏着白清羽胳膊的手猛烈地发抖,盯着她说,“你是我的,是我的!你不可以和别人待在一起,听见了没?”

  白清羽被他捏得胳膊都麻了,一只手挡在胸前,蹙眉说道:“成哥……你醒醒吧……”

  蒋福成一愣,两只眼睛一眨都不眨的,说:“我醒着……我一直都醒着……我是云剑书,我是云剑书……”

  云剑书见蒋福成颇有疯癫的趋势,与无脸鬼互视一眼,左右夹击逼向蒋福成。后者忽感身侧与两股杀意来袭,猛地向两边劈开一道术法。

  云影墨乘机捉住被蒋福成留在身后的白清羽,在她耳边说了一句什么后,又将白清羽推向了蒋福成。她一个没站稳,扑在蒋福成的后背上。

  “成哥……”

  蒋福成连忙转身扶住她,身后却飞来女鬼,举着一把斧子砍向蒋福成。

  玄青辞转开脸,似乎能够预见蒋福成血溅当场的样子。

  “羽儿——!”

  玄青辞浑身一颤,猛地看过去,就看见云剑书和无脸鬼的术法穿透了白清羽,女鬼在愣神后又快速反应过来,对着蒋福成的后背狠诀地砍下。

  白清羽口吐鲜血,回过头来却见蒋福成瞪着眼睛往后倒去。

  “成哥……”

  蒋福成看着白清羽露出一个惨白的笑,她的嘴上尽是鲜红的血,然后对着自己张开手臂……

  玄青辞还没反应过来究竟是怎么回事,蒋福成就已经躺在血泊中一动不动了,嘴边划着一个满足的笑,瞪着一双空洞的眼睛盯着天空。而白清羽就这么趴在他的身上,也没了声息。

  阎酆琅在手掌心凝聚一道术法,一团散发着蔚蓝色的气雾就这么从蒋福成体内迸发出,随后飘在半空中。

  玄青辞知道,那是属于云剑书的神识。

  无脸鬼在看见这团气雾的时候,敷手而上,一瞬间消失踪影。

  “多谢大师!”得到完整魂灵的云剑书,对着阎酆琅作揖道。

  阎酆琅两手背在身后,走过去说:“既然你已了却尘事,是不是该解决一下身后事了?”

  云剑书垂下头,认命般地朝着阎酆琅跪了下来。

  女鬼与云影墨同样走了过去。

  玄青辞看着不禁觉得这一幕既熟悉又陌生,看着阎酆琅将他们收进鬼门后,终于忍不住上前准备询问,却被阎酆琅用手制止了。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阎酆琅说着话,脸色颇为阴沉,“纵使我强行收了他们,尘缘未了的魂灵就算进了鬼门,也过不了忘川,更不必谈轮回了。”

  玄青辞暗道原来如此,脸上紧皱的眉头却并没有舒展开来,阎酆琅见了只觉得碍眼,伸手想抚平他的眉毛,最后发现自己怎么也抚不平。

  “你还有什么想知道的?”阎酆琅捧着他的脸,哄孩子般地问他,他并不想在玄青辞的脸上看见愁眉苦脸的表情。

  玄青辞扒开阎酆琅的手,一本正经地问:“那些被你留下的魂灵……你到底是为了什么留下他们?”

  阎酆琅盯着玄青辞,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答。

  鬼门除了自己,就只有鬼厉,整座鬼门拢共二十一位鬼厉,却要管束数以万计的魂灵,从黄泉到轮回台,早就超过了负荷。而鬼门亦是在用自己和鬼厉的魂力在支撑,留下这些天赋异禀的魂灵,为了什么,难道要告诉青辞,是为了不让鬼门陨落,是为了减轻自己和鬼厉的负担,是为了不让数以万计的魂灵因为自己而堕入天地之间,最后化为乌有?

  玄青辞见他不回答自己,往前走了一步,逼问:“酆琅,你就像是一个巨大的深渊,我看不到底,也看不透你。”

  阎酆琅背过身去,依旧没有说话。

  玄青辞长叹一口气,突然转开话题:“接下来,你想做什么?”

  说话之际,一道魂灵从白清羽的尸体中分离出来,阎酆琅转过身,轻轻瞥了她一眼。

  “大师……成哥呢?”

  玄青辞见阎酆琅阴着脸,怕他开口就说伤人心的话,便赶紧告诉白清羽:“他先你一步,已经走了。”

  白清羽眼睛一亮,问:“我还能见到他吗?”

  玄青辞正要开口,却被阎酆琅抢先一步说:“见不到了,他连魂魄都没了。”

  说完,白清羽倏地语塞,张着嘴巴发不出半点声音。

  阎酆琅的眼角瞥见玄青辞正怒目瞪着自己,毫不在意甚至心里还有些窝火地将白清羽收回了鬼门。

  玄青辞被他这莫名其妙的话给气恼了,扭头就走。这动作落在阎酆琅眼里,只觉得更加窝火,伸手就要把人给揪回来,却被玄青辞用剑柄抵住了脖子。

  “放肆!”阎酆琅冷声责备,眼里的冷厉让玄青辞仿佛看见了二十年前在桃源村再次见面时的阎酆琅。

  玄青辞把剑柄抵在他的脖颈处,盯着他看了许久,直至红着眼睛转头消失踪影,阎酆琅方觉自己似乎又做错了什么。

  “青辞……”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撩开自己的衣袖,正有一条黑线蔓延至上方,这是魂力受损的迹象。

  玄青辞气冲冲地离开阎酆琅,径直往北隍城而去,一头扎进尚柳香的大门,一屁股坐在凳子上,一拍桌子吼道:“来人,给我拿酒来!”

  小二见着这位红眼睛的客官可不敢怠慢,赶紧撩起袖子走过去,笑嘻嘻道:“客官想要什么酒啊?我们这有秦久祥、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