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绝世猫痞
“你能别哭了吗?”被小毛球锲而不舍地“嘤嘤”了半个小时,格里佛脑仁都要坏死了,忍无可忍地戳了戳他的小翅膀。
小毛球像是被戳到了痒痒肉,“咯叽”地笑了一声,继而抓着他的头发响亮地擤了一把鼻涕,换了个地方继续“嘤嘤嘤嘤”。
格里佛要抓狂了,无奈向大儿子求救:“喂,你能帮我哄哄你弟弟吗?”这货看上去挺成熟的,不哭不闹,刚才径自他头上爬了下来,蹲在睡袋边不知道在干什么,蹲一会儿还换个姿势,怪认真的。
“啾。”大毛球瓮声瓮气地说,摊翅膀,然后转过身撅起屁股对准亲爹。
格里佛发现他拉屎了。
救命!格里佛现在真心希望谁能把自己一拳打晕,这样他就不用面对如此混乱的家庭现状了——老婆是大反派,儿子一个是蚊子精,一个是屎包子,世界上还有比他更苦逼的人吗?
必须没有了!
关键时刻救星赶到,珀西揣着超时空机甲进来了:“机甲修好了,你来看看它这段时间的日志吧。”
周惟心情复杂地拍肩:“那啥,建议你做个心理建设,内容挺劲爆的。”
格里佛觉得世界上没有比儿子的屎更劲爆的了:“快!快救救我!帮帮忙,大的拉屎了,小的一直哭个不停,我耳朵都要聋了!”
“呃——”周惟看着那坨黄黄的屎,沉重的心情一秒钟消失不见,只有想要爆笑的冲动,强忍着笑道,“行,我帮你收拾。”
“谢谢!”格里佛都想给他跪下了,发自内心地,不管膝盖的钙质够不够。
“你以前帮我全儿也铲了不少屎,互相帮助应该的。”周惟大方地说,“头一次当爹难免手忙脚乱,你别急慢慢来。”
理解万岁!格里佛顶着儿子不敢点头,只能用表情向他表示赞同,从珀西手中接过徽章,展开之前终于想到了一个可以暂时摆脱蚊子精和屎包子的理由:“这东西有辐射吧?会不会对孩子不好?那什么你能不能替我顶一会儿?”
珀西用杀气腾腾的目光给了他一个注视,格里佛默默扭头,可怜巴巴看向周惟:“要不你帮我顶?”
“我来!”珀西没好气地打断了他,将大小毛球接过来往自己头上一放,“他还得帮你铲屎呢!”
“哎——”周惟想阻止他,晚了一步,“大毛他还没擦屁股!”
“……”珀西内心相当郁闷。
“没事儿,大毛还小,小孩屎不臭。”周惟想笑不好笑,只能安慰珀西。
格里佛一边启动机甲,一边跟着附和:“对啊他还小呢……等等大毛是谁?”
“呃,你儿子啊。”周惟刚才完全是脱口而出,他打从看见双胞胎头一眼起就默认他们是大毛球和小毛球,简称大毛和小毛。可能是心里念得多了,顺嘴就叫出来了。
话说回来叫大毛小毛也挺好不是?贱名儿好养活嘛。
“总得有个称呼吧?大毛挺好,贱名儿好养活。”珀西和周惟思维完全同步,当然,就算不同步他也绝对毫无理由地站在周惟这一边,“大的叫大毛,小的叫小毛……不不,还是叫二毛吧,这样以后再有可以依序类推,三毛四毛五毛……多省心,不用想全有!”
格里佛脑海中浮现出了大毛、二毛、三毛、四毛以及N毛排成方阵蹲在他头上的情景,狠狠打了两个冷战:“打住!小毛就可以了!”
“哎,你们都搞错了一件事情耶!”安全模式预热中的颜控机甲忽然说话了,“大毛不是大毛,二毛才是大毛。”
“什么?”格里佛被儿子嘤嘤得智商有点下降,一时间没听懂。
“长得小的那个才是老大呀。”机甲解释道,“他们出生的时候我做过标记,大的那个卵是后出生的。”
敢情弄了半天哥哥弟弟都没搞清……格里佛崩溃地挠了挠头:“随便了,反正就差那么几分钟,小屁孩有什么要紧!”
“悲剧能避免还是尽量避免吧。”机甲感慨地说,“你和珀西殿下可是为了几秒钟闹了七十多年呢。”
“你可以闭嘴了!”珀西和格里佛异口同声地说。
为了不打扰头龙陛下铲屎,格里佛去隔壁看日志了,周惟打扫了大毛——不对现在是二毛了——的大便,蹲在珀西旁边看他顶小鸡。话说小鸡看惯了挺可爱的,圆圆胖胖,鳞片金属光泽不明显,看上去毛茸茸的。尤其这俩都继承了厄玛的瞳色,翠绿通透,看着人的时候特别无辜。
“他们会变人吗?”周惟问珀西。
“会啊,要满月左右吧。”珀西没有育儿经验,但常识还是有的,“我们雏鸟期很短,满月基本就是人类一岁婴儿的样子了。”
“这样啊?倒是省事儿。”周惟对动物,尤其是小动物的爱心远远大于人类,加上这俩小东西从血缘上讲算是他的侄子……或者外甥?所以他看着看着竟然有点父爱泛滥,伸出一根手指摸了摸大毛头顶的呆毛,“啧啧,大毛你会变人吗?”
大毛对这个天然带着“下跪吧凡人”威慑力的舅舅——呃,也可能是二叔、姑母或者姨妈——十分敬畏,被他一摸立刻呆若木鸡,四只绿眼睛全部惊悚地睁开,呆毛像过了电一样竖成了天线!然后也许是拉空了饿得慌,他的小肚皮里忽然发出一声清脆的“咕噜”。
“卧槽什么动静?”珀西吓了一跳,“怎么跟打雷似的?他不是在我头上放屁了吧?”
“哈哈哈哈!”周惟爆笑,“你运气好,他拉空了没屁放,这是饿了在打咕噜呢。”
格里佛黑线,总算明白为什么格里佛老是一副炸裂的表情——从头顶传来的声音貌似特别响,大毛的肚子简直像是装了扩音器一样。
“我去给他们找点儿吃的吧。”周惟说,“你说他们能喝血是吧?我去抓几只雪猫来。”
“还是我去吧。”珀西不放心他一个人出去,伸手一左一右将两个侄子拎下来往他头上一放,“你来顶一会儿。”
谁知周惟的头发又短又硬,俩毛球一落地就被扎得惨叫一声,一边满头乱爬寻找柔软的地方,一边“嘤嘤嘤嘤”地哭了起来。
周惟终于也炸裂了一次,慌忙将他俩转移回老地方:“还是你来吧,我宁可去抓雪猫!”说完火烧屁股一样跑了。
珀西无语凝噎,看来他们家以后带孩子都得他来了。
坑爹啊一个当妈的为毛长一头的钢针!
满头钢针的母上(并不是)大人一路飞出冰谷,寻找着雪猫的痕迹。话说自打长出翅膀以后周惟就发现自己的体力值呈几何级数增长,原先每每看见珀西一爪子捏碎半栋楼都要倒吸一口凉气,不知不觉之间他自己也能一脚踹飞半个屋顶了。
可能人变得越来越强,看世界的眼光就越来越不一样了吧,他现在单枪匹马在亚大陆溜达是一点儿心理压力都没有了,尽管外头大批人马怕是都在寻找他,但就算没有珀西他也完全不害怕。
不久周惟就发现了一群肥硕的雪猫,追着它们在冰幔间飞了一阵,连扑带赶将它们撵回了雪窝当中。雪猫是一种群居的动物,一个雪窝里往往住着数百只,找到一个点儿未来半个月都不用愁了。
大毛二毛年纪还小,估计也喝不了多少血,周惟掏了五六只肥噜噜的大雪猫,塞进口袋准备回冰谷。这时他忽然感觉到一种似曾相识的震颤,说不清是地面还是四周的冰锥,抑或只是空气的波动。
“谁?”周惟警惕地展开双翅飞到半空中,贴着高阔的穹顶展目远望,漆黑的亚大陆一片寂静,既没有人声,也没有车辆行驶的声音。
看来不是赫基人,周惟降低高度,凭直觉往震颤发出的方向飞了数百米,忽然听到一声微弱的鸣叫:“口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