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明仔
于是他们家再无后。
被匆匆下葬的蔡西陵因为死于非命,又心存执念,亡魂在世上飘荡了一百多年。不得投胎,却也不得踏出这个村子。
“我知道他一定还在这里,阎王爷是希望我给他赎罪。可是,没想到他醒来后不但忘了生前许多事,连我也忘了。我几次想要靠近他,却怎么也没法走到他的面前,只有到了这几年,我一直护着他的魂魄,才算一步步地靠近他。”蔡西陵从骸骨中,找到了一个指环,“没关系,他记不得我也没关系,那就让他重新爱上我。”
“……可是他觉得他在单恋。”严玖想到蔡先生哀怨的模样就心酸。
蔡西陵抬头看他,轻笑:“若是你一直思念一个人,苦等了上百年,有朝一日终于找到他,摸到他,却发现他完全忘了过去,甚至重新爱上你,你会怎样做?”
“高兴的要死?”严玖爱情智商简单得可怕。
“欲擒故纵,让他深陷其中,即使忘记也没关系,比从前更加爱自己就行。”乔远却说。
蔡西陵大笑。
严玖猛地回头看向乔远,只觉得毛骨悚然。
嘤,大哥这阴险的手段,以后不会用在自己身上吧?
蔡西陵出了屋子,又恢复成之前那副不冷不热的模样,引得蔡先生自己凑过来。蔡西陵不知说了什么,把那枚指环递给蔡先生,就见蔡先生一副欣喜若狂的模样,然后两人并肩离去。
严玖看得百感交集。
如此熟悉的相处模式,看得他冷汗孜孜。
“……你也会这么对我么?”他小心翼翼地问乔远。
“不会,”乔远双手插兜,走出院子外,“你真的敢忘了我?”
“那可不是我能控制的。”严玖有点悲观主义倾向,“蔡先生也不是主观想要忘掉。”
“忘了我的严玖,就不是现在这个严玖,”乔远捏着他的脸,“你说过,没有我,就没有现在的你。我喜欢的是现在的你。懂么?”
没有了回忆,他们共同经历过后改变的人生轨迹又要回到两条平行线上。
胆怯懦弱不思进取的严玖,是不可能爱上尖锐刻薄又傲慢的乔远。
他们喜欢的,偏偏是对方为了彼此改变后的模样。
严玖想了一会,然后傻愣愣地笑了。
“对,嘿嘿。我也喜欢现在的你。很喜欢。”他主动勾起乔远的手。
乔远终于等来他的主动,心想等了这么久终于等到你比我喜欢你喜欢的更多了,不由得意地反手将牵手变成十指交缠。
“这里环境不错。”
“啊?哦。是啊。”严玖还沉浸在感动中,乔远说什么就应什么。
“有星星,有花,有草,有人。”乔远一把拎过严玖的衣领,瞬时将人压倒在草地上。“城里哪有这么好的环境。”
“……”这个动作很危险。
“昨天中午,我没干到。”
“……”他就知道!他就知道!!!!!
“你怎么老穿皮带这么难解的裤子。自己脱。”乔大少不耐烦地催促。
“……不,不能在这里……会有人听到。”严玖羞得脸上充血,妈呀,邻居还有人呢,大晚上村头有狗叫村尾都能听到!
“要不到山上,要不就憋着,任你选。”
“……山上吧。”制止不了,只能选择不那么羞耻的地方。
三更半夜的山里,只有月亮照亮着四周。对于小时候的严玖来说夜晚就是禁地的地方,此刻什么都不是。
有点扎人的草变成了天然的床垫,衣服被脱得到处都是,他的身体被人掰开,重重地进入又抽出。
严玖不敢叫出声,只能咬着手臂,眼角含泪地承受着对方肆无忌惮的侵占着他身体最隐秘的地方。
润滑液被激烈的抽插给带出了不少,从股间流到草地上,又因为身体的摩擦被蹭得下半身都是。
高高翘起的小弟弟被对方故意冷落,严玖最终憋得不行,想要自己去摸,却被乔远恶劣地扣住手,压在脑袋上。
“要摸就用另一个手。”他残酷地笑着,非逼着严玖喊出声来。
严玖眼睛湿漉漉的,眼神哀求着他,可对方一点怜悯的意思都没有,逼得没法,严玖只能松开挡住嘴的手,去摸自己的性器。
已经硬得不像话的性器只撸了两下就喷射了出来,收缩的穴口把乔远勒得闷哼一声。
“你越来越能干了嘛?嗯?”乔远挑眉,将他的腿抬得更高,好让自己撞得更深。
“……不是……唔啊啊……”严玖被插得快哭了,下意识要推开他,不让自己被捅坏。
“不是那就学啊,”乔远勾引着他主动,“想学吗?”
“……”
“想不想?”肉棒拔出来一大截,浅浅地顶在他入口处。
“……不想!”严玖崩溃地大喊,想要从他身下溜出来。都第几次了!他都要被捅穿了!还学个屁!
“……不想也要干。”乔远不爽地更加用力。
两人正热火朝天。
“吱吱。”
同时抬头看向树上。
树上骑着五只猴。
“……滚!!!!!”乔大少羞恼之至。
番外一完
第123章 番外二咱们特侦处不差钱
从黑漆漆的地道里爬出来的沈郁陶,身上沾满了泥土和草根。
他站起身,不怎么认真地拍掉这些让自己看起来极为狼狈的尘土,就坐上了那架光是发动就要转好几次钥匙的二手桑塔纳。
尽管桑塔纳被丢到维修厂的时间比他运行的时间还要长,但聊胜于无。尤其是下雨的时候,沈警官总不能骑着巡警配置的自行车出现在案发现场吧?
天色已经微微发亮。忙活了一整天,并没有发现什么线索,连鬼都看不到一只,沈郁陶有些扫兴。他打开保温壶,喝了口自己泡的八宝茶,在车里发了一会呆,才踩下油门回单位。
才从特别行动队升级为特侦处,他们的办公室就搬到了距离市局办公大楼不到两百米的小洋楼里。有独立的办公环境,还有充足的装修经费,这穷酸惯了的特侦处成员们来说,简直是奇迹。
由于暴发得太突然,他们甚至来不及向上级申请更换仅有的两台破车,以至于搬家后的两个月,仍然住着金窝,开着狗车。
在路上顺便买了早餐,沈郁陶拎着豆浆包子走进小洋楼,满脑子还想着这件案子要如何调查下去,手中的食物就被迎面走来的人一把夺过,还恬不知耻地说:“你怎么知道我没吃早饭?”
“……这是我的。”沈郁陶瞪着他,还没说下一句话,嘴巴就被塞了个包子。
“哦,那就还你咯。”长着一张九十分脸蛋的乔夏乔警官笑嘻嘻地把自己啃了一口的肉包子塞回给他。
那扣掉的十分是因为沈警官觉得这家伙好看得不男人。
“你怎么还没回去?”不舍得浪费粮食,又着实饿,沈郁陶没什么神经地吃下这个沾了别人,而是是男人口水的包子。
乔夏不着痕迹地笑了笑,心想这个直男要攻陷简直易如反掌。
尽管这句话他在心里已经从他进来特侦处后就想了大半年。
“赶年底的奖金表。”空降处长的乔警官果然看到沈郁陶脸上闪过的惊喜。
“哦?算出来了?”
“嗯。”
“多少?”
“几万吧。”
“这么多?”沈警官也不急着去查资料了,眼睛带着光亮,想要从领导这里套出自己年底到底能有多少奖金。
“嗯,我们毕竟是处级部门了嘛。”把小队伍带到高级领域的领导非常得意。
“领导有能力就是好。”看在钱的份上,哪怕平时再多的腹诽,沈警官也学会了狗腿,“你呢?还没回去?”
“嗯,昨晚调查的地道里没找到线索,嫌疑犯估计不是那个墓主人。”
“盗墓贼意外身亡那件事?这种摆明了要判死刑的事情,直接让刑侦队以正常程序结案得了,我们还管个什么劲,浪费力气。”
“……领导,这个墓是要被考古队挖掘的,至少我们要探明里面的墓主人还在不在,有没有恶意吧?”
“G城能有什么好的古墓,以前就是南蛮之地,巫术倒是比财宝多。”乔夏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就你一个人去?没有什么准备?”
沈郁陶与别人不同,这个唯一科班出身的警察,基本术法根本没掌握多少。被误打误撞带进特侦处的他,是大家重点保护的对象。
“嗯,方天芸提前看过了,没什么问题,但是她查不出什么线索,让我再来看一次。只是今晚她有约会,我就一个人去了。”
“这女人还有过夜的约会?”乔夏冷哼一声,心想领导都还单身,这帮下属倒是不懂事地双宿双飞了。
“……我们都是成年人了。”沈郁陶毕竟连恋爱都没谈过几次,对于领导公然讨论下属的性生活,还是有些闪躲,“你现在要回家吗?”
“不了,等你一起。”日夜颠倒的特侦处根本没有固定上班时间,有时候一群人昼伏夜出去抓鬼,白天大门紧锁也是常事。
沈郁陶不是真傻子,这大半年,哦,不对,是自从他们第一次见面开始,已经有两年了,这家伙似乎对自己偶尔总有些超越上下属,甚至是朋友的亲昵。
一开始他还以为自己身上有什么特质特别讨人喜欢,可私底下去问心理学专家城迟的时候,对方却说不是你想多了,是他想多了。
……他想多了是什么意思?
沈郁陶百思不得其解了好一段时间,等他意识到可能有什么不对劲的时候,对方已经空降到特侦处,成为自己的顶头上司。
若有若无的亲近,变成了上下级关爱,有时甚至到了几近让人困扰的程度,但……
这个人是上司。
不忍不行。
直男直到堪比定海神针的沈郁陶警官只能用自己的粗神经去忍受上司的骚扰,只要无伤大雅,他一个大老爷们并没那么计较。
他没想过,有些时候,除了得寸进尺,有一种手段叫潜移默化,有一种执念叫铁杵磨成针,还有一种人叫心机boy。
定海神针?
哼,等你变成绣花针的时候,掰弯还不容易?
乔警官如此自信。这份自信源自于他自小的成功之路,乔家的家教,以及近水楼台先得月的前人经验。
话说回来,沈警官办案的能力确实有,特侦处不缺装神弄鬼的人,倒是缺他这样正儿八经做刑侦的,仅仅是复查了半个小时资料,沈郁陶就找出了疑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