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银鞍照白喵
青年犹记得那一天,那个仿若用尽自己毕生勇气,走到自己身旁的女子,她的眼睛中好像有着急速燃烧的生机。
她惶然却又坚定的对自己说:
“公子,属下欲改修帝王道,望主人成全!”
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所包括的涵义却是不少。
首先,龙家经过训练的侍卫侍女们,大多修炼的是龙家特有的功法,山彤是如何得到其他道法,又是如何有了这种想法的?
其次,所谓帝王道,本身就涵盖着部分霸道,若是一身性命系于他人之手,如何成的了一个合格的帝王?
山彤真正求的是自由!
最后,她想要的如此多,而自己为什么要给?
全部给了,显得自己格外好欺,给了部分,会不会助长她的野心,以后会不会要更多。
至于不给,那要如何处置她?
那一刻,还是小崽崽的他想了很多很多,最后看着她裙摆处大片大片的彼岸花,映照着她的眼睛都仿佛有了一层血色。
那是拼尽一切、仿若下一刻便要赴死的决绝……
最后他选择了默然的递出山彤的命牌,便头也不回的走掉。
没有解释任何一句话,哪怕被认为天真好欺也无所谓。
那一刹那,他好像被一种奇怪的情绪所笼罩,竟突然生出一种羡慕。
为信念、为目标、为道全力付出,那大概便是一种“朝闻道夕死可矣”的境界吧……
而,很明显的,这种心境,他没有,故而歆羡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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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年后的今天,没想到会再次收到她的消息。
毕竟重新拿回命牌的山彤,已是自由的。
没想到她还会以属下自称,没想到她还会联系自己,没想到……她能成帝……
好吧,最后一点,其实还是有所预料的。
清欢随手回了一个日期范围,便也就将这件事暂时放在脑后。
毕竟,现在对于他来说,最重要的便是——故友重逢!
他自两年前,忽而有感将要筑基,便急急的闭了关,主要目的便是再压制一番修为。
而恰巧的,楚淮、黄飞飞和肖轩逸等人,也或早或晚的闭了关。
最久没见的一个便是黄飞飞,阴差阳错间,竟是有四年未见过了。
再次与故友重逢如何能不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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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常朋友久别重逢后,大多是激动拥抱,然后就着美食美酒叙叙旧情。
然而沙雕朋友总是与众不同。
无罪和清欢二人,先是在路口处,远远的就看到了相携而来的黄飞飞和肖轩逸。
此时的黄飞飞已经褪去了一身小肥肉,而逗比气质不减反增。
肖轩逸虽身量拔高不少,但眼神清澈如昔,饱读道经没有为他增加仙风道骨之感,却平白多出一种清凌凌的书生气。
迎面而来的黄飞飞,看到许久未见的好友,激动的用双手肘一翻外袍。
将披着的外套倒褶在了头顶,做了个用衣服挡雨的姿势,两只手肘还在衣服里面扑腾了几下,好像比几年前更皮了。
肖轩逸也是笑的一脸灿烂。
名为未名居的酒楼内,几人分别落座。
黄飞飞看到那刚送上的餐前点心,就忍不住戏精发作道:“哎呀,这饼还是切开吃文雅些……”
然后他便挤眉弄眼的对青年说:“是吧,小可爱!”
青年瞪了他一眼,黄飞飞连忙用手挡住眼睛道:
“别别,你现在出落的太过妖孽,一个瞪眼跟媚眼儿似的,有点受不住啊!”
“受不住你还乱喊!”
黄飞飞连连告饶道:“是是,傲天哥!得,得,清欢,清欢行了吧!”
“咱接着说这饼啊,是不是得切……”
肖轩逸也算明白了他的意思,默契的接话道:“是啊,是八块好,还是十二块好呢?”
黄飞飞颇为正经的说:“八块吧,十二块我有点吃不下……”
闻言,清欢哈哈笑着靠在了无罪一侧,无边容色,顷刻间照亮了一片厅堂。
他们一行人坐的并不是包间,因着青年容貌绝世,本就吸引了过多的视线,再听到他们的话,都忍不住一阵嘴角抽搐。
然而,看到青年笑起时,便再已经没有心情去吐槽沙雕了。
就这么一笑闹,大家的气氛更加活络了,那种老友之间的默契感瞬间回归。
毕竟,这是独属于他们的过去。
当年,大家可是都用过这一招,来忽悠“神兽”牛二哈的。
屡试不爽!次次成功!
是那种——多吃一块就会开心的蹦跶兼嗷呜乱叫上一天的成功!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牛二哈撒蹄子跑过来,撞翻一群沙雕:莫挨老子!
很尴尬的解释下,昨晚被蚊子咬了,莫名其妙点燃了一盘疑似过期的蚊香,熏熏然间,我就打起了瞌睡,只码了2700,就没撑住,睡了。
但真的要说:我怀疑我是属蚊子的,肯定是被迷晕了!
此处该有头条#沙雕作者,在线昏迷#捂脸!
但是吧,那种突如其来的困劲儿,睡了个连轴的爽快感!竟是该死的迷人!啊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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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真·酒池肉林
在修真界, 任意一家酒楼都不会缺少灵酒,而重逢的故友怎能不在气氛正酣时喝上两杯?
甚至黄飞飞最后都开始叫嚣:谁要是用灵力化酒劲儿,谁就是牛二哈……
这句狠话一放出,众人索性更放开了!
放开的最终结果,便是一片烂醉……
好在总有那么几个是酒量好的还清醒着, 就负责将迷糊的送回去。
无罪无比庆幸自己一起来了,因为那只小漂亮此时就像一团软糖般, 左歪歪、右扭扭, 就是坐不正, 挨上了哪个,还要贴在人家身上……
无罪用一双利眼逼退了周围有想法的大多数人, 然后拉起青年的一条胳膊, 架在了肩膀上, 一手半搂, 一手推开门……
回竹楼的路上,这只长大的小漂亮, 无时无刻不在散发着属于他的光华,也让一些人跃跃欲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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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踏出繁华的坊市, 走入一片树林,果真迎来了三四个人……
无罪漠然的看了一眼,在感受不到任何威胁后, 便也不在意他们的人数了。
他换了一个姿势,将原本半架着的青年,一个打横抱起, 引来了青年模模糊糊的嘟囔声。
无罪有规律的轻拍着青年的后背,与此同时,他与青年的周身快速弥漫出浓郁的黑雾。
黑雾快速形成如网般密集的溪流,环绕在他们四周,而对面之人仿若未见般,刚要上前斗法,下一刻便迷失在了无数溪流间……
从始至终,无罪的注意力都在怀中人身上,径直抱着自己的瑰宝离开了这里,而周围的人如何都与他无关。
他希望这段路足够长,可以让他有理由抱着青年一直走下去,然而轻微的风拂过青年的面颊,慢慢的褪去了他大半的酒意。
当意识到自己被抱着时,青年也不挣扎,无罪的味道是十年如一日的松雪冷香,从小到大的感情,让他足够信赖对方。
他丝毫不觉的横抱的姿势有何不雅,虽然大脑还略显混沌,但被关怀着的感觉,令他的心神都慢慢放松了下来。
这种姿势,甚至让他联想到了小时候,蜷缩在一个熟悉之人怀抱中的这种姿势,其实是极有安全感的。
这样想着的他,便轻轻将头靠在了无罪的颈间。
无罪还戴着那个黑色的脖套,它与无罪的一身黑衣融合在一起,倒也说不上难看。
但半醉着的清欢就是觉着不顺眼,他知道,被遮掩着的是一道疤痕。
一道仍被剑意撕扯着的、难以彻底愈合的疤痕。
虽表面上伤口已经愈合成疤,但那饱含憎恶的剑意无时无刻不在撕扯伤口。
好在源源不断吸收的灵力,在以更快的速度帮助伤口治愈着,使无罪不会因流血过多而亡。
不高兴了的青年,表现的极为直接,他张开了口,咬住了薄薄一层的黑色布料,用一排小牙轻轻的向外拉。
然而这布料是黑礁皮炼制而成,轻薄如无物,青年所以为咬住的布料,其实还包括无罪的脖颈皮肤……
温热的呼吸打在脸颊和脖颈,敏感的皮肤被轻轻拉扯,没有一丝一毫的痛感,甚至痒到了心底。
无罪只感觉所有的感官都集中在了那一处,便不由自主的停住了脚步。
他将全身重量压在了一棵极粗的绿竹上,深深吸了一口气。
喉结滚动间,用手轻轻按住青年的后脑,不仅让青年停止了拉扯的动作,还让他更加靠近了自己的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