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糖心萝卜
“那现在怎么办?”苏玉辛裹紧了身上的外套,看着那艘停靠在码头边的轮渡,船员仍靠在甲板边喝酒。
“我们去麦加利银行。”
风撷辰低头看了一眼手表:“任何空间都有构成空间的灵力来源,而这个空间的源头,很可能就在那里。”
麦加利银行位于外滩十八号,是一栋很有名的建筑。
两人沿着街道向银行的方向走去,不多时,一栋三层砖木结构的楼房出现在两人面前。
三层小楼房上亮着暖黄色的灯光,但绛红色的窗帘挡住了大半扇窗户,透过仅有的缝隙只能看到一盏吊灯。
“不对啊……”苏玉辛看了看门口的门牌号:“这里怎么是十八号呢……”
昨天夜里两人散步时也经过了外滩十八号的大楼,苏玉辛记得很清楚,那栋大楼高五层,颇具殖民地建筑风格,他还特意用手机拍下了大楼的照片。
风撷辰的眉头也皱了起来:“的确有问题。”
苏玉辛匆匆拿出手机翻看昨天拍好的照片,果然,照片上的建筑与这栋小楼完全不同。
“哦对了,还有建筑物的历史情况介绍。”苏玉辛往下翻了一页,恍然大悟道:“原来这栋大楼重建过。”
“1914年它隔壁的汇中饭店发生火灾,导致建筑物受到严重破坏……”
苏玉辛越读心越凉,合着这栋大楼在1914年就消失了,但周围的鬼魂们却都固执地认为今年是1921年……
风撷辰点了点头:“果然是这里。”
“现在怎么办,”苏玉辛紧张得手心冒汗:“为什么会出现鬼魂对时间记忆出现错乱的现象?”
风撷辰沉默片刻:“我也不知道。”
“在外面等着不如进去看看,”风撷辰习惯性地掏香烟,却想起自己已经戒烟很久了。
口袋里空空荡荡。
苏玉辛递给他一支棒棒糖:“想抽烟了是吗,先用这个将就一下吧。”
风撷辰哑然失笑,拆开棒棒糖的糖纸塞进嘴里。
大楼正门禁闭着,内外都上了两道坚实的锁,只开着着一扇侧门。
银行里自然有扛着枪的卫兵值班,门口徘徊的两人引起了卫兵的注意,他抬起枪,用十分生硬的汉语道:“干什么!”
但他还没问出下一句,苏玉辛已经跃到他身边,一记手刀毫不犹豫地劈下,令这个守门人睡了过去。
街角传来自行车的声音,两人手忙脚乱地将昏睡过去的守门人拖进银行,藏在门口的大花瓶后。
两人光明正大地往银行里走,黯淡的光照着空无一人的柜台,从一道拱门下穿过,便看到了上下楼的木质楼梯。
“嘘,”苏玉辛将食指放在唇前叹了一声,然后脱下脚上的鞋子,轻手轻脚地踩上台阶。
但木楼梯不争气地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声。银行的隔音很差,楼上站岗的士兵顿时警觉起来:“谁?”
“是我,”苏玉辛捏着嗓子学小姑娘的声音:“怡红院的小芳。”
卫兵从楼梯转角走了过来:“小芳?”
他去过的窑子不少,自然也没什么疑心,但转过转角的瞬间,他看到了两个鬼鬼祟祟的男人。
卫兵立刻抬起枪,试图扣动扳机。
但扳机被什么东西卡住了,卫兵低头一看,一道绿色的藤蔓紧紧地缠在墙上。
“怎么,看到人家变成男人你就不喜欢了吗?”苏玉辛的语气很柔弱,但手上的动作十分麻利。
又放倒了一个。
“有点不对,”风撷辰皱着眉道:“不应该只有这两个人。”
苏玉辛也觉得奇怪,按照那个酒保所说,这个银行此时应该到处都是警察才是。
两人继续顺着楼梯往上走,二楼亮着灯的那间房中,一个戴着西洋镜的洋人正在核算账目。
养人一看到两个男人,登时大喊了起来,嘴里叽里咕噜什么苏玉辛也听不懂,他只知道伸手捂住那个人的嘴,不然麻烦就大了。
苏玉辛随手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巨大的灯泡棒棒糖塞进这人口中,风撷辰掏出绳索,层层叠叠将洋人捆了起来。
两人做完这一切,又去楼上搜查了一番。
但整栋大楼里都静悄悄的,算上倒下的两个卫兵与这个会计,这栋大楼里只有三人。
苏玉辛犯了难,但风撷辰从楼下卫兵身上拿来两把枪,一把递给苏玉辛,一把自己拿着。
老式的勃朗宁摸着很是沉重,冰凉的枪身在手中拼命汲取皮肤的温度。
“把保险卸下来,”风撷辰用手中的枪教苏玉辛道:“子弹不要上膛,虽然他们已经是鬼了,但最好不要打扰他们原本的生活。”
苏玉辛似懂非懂地道:“避免空间引起混乱?”
风撷辰点头:“现在还不知道关键人物在哪,小心开枪后改变了空间稳定的条件,那我们就真的出不去了。”
两人拿着枪返回会计的房间,养人会计嘴巴被棒棒糖堵得严严实实,只能靠双脚在木地板上乱蹬,试图引起别人注意。
一看到这两人回来,他立刻发出恐慌地呜呜声。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的第二更,萝卜正在电影院,今天玩的差点忘了码字的事儿,电影正在进行,我的码字也在进行,就不给大家写段子啦
第一百一十四章
“先生, 我们有问题想要问您。”风撷辰走到洋人身边, 伸手帮洋人的下巴脱臼, 抽出灯泡糖后又把下巴按了回去。
洋人立刻开始嚷嚷,风撷辰毫不客气,又把糖塞了回去。
他一脚踩在洋人**的空档, 抬手给勃朗宁上了膛。
苏玉辛立刻会意,在房间内布下隔音结界,风撷辰看着洋人恐慌的蓝眼睛, 对着裱着壁纸的墙上就是一枪。
“你觉得,警察来的快还是我的枪更快?”风撷辰淡淡道。
苏玉辛突然想起了什么:“老板,他说的话我们听不懂啊。”
风撷辰没理他,又卸下了洋人的下巴, 重新把那个灯泡糖拿了出来。
两人用纯正的伦敦腔交流了起来, 苏玉辛垂手立在一旁,一脸懵逼。
夭寿啦,副处长居然还会外语。
风撷辰与那洋人交流了一番,回头看着已经石化了的苏玉辛道:“他说,金库就在楼下地下室,金库钥匙有两把, 他只有其中一把。”
说罢从一把拿下洋人腰上的钥匙串揣进口袋里。
苏玉辛:“……老板我们好像不是来抢银行的吧?”
风撷辰白了他一眼:“如果你要维持一个空间, 最好把空间建造空间的基石放在哪里?”
苏玉辛肃然起敬,拍手道:“老板牛逼。”
风撷辰回头又叽里咕噜和老外说了许多话, 苏玉辛虽然听不懂,但就是觉得这样的风撷辰好帅!
老板拿枪指着人好帅!说外语也好帅!配上这一身黑色的风衣, 老板就是上海滩的许文强!
苏玉辛满眼的粉红泡泡,看那个痛哭流涕的洋人都顺眼了许多。
问完了话,风撷辰从何与手中拿过灯泡糖,又一次塞进了洋人嘴里。
两人扬长而去,扔下被捆住的老外艰难地挣扎着。
还有那两个昏过去的卫兵,也被风撷辰赠送了捆绑套餐。
“我们这样是不是太不人道了?”苏玉辛挠了挠脑袋道。
风撷辰看了他一眼:“不想引起更大的骚动的话,只能这么做。”
“动作放快,麦加利银行每天早上六点就有业务上门,”风撷辰看了眼手腕上的金表:“我们还有五个小时可以用来寻找另一把钥匙。”
另一把钥匙就在行长身上,而这个倒霉催的行长就住在外滩。
倒霉催的行长半夜听到窗户外有响动,就像有个倒霉孩子在用石子砸他的窗户。
行长揉着惺忪的眼睛推开窗看了一眼,就被屋梁上倒挂着的苏玉辛扼住喉咙。
两人动作十分迅速,配合默契地将行长捆绑起来,塞上灯泡糖。
“唔唔……”行长还来不及控诉两人的暴行,额头上就抵上了一把黑洞洞的枪。
行长顿时不敢做声了。
行长气啊,恨啊,他平时都是和老婆分房睡,谁能想到会有这么一出。
也不知道街上那些租界警察干什么吃的,这么大两个刺客看不到吗?
风撷辰用英语对行长道:“现在,我说一句,你答一句,听明白了吗?”
行长小鸡啄米一般地点头。
风撷辰把灯泡糖从行长口中拿出来:“金库的另一把钥匙在哪?”
“我的上帝,”行长揉着自己几乎脱臼的下巴:“你们是什么人?”
枪口向前抵了抵,胜过一切语言。
行长忙举起双手:“别杀我,金库钥匙……就在门后的西装口袋,看在上帝的份上,别杀我!”
“苏玉辛,”风撷辰冷冷道:“去翻他的西装口袋。”
苏玉辛应了一声,摸黑找到了那套肥大的西装,果然拿到了一把金灿灿的钥匙。
钥匙颇具西式风格,尾端镂空,前端花纹十分复杂,苏玉辛仅仅摸了两下便感觉到金库的固若金汤。
“开锁方式。”风撷辰又将手中的枪往行长头上怼了怼。
行长几乎哭出来:“先向左四分之一圈,然后向右三圈,最后向外轻轻拉扯。”
风撷辰满意地收起枪,苏玉辛心领神会,把灯泡糖塞进行长嘴里。
“如果他说的是假话呢?”苏玉辛惴惴不安道。
“没有这个可能性,”风撷辰看了行长一眼:“我们要把他带过去。”
“方式不对的话,”风撷辰顿了顿,用英语道:“有任何差错,立刻开枪。”
行长惊恐地看了两人一眼,挣扎的更用力了,但他身上的绳索却越捆越紧,最终令他喘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