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花籽里的老妖怪
严潼抱着季珩冲到里屋,把人压到榻上亲了个回本才放过他。
但今天季珩却有点怪。
以前都是严潼缠着他,怎么扯都扯不开。
今天严潼有心放过他,他却突然勾住了严潼的脖子,再次主动吻了上去。
严潼微怔,又揽着他吻到一处。
季珩不太对劲。
是真的不太对劲,严潼抱着他的时候,都能感觉到他身子的细微颤抖。
他在紧张吗?
严潼有些出神。
但今天季珩太主动了,他根本招架不住,很快就被吻的情/动。
不行,不能再继续了。
严潼狠了很心,推了季珩一把,直起身子,嗓音有些沙哑:“师尊,我去做饭,你换身衣裳吧,刚刚淋了些雨。”说罢就想往外走。
“严潼。”季珩却在身后叫住了他,声音和以往都不同。
眼里分明还带着雾蒙蒙的水汽,分明也是情/动不已的样子,声音确实冷清的。
严潼顿住脚步,对季珩接下来要说的事情似有所感。
他们离开青穹顶三个月,每天都待在一起,亲昵之事做了无数。
但严潼从来不做到最后。
摸摸小腰,挨一挨,蹭一蹭已经是极限。
多余的,哪怕再情动,也不会再进一步。
季珩本来就温吞迟钝,原来也不觉得有什么,但时间长了,总会觉出一点不对劲来。
严潼常常说喜欢他,说他很好,却一次都不肯要他。
他有些黯然地看着严潼的背影,低声道:“为什么?”
严潼僵直地站着,没有回头也没有说话。
季珩看了他片刻,声音越来越低:“你每天都说喜欢我,我很高兴,也能感觉得到。但是现在我不太肯定了,严潼,为什么不可以?
你是不是……嫌弃我的血脉?”
严潼心头一跳,万万没想到季珩会想到这方面去,但又不能多说,只能生硬道:“没有,师尊,你不嫌弃我我已经很感恩戴德了,怎么会嫌弃你。
你是我唯一的,最好的师尊啊。”
“那是为什么?”季珩继续道。
严潼又不说话了,就那么僵硬地站着,时间每过一刻,两人的心就多受一刻煎熬。
半晌,严潼才低声道:“师尊,你别多想,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只是想,师尊能心甘情愿跟我做那些亲密无间的事情。”
而不是受幻境的影响,不是我强加于你的“你喜欢我”。
“我愿意的……”季珩的声音已经低的不能再低。
严潼沉默良久才艰涩道:“师尊,我不想你以后后悔……”
季珩不再说话。
严潼转过身,坐回榻上,把他揽进怀里。
季珩的身子僵硬了刹那。
严潼心疼的要死。
他都做了什么啊?他让他最爱的人这样怀疑自己,他让他捧在心头的人这样难过。
严潼提起一个笑容,轻声对季珩道:“师尊,咱们好好攒钱好不好,等咱们有足够的银子了,就成亲。”
季珩惊讶地抬头看他。
严潼亲了一下他的额头,继续笑着道:“虽然不能名正言顺,但我也想正式一点,也想让月老做个见证,想长长久久的和师尊在一起。”
季珩脸上的苍白渐渐褪去,飞上了一层薄红。
原来严潼是这样想的吗?
顿了顿,季珩轻轻点了点头:“好。”
严潼笑了笑,在季珩背上上下抚了两把,又重新起身:“我去做饭,师尊快换身衣服吧。”
季珩点点头,耳垂还是红的。
走出房门,严潼脸上的笑才渐渐褪去。
他不敢的。
他怕季珩恨他,怕季珩知道这一切后他们之间连最后的余地都没有了。
严潼靠着房门苦涩的笑了笑。
幸好季珩相信了他的说辞。
不然,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继续圆这个天大的谎了。
严潼的这套说辞,暂且让季珩相信了他,日子得以平静的过下去。
只是,每次亲吻,情动时两人都会不约而同地放开对方。
不咸不淡,不过分疏离也说不上热情。
直到又半个月后,他们这个温馨的小家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延禹。
季珩并不知情,延禹似乎早就打听到了两人的踪迹,直接趁白天两人分开时去找了严潼。
彼时严潼正在卖他的“花”。
余光瞥见眼前站的是个男人,惊讶的抬头。
两人视线相对,延禹笑了一下:“师兄,好久不见。”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从师尊的角度来看,严潼就是个大猪蹄子哈哈哈哈
ATM又上线了……请趴稳你的墙头,别再翻墙了~
第61章
看清眼前人的时候,严潼的第一反应是,青穹顶的人找到他们的踪迹了?
但随即又打消了这个念头,延禹是当初唯一一个知道这件事情始末的人,当时他没有把这件事说出去,那现在也没有理由说出去。
严潼看着他,声音有点冷:“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延禹挑挑眉,意有所指的看看四周:“你确定要在这里说话?”
周围全是买花的女孩,严潼想了想,将剩下的几朵花揽入袖中,对那些来买花的客人笑了笑道了个歉:“故友相访,今天就到这里了,各位,抱歉。”
也亏得他一副好相貌,要不那些女孩都排了最少小半个时辰,他说不做生意就不做生意了,还不得掀了他的摊子。
姑娘们愣了会儿,勉强笑笑,确认他第二天还会过来才纷纷散去。
严潼这才把延禹带去了附近的一个茶楼,两人在二楼靠窗的一个位置落座,严潼开门见山,语气不善:“不远万里找到这里,太子到底为了何事?”
延禹往后一靠,摇着他那把“难得有情郎”的扇子,一副受伤颇深的表情:“以前师兄好歹还是叫我一声名字的,这才跟衡君仙尊过了几个月浪迹天涯的日子,就与我生疏到以太子相称了?”
严潼完全不搭理他,直言道:“如果没什么正经事,我要去接师尊回家了,恕不奉陪。”
延禹眼中微闪,慢慢收起了他那把骚气至极的扇子,幽幽道:“师兄,季珩到底有什么好,值得你为他做到这个地步?”
严潼提着嘴角,久久地看着延禹,一字一句道:“此乃家事,不足为外人道也。”
延禹脸上僵了一刹那,眸中黯淡了几分,半晌才轻声道:“严潼,你喜欢他,所以你护着他。可是我延禹呢,我的真心,就这么轻贱吗?
你利用我试探季珩,利用我做掩饰把季珩从青穹顶带走。
却让我泥足深陷。严潼,你不能这么对我。”
严潼脸上不太好看,对于这点,他对延禹还是心存愧疚,可是愧疚不是感情,他没办法给延禹回应。
“延禹,之前的事,对不起。”严潼微皱着眉,垂着眼眸:“但是感情的事不能强求,别在我这里耗了。你是储君,还会是以后的帝王,江山美人,哪样是你求不得的?
我严潼孑然一身,还是个半妖半魔的怪物,实在无意空耗你大好年华,回去吧,别再来这里。”
“如果我非要强求呢?”延禹半垂了眼皮,淡淡道。
严潼叹了口气,实在拿他没办法,作势起身:“师尊还在等我,你……回去吧,别再来了。”
“青穹顶的人知道你们的行踪了,最多一个月,他们就会找到你们。”延禹放下扇子,垂着眼皮喝了口茶,慢慢道。
严潼脚步顿住,回头看着延禹,声音里结着冰碴:“你透露了我们的行踪?”
延禹愣了一下,有些苦涩的笑笑:“就因为不喜欢,所以揣度猜疑都是没关系的吗?严潼,我好歹叫你一声师兄呢。”
严潼眼中黯了黯,重新坐下来:“我并非有意,但除了你我想不到第二个人。”
延禹看着严潼,脸色不太好,半晌,忽然以手扶额,撑在桌上低头闷声笑了起来,可那样子,看着实在不是开心,倒像是在哭。
严潼怔了怔,皱着眉头没有出声。
延禹就这么笑了一会儿才重新抬头,严潼看他眼圈有点红,但脸上却没有泪痕,所以并不能确定他是不是哭过。
延禹倒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重新展开了他那“难得有情郎”的扇子,极为风骚的摇了起来。
这会儿说起话来,又成了严潼初见道他时那副放荡不羁的样子:“还记得道礼吗?”
严潼想了想,他确实都快忘了这么个人:“无契座下二弟子?”
延禹点点头,笑的风流不羁:“是,你走以后,有人在后山找到了当初无故失踪的道礼小弟子的尸骨。此事被元德长老知道了,依照门规,将道礼废除灵根,逐出青穹顶了。”
他的身份被季珩发现之前,还曾经想过这件事。
无契门下弟子,个个狠毒非常,那个小弟子,着实死的无辜。
“但是这件事跟青穹顶找到我们的行踪有什么关系?”
延禹继续摇着扇子,挑眉道:“有什么关系?严潼,你怎么这么天真,你难道不知道现在无契已经恨你入骨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