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圈地自萌
与灯红酒绿的摩登天地格格不入。
可他又英俊,又灵秀,站在那里人人都看他。
那张面孔,不是这糜乱的世界该有的。
他误闯进来,可又一点的不畏惧,眼风丝毫不漏,只当见到那个穿着月白绸衫的小少年,美极了的双眼才发出晃人心神的亮。
“你怎么来了?”商响迎上去,他知道,肖吟从来都不喜欢热闹。
手被握住了,在明晃晃的路灯底下,在这么多来往的人眼前,肖吟不避讳的同他亲近:“我来接你。”
手臂隔着衣料挨着,传过来的热气蒸得人脸红。想叫他放开,这么多人看着呢。却又不想,看着就看着吧。
穿过五光十色的闹市,上了一百四十八级梯坎,与数不过来的行人擦身而过。他们终于又回到了背街静谧的小巷。
街角的面摊还支着,黄豆大的灯火很晦暗。
拐进了巷子里,小巷里的石板历经多年踩踏变得异常光滑,朦胧的反射出模糊的月色。
商响抬头看,月亮很大,并不圆满。
可世间哪儿来那么多圆满呢?
明堂堂的月色下,肖吟的脸很美,就算是月宫中的神仙也定然不如他。
商响发痴,又为美色所迷,踮了踮脚,嘴唇落到了肖吟的下巴。
停了下来,肖吟松开他的手,又马上搂住他的腰。月色投下睫毛和鼻梁的阴影,像是一种隐晦的,私密的引诱。
即使在这样的时候,肖吟仍像神祗,高高在上不可冒犯。
可偏偏小老鼠胆大包天,他笑,又将身体贴得更近:“肖吟,你想亲嘴吗?”
故意的,调皮捣蛋的小老鼠看着道士愣住的脸吃吃笑。
他真好玩,稍微逗一逗就傻了。
可是,最后傻了的却是他。他没想到,臭道士竟真的不管不顾,在随时都可能碰到邻居的巷子口亲了他。
不是第一次同肖吟亲嘴,可是商响却从没觉得这样心慌过,赶紧推开他。
不像往常的虚张声势,真用了力道。然后又嘟囔:“你还真亲呢。”
脸上尽是不可置信。
肖吟又牵回了他的手:“你自己问我想不想的。”
驳不出别的话,手掌又被轻轻摩挲。
明亮的月色下,两人默默的走,不一会儿就到了道观。
这段路有些奇怪,有时候太长,心血耗尽都走不完。有时候又太短,手拉着手,什么都不说就到了。
推开陈旧的木门时,静谧的空气中发出嘎吱一声响。
院子里的梧桐上,一只叫不出名字的鸟筑了一个漂亮的巢。
小雀发出待哺的叫喊,有些吵闹,却让孤零零的梧桐树不再那样寂寞。
夜风吹过树脚的百合花,它已经很多年没有开过了。每年四月结出花骨朵,就是拗着性子不肯盛放,到了七月再原模原样掉落土中。
啊,原来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了。
商响此刻才终于有了些许光阴流逝的实感。常年在这样一方小天地中,每日重复着同样的事,时光仿佛虚设,停在原处。
可是实实在在的,从他下山那天算,已经过去了十一年了。
鼎山上的梨花开了又谢,结过十一年酸涩不好吃的梨。那些荒唐不要命的傻事仿佛发生在昨天,记忆清晰所以依旧心酸难过。
侧过头,道长的眼角已经被光阴留下些微的痕迹。商响知道,凡人都逃不过这个。
肖吟会老会死,会比自己先进地府。可是他说过要等他的,商响定下决心,必不让他等太久。
他也怕的,他怕肖吟等久了,会忘了自己。
人与妖都得陇望蜀贪得无厌,有了一点又想要更多。尾巴断了,把来生的寿数给肖吟,心里其实也在隐隐期盼着有两厢情愿的一天。
他知道自己执拗,凡事都想求一个结果。
没了来生做人的机会,换来了这样好的肖吟,也算是求到了结果。
况且,肖吟还许诺过,要在地府等他。
来生的事,商响不愿多想。要是真能在地府相见,不管做牛做马做老鼠,他也还想跟肖吟在一起。
笑嘻嘻的揽住肖吟的脖子,商响小声叫他:
“道长。”
甜而软糯的声儿,像是含了一口槐花蜜,叫人忍不住也想尝一尝。
关了门,肖吟要亲自己的男人天经地义。
浸了密的嘴唇被含住了,舌尖也被没命的吸着。肖吟很躁动,商响也是。
情欲忽然变得癫狂又错倒,突如其来毫无预兆,谁也没同谁商量好。
被肖吟抬起下巴的时候,温柔多情的月色落入商响眼中。
他想,都是月亮害的,太美了,迷惑人心。
【作者有话说:此处是不是该有车?这车发是不发?容我想想,下一章再说。要是有车下一章作者的话里发上车方式!!!!】
第三十五章 乱
商响说:“去房里。”
声音仿佛不是自己的,话语混合着滚烫的气息,灼伤了喉咙。
沙哑又压抑,带着陌生的、叫人心痒难耐的撩拨。
目色暗了,深渊一样黑沉,肖吟盯着商响沾着清冷月光的唇,蓦地将他抱起。
手臂环过瘦削的肩,穿过膝盖下硌人的细小骨骼,响响在他怀里,羞涩又无辜。
门是用脚开的,经年日久的旧木门,堪堪受住急不可耐的一脚重击。
屋中昏暗,四方墙壁隔绝出浓沉的黑。只有窗户格子透出一点冷淡月色,很禁欲。
“要点灯吗?我想看着你。”贴着响响的耳朵,肖吟轻声问。
热得烫人,那气息,像是被沸水煮过,还翻滚着。烫得商响直眯眼,鼻腔里应声:“嗯。”
他同意了。
肖吟的笑意藏在黑暗里。下一瞬,他点亮了灯。
满室昏黄。
灯油燃烧的味道仿佛熏灸着整个烟火人间,将红尘中所有艳色,都集于那一点冰冷蓝光中。
肖吟凝望着商响的脸,像在那场让他忘记了前尘的梦里,商响望他一样。
“响响。”毫无意义的呢喃,只是想叫一叫他,想把他的名字填进空乏的心。
衣襟被揪住了,白皙的指头绕着万缕情丝。
红艳的嘴唇颤颤的递过来,是初通人事的惊怯。
可响响却在笑,问他:
“道长,接着呢?”
软成春水的声音,轻轻拂过了面颊。
接着?
小东西色胆包天。
“响响不懂吗?”肖吟笑他,倒不是看轻,是情人之间的笑话。
商响不做声,背脊颤着,指头划过衣襟,利 落扯下了道袍的带子:"你教我啊。"
指尖拂过领口袒露的那一点皮肤,微微的凉,
叫肖吟战栗。
揪过手腕,忍不住把人扯到怀里,亲他的发 旋,也亲他的耳尖。
绸衫上的扣子一个一个被解开,掉落地上,
暖昧不堪的褶皱像水波一样泛起。
接着是里衣,然后裤头又被扯下。
狼狈香艳的裸裎,白晃晃的肉体在油灯下闪 着圣洁柔软的暖光。
那是一具属于少年的身体,纤细,句称。肩 胛突出的扇骨’像一对的蝶翅,轻颤着’振翅欲 飞。
"会了吗? M被迷惑了心神,肖吟心头藏着火。
"会了。"依着样,细小的指头褪去了肖吟的衣 裳。
裤带拉扯开,软软的坠落。可还穿着鞋袜,
留着羞耻的滑稽。
布鞋如同鸦雀羽毛一样黑。肖吟蹲下身,轻 轻的脱下。脚掌上套着的棉袜很干净,带着官角
味。
握住雪白瘦弱的脚踝,肖吟低下头,虔诚亲 吻浮着青色血管的脚面。
慌乱褪下的衣衫满室凌乱,只有那双布鞋周 周正正放在床边。
脚踝被吻过,舌尖扫过踝骨。白生生的小腿 也被捉住,唇齿急急缓缓,时间久久长长。
亲吻留下的水渍像一汪月色,撩人又妖烧。
?■是这样吗?"商响颤着声音,细腰弯下,"原 来是这样的。M
肖吟抬头,嘴唇近在咫尺,被商响含住,细 细的舔。
唇舌分不开的,一边亲吻,一边搂着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