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西瓜炒肉
严清:【没谈完,我可能需要请律师。】
张寻:【我还以为你已经请了呢。看来横越还是挺有良心的啊,没有想在合同上坑你。找个人帮忙看看吧,不过我看不懂,帮不了你了兄弟。】
严清:【嗯!有点烦,横越有个人一直烦我。】
张寻:【烦你?有情况啊,男的女的?我和你说,一个人要是一直缠另一个人,不是有男男女女间的那些事,就是别有所图,不然只能说那个人是个脑残。】
男男女女那些事?应该不是。
别有所图?他能有什么所图的呢,妖力修为要多低有多低,也没有那些血脉高绝的大妖该有的天赋,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妖族。
于是严清得出了结论:【那他应该是个脑残。】
脑残陆大明星见着严清发短信,本想继续逗逗他,可是手中方向盘一转,按照严清指的路停在了一栋奢华的别墅门口,他脸色突然就不太好看了。
偏偏严清还补到了一句:“我到了,谢谢你送我,可以把眼镜还给我了吗?”
“……你住这里!?”
“是啊。”
陆远星侧头看了一眼别墅平静的外表,表情更凉了一些。
那家伙家里居然住着陶宁之外的人!?
他一直逗弄的这个小妖精居然住在这里!?
求生欲让陆远星迅速从兜里掏出眼镜寄还给严清,眼看小妖精心满意足地戴上眼镜打开车门,别墅的大门突然开了。
男人上身穿着修身的灰色衬衫,手中端着一杯咖啡不紧不慢地走了出来。
严清不由自主眉梢一弯:“耿先生!你怎么出来了?”
耿一淮缓步走到他的面前,轻笑了一声:“听到你回来了。”
富有磁性的嗓音为这句话润上一层疑似温柔的东西,仿佛男人一直在等待他归来一般。严清下意识耳梢红了红,顺着耿一淮的视线看去,赶忙开口转移自己的注意力:“这是陆远星,他是横越的演员,谈完合同说要送我回来。”
刚准备找机会踩着油门就溜的陆远星:“……”
他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好久不见。”
严清眨眨眼:“诶?你们认识?”
耿一淮抬眸看着陆远星,颔首默认。
严清恍然大悟。
原来横越的保安看过几次耿一淮是因为这个。陆远星也是妖族,说不定和耿一淮在娱乐产业上早就碰头过。
看在陆远星有耿一淮这么个温柔心地好的朋友的份上,他就不记抢他眼镜的仇了吧。
只听陆远星勉强道:“认识,颇有渊源。”
“渊源”这两个字加了重音,似乎藏着点什么别的意思。陆远星也一点叙旧的意思都没有:“既然已经送严清回家了,我先走了。”
“不急。”耿一淮漫不经心地喝了一口咖啡,语气淡淡的,“进来坐坐吧,谢谢你送严清。”
严清:“正巧可以吃个午饭!不如我来请客吧?白吃白住多不好意思……”
陆远星看了一眼耿一淮淡然无波的脸庞,自知现在踩油门溜已经来不及了,强作镇定地摆了摆手下了车:“我请吧。”
耿一淮连“谢谢”这个词都说出来了,他现在心底发寒,觉得自己已经凉了。
严清刚想开口争一争请客权,说一不二富得流油的耿大佬居然点头了:“行。”
陆远星赶忙道:“吃什么?我现在点!”
耿一淮淡然答道:“严清喜欢吃海鲜。”
陆远星嘴角狠狠一抽。
严清:“耿先生不是不爱吃吗?我不吃海鲜也可以的。”
耿一淮语气平稳:“现在爱吃了。”
“诶?那耿先生想吃什么菜啊?”
“铁板鱿鱼。”
陆·鱿鱼·远星:“……”第一次觉得自己离凉透这么近。
第20章
耿大佬说一不二,没人敢反对,他说吃什么自然就是吃什么。
陆远星在耿一淮看不出任何情绪的目光和严清无辜的注视下,颤颤巍巍地拿出手机,准备乖巧点好外卖,吃完赶紧跑得越远越好,再也不逗严清。
电话刚打出去,耿一淮抬眸,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陆远星:“……”老实说,这一眼看的他手疼。
他颤颤巍巍按掉了这通电话,一张帅脸此刻的表情惨绝人寰:“我还能挣扎一下吗?”
严清:“啊?”
耿一淮不说话。
陆远星:“……好的我知道了。”
他们此刻已经坐在了餐桌旁,严清还在暗自揣测陆远星和耿一淮的相处模式似乎有点不对,不像是朋友,反倒像是上司和下属。
可是耿一淮妖力比他还薄弱呢——对方又不是妖族长老,妖力连他都察觉不到,弱成这样,怎么会是陆远星的上司?
可能只是因为耿先生有钱吧!毕竟人类社会,有钱就是爸爸。
他得出结论,空气中突然波动了一下妖气,陆远星从厨房移来一口锅,右手一动,划出绚烂妖火烤着锅底,左手……左手袖子一荡,一根弹性十足保养极好的鱿鱼触须出现在了严清和耿一淮面前。
小花妖第一反应是咽了咽口水。
耿一淮:“……”
陆远星:“……”
小花妖第二反应才是惊讶:“诶?原来你是鱿鱼?”
突然明白了耿一淮说想吃铁板鱿鱼是什么意思了……
——陆远星显然早就明白了。
五分钟后。
弹性十足、还带着充沛妖气的铁板鱿鱼在锅底滋啦啦地冒着油,海鲜特有的香气飘荡在耿一淮家的客厅,陆远星麻木地给自己的触须撒了把盐。
严清盯着锅里大块大块的鱿鱼须,再次咽了咽口水。
陆远星:“……”
三十分钟后。
严清:“……嗝。”
陆远星:“……”惨无妖道。
六十分钟后。
陆远星:“不能剁了,再剁自杀。”
严清没做好表情管理,下意识露出了失望的表情。
陆远星:“…………”
耿一淮终于大发慈悲:“我也饱了,一会有工作。”
这句话等同于大赦天下的圣旨,陆远星摸了摸自己刚长出来的手臂,就差没有感恩戴德叩谢皇恩。
他赶紧说:“那我不打扰了!”
随即起身快步往外走去,不过几秒,门外就传来汽车引擎发动的声音,带起一阵风声。
厨房内,鱿鱼须的香味还萦绕左右,严清看着耿一淮起身走向书房,突然喊住对方:“耿先生!”
耿一淮回头看他,深蓝色的眸子一望无际。
“没、没什么,我上楼了!”
他想多了吧?
耿一淮怎么会因为陆远星欺负他才这么做呢?陆远星摘他眼镜不还给他是在横越,耿一淮又不在场。除非对方能在千里之外就看到一切——可是耿先生这么弱,做不到的。
兴许是耿先生和陆远星朋友之间的叙旧方式!
正在开车火速逃离现场的陆远星如果知道严清这个想法,恐怕会跪下来叫他爸爸。
和耿一淮称兄道弟当朋友?
除了陶宁谁敢啊。
……
又下雪了。
严清和耿一淮商量之后,刚把旧房子天台上那些草木搬到耿一淮家的阳台上,透着朦胧天光的天穹洒落下一片片碎絮。
他也终于,第一次感受到了身体里那刚刚孕育的小生命。
耿一淮家门前渐渐堆积落雪,周围宽阔无际,别墅伫立在风雪中,门前的青年蹲下,轻轻捧起一堆雪。
小花妖穿着纯白色的鹅绒大衣,又黑又长的睫毛上挂着一片雪花,在眨眼间抖落而下。
越来越敏感的身体立刻感受到了手掌的冰凉,那孕育的小生命似乎发生抗议一般,妖力微微动荡,在他周身凝结成界。
严清觉得很玄妙。一个月前的他,觉得他作为一个花妖,漫长的一声或许是在离群索居、无止境地写故事中度过,花妖族觉得他可有可无,人类社会他和万万千千的普通人没什么区别,走到哪里都是微不足道的存在。
最好最好的未来,或许他能找到一个真诚的伴侣,一起渡过妖族漫长的岁月,一起凋亡。
可现在,这个孩子的到来突然让他对平庸的未来做的所有心理准备都没用了。
积雪收到挤压的沙沙声响起,软绵绵的雪地留下一排脚印,小白团子飞奔着冲到了严清的怀中,和他那白色鹅绒大衣融为一体。
严清一如往常稳当地接住胡冉冉:“来了呀。”
“你现在住在这里吗?”小狐狸抬起那张猫脸,圆圆的耳朵在落雪中一动一动的,“怎么突然搬了?都没告诉我一声,搬了才说。”
这里并不偏僻,离杨城市中心不远,走哪都是差不多的路程。可是周围却不喧嚣,高楼大厦要走出一段路才能瞧见,像是专门买了一处地,专门开阔一片路,只为了在这里建这一栋别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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