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瑟瑟没有血
“呃……没……”沈旭挠了挠脑袋,不禁想起白渊的话,竟意外有些尴尬,“就是反正今天也没地方可去,一个人在房间多无聊啊。你刚在做什么?”
戚柒看了一眼开着的窗,说:“我在想要不要将水劈开,上去看看是什么场景,说不定……”
“不行——”
戚柒被他大声打断,随即抬起眼看向他。
就连沈旭自己都把自己唬到,只得解释道:“我的意思是,我本来就是答应了你师姐,不能让你再动用灵力了。你这劈水的功夫,可不就……”
“你何时答应我师姐的?”戚柒的关注点跑偏了。
沈旭只能硬撑着头皮解释:“慕姑娘担心你乱用灵力,才不让你一人出门。我说我陪你来,她没拦着,不就是说明她知道我会看着你嘛!”他说罢,见戚柒点头,才稍稍松了口气。
屋子里就只有他们二人,白渊那儿已经施了咒,它不能算在这屋里。沈旭难得留心对方,今日才愈发感觉,泪痣的存在让戚柒看上去有一丝……温柔?楚楚可怜??
哎,自己都想着什么有的没的啊!沈旭暗暗骂了白渊一句,连忙干咳几声,掩饰尴尬。
虽说整个客栈都在水里,外面水色浑浊,不见日光,可屋子里没点任何灯烛,却依旧像是白日一般亮堂。沈旭无所事事地坐到八仙桌旁,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喝了一口便眉头一紧:“怎么是冷的?”
“嗯,没续。”戚柒见他没话找话一茬接一茬地找他说话,知他烦闷。可他对开始一个话题并不熟稔,从来都是他人有问,他才有答,弄得他一时也不知该如何与沈旭交谈。
屋里又静了,仿佛一根针掉落地上的声音都能震耳欲聋。空气里似乎满含水汽,还有春江沙土特有的腥味,一时变得沉闷而黏着。
戚柒转念一想,低声提议道:“不如我教你炼制灵鸦吧。”
方才也在思索该说什么能让对方感兴趣的话题的沈旭双眼一亮,立刻就兴高采烈地答应道:“好啊好啊!白渊对这个不在行,我还没来得及自己好生琢磨呢,就跟你出门来兆阳了。”他站起身活动了下筋骨,“来来来,戚师父~”
戚柒被他那声“戚师父”叫得一愣,缓缓间才回过神,传授他心法。
灵鸦说白了,就是自身灵力之集合,运气从四肢流转,汇至丹田,再由丹田至心脉,最后聚于指尖。沈旭之前只跟着白渊学阵法,灵力流转还马马虎虎。他也不让戚柒催动灵力作为示范,只能循序渐进地跟着戚柒的口诀摸索。
沈旭天赋很高,很快就能将一部分灵力凝成火光,落于掌间。戚柒耐心极好,一直陪在沈旭身边,偶尔出声指点,但大部分的时间,都只是默默地看着沈旭,一点一点地聚拢更多的灵力。
不知为何,面对着戚柒,沈旭的懒筋仿佛断了一般,屏息凝神地专注于修炼。他如此集中,不知疲惫地一遍又一遍地凝聚灵力,到最后反倒是戚柒累得闭上了眼。
焰火般的灵力在指尖跳跃闪烁,在白日与水底之间,将二人的身影拉长了缩短,周而复始。
不知过了多久,沈旭才蓦地注意到,戚柒似乎睡了过去。
睡着了的戚柒安静得像白瓷,连呼吸都是极轻极轻。他的脸色依旧苍白,睫毛像蝶翼般随着梦的变化而微微颤动,让人不忍惊扰到。沈旭也小心翼翼地随着趴到桌上,鬼使神差地伸手想去碰他的泪痣。
“看来你还真‘是’个登徒子了啊。”白渊一声嗤笑在他耳边炸开,吓得沈旭的手僵在半空。“没想到沈家公子竟是这样轻薄的人啊~”
——你不是应该看不到听不着的吗?
要不是戚柒有过叮嘱,他真想将玉玦摘下来,偶尔放自己一点私人的空间。
“那么一个小小的屏障,也能难得到本大爷?!”白渊讥笑道。
——那你假装被屏蔽了不好?!
“你这么一碰,戚小公子肯定要醒过来了。再说了,你闲着没事,碰人家脸干嘛?”
——我觉得他泪痣可爱,不成啊?
沈旭被白渊问得又想翻白眼。
“嗤……”
——你笑屁啊!
“这里听到本大爷说话的,除了姓沈名旭,我还能笑谁?”
沈旭如今最烦的,就是白渊总是一副看透的模样。
“你闭嘴啦!”他拧着眉一吼,倒是把戚柒给吼醒了。戚柒睁着一双睡眼,眼角还有哈欠挤出来的泪,看得沈旭莫名跳漏了一拍。
“怎么了?”戚柒的嗓音中仍带着倦意,沙沙的磨得人耳朵里痒。
沈旭不知怎么,耳根有些生烫,觉得这屋子简直热得可以,实在是坐不下去了。
戚柒只要收回倦意,人立刻就变得清冷起来:“抱歉,方才太乏。你练得如何?”
“我看还是不要打扰你了,我先回房间!”沈旭自己起身也就罢了,还拽着戚柒的屁股也离开凳子,硬是将戚柒往床榻上推搡,“你先睡一觉,我等会儿让青鱼点好饭菜,叫你起床吃。”
戚柒被他强行按到床上,鞋子也被沈旭硬生生扯下,还要被他盖好被子。沈旭见一切妥当,将两边帘子一拆,丢下一句“好好睡觉”,就关门走人。徒留戚柒一人望着昏暗的帐子,左右为难。
但困意到底还是卷土重来,很快他就睁不开眼,又沉沉睡去。
出了戚柒房间,沈旭觉得自己的耳朵总算降了点温,脑子也稍微清醒了些,忍不住嘀咕道:“总感觉他最近精神没有江阴那时候好……是因为反噬吗……”
没有预料之中白渊的嚷嚷。
***
第二日的太阳都还没烧上屁股呢,青鱼就贼激动地挨个拍开了门,原来客栈又回到了原来的位置,昨日的水牢已经无影无踪。沈旭和戚柒相视一眼,立刻就让青鱼准备出城的车马,大家洗漱妥当,吃过早点,就想赶紧离开兆阳。
可车马行至城门,只见大门紧闭,左右一问,才知道今日不能出城。
“也不是什么特别的日子,不过城门开不开又有什么所谓呢……”离城门最近的小贩耸了耸肩,满不在乎地说,“开的时候没见人进来,也没人愿意出去啊。”
青鱼不理解地问:“没人进来也就罢了,你们为什么都不愿出去啊?”
“兆阳这么好,大家都衣食无忧的,何必去别的地方忍冻挨饿?!”小贩像看傻子一般看了青鱼一眼,转身去招待其他客人。
“少爷你瞧,这里的人也太奇怪了……”青鱼忍不住和沈旭嘀咕。
剩下二人自然早就察觉到兆阳的不同寻常,只是昨日满脑子只想着早日离开罢了,没想到如今兆阳竟然想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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