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金玉帛
回程马车赶得没那么快,小白骄晃晃悠悠地再次睡着,到地方时都没醒。
肖涟把小白骄抱在怀中轻轻下了马车,拜托车把式帮忙卸货后,才掏出钱给他。
等看到车把式赶着车走远,他先回画舫把小白骄放到床上,之后才蚂蚁搬家地把买的东西都搬回画舫。
白骄是被排骨汤的香味馋醒的。他起身下床,发现炭盆已经升起来了,整个舱室暖烘烘的。炭盆上面支了个铁架子,正棚着一碗排骨汤保温。
白骄取下碗,捧着它走到外面时,见到的就是肖涟勤勤恳恳捞螃蟹的身影。
“说吧,今天你这么殷勤,又遇到什么事了?”
作者有话要说: 天这么冷,但我已经日更一整个月啦啦啦,感觉自己好棒棒∩_∩追到这里的宝宝也好棒棒∩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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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日天写文,霉运退避》
文案:
向昊正对着太阳开得灿烂,突然就被一滴血汗点化成人形。
葵花精向昊从此变得幸运e——吃饭被水呛到,走路左脚绊右脚。
千年来,他靠写文赚来的钱全砸在了寻人上。
把这滴血汗还给那人,是他的执念。
千年后,文苑新来了一位同窗。
向昊心中若有所感,眯起眼睛危险地看向他——
这人……
CP:腹黑傲娇小太阳葵花精攻X美强惨孤狼霉神受
第37章
肖涟转过头来,不好意思地笑笑,还是转述了今日见闻,又询问白骄有没有养螃蟹的秘法。
白骄边吃边听着,也不插嘴。闻听此言,他三两下啃完最后一根排骨,把碗递给肖涟:“不够吃,下次多做点。还有,说你傻你还真傻给我看,你难道没看出那个刘管事其实在诈你?”
“诈我?何以见得?他还指望我供螃蟹。”肖涟不解其意。
“你别忘了刘麻子也收螃蟹,人家可是表兄弟。要能从你这诈取养蟹之法,今后兄弟二人能赚不少。”
肖涟恍然,却有些哭笑不得:“即使被他骗走,于我也没什么妨碍。我只求借法子见到侯爷,向他买回母亲,之后我怕是要殒命,还管他们赚多少。”
白骄摇摇头:“即使真有那法子,你也见不到侯爷。”
“为何?侯爷不是喜欢吃螃蟹?”
白骄笑起来,他笑肖涟傻:“你怕是没见过位高权重的人。这么跟你说,你是船夫,喜欢吃猪肉。你吃了那实诚小屠户的野猪肉,觉得好吃。那你会有学着把野猪喂成家猪的念头吗?”
肖涟哑然,谁会喜欢吃鸡蛋还去学学怎么喂鸡啊。
白骄一拍小手:“那侯爷会对喂螃蟹感兴趣?刘管事可不就是在诈你?”
肖涟本来还满心期待,听了这番话,他顿时失了力气,愣愣地坐在冰冷甲板上,看着小白骄,呆呆开口:“我没时间了,我得把母亲买回来,这是我最后一个愿望了。”
小白骄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恨不得上前再给他一个脑瓜崩:“笨,买不回来你不会抢?”
肖涟脑海中顿时浮现出自己像劫法场一样把母亲救出来,结果被侯府下人团团围住痛打的画面。“可我打不过他们。”
“知道你手无寸铁,谁让你抢了?你多等几天,等我身体恢复,我一出手,那不是手到擒来?”
“真的?”白骄是神通广大的修仙者,他这个说法,叫肖涟好似找到了主心骨。却又不太敢置信,不由得再问一遍。
“还不是吃你的葵花籽嘴软。说正事,现在我灵力还未完全恢复,你正好趁机多去侯府送几回螃蟹,好摸清楚侯府布防,摆设,来回路线。最重要的是你母亲住在哪里,常在哪出没,何时出府办事,何时落单。”
肖涟一听就觉得头大如斗。这么多信息,需要提前编多少瞎话,要套多少话。可为把母亲救回来,再难他也尽量做到。
“好,我探听好这些。不过白骄,那个……”肖涟搓搓手,有点不好意思。
“什么?”白骄眨眨眼。
“关于养螃蟹的法子……”
“我没养过,不过倒可讲讲螃蟹一族喜欢怎样的环境。一则,水的深浅,螃蟹应该喜欢待在……”白骄一边回忆蟹白逗弄不知道多少代曾孙的样子,一边为肖涟瞎扯起来。
“哦——原来这样……”肖涟一边点头,一边飞速把他说的这些都记在脑子里。
次日,肖涟也早早起来,伺候好白骄洗漱饮食后,对他千叮咛万嘱咐:一个人在船上时,千万不要睡太沉。
小白骄头点得飞快,肖涟一到岸边,他就睡得昏天黑地。
要不是肖涟想起忘拿昨天默写下来的养蟹十八条,返回来拿的话,指不定等到白骄被人偷走时他都醒不过来。
肖涟无奈,只得让白骄在舱房里面顶好门,他确认从外面打不开后,才放下心来。
白骄一脸黑线:“我不是你儿子,你这么想养小孩子,就自己去生一个。”
第38章
不得不说,这话真戳肖涟心窝子,他没多少天好活了。
不过肖涟也知道白骄说话直了点,对自己却没什么可指摘的。
肖涟笑道:“真顶好门了?那我走了。”
“走吧。”屋里传来白骄闷闷的童声,显然吃完饭又钻回被窝睡觉养伤去了。
肖涟心下一片柔软,转身担着扁担小心翼翼下了画舫。
今日没下雪,昨日的雪却没有化,地上依旧一片白,却多了不少鞋印车辙,不时见人摔个大马趴。
肖涟专挑没被踩过雪的边缘走,反走得稳稳当当,加之没有小白骄短腿拖累,走得倒比昨天快许多。
今日,他故技重施,再次踏入侯府大门。
二人交接完货物,都不想立刻分道扬镳。
刘管事就问:“连老弟,可已与令尊商量?”
肖涟道:“昨晚我已修书一封,托人带给家父,想必不日便有回音。侯爷德高望重,能与侯府合作,实在是连家之福。刘老哥莫心急,定会让你满意。”
说罢,不待刘管事回应,他四下里看一下,见没别人,便从怀里掏出一张纸的一角:“刘老哥,小弟心诚意切,已将秘法写于纸上,待家父同意,我立刻将此法交予你。敢请刘老哥怜我寻人心切,叫我见见那位女子。”
养蟹秘法!
刘管事看着那露出的一角,眼光火热得要把那纸灼出个窟窿来。
他咽咽口水,忍下雀跃的心,故作爽朗地大笑:“老哥岂是不通人情之人,见一面自然可以。那女子是谁?老弟但说无妨。”
肖涟暗暗捏捏掌心,面上却一片云淡风轻:“不知刘老哥可能唤出江小侯爷身边的林娘来?”
“她?她是你什么人?”谁料刘管事顿时警醒地看着肖涟,把肖涟看得心里直打鼓,下意识用谎话隐瞒真相。
“只是有幸与江小侯爷见过一面。当时林娘身边跟着个貌美女子,小弟一见倾心。听闻是林娘之女,便觉是侯府家生子,今日想得见一面。莫非有困难?”
“我说谁呢,兄弟你是叫那刁妇骗了,她没女儿。那小女子约摸是那刁妇找来陪小主子玩乐的柳巷女子,兄弟你莫上心。”刘管事暗暗松一口气。
肖涟却被他的反应弄得有些紧张:“哦?刘老哥口口声声刁妇,莫非林娘做什么惹主子不高兴了?我还想着找林娘再去寻那小女子回来。”
“柴房那刁妇就是林娘。她早先伺候夫人,一朝惹怒夫人挨了骂,就猪油蒙心想报复。当年夫人怀了双生子,她就把其中一个抱走了。本来想扔水里淹死,后来这蛇蝎长了心眼,想把孩子喂熟了送回来,好给她一份泼天富贵。可惜血浓于水,小主子早就看出她的险恶用心,这不,一回来就禀告侯爷,揭发了她。”
刘管事骂得咬牙切齿,肖涟乍一听这消息,却觉得如当头棒喝。
各种思绪在他脑中转个不停,一会儿是母亲曾经的温柔相待,一会儿是母亲把他推到水里的狠毒。这会儿是林娘在画舫上的怯懦与受苦,那会儿是刘管事口口声声的咒骂。
可最终那一切都消失,定格在肖涟脑海中的,只有林娘那双为护他周全而被烫伤的左手。
他活不过这个冬天,也不想再要任何别的。在他短暂的一生中,给他最初切身温暖的,就是林娘。不管林娘是不是他母亲,他生命最后一个愿望,都是护她周全,救她出来,还她自由。
打定主意,肖涟继续套话,便追问刘管事关于林娘的更多事。
刘管事却面露难色:“事情太久远,我不是当事人。这些都是那日侯爷震怒说出来的,再具体的我也不清楚。”
他像是被追问烦了,便道:“连老弟,主子的事,我一个下人不能多置喙。不过老弟放心,我会帮你问明白那女子是哪个花楼的。”
貌美女子全是肖涟杜撰,怎敢让刘管事去问,肖涟急忙阻止道:“算了,你别问她了,我听这一席话,只觉晦气。刘老哥也少掺和这事,省得给自己惹来不快。放心,只要家父同意,养蟹之法永远作数,小弟还想给连家找个好靠山。至于女人,大丈夫何患无妻,哈哈哈。”
刘管事跟着笑起来。
二人商谈过,肖涟便起身告辞,刘管事非要相送。
二人快走到门口时,肖涟却见一矮壮男子背着一位红衣女子快步从不远处经过。
肖涟下意识打量一眼,只见女子打扮艳丽,衣衫裸.露而单薄,在寒冬里显得极为不合时宜。
匆匆一瞥,肖涟只觉此女子甚为眼熟,却想不起具体在哪见过她,便多看了一眼。
见状,刘管事笑笑:“那是怡香楼的牡丹姑娘。不过连老弟可千万别动心。那位现在得侯爷亲近,连老弟可别因小失大。”
“爱美之心,爱美之心。见到漂亮女子,总想多看两眼。”
肖涟打哈哈,心里却嘀咕。牡丹,是那天从春风楼逃出的牡丹!她怎么又到了怡香楼呢?
眼下他没别的办法,恐怕得去会会这个牡丹。不是说了,她得侯爷亲近。兴许她能知道些刘管事不知道或不愿意说的事。
那男子是怡香楼的龟奴,必背惯了人。二人没说几句话,那龟奴便背着牡丹不见了踪影。
肖涟忙与刘管家告别,便出侯府上马车,托辞回去有事,实则追着二人离开的方向而去。
龟奴两条腿,终抵不过马的四条腿。没一会儿,马车就追上二人。
肖涟掀开一侧帘子,准备叫牡丹,牡丹却不经意转头与他视线对望。
牡丹诧异地眨眨眼,神色变了几变,之后好似下定决心似的,她悄悄伸手指指不远处一个幽深的胡同,朝他眨眨眼睛。
肖涟恍然,牡丹似乎也有话想对他说,便令车夫驾着马车带他先行一步。到地方后,他下了马车,静静等着牡丹到来。
第39章
不多时,巷口便出现那道红色的单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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