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吐出龙神的孕果 第29章

作者:金玉帛 标签: 灵异神怪 情有独钟 生子 玄幻灵异

  “钱妈妈,救我!”身后就是那凶神,刘麻子拼命想起身跑到鸨母身后,可经那么一摔,他的腿好似没有了知觉。他顾不得多想,只得拼命爬着爬向鸨母。

  鸨母见屋顶破个大洞,修起来都是钱,立时真情实意哀嚎起来:“我的屋顶!赔钱,不赔钱别想走!”

  白骄已拦腰抱起昏昏沉沉的肖涟,闻听此言,他瞥鸨母一眼:“嗯?谁别想走?”语气里满是威胁。

  鸨母因破财发热的头脑顿时像被浇了一盆凉水。眼前这凶神能从百里外凭空摄拿人,仅凭十几个护院,万万不能惹。

  她顿时干笑着点头哈腰:“没什么,不用赔,大人好走,好走。”

  白骄却笑了,露出森白的牙:“怎会没什么?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刘麻子撞坏你的屋顶,自然要赔。”

  鸨母一身冷汗地堆笑:“自然,自然,大人你走后我就让他赔。”

  “何必走后?就现在!”

  刘麻子见状嘴里发苦,可形势比人强,他为这鸨母不知送过多少人,落在鸨母手中比落在这凶神手里要强太多,当务之急是先送走这凶神。

  “现在就赔,现在就赔。”刘麻子如蒙大赦,趴在地上左翻右滚,艰难找起身上东西来。由于不方便,各种东西散落一地。

  白骄眼尖地发现一个粉色小珠子,这正是那日肖涟遭遇漩涡后,他赠予肖涟的改制避水珠。他双指一并,那珠子就来到肖涟面前,重新钻进肖涟怀中。

  地上还有许多散落的葵花籽,经白沙江江水泡过,看样子并不好吃了。

  见到这熟悉的葵花籽,白骄深吸一口气,想忍下怒气,可室内那甜丝丝的异香钻进白骄鼻中,让他更加火大。他闭眼,狠狠呼出几口浊气,压□□内勃发的杀意。

  “这些都给你,钱妈妈,够了吧?”刘麻子趴在地上,悄悄把那张被水泡皱的养蟹秘法揣回怀里,而后将剩余钱财等东西都拢到一起,肉疼地推向钱妈妈的方向。

  钱妈妈眼前一亮,连忙把这些都收进怀里,笑得见牙不见眼:“够了,够了。”她好似突然又想起什么,连忙看向白骄:“大爷,你看这么多,够了吧?”

  “远远不够。”白骄沙哑地开口。

  “修一个屋顶最多也就……”鸨母反射性反驳,却在白骄目光中逐渐销声。

  “不够赔他的。”白骄看看怀中昏昏沉沉的肖涟,而后抬头紧紧盯着鸨母道:“姓钱的,我把刘麻子卖给你。”

  “什么!”众人齐齐叫起来。

  鸨母满脸难色,刘麻子在这姜城也能够着侯府之人,不好得罪。更何况这么多年他没少给她送来好货色。这是自断财路,怎么可以?

  “大爷,他满脸麻子,光看一眼就吃不下饭了,哪能往我这怡香楼里搁。”

  “是啊,我丑得满脸麻子。钱妈妈,你千万别要我。”刘麻子爬在地上,拉着鸨母裙摆哀求道。

  “这笔生意你当真不做?”白骄眯起眼睛。

  “实在是……”鸨母还想苦口婆心为刘麻子周旋,可下一刻,她突觉头皮一凉,眼前地面上就出现一坨她很眼熟的东西。

  那黑黑的一坨上还插着她最爱的发簪,这不是她的头发又是什么?!

  她眼睛瞪得像个铜铃,连忙去摸头顶,却只摸到毛茸茸还扎手的发茬。脸两边,几绺稍长的头发垂下,默默诉说发生了什么。

  “啊——大爷饶命大爷饶命!”鸨母吓得腿一软,当时就跪在地上不住磕起头。“我这就买下刘麻子。今晚就给他开了。麻子脸没事,林员外就是喜欢雏,这刘麻子肯定是雏……”

  “姓钱的你敢!”刘麻子听了她这话,目眦欲裂。即使根本站不起来,他也抱着她的腿狠狠咬了一大口。

  鸨母吃痛,狠狠一脚揣在刘麻子身上,将他踹了老远。

  而后她不敢抬头,又对着白骄跪下去,不住磕头求他息怒。

  那凶神冷得结冰的话语传来:“我会回来,看你做不做得到。如若不然——”

  “做得到,做得到!今晚就做,今晚就做……”

  “哼!”

  半晌,鸨母还在不住磕头。身后一直没敢往前冲的护院们小声提醒:“钱妈妈,那凶神走了。”

  鸨母闻言,试探地抬头往前看,果见空无一人。

  她大大呼出一口气,想站却腿软地站不起来,当下叫道:“一个个都没眼色,快扶我!”

  两个离得最近的护院连忙冲上前扶起她:“钱妈妈,那人走了,咱们真要把刘麻子……”

  “当然!没听那人临走前说什么?不这么做,那人就要我的命!”

  “可刘管事……”

  “姓刘的算个屁,怡香楼也不是吃素的。”鸨母接过另一个护院捡起递来的那坨头发,不住抚摸着,是又心疼又愤恨。可她却不敢多骂一句那个削她头发的凶神,生怕那人去而复返。

  白骄趁着丹药药力还在,一个缩地成寸便回到江边画舫上。

  方才走前,他没来得及锁门,此时画舫门户洞开。白骄却庆幸不用再多此一举去开门。

  他忍痛忍得冷汗涔涔,小心翼翼把肖涟放到床铺上后,本想一鼓作气为肖涟逼出体内药性,却没能忍住那股剧痛,生生跪在肖涟床前。

  长久没人续炭,画舫内的炉火已经灭了,舱房内有些冷清。

  肖涟因着这股凉意,短暂恢复些许清明。他刚一睁眼,看到的就是白骄忍痛忍得青筋直冒,把下唇都咬出血的景象。

  “白骄,你怎么样了!”肖涟心神剧震,当下就拉着床幔,挣扎着要起身。

第44章

  闻言,白骄看向肖涟,却见肖涟拉着床幔的染血右臂无力滑下,没法支撑重量,可他还是一脸担忧地看向自己。

  白骄艰难扯出一个笑,忍痛起身坐在肖涟床边,向他伸出手,正准备扶他起来,却听见他讶异开口:“白骄,你的眼睛……”

  眼睛?怎么了?白骄初开始有些懵,可他一看到伸向肖涟的手背上显现鳞片,就顿时明白肖涟在说什么了。

  而肖涟正好奇探查自己的眼睛,显然还未注意这一点。

  “没什么,你看错了。”白骄含糊应声,伸出的右手却迅疾如风地并指点了肖涟身上几处。

  肖涟顿时没了声响。

  白骄轻轻吐出一口气。此时他的眼睛已完全变成竖瞳,连双手也变成龙爪模样。

  他倒忘了吞丹丸后,龙族会不自觉变为原型。为今之计,只有等他恢复后,用灵力抹除肖涟记忆了。

  体内快要将白骄爆体的灵力催促他赶快变为原型宣泄灵力。

  白骄没敢多耽搁,感到画舫内的湿冷,他看向床上衣衫单薄的肖涟,虽没时间生火,却来得及为他盖床被子。

  他忍痛起身,上身越过肖涟,取来内侧棉被,纵小心翼翼,龙爪尖锐的指甲还是不小心划破那柔软的表皮,剥出白花花的棉絮。

  白骄匆忙将棉被展开覆于肖涟身上,又掖掖被子。这期间他不知在被子上戳出多少窟窿,却小心没碰破肖涟一层皮。

  刚盖好棉被,白骄连龙尾都要出来了。可画舫内太小,显然没法塞下他的原型。

  白骄转过身,跌跌撞撞向门外冲去。

  岸边空无一人,只有林间不时传来的鸟鸣。

  白骄刚出画舫,就化为十几丈长的白龙,自上而下猛地撞破画舫旁的冰面,钻入冰下不见踪影。

  随着悠长的龙吟从江底传来,白沙江开始翻江倒海。

  岸边鸟儿也被这古怪声音吓得扑棱棱飞离枝头,盘旋在天上不敢回巢。

  良久,天上渐渐下起雪。雪势由小变大后,那龙吟声才渐渐低下去。

  白骄湿淋淋的手臂伸出水面,扒上船舷,一使力便从江中一跃而起。细细看来,他胸颈处还有一大片龙鳞未隐去。

  他仍记挂着为肖涟驱除体内药性,自然不敢让把灵气挥霍一空。那药只是凡物,留下的这些灵气想必已然够用。

  事不宜迟,白骄已耽搁许久,还不知肖涟是何状态。

  他先将灵力在周身运转一圈,法衣便干燥如初。而后他脚步未停,大跨步来到肖涟床边,却发现他正大汗淋漓地躺在棉絮翻飞的被褥间,脸色酡红,大睁双眼看向床帐。

  肖涟竟已醒了,但这样子显然不妙。

  白骄连忙来到肖涟身旁,掀开被子,在他身上点了几下。

  几乎是刚解开穴道的刹那,肖涟就难耐地挥舞起染血的右臂,使劲扯开领口,捋起双袖,还抬腿想把被子全踢开。

  明明画舫外还下着大雪,肖涟却是热极的模样。

  “你怎么样了?肖涟。”白骄忙侧身坐在肖涟床边,左臂一伸,将他上半身扶起。

  肖涟却好似没听到他说话一般,一双手恨不得把身上束缚全部撕碎,口中还呢喃着什么。

  声音有些小,白骄耳力甚好,却听清了他在喊什么。

  “白骄,救我……白骄……”

  白骄心神一动,倾身看向肖涟,却发现他涣散的视线好似没聚焦到自己脸上,而是直直看向自己身后某处。

  明明自己就在肖涟身边,肖涟却认不清自己,恐怕药性已全然发作。

  这到底是什么药?竟如此猛烈?

  白骄咬了咬牙,只削掉那鸨母的发顶还是太便宜她了,可当务之急是帮肖涟驱除药性。

  事不宜迟,白骄左臂稍一用力,将肖涟上身扶近些,而后右手双指并拢,点向肖涟眉心。

  乳白色的灵力从白骄指尖倾泻到肖涟血脉之中,在他周身游走,一点点追逐那早已四散开来的微末药粉。

  人体精微。做此事,再谨慎小心都不为过。白骄闭上双眼,屏息凝神,以神识一点点探查这具躯体。

  可肖涟神志不清,做的事却让他差点破功。

  兴许是热极,肖涟挥舞双手,本能寻找冰凉物体。白骄刚从冰冷的江水中出来,恰是最好的降温之物。

  龙鳞突然就被一片温热来回磨蹭着,要害处被人如此抵着,一股陌生的战栗从白骄天灵盖不打招呼地灌下,惊得他差点跳起来。

  白骄迅速睁开双眼看向肖涟,右臂抵住他眉心不动,左臂却缓缓抽开,将他放于枕上。

  不知怎的,白骄竟是有些怕了。还是快些逼出药性,大睡过去才好。

  白骄不敢再闭眼,他看向肖涟,想继续心无旁骛地输送灵力,却情不自禁被肖涟吸引住视线。

  失去降温之物后,肖涟汗出得越发多,连鬓发都被汗水全然濡湿,整个人似是刚从水里捞出来。可再一细看,他面色酡红,嘴中还不住呢喃,又好似一条快渴死的鱼。

  白骄不敢再看肖涟的脸。往下,映入眼帘的却是代表孕果存于此人体内的红叶。不知何时,那叶子变得越发殷红夺目,鲜艳欲滴。

  白骄心神一颤。他一直知道肖涟好看。可这是第一回,他觉得肖涟美得有些惊心动魄。

  一股陌生暖流激荡在白骄体内,他感觉整条龙都不好了。

  正在白骄不知看向何处之时,他却突觉眼前昏暗片刻——这是灵力快难以为继的征兆。肖涟口中也适时急喘几下,呼出些微粉色血雾。

  本如坐针毡的白骄松了一口气,就快大功告成。

  至于肖涟失去的血在所难免。那药粉尘极小,必须以血承载着逼出,眼下不是心疼先天灵气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