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棠叶月
现在他想要得到其他的“回报”,想要知道乌淮身上的答案。
可看乌淮就跟没事人那样,他还对宁榆睿开玩笑道:“影帝大大给我个签名吧,让我在网上秀一秀,好歹这也是收视率第一的主演签名!”
“好,往哪儿签。”宁榆睿也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支油性笔,脸上笑得配合。
乌淮在室内穿着单衣,就这么抓住衣服下摆往上拉,“胸口吧。”
宁榆睿却没动,“我敢签也不准你发,算你有点肌肉了就像秀。”
乌淮把衣服拉拉好,“才没有,我只想秀你,的签名。”
宁榆睿把笔丢回茶几,“掩饰。”
乌淮走过来抱住宁榆睿,问:“我觉得你有点紧张。”
宁榆睿顿了顿,坦然地说:“是有点。”
乌淮:“猫老祖不吃人的。”
宁榆睿:“我也知道,可我什么都没准备。”
乌淮:“真的不用准备,去见就行了。”
宁榆睿看看他,“嗯。”
去见猫老祖宛如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
他们第二天在约定的一家酒楼门口,见到了张雨石和阿白。
作为当红人物,只有阿白没有戴口罩戴帽子。
也好在有他,就在他们四人碰面的时候,酒楼的保安盯着他们看了好一会儿,大概怕他们是什么奇怪分子。
宁榆睿第一眼看到阿白的时候,心里唯一的想法是,阿白成年了没有啊?!
哪怕没有上去主动自我介绍,但只要站在张雨石身边的人,肯定就是阿白没错了。
然而这个阿白……看起来很年轻啊!
张雨石的个子比宁榆睿稍微矮那么一点,而这个阿白,还矮了张雨石大半个头。
等他们走过去的时候,阿白从张雨石的身后伸着脖子出来,向他们摆手打招呼。
因为略略弓着背,让阿白看起来更矮小点。
也不知道是因为他名字的关系,还是当天天气太好。
阳光落在阿白的身上,白得发亮。
他肤色不是病态的白,他的脸颊两团淡淡的红晕——可能因为看到陌生人的害羞。
还有一双眼睛炯炯有神,盯着两个陌生人来回转动,有点好奇的样子。
他牵着张雨石的手,另一只手扒拉在他的袖子上,手指细长,指甲被修理的干干净净,透着水嫩的粉色。
等走到他们的面前,阿白已经彻底躲在张雨石的身后。
张雨石说:“不好意思,这孩子有点害羞。”
乌淮拉下口罩,惊诧地看着他,问:“他还没成年吗?”
张雨石也同样露出惊讶的神情,“不不他当然已经成年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阿白的样子实在很有欺骗性,有时候张雨石对着他都难免产生一点负罪感。
阿白从他身后又站出来,“我知道你,其实我只比你小两岁噢。”
听到这话,宁榆睿看看乌淮,又看看阿白,再看看乌淮。
只能说,可能人与人有不同,猫与猫也是这样。
乌淮抓住宁榆睿的手,咧着嘴说:“我这是成熟。”
“是,成熟又沉稳。”宁榆睿夸道。
说话间他们已经走进酒楼,来迎接的服务生询问过后带着他们往楼上走。
酒楼从外面看起来不高,一共五层,他们来到最高的顶楼。
顶层只有一间包间,进门后,巨大的包间十分空旷。
但墙壁全是吸音材质,说话竟没有回声。
而在房间一头是整块玻璃窗,能看到酒楼外的街景,更能看到城市很远的地方。
他们在门口脱下鞋子,换上房间内准备好的木拖鞋走了进去。
房间尽头的窗户下,一张木桌旁分别坐着和站着一个女人。
宁榆睿看了眼,坐着的应该就是猫老祖了。
他们的拖鞋在木地板上发出哒哒的声音。
一听阿白的脚步声就十分急促,他松开张雨石的手跑了过去。
“老祖!”阿白似乎与坐着的女人特别熟悉,跑去给她一个巨大的拥抱。
即便是被阿白冲撞了下,这位猫老祖依然端坐在那儿,丝毫不动。
宁榆睿赶忙上前,点点头道:“你好。”
阿白指着宁榆睿和乌淮,说:“我跟你说的就是他们啦!”
“你们好。”这位女士微笑着向两人点头,“我就是你们找的猫老祖。”
而站在她身后的另一个年轻女人,向张雨石和阿白伸出手,把他们俩请到屋子的另一边。
宁榆睿这才发现屋子虽然空旷,四周却布置着好几张方桌。
阿白回头拉住张雨石的手,兴致勃勃地说:“走!我知道有两个点心特别好吃……”
不等宁榆睿竖起耳朵去听是什么点心,阿白的声音已经轻了下去。
“坐吧。”猫老祖指着她面前的两张椅子。
宁榆睿拉着乌淮坐下,道:“不好意思冒昧来找你。”
猫老祖说:“不用那么客气,阿白找我跟我说你们的事情,但他说不清楚,我也搞不懂怎么回事,还是听你们自己说比较好。”
本来是乌淮和宁榆睿的麻烦,现在反而被对方主动来问,这种热心放在普通朋友身边都很难见到。
既然对方开口,宁榆睿去看乌淮,这事只能由他说得清。
乌淮倒也不扭捏,虽然这事提起来略有些涉及隐私,但比起这个,宁榆睿更担心乌淮。
宁榆睿不想每天早上一睁眼就看到变回猫的乌淮。
虽说他很喜欢猫,可这也给他心里带来一丝恐慌。
哪天乌淮要是变不见了,岂不是更吓人。
猫老祖听完乌淮的话,沉思了一会儿。
她说:“手伸出来。”
宁榆睿以为她是要号脉,但下一秒猫老祖直接握了上去。
这握手的方式宛如亲密的牵手,看得宁榆睿眉头一跳。
乌淮也有点不爽,他刚想说你请自重我可是有爱人的而且就坐在旁边!但猫老祖很快就松开了手。
接着,猫老祖站了起来,走到乌淮的面前,说:“看着我的眼睛。”
要不是宁榆睿满脑子都是“望闻问切”四个字,不然他都有点坐不住。
乌淮也只是看了眼猫老祖就没再看,谁知道猫老祖伸手扒拉乌淮双眼的下眼皮,真像个老中医那样看了半天。
“喂。”乌淮好歹是个天王,他也是有脾气的,况且形象那么重要,怎么能给人看到自己扒拉眼皮的小丑模样。
宁榆睿盯着看了眼,就算摘掉粉丝滤镜来说,也不丑。
但经过这么一扒拉,猫老祖说:“我知道了。”
竟然只凭着这两个小动作就发现问题?
猫老祖不亏是猫老祖!
宁榆睿心里对猫老祖顿时产生无比的敬意,就算刚才她摸了乌淮的手和脸,他也尽量不计较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宁榆睿的语气十分沉重,颇有点像来看病的夫夫俩询问医生,您看我爱人这病还有救吗?
猫老祖看看乌淮,问:“你师父没跟你说过吗?你少一条命啊!”
感觉这问题好像很严重,少一条命……可人只有一条命。
宁榆睿却比乌淮更快反应过来,传说中,猫不是有,九条命吗?
这也是传说中啊!宁榆睿心想,等等,看他们脸上的表情,难道真有九条命吗?
猫老祖的目光落到宁榆睿的身上,她单手撑着下巴,笑道:“想到了吗?猫的九条命。人类对猫有九条命是不是有些误解?以为他们是能转世九次,每次都能带着记忆,所以才是九条命?”
宁榆睿被问得懵了一下,还真乖乖地回答猫老祖的问题。
他说人们以为的九条命是真的九条命,出一次意外少一条,命用来垫命,垫完了就没了,像人只有一条命,出意外救不回来就没了。
猫老祖像是头一回听到这种说法似的,露出一个极为夸张的惊讶表情。
她说:“看来两方的误会还挺大。”
乌淮问:“那我这算是什么意思。”
猫老祖说:“看来你们这一脉系,知道的东西倒是不多啊。”
乌淮不耐烦地说:“请赐教?”
猫老祖笑了笑,“猫是有九条命,但是这九条命就跟人口中的一条命一样,只是九条命拼起来的。少一条命呢就少一段寿命,像是我能活两百岁,而你可能只能活一百岁。”
宁榆睿皱眉,“你说他可能短命,但这与他会突然变回猫有什么关系?”
猫老祖说:“他想改变形态,与他的主动意志有关。但他少一条命,有‘残疾’,等于他的意志抑制不了他身体的变化。可能在他失去神智的时候,比如喝醉酒、被人打晕、生病。可我们有灵根,灵根是一个保护机制,在发生这种情况,就会被动保护我们,不让我们轻而易举改变形态。只有一种情况,就是睡着觉,尤其是在特别疲惫的时候,意识上没有感觉到危害,就不会启动保护机制。”
听到这话,宁榆睿瞪了一眼乌淮。
这么看来他们之前都没猜错,只是没猜到本质上。
他猜乌淮就是放纵过度,现在看来是其中一个因素。
乌淮想了想,那他的师父也猜对了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