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马后兄弟们都对我下手了 第22章

作者:苏罗罗 标签: 灵异神怪 情有独钟 阴差阳错 宫廷侯爵 玄幻灵异

  明明想杀了他,最后却延伸出病态的眷恋。

  “舍不得啊。”霍斯年喃喃道。

  师南实在忍受不了这种钝刀子割肉般的折磨,哼哼几声,忽的想起了一样原身用来折磨人的好东西,双眼一亮,勉强挤出了一抹笑:“小霍,帮我找找包裹里黑色瓶子的药,给我吃。”

  霍斯年沉默了一下,问也不问,道:“好。”

  窸窸窣窣的翻找后,将师南说的药,亲手喂给了他。

  半个时辰后,师南周身剜骨的疼痛渐渐褪去,到最后,神经麻痹,失去了痛觉。

  这是原身嫌被折磨的人动静太大,特地制作的毒药,尽管副作用很大,但此时此刻,竟成了师南的救命良药。

  师南除了动作不便之外,感官上已经恢复了正常。他弯起嘴角,露出真心实意的笑容,向霍斯年感谢道:“小霍,辛苦你了,你是我永远的好兄弟。”

  霍斯年闷闷地应了声,开口:“我会给你找最好的大夫,一定有人能治好你。阿南安心歇息。”

  躺在床上的师南,没了疼痛的干扰,思维清晰:“小霍,我这种致命伤无人可治,不必为我这个必死之人花费精力。”

  “倒是不知道,是谁对我放的箭?你看见了吗?”

  床侧略微佝偻的身影一震,半晌,霍斯年垂着眼道:“是江阴王的人。”

  果然。

  意料之中的答案。

  师南甚至没有感到愤怒,江阴王杀他是理所当然的事,如此痛快反而是对他的帮助。他有些累了,将下巴埋在柔软的被子里,恹恹道:“我睡会儿。”

  不等霍斯年回应,就陷入了沉睡。

  不一会儿,床上的人发出细微而平整的呼吸声,从霍斯年的方向看去,那人消瘦的身体隐没在被子里,只露出了上半张脸在外面。

  往日上挑的眉眼耷拉下来,显得格外的脆弱。

  霍斯年再也掩饰不住痛楚的神色,俯身,半跪在床前,低声道:“我知道你谁都不爱,所以我还愿意伪装。”

  “是我亲手差点杀了你,把你藏在这里,可是阿南......”他呼吸急促,下唇被咬出了血,眼神执拗道:“是先你招惹我的,无论如何,你的眼里只能有我。”

  霍斯年就这么看着沉睡的人,保持这个姿势,一动不动。

  太阳落下,银月升起。

  睡梦中的人似是做了什么美梦,砸吧着嘴,将凝成雕塑的霍斯年惊醒。

  他深深地看了眼师南,悄无声息的起身,点亮了桌上拢着灯罩的油灯,提到离床边不远处的地方,照亮这抹只属于二人的天地。

  霍斯年褪去鞋袜,轻轻躺在了外侧,月辉透过窗子,洒在师南露出的好看眉眼,白的发光的肌肤灼人眼眸,几乎让人以为下一刻就要飞升而去。

  霍斯年心里一颤,目中柔情千万。

  他微微抬起了头,撑在师南的上方,视线落在那略显苍白的唇瓣上,不够红润,却像是沾了蜜的糖,让霍斯年生出了想要品尝的极端渴望。

  反正他睡着了。

  反正没人看见。

  黑暗的夜滋生了人的欲望,发酵膨胀。

  霍斯年舔了舔唇,凑近了些,直到鼻尖对着鼻尖,几乎能感觉到身下人口鼻间呼出的热气,是世间最摄人心魄的诱惑。

  着迷的靠近,只差一点点,心动神摇的霍斯年俯下了面容——

  “疼......”身下的人呢喃的梦语,像是雪地里的冰水,将霍斯年激了个浑身透凉。他不由的看向师南被包扎的严严实实的胸口,向来不择手段谋取所要的霍斯年,第一次感到了自己的肮脏......

  最后,霍斯年退后一些,柔软的唇落在师南的耳侧,这个吻如同蜻蜓点水,一触及分。

  他深深地凝望着师南,“我爱你......”

  无论突然散发的善意是有意还是无意,无论这份爱沾染了多少的独占欲,只要看见这个人,沸腾的情感像是岩浆一般流淌在他的血液里,又奇迹般的止住了他的饥渴。

  下床时,眸子里波荡的情绪消退,剩下一片暗沉。

  霍斯年将被子往下掖了点,露出师南埋住的口鼻,穿好鞋袜,出了房间,蛮奴以及其余异装打扮的人正守在门前。

  “白日那大夫医术低劣,居然说阿南的伤治不好,不要再找这种欺名盗世之辈。”霍斯年负着手,口气强硬。

  蛮奴暗地叹了口气,“那人已经处理了,底下人还在继续找有名的大夫。”

  霍斯年想到师南隐隐透出死气的面庞,几乎压不住心里的躁气,眉宇间郁色更重,道:“还要再快。”

  *

  *

  坐落在郁京北边的江阴王府,像是魁梧庞大的巨兽,潜伏在浓浓夜色中。

  王府不容家仆进入的禁区内,侍卫们神色肃穆,守在江阴王所在的房前,守卫森严,一只蚊子也飞不进去。

  曾管家担忧地站在床前,看向床上昏迷了好几日的人。

  窗户被风吹开了,房间里的烛火跟着跳动了一下。

  与此同时,司景明睫毛微颤,猛地睁开了眼。

  作者有话要说:  小霍好像有点变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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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红烧猪蹄

  司景明醒来的瞬间,时刻注意着的曾管家,见状先是大喜,随后想起了什么,颤着声音走近,“王爷?”

  却见司景明神情恍惚,目光无神地落在屋顶上。

  曾管家心知他受了刺激,难掩悲伤,垂泪道:“王爷......”

  司景明盯了会儿头顶,赤红的双眸渐渐显露出一道身影,他愣了一下,突然反应过来,胡乱扯掉身上的被子,不顾伤势,想要翻身下床,结果力道太大,被一股阻碍力弹了回去。

  除了避开箭伤处,被绳子绑了个结结实实的司景明,压根察觉不到异样,只一味的挣脱,腹部包扎好的白布,隐隐透出了红。

  曾管家吓了一跳,手忙脚乱的想要按住他,被身后伸出的手拦住。

  卫四摇头:“不要过去。”

  曾管家停住。

  室内渐渐安静,只有司景明挣扎时,衣服与绳子的摩擦声不断响起。他像是察觉不到异样,挣脱了半天,直至力竭,无力的摔落回去。

  不知过了多久,司景明放弃挣扎,垂下眸子,自言自语:“我明白了。”

  “什么?”曾管家楞了一下,以为在和他对话。

  “他在骗我。”司景明腹部的白布愈发湿润,他毫无所觉的自说自话:“他从一开始就知道我的身份,故意接近我,想要杀我,我不能上了他的当......”

  他像是忘了双双中箭一事,语气凉的透骨:“曾伯,你快去派人杀了他,不......抓活的,我要亲自拷问。”

  “到底是我哪里不好,让他不愿与我交好。”

  曾管家闻言大怮,“我的王爷啊......”

  司景明过去十年,只有在兄长和娘亲的忌日会犯病,轻时反复无常自言自语,重时陷入臆想,生出莫名其妙的无端揣测。

  偏生司景明自己不觉得不对,越想越生气,眼中血丝弥漫,厉声道:“快去!”

  曾管家看着亲眼守着长大的孩子,每一次犯病,都像是割着他的肉,于是他不顾卫四满脸的不赞同,老泪纵横道:“王爷忘了吗——”

  “他死了。”

  “......”

  这短短的三个字一出,卫四本以为会加重王爷的病情,没成想司景明停下了自言自语,像是听了进去。

  雕刻着莲花式样的灯罩透出的光影印在墙上,掩住了烛泪悄然的落下。

  司景明突然转头,盯着卫四:“放开我。”

  卫四皱了下眉,谨慎的靠近了些。

  司景明漠然地看着他接近,一字一顿道:“他的尸体在哪?”

  情绪十分冷静。

  卫四察觉,立马跪了下去,道:“被人偷走了。”

  司景明道:“找回来,我要亲眼见到。”

  “是。”

  ......

  接连几日,霍斯年手下的人绑来了好几个名气不弱的大夫,这些老大夫战战兢兢地看了师南的伤势,刀架在脖子上,也只能摇头说没救。

  事实上以师南当时的伤势,完全活不过一日,还是蛮奴手中有为霍斯年留下的救命宫廷秘药,吊了他几日性命。

  霍斯年根本无法接受这个事实,转而让人将大夫们关了起来,威胁他们,一日不讨论出师南的救治方案,只等师南一死,几人全部陪葬。

  他挥退其他人,独自守在师南房前,背靠门坐着,像是这样就能平静一些。

  他不敢面对师南什么都不知道的眼。

  然而今日不比往日,蛮奴在暗处犹豫一会儿,还是走了出来,向冷冷看来的小主子道:“十日已到,该服解药了。”

  霍斯年这才想起,师南对他下的毒害未解。

  半晌,他从怀里掏出师南留下的解药瓶子,面上流露出一丝苦笑,原来在他眼里,那人的重要性,已经比得上他的命。

  霍斯年曾经以为解毒的那一刻,他会欣喜若狂,实际上真到了这时,他的心情没有掀起一丝波澜。

  面无表情的揭开瓶塞,霍斯年将药瓶倒扣,倒出的不是预想中的药丸,而是......一张小小的纸条。

  霍斯年眼神一滞,盯着手中的纸条,一时间居然不敢触碰。

  蛮奴围观了全程,见状大怒:“早就知道他不安好心,果真欺骗了小主子,没有老实给出解药!”

  “小主子还如此费心的救治他,奴现在就去找他讨问真正的解药!”

  霍斯年惨淡地笑了笑,“他本来,就从没在意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