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风中舞蹈
自从苏北泽这次醒过来,他就在有意无意的跟他保持着距离,虽然不明显,但是顾南渊何其敏锐,还是能够感觉到苏北泽若有若无的疏离。
他在疏远自己,或者说,他在无言的抗拒自己的靠近。
他到底在想什么?
顾南渊不动声色道:“我们回去吧。”
苏北泽点了点头,暗暗松了口气,顾南渊应该没生气吧?不知道为什么,他竟然有点害怕顾南渊生气。
两人一路无话,沉默的走回了小旅馆。
一回到小旅馆,苏北泽就抱着顾霖玩去了,尽量不再跟顾南渊单独待在一起,这无形的躲避更加明显。
顾南渊心里涌上苦涩,表面上却只能假装什么都不知道,他让柴九给每人找出一件红色的套褂,只要是离开小旅馆,就把这件红套褂穿在衣服外面。这样一来,撞见红线女鬼,他们可以看见对方,而对方却看不见他们。
吃过午饭,苏北泽回了自己房间午睡,他躺在床上,摸出那块纯黑色的令牌,缓缓抚摸着“忘川”二字,脑海中又浮现出那个吻。
那个男人是谁?苏北泽很想知道,他总有种感觉,这个人对自己很重要。无论如何,他都要把这个人想起来。
只要想到这个人,他心里就会有种很奇怪的感觉,酥酥麻麻的,他会亲吻自己……难道他是自己的爱人?
胡思乱想中,苏北泽睡了过去,睡梦中,他又看见了那个高大模糊的人影。
“老师,你要快点把我想起来。”那人还是说了这么一句,然后俯身去亲吻他。
苏北泽心跳快了起来,可是他却半点不想躲闪,接纳了对方的亲吻。
这个吻很熟悉,对方的气息他也很熟悉,苏北泽心惊的同时,愈发怀疑这人是自己曾经的爱人。
但是他为什么会忘了他?
等他再完成两个任务,就会想起他吗?
苏北泽这一觉睡到了晚上五点多,外面的天色已经有些昏暗下来。
他想到刚才的梦,恍惚了半晌,然后才从床上坐起。
他刚想下床,却突然听到了拍打窗户的声音,他没有多想,扭头看了一眼窗外,顿时吓了一跳,差点惊叫出来。
只见透明玻璃窗上,紧贴着一张惨白的女人脸,那张脸上的嘴巴和眼球被红丝线缝了起来,特别狰狞恐怖。她正用双手拍打窗户,拍打得越来越猛烈,似乎是想要从窗户里挤进来。
这正是红线女鬼。
苏北泽惊恐的看着她,想到什么,从床头拿起那件红色的套褂,披在了身上,这样红线女鬼应该就会看不见他。
苏北泽把红色套褂披在身上没多久,红线女鬼的动作暂停了,她疑惑的往屋子里“看”了许久,然后慢慢的远离了窗户,离开了。
苏北泽只好把这件红色套褂穿在了身上,不敢再脱下来,虽然顾南渊说红线女鬼进不来小旅馆,但是被她拍打窗户也够恐怖的。
下了床,去卫生间洗了把脸,苏北泽刚准备下楼,一打开门,见顾南渊站在门外,正抬起手做出敲门的动作。
“晚……晚上好。”苏北泽紧张道。
顾南渊看他这反应,突然觉得手痒,但是又怕吓到他,只能按捺下来,道:“外面来了一个人,或许可以提供点线索。”
苏北泽惊讶道:“主动来小旅馆找的我们?”
顾南渊道:“嗯,先下去再说。”
两人下了楼,见沙发上正襟危坐着一个二十五岁左右的男人。男人皮肤很白,是那种病态的苍白,身材很纤瘦,看上去有些病弱。他手里端着柴九给他倒的水,眼睛只盯着水杯,不敢到处乱看,一副拘谨的模样。
柴九、黎戈、叶隐都在,团子也在,他一看见苏北泽,立马亲昵的扑过来,苏北泽忙弯腰把他抱进怀里,捏了捏他的脸蛋。
“爸爸,那个叔叔来找你。”顾霖奶声奶气地说。
苏北泽每次都想纠正顾霖对自己的称呼,但是看着顾霖闪着神采的眼睛,他每次话到嘴边都会咽回去。他害怕团子伤心,只要想象团子蔫头耷脑的可怜模样,他心就揪起来。
苏北泽默认了这个称呼,抱着团子在沙发上坐下来,坐在了那个男人对面。
顾南渊紧随其后坐在他旁边的位置,两人相距极近。苏北泽一僵,装作不经意的往旁边挪了挪,然后把怀里的团子放在了两人中间。
顾南渊:“……”他又在想什么?
“这位是苏先生,这位是顾老板。”柴九跟那个男人介绍道,“有什么话,你直接跟他们说就行。”
男人长着一张清秀的脸,相貌不俗,就是气色不太好,显得不健康,他笑着道:“苏先生好,顾老板好,我叫谭轻。”
苏北泽和顾南渊一一跟他打了招呼。
“别人口中的红线女鬼,其实是我妹妹。”谭轻说,“她叫谭秀。”
苏北泽和顾南渊对视一眼,都很惊讶。
谭轻口齿很清晰,继续说:“我这次来,是想把我知道的事情告诉你们。我听小翠说,你们在调查阿秀的事,阿秀她是冤死的,你们也看到了,她的死法很残忍,对她做出这种事的人简直畜生不如!我希望你们能够揭露这个人的罪行,化解阿秀的怨气,让她安心投胎,我不希望她再流连人间,遭受这样的罪。”
红线女鬼本名叫谭秀,根据苏北泽任务上的说法,她确实是蒙受不白之冤死去,死后变成红线女鬼,心中存着怨气,冤魂不散,便向村民展开了无差别的报复。只要是被她抓住的人,那人就会遭受和她生前一样的待遇,眼球嘴巴会被浸了血的红线缝合起来。
“照你的意思,你是知道害死你妹妹的人?”柴九说,“那你为什么不自己揭露那人的罪行?”
谭轻说:“阿秀生前是遭受了冤屈,但是她死后化成了厉鬼,她在向村民报复,不管是害过她的,没害过她的,她通通都要报复,所以村民们都害怕她又憎恶她,根本没有人在意她到底是怎么死的,现在村民们希望消失的是红线女鬼。他们不憎恨阿秀,又怎么可能待见我?”
苏北泽听着谭轻的讲述,他有点奇怪,谭轻话语间很关心他妹妹,但是他说话的语气却非常冷静,甚至是有些冷漠,简直就像是置身事外的局外人,不带感情。
“你说的害死你妹妹的人是谁?”苏北泽问。
谭轻沉默了一下,眼睛很黑很亮,道:“那人叫陈雨棠,开了一家店,专卖红线,据我所知,他那红线是用活人的鲜血染红的。”
苏北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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