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风中舞蹈
陈雨宁可能是破罐子破摔,又想去抓村民按进河里。
苏北泽忙转移她的注意力,说:“你难道不觉得,你报复的手段未免太过残忍,谭秀从来没有参与过害你,你为什么要把她的嘴巴和眼球缝起来?”
陈雨宁直言不讳道:“谁让她得知了红线人的事情,我当然要让她变成鬼也开不了口。”
苏北泽也是试探,他并不确定是她杀死的谭秀,还是陈雨棠杀死的,现在看来,凶手是陈雨宁。他又道:“这么说,谭秀是你杀的,而不是陈雨棠?”
陈雨宁眯起眼睛道:“人当然是我杀的,陈雨棠……就凭他?他为了那个谭轻,什么都愿意做,甚至想反抗我。他也不想想,他占据的是我弟弟的身体,而他也是我亲手编织的,不过就是被人捡回去而已,他居然就要背叛我。”
陈雨宁说完这些话,不远处的草丛后面,窜出来两个人影,当先跑过来的正是谭轻,后面跟着的是陈雨棠。
谭轻这几天不知去了哪里,又瘦了不少,他愤恨的瞪着陈雨宁,竟想扑过去,用自杀式的方式为谭秀报仇。
紧随其后的陈雨棠,一把抱住了他,阻止了他的举动。
陈雨宁一见到陈雨棠,便丢给他针线,道:“你现在就把他的眼球和嘴巴缝起来,让他和他妹妹沦为一个下场,不然我就先杀死你。”
陈雨棠没有去接那针线,他不允许任何人伤害谭轻,更不可能自己去伤害他。
这六天的时间,两个人一直待在一起,但是却什么都没做,他还是像以前一样照顾谭轻,而谭轻却不待见他,不肯跟他说话,往往只留给他一个背影。
陈雨棠直到那时才发现,想要回到以前的生活,根本不可能了。
他只不过贪恋以前的温暖,可是他只能感受到无尽的冰冷。
“你不愿意?”陈雨宁眼神凶狠,“你不愿意,那我就杀死你。”
她的身体抽出数十条长长的红线,一下子就飞舞过去,缠绕住了陈雨棠的脖子和四肢,将他拽到地上,在地上拖行数十米。
谭轻刚想过去,苏北泽就把他拉了回来。
“这是陈雨棠的本体娃娃,你保管吧。”苏北泽将那个脏兮兮的娃娃递给他。
谭轻在看见那个娃娃的时候,没有多少惊讶,他接了过去,温柔的摸了摸娃娃的眼睛。
这娃娃曾经被他从泥巴地里捡回家,陪伴了他五六年的光阴。
苏北泽从柴九手里接过一个红线娃娃,然后扬声对陈雨宁道:“毁掉红线娃娃,就可以毁掉红线人,你想要建造红线村想来是不可能了。”
说着,他就拉住红线娃娃的线头,拆开了那个娃娃,与此同时,围堵村民的红线人中的一个,身上的红线开始散开,最后散落一地红线,不成形状。
“我现在就一个一个开始拆红线哦。”柴九笑眯眯的说,然后把塑料袋往地上一放,真的开始拆娃娃了。
而那些红线人,也在相应的减少,只在地上留下一摊红线。
陈雨宁面容更加扭曲暴怒,她好不容易培养的红线人,就这样全部被摧毁了。
她放下陈雨棠,又开始去抓那些毫无反抗之力的村民,似乎是想要把他们全部杀死。
陈雨棠一脱离控制,就立马往谭轻跑去。
“阿轻,你没事吧?”陈雨棠说。
谭轻看他的眼神很复杂,他错开视线,道:“我没事。”分明有事的是你自己。
陈雨棠也看到了他手里的娃娃,他不禁有些尴尬,不知道说什么好。
这时天已经黑了下来,但是奇异的是,刚才还阴沉的天空,现在天上却升起了一轮明月。借着月光,村民开始往村子里跑。
陈雨宁庞大的身躯上开始不断的冒出红线,那些红线像是活的一样,开始追逐那些村民,单单绕开了顾南渊和柴九,其他人无一幸免。
光线不够明亮,那些红线像是灵活的触角,无限拉长,缠绕住一个个村民的脖子,想要侵入他们的身体里,再次寄生。
苏北泽有顾南渊保护,红线自然近不了他的身。
陈雨宁道:“你杀死了我的红线人,我就再造一批,我现在就让他们所有人都变成红线人。”
一开始她还想着徐徐图之,此刻显然已经盛怒了。红线寄生是一个漫长的过程,那样的红线人可以像人类一样存活。但是像这样一下子完成寄生过程的,那本书中记载,根本活不过一个小时。
陈雨宁只是为了发泄怒火。
而这时有几条红线悄悄的来到了陈雨棠和谭轻面前,陈雨棠一个人对付三四根红线,还要分神去保护谭轻,根本应付不过来。
有根红线一下子缠绕上谭轻的脖子,红线头扎进他的血管里,快速吸取他的血液,想要在他身上完成寄生。
一股窒息感传来,谭轻脸色变得惨白,他一手去抓红线,另一只手拿着那个娃娃,没有松手。
陈雨棠脸色立刻变了,他帮谭轻弄掉红线,可是还是有一截红线侵入了他的身体。谭轻捂住脖子,表情非常痛苦,发出惨叫哀嚎。
用不了多久,谭轻就会变成红线人,一个活不到一个小时的红线人。陈雨棠熟悉那本书里的每一个字,自然知道谭轻将面临的下场。
怎么办,怎么办?
“阿轻,阿轻……”陈雨棠比深受其害的谭轻还要痛苦,他不想谭轻受到伤害,可是他却无力去保护他。
红线完成寄生的先决条件是,与陈雨宁那能藏鬼魂的眼睛对视,如果陈雨宁消失了呢?那么阿轻就不会变成红线人,就不会死。
陈雨棠身上又开始冒出红线,越冒越多,皮肤的地方慢慢的都被红线取代,就连他的半张脸,都很快变成了针织的红线。
今天红线人都会变身,他也不会例外。
陈雨棠看着彻底变成红线的双手,再抬头去看被红线折磨的谭轻,然后,他的眼睛慢慢红了。
他本是一个红线娃娃,一个没有心的红线娃娃。
不知冷暖,不知善恶,不知死活。
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竟觉得胸前某个地方开始疼,他明明没有心,为什么会疼得他撕心裂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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