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只小甜甜
容胥偏着头,饶有兴致的看了他许久,轻声细语的问:“是拿不出证据么?”
白笙不死心的又试了一次,伸手在自己头顶摸索着找耳朵,回头看着自己依旧是空空荡荡的身后,神情万分迷茫,“我,真的是狐狸变的,我昨天还有耳朵和尾巴的,是真的……”
说出来的话自己都觉得没有说服力,声音越来越小,都快说到肚子里去了……
容胥居高临下,垂眸半阖着眼,视线随着白笙的手指移动。
化了人形的小狐狸原本就俊俏,若是头顶顶上兽形时才有的毛绒绒大耳朵,后面再翘着根尾巴,一甩一甩的,若隐若现的半掩在及腰的黑发里,那情形……
定是漂亮的不得了。
白笙蹙着眉,低着头苦思冥想一会儿,忽然苦恼的表情一扫而空。
他弯了唇角,眼睛温柔又灵动,掰着手指头数,“我有证据!昨日我送了你一条金色的大鲤鱼,那条鱼又鲜又嫩特别好吃,但是你说你用过晚膳了没有吃,所以全被我吃了……恩,我还送过你一颗黑色的漂亮石头,还有梅花花枝,还送过白玉兰……”
“还有我脖子上这个小玉牌,是你送给我的,只有小狐狸才有,你看,它现在还在我的脖子上啊。”白笙仰起头,被红绳子系着的小玉牌果然在他脖子上挂着。
容胥静静的听着他解释,站在原地动也未动。
他原本最烦人多嘴多舌,但白笙这一会儿在这儿说了这么多话,容胥倒没觉得有多聒噪,反而很耐心的从白笙话里的挑刺,“你说的这些,平清宫平日里伺候的宫人们也能知道,至于这块小玉牌,孤又如何知道,你是不是从小狐狸那儿偷来的。”
男人竟说他偷东西,白笙难以置信,心中一万个不服气,被人诬陷的不高兴让他胆子大了不少,表情认真的反驳,“我不会偷东西的。”
他只在年纪很小,且不懂事的时候偷过一次鸡,知事后明白这样做不对,就再也不做这样的坏事了……
“哦?”容胥缓缓道,“你不会偷东西,可孤记得,那只小狐狸倒是偷过孤的东西……”
白笙眼皮微微耷拉下来,底气瞬间被戳破,“那是,那是……”
“那是什么?”
白笙哪里比得上容胥口齿伶俐,被容胥几句话便堵的说不出话来,想了半天也不知道应该说那是什么,苦恼着小声自语道:“我没有骗人,为什么不相信我……”
“孤信。”
白笙一怔,以为自己听错了,呆呆的抬起头,“你说什么?”
容胥朝他伸出手,淡淡道:“你过来,孤便信你。”
白笙犹犹豫豫的,有些挣扎,最终还是没战胜心里的害怕,待在原地没敢动弹。
他原本是希望男人相信他的,可他这么容易就相信了,白笙反倒感觉不太寻常,像是会有诈似的。
容胥见他不动,眸子顷刻冷了下去。
虽然那双眸子从未暖过,但从他此刻的神情中,能清楚的看出他眼睛里那几分若有若无的几分兴致正在渐渐被冷意覆盖。
外面的雪映得天地一片亮堂,容胥站在白色的光影之中,浅色的锦缎长袍在日光下轻浅又柔和,本应该是很温柔的画面……
可瞧起来并不是这样,那双眼眸太过黑暗,在一片光亮之中,反而显得更为阴冷。
第13章 摔跤
白笙揪着被子拧来拧去,一抬眼就感觉到了容胥的神情变化,到底没忘了男人先前救过自己的命,很愧疚的想补救。
他撑着床榻爬起来,跪在床榻上,一副视死如归的的摸样,手脚并用的往容胥那边爬过去,边爬还边小声喊,“你,你别生气,我过来了……
白笙过去也怕不过去更怕,嘴上虽然喊的好听,动作却慢的跟小乌龟似的,磨磨蹭蹭,还要跟他的讲条件,“我过来了……你别骗我……”
容胥其实可以直接过去,很轻易就能逮住白笙,哪儿还能轮得到他在这儿讲条件,但容胥却没有动,因为这并不是他的目的。
他面色不变,淡淡的瞥着白笙,“孤何时骗过你?”
白笙原本就没挪多远,闻言干脆停下来不爬了,仰着脑袋,嘴微微抿起,神情看起来有些委屈,“明明就有过,你昨晚说,我身上的毛很好看,但就是太少了,你要把我养的胖一点,然后再要剥……”
白笙颤了颤,似乎对那个字眼感到很不舒服,他蹙着眉头,却想不出要拿什么字来替代,闷了闷,干脆直接跳过了这个字,“要……要我的毛做新衣的领子……”
说完还咬了咬嘴唇,神情看起来更委屈了,像是在说,原来你先前对我好,都是为了拿我身上的毛来做领子,你就是在骗我。
容胥垂眸看着他,对他的控诉不置可否,不紧不慢的问:“可曾真有伤过你?”
“……”
白笙憋了一肚子委屈,此刻全被这一句堵的说不出来了,可男人真没有伤过他,反而还给他治过伤,所以即使他再委屈,也不能否认这一点,白笙老实的摇摇头,委屈巴巴的,“没有……”
“那现在到底是谁不信谁?”
白笙不仅没机会说话,思路还全跟着容胥的话在走,抿着唇想了想,思来想去才发现好像真的是自己的不是。
他拿不出证据证明自己,容胥却轻易就相信了他,自己赖在这儿白吃白喝,还赖到了人家床榻上,此刻却还不相信他,揣度他是不是别有居心,这样做……好像确实很不对……
白笙表情纠结,可是那张狐狸毯子……用狐狸皮做毯子也是不对的……
他心中天人交战,伸手搓了搓被冻的凉飕飕的胳膊,踌躇半晌才挤出两个字,“可是……”
容胥一眼就看出白笙在想什么,不等他说完便冷笑着打断他,“怎么?要拿那块狐狸毯子说事了?那你倒是说说,只许你吃兔子,不许孤用狐狸毛做毯子了,这是什么道理?”
“这不一样……”
容胥眉目低敛,神情越发冷淡,轻飘飘的接了他的话,“如何不一样?”
白笙看着他的神色,才发觉自己好像火上浇油了,想起来对面的是自己的救命恩人,白笙被打成闷葫芦一样,不敢再跟他拗了。
他心里还在想,就是不一样啊。
兔子是可以吃的,因为他从小就吃兔子,可是狐狸……
可是他就是小狐狸啊……
上一篇:介绍下,我对象职业天师
下一篇:后来,他成了魔王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