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只小甜甜
小狐狸个头本就瘦小,原本半干半湿的毛被水打湿以后全覆在了身子上,光秃秃的,瘦的像是只剩了个骨头架子。
容胥挑开一处染了血的白毛,指尖微动,又掀开另一处,细致查看……
如此看了好几处,才拈了一点皂角粉,沾了水匀在手心抹散,然后抹在小狐狸身子上……
白笙乖乖的坐在台子上,前爪并拢在面前放好,任男人给他洗澡,一动也不动,乖的不行。
丝毫没有发现,他的白毛下,那些在穿过时间缝隙时所留下的,虽然已经愈合,却还留着浅浅白痕的伤疤,已经全被男人看在眼里了……
第6章 认主
白笙是只特别爱干净小狐狸。
无论是洗耳朵还是洗爪子,他都配合得紧,除了容胥碰到他被踩伤了的尾巴时,可怜的哀叫了几声,其他时候都乖的不行。
甚至还主动仰起脑袋,蹭过去提醒男人,别忘了帮他把脖子下面的那块儿最细最软的毛也洗一洗。
容胥神色不变,手移到小狐狸细细的脖子上。
抹上去的皂荚一遇水,轻轻一揉,便散开了,不仅化开了许多泡泡,还有极淡的清香。
白笙眯着眼睛,下巴昂的老高,容胥的手在他颈子下面揉一下,他便舒服的把脑袋昂的更高,嗓子里还发出稚嫩的呼噜呼噜声……
浴室的蜡烛点的不多,黯淡的烛火光晕明明灭灭,屋子里的角落大片大片的都藏在黑暗之中,像是不见底的深渊,黑的照不进光亮,藏着可怖的深渊巨兽……
容胥下巴微抬,一双凤眸半开半阖,拢在一片氤氲的雾气中,看不出情绪。
看着小狐狸毫无防备的样子,似在思衬着什么,五指微微做出收拢的状态……
白笙毫无察觉的,对男人露出自己最脆弱的地方,都不知道,若是容胥想要他的命,只要手下稍稍用力,顷刻间就能掐断他的脖子。
白笙从小生在福窝,受尽万千宠爱,又被保护的太好,从来也没下山历练过,五百年来遇到的都是善意,只知非白即黑。
即使是受了这些天的苦,也仍然改不了天真的性子,有谁对他好一点儿,就拿谁当大好人。
更何况是在现在这样走投无路的境遇里……
被送到这个陌生的地方好几天,没了爹娘的庇佑,还被挖了内丹时损了元气,现在连普通的小动物都不如,任何人都能踩它一脚,任何人都能要它性命。
这个时候,容胥对他的这一点儿好,他就能傻乎乎的给予全然的信任。
闻着皂荚香香的味道,泡在温暖的热水里,白笙渐渐开始打起了瞌睡。
他迷迷糊糊的,身子左摇右晃了一会儿,就无意识的要向后仰倒过去。
容胥忽然伸出另一只手,托住小家伙软绵绵往后仰的身子。
小家伙睡的挺沉,就是这样睡倒了,眼皮也没掀开来看一下,若不是容胥捏在他后颈的另一只手撑着,白笙估计就仰的直接翻过去了。
容胥指骨微曲,扣在它脖子上的手指松开,转而轻轻挠了挠小狐狸的下巴,俯下身去看他,低声问:“睡着了?”
回应他的是白笙浅浅的呼吸声。
容胥深深的看了它许久,终是摇了摇头,用水瓢舀了温水将它身上的泡泡冲洗干净,然后用干净的布帛把小家伙裹好,抱出了浴室。
抱着睡着的小狐狸回了前殿,容胥扬声传了江有全进来。
江有全没急着把宫人们打发走,而是带着这些人守在殿外,自己小心翼翼的听着里面动静,时时刻刻候着陛下什么时候叫他。
却没想到等了一刻钟也没听见动静,江有全正心里打着鼓呢,终于听到陛下唤了。
江有全开了殿门,躬身快步走了进去,隔着一道十二折紫檀木雕夔龙纹大屏风跪下,低声问:“陛下,可是叫人过去收拾?”
“嗯。”
容胥倚在塌上,右手拿一支银色小匙箸,轻挑着狻猊香炉中的香灰,“去传太医过来,要能医家禽走兽的。”
“诺。”江有全愣了愣。
陛下这是打算,要把那只狐狸养起来了?
江有全不敢多想,站起来出去传话,虽然知道什么都看不见,却还是忍不住扭头往屏风那边瞧了一眼。
还没走出几步,又听见容胥的声音,江有全赶紧又回去跪下听吩咐。
“再……”顿了顿,容胥补充道:“备一小碟新鲜的烤兔肉送过来,做成细丝。”
“诺。”江有全躬身磕了一个头,听着这话,已经大概猜出来,今早陛下特意吩咐的那碟子兔肉,是为谁备的了。
容胥搁了银勺,稍稍俯身,手肘撑着案几,盯着自己膝上的小狐狸看。
殿里的地龙烧着,榻边上摆的炭盆也燃的正旺。
烤的他膝上的小家伙毛都冒了白烟,可小家伙一点儿反应都没有,两只小爪爪并拢着,抱着自己的大尾巴睡的迷迷糊糊,竟然还打着小呼噜。
容胥伸手捏住小家伙的一只爪子,翻过来,藏在雪白的毛下的肉垫颜色粉粉的。
容胥拿指腹轻轻的碾,压一下,小家伙的两只后爪就受惊一样的,轻轻蹬一下。
睡着的白笙还不知道,自己平日里都藏的好好小爪爪,被人拿来当玩具玩了。
听着小家伙嗓子里哼哼唧唧,不堪其扰的小模样,容胥唇角罕见的弯了一丝弧度,挂了浅浅笑意。
不过多久,宫人就端着一碟兔肉丝进来,摆到了炕桌上,江有全又换了一壶新泡好的茶,将杯中添了新茶,才带着人出去了。
容胥不喜殿内有人,所以他们平时都只在屏风后面候着,只有容胥叫了,才能进去伺候。
白笙眼睛还闭着,闻着这香味,鼻子却不受控制的动了动,一丝可疑的透明水泽从嘴里流出来,沾湿嘴边了刚被烘干了一点儿的白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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