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软炸团子
这成就足以令人自傲,但元岳却觉得这一切好像发生在别人身上,自己只是一个旁观者,心如古井无波。
日子本来就这样一日一日地过,突然有一天,当元岳骑着摩托穿行过山路,山中的风带着草木上露珠的潮气,吹来一朵小小的、淡粉色的花。
元岳停下车,将这朵花放在掌心。
娇嫩的花瓣伴随着微风拂动掌心的肌肤,它是那样脆弱,那样渺小,却又是那样美丽。
元岳睁大了眼睛,就在这个瞬间,春天到来了。
世界与上一秒别无二致,却从此变得不同。
元岳望向山外,人生中第一次产生了好奇。
山外的花,是什么样子的?
元岳走出了葳蕤山。
师兄没有说错,山外的世界充满艰辛与险恶,连空气都比山中污浊。可元岳却觉得,这里也没有那么差。
他认识了祝弃。
世上再没有第二个人能如此让他着迷。
祝弃身上充满了矛盾的特质,既市侩又天真,既自私又慷慨,既骄傲又谦逊,既狡猾又善良……世上的人大多矛盾重重,言行不一,却没有人跟祝弃一样,那些好的与坏的地方,全都正正好长在了元岳的心坎上。
元岳原本可以超然物外,不惧死亡。可当他走出山门,遇到祝弃,便就此沦为红尘中人。
这是他第一次感受到莫大的喜悦,也第一次感受到如此强烈的痛苦。
元岳的梦境之海中,云气瞬息万变,最终化为流光消散,而光芒的尽头,是祝弃的身影。
天地震颤起来。
元岳的心绪不复平静,因为他看到,祝弃正微笑着凝望着他,目光却是如此悲伤。
“元岳,再见啦。”祝弃轻轻地说,潇洒地挥了挥手。这场景分明似曾相识,元岳心中猛地一痛,突然自梦中醒来。
“……祝弃?”
此时已是天色大亮,卧室的窗帘还拉着,一个人影正倚在窗边,闻言朝元岳摆了摆手:“叫唤什么呢!”
“哗啦——”窗帘被一把拉开,明媚的阳光倾泄下来。元岳看到祝弃沐浴在阳光中,发丝微微闪着金光,脸庞上已经没有那条显眼的疤痕,光洁无瑕、完美无缺。他正微微笑着,与梦境中的不同,没有沉重与复杂,而是带着一丝得意的促狭。
元岳不禁舒了口气,笑着坐起身:“你起得好早。”
“谁跟你似的赖床不起。”祝弃抱着胳膊,狡黠笑道,“喂,小呆,你昨天是不是忘了什么东西?”
“咦?”元岳挠挠脑袋,随即叫出了声,“啊!我昨天什么时候睡的?”
祝弃回想片刻,告诉元岳一个时间。
元岳倍感吃惊:“这不是我们开始吃饭的时候吗?”
祝弃无言地点点头。
“我记得,你去换衣服了,然后……”
“然后,你就一杯倒了。”祝弃一摊手,“一直睡到现在。”
元岳的脸上露出了错失一个亿一般的懊恼与失落,顿了顿,小心又带着一丝期盼地问:“今天,咱们可以再来一遍吗?”
“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啦!”祝弃嘿嘿坏笑,“我穿都穿了,谁让你不看。不过嘛,若你真的想看,办法也是有的……”
“是什么?”元岳忙问。
“嘿,你穿给我看。咱们一人一次,这才扯平了。”
元岳毫不犹豫,立刻点头:“我这就穿!”
他打了个响指,便听房间那边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祝弃吓了一跳:“什么玩意?老鼠?”
“是五鬼搬运术。”元岳话音刚落,几件轻飘飘的裙装就出现在了床上。他的行动力真是相当惊人,二话不说,拿起来就要往身上套。
“喂喂。”祝弃哭笑不得,“还真穿啊,我逗你玩呢!”
“啊……”元岳怔怔的,长长的睫毛低垂下来,万分失落地瞅着祝弃。
“别撒娇啊,你是不是就是吃准我受不了这套?”祝弃故作无奈,嘴角却是翘着的。
元岳眼前一亮:“你答应了?”
“再不答应,我怕你走火入魔。”祝弃笑着走到床边,弯下腰弹了弹元岳的脑门,“你小子整天都在想些什么,昨天还说梦话……嘿嘿,想不想知道你说了什么?”
元岳想了想:“一定是在说你。因为我总是想你,梦里也全是跟你有关的事。”
“哇,真不嫌害臊。”祝弃原本想编出几句梦话来取笑他,却被这一记直球打得晕乎乎,心想这小子的甜言蜜语也说得太溜了,以后——
“怎么了?”元岳敏锐地发现了祝弃一个刹那的不自然,像是突然痛了一下,脸色都有些发白。他关切地扶住祝弃的身体,正想帮他检查检查是不是哪里受了伤,祝弃却已经朝他一咧嘴,嬉皮笑脸道:“嘿,被你腻得牙疼了呗!谁叫你这样甜。”
元岳一本正经地反对:“还是你比较甜。”
“好啦,再说我牙都要掉了。不成,我得看看去!”祝弃做了个龇牙咧嘴的鬼脸,说完转了个身,一溜烟跑进了卫生间。
“跟我说话,怎么会掉牙呢?”元岳不解的自言自语被祝弃关在门外。
祝弃听着,忍不住笑了一下,随即脸色一白,捂住心口,靠着门板蜷缩起身体。
好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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