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软炸团子
祝弃觉得也没什么错,就“嗯”了一声。
“你的寿数不短,又无病无灾。”姜半夏道,“你是为别人来的,是隐机者么?”不等祝弃回答,她又自问自答道:“隐机者惊才绝艳,却遭天妒,十分令人惋惜。只是,你找剥皮匠寻求解决之法,却无异于与虎谋皮。即便他将邪术告知,你也未必能够施行。”
姜半夏语气虽然冷淡,但话中的关心却是掩不住的。这小丫头看着不通人情,实则心地善良,方才若她不出手相助,径自溜走,祝弃既不会察觉,也不会怪她。而她受伤之后,几次要求祝弃将她放下,显然也是不想拖累别人。
此时这番话,祝弃也听入耳中,只是苦笑道:“我也没想到。唉,这不是关心则——病急乱投医嘛!”
姜半夏若有所思:“你很关心隐机者。”
“嗨,好歹认识一场。”祝弃已经有点喘不过气,就敷衍地随口搪塞,同时思索下一步该往哪个方向走。
“你们不是情人么?他亲你,我的蛊虫看见了。”
祝弃原本正埋头狂奔,闻言脚步一顿,差点把背上的姜半夏颠下来。
“你什么时候看到的?!”祝弃恼羞成怒,“我们都是在屋里亲的,你搞偷窥啊!小姑娘家家的,别干这事!”
不过话说回来,也难怪姜半夏会来找他谈跟元岳生孩子的事了……祝弃想着,又恶狠狠威胁道:“你别跟人乱说。不然,我就把你踩到玻璃的事情糗事说出去,让人笑话死你!”
祝弃是不想让元岳被人用异样的眼光看待,他觉得这些学法术的八成都是些老古董,未必能接受隐机者有一个同性的情人。
可姜半夏的考虑却与他不同。
“我不会说出去。只是,我想不明白。”姜半夏开口,声音闷闷的,“你既然不能生下隐机者的孩子,他离开之后,你便将一无所有。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跟他在一起?”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你是十万个为什么吗?”祝弃喘着气,脚步终于慢了下来。
“你没有自保之力,与隐机者交往,将凶险异常。”姜半夏静静地说,“我听阿婆他们说过,这一代的隐机者,固然天赋卓绝,却心性耿直。长此以往,必定树敌无数。如今隐机者如日中天,无人能敌;可五年之后,隐机者离开人世,他最亲近的人,便是众矢之的。”
祝弃也不知在想什么,片刻后才笑道:“那你还想生他的孩子,真不怕死啊。”
“我不怕。”姜半夏傲然道,“元岳之后,我将是新一代隐机者。”
“嗯嗯。”祝弃观察着周围的房子,随声应和,“未来隐机者什么都不怕,就是怕玻璃。我会好好记住的。”
姜半夏俏脸一红,伏在祝弃肩上默不做声。
祝弃则已经选定了目标。他走到一户人家门前,伸手摸索片刻,随即将门一推。沉重的铁门应声而开,他走进门,把姜半夏放在地板上。
“我们不走了吗?”姜半夏环视房间。
“这家有防盗网,防盗门也结实。”祝弃简短地说,“没有我这手开锁的本事,想要强行破门,一时半会进不来。”
姜半夏点点头,却见到祝弃转身要离开。
“你去哪里?”她急忙问。
“我?我就不跟你凑热闹啦。”祝弃挠了挠脑袋,“剥皮匠好像不会立刻杀我,你先躲在这里,有机会就让元岳来救我。”
他虽然是这样说,但姜半夏又不是傻子,怎么会想不出,祝弃其实是要去引开剥皮匠,将逃生的机会留给自己。
“不,我——”
“就这样定了。”祝弃斩钉截铁道,“最重要的是,剥皮匠一定有延长寿命的方法,我还没死心呢!你可千万别拦着我,不然,我就把你当仇人了啊。”
说话间,他已经快步走出门外,毅然决然地拉上铁门。
月光温柔地洒在他的身上,祝弃仿佛发着光。姜半夏眼看着他的身影与那光芒一起被铁门渐渐遮挡,最后,在大门即将彻底关闭的瞬间,祝弃顿了顿。
“小姜啊,既然你问我了,我又比你大几岁,今天就厚着脸皮告诉你一个很简单的道理。”祝弃说,“大多数时候,种下一粒种子,是为了结果子;可有的时候呢,不求结果,只是为了一朵花。花开过,就够啦。”
用力关上铁门,将它重新锁住,祝弃抬头看了看悬在天上的月亮,转而折身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第86章 玩捉迷藏
不行,逃不出去……
祝弃气喘吁吁地躲在墙角,眼前一阵一阵地发黑。
经过一番挣扎,他发现村子里的空间出现了莫名的扭曲,也可能是自己的大脑产生了错乱,无论朝哪个方向逃跑,只要跑得足够远,最终都会回到这里。
马路上停着几辆车,黑洞洞的车窗如一张张大口,似乎在无声地嘲笑着他。
祝弃一开始就打过这几辆车的主意,还检查了一下,发现每辆车都有汽油。但汽车一旦发动,声音会立刻暴露他的位置。能逃出去还好,可万一依旧遇到这样的鬼打墙,无异于自寻死路。
更重要的是,空气中的血腥气逐渐变浓,剥皮匠距离他越来越近了。
一定有什么办法,一定有!祝弃抱着脑袋,几近抓狂。
正在这时,一个天真稚嫩的声音幽幽地从他身后响起:
“你为什么要跟着那个女人跑呢?”
祝弃浑身一颤,仿佛有电流从脚底冲向头顶。极度的恐惧让他的动作变得僵硬,如一台生了锈的老机器,咔嚓咔嚓地转过了头。
眼前的景象,让他差一点吐出来。
或许是因为与飞蛾大军经过一场恶斗,剥皮匠纯真可爱的外皮被腐蚀得七七八八,半张脸已经被毁,露出隐藏其下的蠕动着的血肉,上面密密麻麻插满飞蛾,正在被不断地吞噬融化。
另外半边完好的脸也没好到哪里去,沾满了血污与虫子被碾碎爆出的汁液。
祝弃现在只敢盯着剥皮匠的头顶。只有那里被茂密的头发覆盖,目前看起来还没有什么异样。
“我没有!”他下意识反驳。
“不要试图欺骗我。”剥皮匠皱着自己只有一边的眉头,眼球在眼眶中怀疑地颤动,血肉顺着他的脚尖流下,转瞬间蔓延了一大片,在地面愤怒地沸腾翻滚不休。只要剥皮匠一个念头,顷刻间便能取走祝弃的性命。
“如果不是想要逃走,你为什么要跟着那个女人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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