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星云沉浮
“我儿失踪以后,我整日的担忧。刚开始的那周,我每天都要出门去寻人。可我的体力已逐渐跟不上了,心里也越发地绝望。到了后面,我走不动了,只有待在家里,等着他有天能回家。”说到这里,老丙的脸色憔悴了几分,“我已经有……近三周没有怎么出过门了。这几天眼看着‘渡劫日’又要来了,才会出门去碰碰运气……找了一整天也没有半个线索,最后就遇见了你们。”
看着老丙的情绪低落,阮苏温声安抚了几句,又冷静道,“老伯,您先好好回想一下,您儿子是怎么失踪的?”
老丙用纸巾擦了擦发红的眼眶,仔细地回忆道,“上个月的今天,就像平常一样,我们早早地关了门,熄了灯,打算度过这‘渡劫日’……可谁想,第二天一起床,我儿子就已经不见了,只留下床上的一缕碎发,和桌上半面破碎的铜镜……”
说着,老丙站了起来,推开了他卧房隔壁的门,“这就是我儿的房间,出事的时候,他就睡在这张床上。”
阮苏率先进了房间,在四处看了看。这是个很寻常的卧房,一张桌子,两个板凳,一张方床,一个大衣柜。
茶几上还有半张破碎的镜子。
“自那一天以后,这里的东西,我一件都没有动过。”
阮苏靠在门框上,江柯凡在房间里走了一圈,时而抚了抚床单的皱褶,时而拉开衣柜门看了看。最后,又停在了阮苏的跟前,脸上的表情有几分不清不楚。
阮苏盯着茶几上那半面镜子,心里突然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我儿子名叫池欢,平时就做些小本买卖,也没什么仇家……我们一家人相依为命这么多年,失去了儿子以后,我一直没办法从痛苦里走出来。”老丙在后面叹道,“尽管他们都劝我早日接受现实,可我还是会忍不住去找任何关于我儿下落的线索啊。”
说着,老丙又站到了两人的跟前,小心翼翼地从怀里掏出了一张画纸。
“外乡人啊……这就是我儿的画像。如果你们只是路过这里,我可以收留你们几晚,直到度过‘渡劫日’。但作为交换,你们可不可以帮我一个忙?不求找出真相,但只要能找到一丝、哪怕是一丝关于我儿去向的线索,我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阮苏无声地回头看了江柯凡一眼,后者的眼神仿佛也正告诉他,他们此刻的想法是一致的。
“没问题。”
于是,这个主线任务,就这么被两人收下了。
夜色渐浓,老丙给两人提供了一个简陋的洗漱间,他们这时才反应过来,自己一身是臭汗熏天。
老丙在收拾屋子的时候,阮苏就和江柯凡并肩站在院子里闲聊。
“看来这次游戏的主线任务是找回他失踪的儿子了。”
江柯凡盯着天上看了会儿,“挺简单的嘛。”
“你先去洗澡吧,”阮苏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我四处踩踩点儿。”
这时已经快要傍晚七点了,天边慢慢黯了下来,有了些月出的迹象。现在终于有时间可以好好地梳理一下游戏的剧情。
从他以往的经验来看,这个游戏里出现灵异事件一点也不足为奇。若老丙的儿子果真是被那“诡异的铜镜”给带走了,他们又该怎样把他给救回来?
还是这一切的背后,都另有隐情?
阮苏正思酌着这些可能性,突然察觉到后院的围墙上,好像有什么影子在晃动。
阮苏警觉地站了起来,那影子又一下消失了。
果真如此,他被跟踪了。
对方是人还是鬼?
阮苏观察了一下后院,顺势拿了个锄头在手里,一边放轻了脚步,朝可疑的墙边走去。结果,他翻墙寻找了半天——却没再发现什么人影。
难道是自己的错觉?
阮苏皱了皱眉,犹豫了一会,最后放弃般转过身,正打算往回走——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悉索的响声。
“哐!”
手里的锄头被迅猛地掷了出去,在寂静的街里炸起一道闷雷!锄头的刀把狠狠栽在那人的脚踝上,顿时传出一声划破天空的凄厉惨叫:“哎呦!”
阮苏拍了拍手,冷着脸朝地上的男人走了过去。仔细一看,那两人居然是今天下午在药铺里见到的“艾爷的走狗”。
其中一个被他用锄头砸中了脚,正黑着脸惨叫着。另一个则抱着那个受伤的,脸色煞白地瞪着阮苏,嘴里气得说不出话来,“你——你——”
阮苏顿时了然,原来是打算找他报仇来了?
还真是应了他的那句话,“如果那些人有游戏重要的线索,他们一定还会再出现的。”
阮苏弯腰拾起了地上的锄头,正要开口,地上那人突然抱着伙伴“噌”一下站了起来!
他们反应极快,一边嘴里骂骂咧咧着叫嚣,一边趔趄地往后跑,“他娘的,你有本事就跟过来——”
阮苏突然觉得有些好笑,这些人欺软怕硬就算了,就连受了伤,一边逃跑一边也不忘逞嘴快,逃跑的速度还飞快。
虽然觉得好笑,但也许他真的能从这些人手里套出一些重要线索。于是,阮苏没再犹豫,拎着锄头,三两步跟上了前免玩命逃跑的那两人。
正好,他也不想在老丙家里闹事。
阮苏跟着两人走了一段路,越走越绕,越走就越偏远。到了后面,街道上空无一人,耳边竟然传来几分阴冷。
最后,前面的两个人终于不走了,阮苏也在黑暗的巷道之中停下了脚步。
现在,他开始有些理解,到底是什么给了这两个小喽啰这样的底气。
原来他们是搬救兵去了。
第76章 各怀心事
“得罪了艾爷——让你看看是什么下场!”刚才还被锄头砸中脚的男人,顿时变得春风得意,手指一对准阮苏,粗着嗓子吼道,“都他娘的给我上!”
阮苏后退了一步,面前顿时涌上来近十个杀气腾腾的人头,个个脸上的表情都狰狞万分。
他握紧了手中的锄头,下一秒——刀把在空中甩出一个抛物线,朝为首的男人头上暴扣而去!
站在最前的男人顿时捂住流血的脑门,首当其冲地惨叫了起来。阮苏就在这时跳上了一旁的石台,锄头一甩,三两下翻上了屋檐,首先占据了优势的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