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与沫
乌尔维斯抬起眼睛,问:“这也算是理由吗?”
基拉咧嘴笑道:“这就是理由啊!”
话音刚落,两人就一起扑了上去,乌尔维斯早有准备,当的一声挡住了基贝从旁边偷袭的石刀。
米亚攥紧拳头,紧张地倾听着,只听到乒乒乓乓一阵乱响,接着就是“嗵”地一声肉体砸在墙壁上的闷响。
基拉冷笑:“不自量力的蠢货,假装睡着不好吗?搞什么英雄救美,你们给我一起死吧!”
“啊——”
“基贝,怎么了?”基拉惊怒,然后大叫:“混账,我要杀了你!”
乒乒乓乓噼噼啪啪……
——发生了什么事?
米亚伸长脖子,急不可耐地想要知道战斗的结果。
过了一会儿,一张相貌极为平凡的脸从上方洞口探出来,是那个整天冷着脸、几人中最没有存在感的少年乔飞。
这是米亚最没有想到会来救她的人。
“你怎么样?”乔飞少年冷冷地问。
米亚急忙活动了一下手脚,经过这一段时间的缓冲,她已经从最初撞到地面那一瞬间的剧烈疼痛中缓过劲来,此时手脚都能自由活动,也勉强可以坐起来,只是四肢百骸依然疼得厉害,脑袋还嗡嗡作响,站不起来。
米亚把自己的情况如实转达给乔飞,他想了想,说:“你等一等。”然后从洞口离开,没过多久又重新返回来,手中拿着一条长长的某种植物的根须,不知道是他从哪里弄来的。
米亚忽然发现,狱星的这些人,其实都有自己独特的生存智慧和技巧,只是在容远的光芒下,他们没有展现出来罢了。
乔飞把根须从洞口垂下来,让米亚绑在自己身上,然后满脸污血的乌尔维斯也出现在洞口,两人一起用力,把米亚拉了上去。
“谢谢,谢谢你们救了我。”救命之恩,除了一句谢谢,米亚也不知道自己能回报他们什么。
“不必谢我,我只是还要依靠容先生去找我的女儿,不想因为这两个家伙的行为惹怒他罢了。”乌尔维斯咳了两声,擦了一把脸上的血,说道。
乔飞却定定地看着她,说:“作为谢礼,你能让先生收我为徒吗?”
“我……我不能替他做决定……”
乔飞头一歪,追问:“是不愿意,还是没有能力?”
“我跟他……”米亚知道这些人弄不清她跟容远的关系才是她最大的保障,但此时被少年黑漆漆的眼睛盯着,她不由自主地说了实话:“在之前,其实只是有过一面之缘。”
乔飞点点头,不知道是接受了她的说法,还是根本就不相信。
这时,趴在血泊里的基贝发出一声呻yin,虚弱地喊了一声:“基拉……”
“他们怎么处理?”乔飞看也没看地上的两人,问道。
“问……问我吗?”米亚怔了怔,看到连乌尔维斯似乎也在等着她做决定,迟疑了片刻。
半小时后,三人先后回到众人休息的矿洞中。洞穴里静悄悄的,似乎根本没有人发现他们的离开。乌尔维斯和乔飞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不过片刻就听到均匀的呼吸声,不知道他们是不是真的睡着了。米亚站在矿道入口处彳亍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走到容远身边抱膝坐下,终于感觉到一丝安全感,冰冷的四肢这才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无边无际的恐惧渐渐从心底弥漫上来。
“回来了?”
米亚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惊愕回头,发现抱臂靠墙睡着的容远真的已经睁开眼睛,那一句似乎包含着关心的话也是他说的。
霎时间,所有的恐惧烟消云散,巨大的委屈却猝不及防地潮涌而上,米亚刚要开口,眼泪就扑簌簌地落下来。
“傻姑娘。”容远无奈地说:“女孩子不要随便跟着男人到陌生地方去,这在外界也是常识吧?”他看着女孩控诉的眼神,转移了话题,“而且,仔细想想,你应该听说过他们的名字。”
“哎?”米亚一头雾水。
“三年前,帝国曾有一个爆炸性的新闻。”容远道:“一对双胞胎兄弟,从七岁开始就以各种手段随机欺骗、诱拐受害者到他们家,然后用残忍手段将其杀害。由于体力的限制,最初受害的多半都是儿童和女性,十六岁成年以后,他们才把主要目标转移到成年男性身上。到他们兄弟被逮捕为止,能够切实确认的受害者一共有158名。在法庭上,当问到他们这么做的理由时……”
“因为好玩啊!”做出如此回答的少年那灿烂的笑容、欢快的语气,从此成为了许多人的噩梦。
新闻曝光以后,帝国群情激愤,无数人呼吁着要将他们判处死刑。但帝国法庭最终还是按照律法,做出了流放红狱星的判决。
这么一说,米亚也想起了这件事,同时,看到新闻时的疑问也再次冒了出来:“世界上……为什么会有这种人呢?”
不为名,不为利,仅仅是因为感到有趣,就肆无忌惮地践踏着别人的生命。
容远的精神力扩散开来,米亚先前被踹下去的那个洞穴上方压着一块大石头,下面,基拉拿着一块拳头大的石头,一下一下用力砸在身边双胞胎兄弟的头上,砸得血肉模糊。等到那具身体连本能的抽搐都停止以后,他才扑上去,吮吸着温热的鲜血,脸上依旧带着扭曲的笑容。
米亚决定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他们原先打算怎么对付她,她现在就给予他们同样的待遇。但她恐怕也没有想到,醒过来的基拉看清自己的处境以后,第一时间就决定杀死自己的同胞兄弟当储备粮了。
“是啊,为什么呢?”
一声叹息,消散在风里。
基拉正在吞咽的喉咙突然一顿,眼中失去了所有的神采,僵硬的身体砸在地上,扬起一小片灰尘。
第14章 014
岩石的缝隙间,一串细细的水流滴滴答答的流淌下来,在下方积聚成数米方圆的一池水。“哗啦”一声,一只用动物头骨磨成的瓷白的壶伸进水中,舀了满满一壶端出来。
知火看着壶中的清水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小心翼翼地捧着水壶站起来,走到容远面前,把水壶递过去说:“先生,您先喝点水吧。”
容远看她一眼,接过来,抿了一口,又递回去,说:“多谢。”
知火嘴角翘了翘,又立刻压下去,拂了下额边的碎发说:“不用。我能为您做的,也就是这点小事了。”
另一边,奥科托似嘲似讽地啧了一声,知火权当没听见,侧了侧身,举起水壶以一个既优雅又漂亮的姿势喝水,展现给容远的是一个美丽的侧影,还能看到一串清冽的水珠顺着她的脖子滑下来。
几天下来,最初见面时众人给自己伪装出来的精英面具一一破碎,或多或少地将本性暴露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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