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青色羽翼
王小帅见时长风的手套边缘“噼啪”“噼啪”响了两声,几道电火花的光芒闪过。
时长风身体微微右转,侧过脸对王小帅说:“所以我让你后退一点,免得误伤到你。”
王小帅捂住嘴,不让吓傻的自己发出尖叫声。他连连点头,抱着水桶躲在时长风身后,一句话也不敢说。
他以为是三位难兄难弟携手过关,可真相是两个爸爸带着个拖油瓶虐小怪。
另一边的简淮眼前一片血色,他看似动作灵巧,其实早就看不清周围的事物了。从病人从房间走出开始,他的眼前便是一团血雾,全靠嗅觉指引方向。
当附近一团“福尔马林”扑向简淮时,他本能地跳起来,踩在那团“福尔马林”肩膀上。远方隐隐传来“不要”、“小心”的声音,简淮听不太清楚,单足落在“福尔马林”肩上的瞬间,刺痛自脚底钻心传来。
“那个病人身上都是手术针,别踩!”王小帅大喊着提醒简淮。
而简淮好像没听到一般,稳稳地踩在手术针上。那个病患体内藏着数不清的半弯手术缝合针,在简淮跳过去的瞬间,这些缝合针从病患体内钻出,刺穿了简淮的脚底。
这个时候王小帅才发现,简淮竟是赤脚的,王小帅急道:“他为什么不穿鞋!”
手术缝合针并不长,只有14mm,简淮若是穿了一双运动鞋,这些针连他鞋底都无法穿透。
“在你来之前,我们检查过装备,”时长风道,“简淮房中只有医院统一发放的软底拖鞋。穿那种鞋会影响活动,还不如不穿。”
“医院是允许病人的私人物品里有布鞋和运动鞋的,这些不算攻击类物品!”王小帅分辩道。
才说道这里,他忽然顿住,私人物品大都是病人家属送来的,简淮的家属是简博翰,这位简教授,或许根本没有给简淮送来一双方便活动的鞋。
即使是简淮,在钻心的疼痛之下,身形也不由晃动,趁着他站立不稳,又一个病患身上冒出无数手术缝合针,它跳起来一把抱住简淮,无数手术针刺入简淮体内。
“我的天啊!”王小帅抡起拖把手柄,“时医生,我们帮忙去啊!”
单看简淮被血染红的白衬衫,王小帅就觉得自己全身疼起来,他根本无法想象现在的简淮有多痛!
而时长风右手展开,挡住王小帅前进的步伐。这位自出现开始便一直给人安全感的时医生此刻竟无情地说道:“再等等。”
“等什么啊!简淮快死了!”王小帅怒道。
就在此时,简淮一掌推开死抱住他不放的病患,周身升起血雾。
他落下的每滴血全部化为雾气,缓缓地笼罩住病患们,在血雾中,宛若尸体般的病患们缓缓倒下去。
简淮好像不会痛般,将身上的针一根一根拔下,血雾渐渐弥漫到时长风与王小帅近前,王小帅清楚地看到,时长风前方约十公分的位置,一道泛着紫银色电光的无形大网挡住血雾。
电火花乱跳,一缕淡淡的红色竟突破了屏障向二人飘来。
时长风拎起王小帅后退,一直退到走廊的尽头,简淮才将所有缝合针拽下来,血雾以他为中心聚拢,渐渐回到简淮体内。
少年静静地站在走廊中央,脚下是犹如死尸般横七竖八瘫在地上的病患。此刻的简淮,看起来比方才那一百多个病患加起来还可怕。
血雾消失后,时长风带着王小帅小心翼翼地来到简淮身边,见他一动不动,时长风抬手撩起简淮额前有些挡眼睛的碎发,见他眼神迷离。
“简淮?”时长风呼唤他的名字。
简淮这才缓过神来,他四下看看,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指着地上不能动弹的病患们对时长风道:“你们做的?”
时长风微微一愣:“你不记得了吗?”
“记得什么?”简淮问道。
他被缝合针刺穿的伤口已经复原,衬衫和裤子上出现不少破洞,身上却没有任何伤痕。唯有脸上一道血迹没有擦掉,这是封永新的血,而不是简淮的。
时长风伸手擦掉简淮脸上的血迹,放于食指上看了眼,血色暗沉发黑,不似活人的血液。
“你还记得这滴血是怎么溅到脸上的吗?”时长风问。
“打他的时候不小心溅到。”简淮踢了下脚边的封永新。
“后来呢?”时长风不急不缓地说着,他没有因简淮失忆感到惊讶,也没有害怕简淮方才表现出的力量。他像个称职的医生般,循循善诱地引导简淮回忆。
温和的态度令简淮很安心,他艰难地回想道:“打了封永新后,我就看不清了,不知道是不是他们用了什么喷雾,眼前红色的,雾蒙蒙的,我只能用味道辨别。后来脚上很疼……那之后我好像就没什么力气,是你把剩下的怪物打倒了吧?”
简淮看向时长风的黑色半指手套,总觉得这双手中蕴藏着很可怕的力量。
被缝合针刺痛,身体受伤流血后,就不记得了吗?简淮曾说自己的记忆总是断断续续的,很多事情记不清楚,不知与血雾是否有关系。时长风暗暗想道。
“就当是我打倒的吧。”时长风认下这个功绩,同时用右眼余光看了下王小帅。
王小帅一个激灵直起腰板,他连连点头称是,内心在疯狂哭泣。
“这些东西要清理一下吗?”时长风问道。
简淮:“不用管,明早就会自动消失,墙壁上的痕迹也不知道被谁清理了,它们明天会像正常人一样苏醒活动。”
只有他一个人记得这像场梦一般的经历。
“你白天的时候说过,要试着在夜晚留下痕迹。如果它们会恢复,留下痕迹就根本没有意义。”时长风不解道,既然简淮对夜晚的事情如此清楚,为什么还要提出不可能建议。
“不是这里。”简淮道。
“你是说……”时长风若有所思道。
“对。”简淮点点头。
两人对视一眼达成共识,王小帅在一旁觉得自己是个傻子。
“等一下!”王小帅举手,“没人解释一下为什么四楼病患会突然出来吗?我夜班的时候没有碰到这种事情,今天晚上我们三个人也没去想医院的怪谈啊!”
时长风耐心解释:“想过了,八点钟你在洗手间洗脸时,封永新就已经告诉你病人夜晚会变成尸体的怪谈,讲述与聆听的过程,就是一次回想。”
“但我们是在12点以前讲的。”王小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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