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郁等闲
刘老不愿再做出气筒,问:“那,您就这么算了?和真凶相关的人就在眼前啊。”
张父冷笑一声:“就算是一上街就人人喊打老鼠,也不是只会忍气吞声的。且等着吧,纵使拿他们没办法,也要给他们招些膈应。”
刘老本以为他就是过过嘴瘾,没想到他突然说:“我记得,再过两年,凌云宗又要招收弟子了吧。”
他吩咐道:“去寻个合适的人,好好照料,到时候送进去。”
刘老有些为难:“可是……凌云宗招弟子,是要心性考核的,若是居心叵测,根本进不去啊!”
张父听见这话,将要离开的脚步停了下来,说:“这就要看你的本事了,你若是连这点用都没有,下场你自己清楚。”
刘老只能再乔装打扮前去寻人。
这一次,再也不能看走眼了,不能再把老虎当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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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孟瑶清,得知叶柘也去了魔界她又惊又怒。
表面上不显,却有些神思恍惚。
浑浑噩噩地回了凌云宗,她不回自己的归远峰,反倒是去了掌门所在的竖儒峰。
她曾是前任掌门的弟子,掌门又对她格外优待,所以竖儒峰的禁制根本不拦她。
她进去后径直去了后山的碑林。
她进去时没跟任何人打招呼,却被正打算溜出去玩儿的莫霁华给看见了。
莫霁华只看见了个背影,见她脚步匆匆,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赶紧去叫掌门。
掌门赶到碑林时,看见孟瑶清十分颓丧地坐在地上,表情复杂。
不知道是悲伤还是愤怒,眉毛紧紧的拧在一起,透着一股子狠劲儿。
她正轻轻地摸着石碑上的一行字。
这碑林算起来是个墓园,葬着凌云宗历代掌门。
但修仙之人脱离凡俗,和人的规矩不一样。
大人物坐化多半会选一个自己顺心的地方,而非自然死亡的那一类多半尸骨无存。
所以,这碑林其实没仗什么人,装装样子罢了。
每个掌门都有对应的一块碑,记载了他这一生的所作所为,在这寻常不会有人来的地方展示他们的辉煌。
孟瑶清轻轻摸着的那行字,写着上任掌门舍身取义的事。
他以性命封住魔界与人间界通道,却因为害怕引起恐慌而不能为外人道。
这行字仿佛有魔力一般,孟瑶清来回摸了两遍,神色便安定下来,不再像之前那样满脸不愉。
再摸两遍,她竟展露笑颜。
莫桑榆已经许久没见过孟瑶清脸上出现这样的笑了。
不像平常,不是那种带着面具般的温和。
他眼中有怀念和欢欣,好像想到了一件想起就能开心的事。
她口中喃喃,但声音极小近乎没有,莫桑榆也没办法听清。
或许她只是张了口,没吐字。
莫桑榆上前,看着父亲的碑,说:“自父亲的后事处理完毕,我担任了掌门,你就再也没私下来过竖儒峰。”
也再没有真心笑过。
孟瑶清见他来了,又捡起惯有的温和的笑,回道:“确实,那件事已经过了百余年了。”
“那师妹今日为何想起这里?”莫桑榆问。
他见孟瑶清回来,本以为她是放下了,有意套近乎。
孟瑶清却根本不领情,还是一副莫得感情的样子:“多谢掌门关心。我只是有件事十分迟疑,做不了决定,想来问问师傅他老人家的意见。”
她师傅也就是莫桑榆的父亲,早就在九泉之下,自然是没办法替她做决定的。
莫桑榆问:“瑶清做事一向果决,居然也会有迟疑不定的时候,若是不嫌弃,倒是可以说出来,我看看能不能解决。”
孟瑶清想了想,开口道:“总是有十分重要的人离我而去,我心里在意却没有办法。你说……如果有办法找回另一个世界的人,但是会付出巨大的代价,值得吗?”
她这么说,莫霁华便知道她今日并不是迟疑不定才来的。
她只是思念故人了。
“逝者已矣,若真能换回来,便是付出再大的代价也是值得的。”莫霁华答,但心里想的却是:逝者已矣,不管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根本就不可能换回来。
孟瑶清却笑笑:“多谢掌门为我解惑。”
说罢她又说:“柘儿和长安外出历练,不知何时能归,我这个做师傅的一个人守着山头实在冷清。”
莫桑榆问:“瑶清的意思是……?”
孟瑶清答:“掌门莫要多想,我只是觉得做师傅的不能落后,决定从即日起开始闭关,待柘儿回来再出来。若是宗里出了大事,掌门可来叫我,其他时候就请掌门多多担待了。”
就是寻常时候,孟瑶清也是不管凌云中内务的,特地交代一番,其实是多此一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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