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哮天犬 第68章

作者:扇千钧 标签: 玄幻灵异

院长不知所措,我仨计划调虎离山,白狐姐姐决定出马,刚要现身,忽一团邪气至魔罗跟前,唯速奔回。邪气化身一魔将,敬魔罗道:“座主,天界打过来了,要不……换个地方?”

魔罗顿半晌,忽朝我仨处瞄,吓得我仨速收回脑袋,施法隐身再化障眼法,既而闻魔罗道:“既然无法逃避,自然得面对。曾经的手下败将领的兵,本座倒要看看他有几分能耐。”

前方忽然静了,我仨谨慎探出头,魔罗竟出现在眼前。都说打不过就跑,三殿下那么强都不是他对手,我仨拔腿就溜,反正有白玉环,玉兔哥哥在何处都找得到,遇见拐弯处就进去,不知拐了多少弯,稍坐歇息喘口气,回神,只剩自己。

身后空荡,寂寞涌上,好在有几天能过目不忘的记性和鼻子好使,稍微回忆,回到原来路线,但白狐姐姐与灵牛兄的气息已不在,相信出去了。这才明白,他俩当诱饵,要我留下救玉兔哥哥,何况以魔罗性子,肯定追不到不罢休。

回到玉兔哥哥被囚禁的囹圄,魔兵紧守,但好歹我是修道院的四师兄,区区魔兵,自然只是小试身手。我拔剑瞬移杀去,魔兵灰飞烟灭,刚要劈开牢门,可恨有结界。朝里头望去,玉兔哥哥居然不在,但牢地里却有个洞,兴许玉兔哥哥打地洞逃了。

欲出外寻,我脚下忽喷出土灰,倒退数步,兔耳缓缓升起,眨眼间,头和双掌露在小坑外,非常可爱,但好象累了,趴得一动不动。我速把它抱出来,揽在怀里,玉兔哥哥的原型小得轻,但他不断喘息,非常虚弱,腹部和肩上的伤还有轻微流血,兴许是伤口裂开了。

视着四周,寸草不生,不宜久留,我抱他离开地下囹圄,藏在安全树林替他止血疗伤。我耗费不少修为,可算把他的伤治得七七八八,兴许他太累,就这样昏睡在我怀里。

第一次握着兔掌诊脉,有些不习惯,当脉象气息逐渐平稳,我终松口气,但以玉兔哥哥的身体状况,其实已经可以恢复人躯,兴许他知道小巧身躯能减轻我的负担。视着他安分的睡着,我的困意也来了,但这里是魔界,若三殿下要净化空间,随时坍塌。

此时不该歇息,既然已经救出玉兔哥哥,就要先与嫦娥娘娘会合,相信灵牛兄和白狐姐姐的飞毛腿能逃过魔罗兵马。我启灵鼻寻嫦娥娘娘气息,边走边细心呵护玉兔哥哥,免吵醒他,同时提高警惕,躲魔罗。

总感觉嫦娥娘娘就在附近,却怎么也走不到,略着急,心跳难免加速,把玉兔哥哥吵醒了。他举头盯着我,但一觉醒来,好似被光线照得刺眼,在我怀里挣扎一阵,再用双兔掌遮挡光线,我似揽着哭泣的孩子,他却配合得好,略忧伤道:“不好意思,给你们添麻烦了……”

我速到较阴暗的大树下给他适应光线,再道:“哥,咱们还是不是兄弟?”

他在我怀里窒息般顿半晌,缓缓拿开兔掌,凝望前方道:“至少好过来路不明的知己。”

老姜安排给他的任务似给他教训,仿佛要他看清世间冷暖和人情世故,像院长那样的人,死了最好别再投胎,省得扰乱世间,勾结魔罗,天界必定不会轻饶。

玉兔哥哥好点了,欲续寻嫦娥娘娘,前方站个人影,我俩望去,是院长。玉兔哥哥在我怀里略戒备站起,赤色双瞳,恨里带失望瞪着院长。为避免院长与我抢夺玉兔哥哥,我速揽紧,也兴许捉紧了,玉兔哥哥用后腿轻踹我胸膛示提醒。

院长面露淡淡忧伤,欲靠近,我倒退,他失落止步:“尚玄,能否把玉兔交予我?”

“玉兔?”我冷笑一声,瞄玉兔哥哥一眼,再瞪他道:“以前不都叫他神君吗?怎么?背叛天界和修道院就不拘天界礼数了?枉费三殿下耗修为替你解毒,明示要你脱离魔界,没想到你还是选择了魔罗。对他低声下气,好过尊敬老君吗?”

院长目不转睛盯着玉兔哥哥,显得随时要抢夺,我用另一只手掩护玉兔哥哥,院长方回神道:“你曾是我的徒弟,也是我的师弟,我不想和你动手,劝你还是赶紧把他还给我。”

“怎么就你的了?”嫦娥娘娘灵光现,我与玉兔哥哥大感惊喜,可后羿、白狐姐姐和灵牛兄没现身。疑惑一问,嫦娥娘娘抚着玉兔哥哥道:“他们应该与三殿下会合了。”

☆、第 85 章

玉兔哥哥很享受嫦娥娘娘的指尖与掌心温度,在我怀里舒适眯着眼。院长瞬移前来抢夺,嫦娥娘娘一翻身便将他打飞两丈,呕血瞪着我等道:“你们既已将他推入任务的死亡边缘,应该已经不在乎他的生死。嫦娥,你身为他的主子,若懂得珍惜他,就该阻止老君!”

嫦娥娘娘冷哼一声道:“娶妻嫁人要聘礼,我养了他几千年,若不是为了天下苍生,绝不允许他接任务。还有,我若不珍惜他,怎会特地跑一趟?而你倒好,两手空空,还强抢。”

玉兔哥哥盯着院长道:“你怎么变成这副模样?当初为降妖伏魔而生的少年呢?斗志和初衷呢?你跟着魔罗不会有好结果,劝你还是束手就擒,将功赎罪罢,兴许天界会往开一面。”

院长望天哭了,既而疯狂的笑,指着玉兔哥哥,双目露恨,激动道:“是你先把我逼上绝路!自从你入住修道院,我就已经猜到某事,但我早听三殿下的话与魔罗断绝关系,可惜老君不信任我,连你也不信,还配合他一起查我!这就是世人干脆最后变得自私狠毒的原因!”

“你错怪玉兔哥哥了,是我在查你。”我行出,院长震惊瞪大双目,我瞄玉兔哥哥一眼,续道:“你应该知道我的身份了,所以我就不多废话。此生转世,正是受老君所托。”

院长难置信,再次显失望冷笑数声,移开视线道:“从一开始,收我为徒便要我引出魔罗,任务完成,本可以成为英雄,可我却越陷越深。如今无法回头了,是我无知,还是老君瞎了眼,老糊涂才收我这么个弟子?”

玉兔哥哥淡淡道:“你另有所求。”

“求?”院长回视他,冷笑道:“都不重要了,我最讨厌老君那自以为高高在上的性子,尽说些复杂的话要人家领悟。出事了,就叫自作孽,不可活,自己惹祸,自己解决。像佛祖玉帝那样,放出魔罗给当主考官,考验众神佛仙,最后倒好,牵扯多少无辜不说,也不见得他们自己出面解决,反倒派三殿下处理,可笑!”

玉兔钻出我怀,瞬移至院长跟前,化现人躯,赠院长一个耳光。我与嫦娥娘娘速上前探究,院长愣歪着脸,玉兔哥哥怒了,顶着虚弱的身子,喘息道:“这么大逆不道的话你都说的出口,也不看看你自己成了什么样。这次,也是最后一次,请允我以恩人的身份劝你,凡事有回头路,就看你愿不愿意放下。”

“放下?”院长回视他,续道:“你自己放下了吗?”

玉兔哥哥淡淡道:“至少我已经放下你,相信你能找到归途。放过你自己,也放过我,从此两不相欠。若不是看在过去情谊,我也懒得和你说这些。”

言至此,玉兔哥哥化回原型,再道:“主人,哮天犬,我们走罢。”

院长非常伤心,嫦娥娘娘把玉兔哥哥揽入怀里,回视我道:“走罢,和三殿下会合。”

我仨与院长擦肩而去,我回视他背影,好生落寞,再盯着玉兔哥哥,安分扑在嫦娥娘娘怀里,背对着我,仿佛能看见他对院长非常失望。这场决别是反反复复的考验所促成,细缝空间里除了晴天,还是晴天,相信两人很快就能振作。

与三殿下会合,白狐姐姐和灵牛兄都在,视着玉兔哥哥的原型和身上的伤,多少只能猜到玉兔哥哥只是虚弱,无力打招呼罢了,便不多打扰,只轻抚一阵,既而拖我至较远处说话。

天兵天将群集,排排整齐,对面就是魔罗阵营,气势不输天界。白狐姐姐凑近,盯着天兵天将道:“三殿下说了,我们这几个找到玉兔哥哥就先送他回去疗伤,但后羿前辈想留下,想必嫦娥娘娘也不会离开,你有什么打算?”

我盯着玉兔哥哥道:“他的伤……要紧。”

灵牛兄自腰封掏出一符咒和令牌道:“这是三殿下给我们的空间穿梭咒和通行牌,既然我们想法一致,就替嫦娥娘娘了了心愿,好安心上战场。只是没想到三殿下长这个样子,还混在主人门下,以前见到,纯粹以为是四弟子。一副严肃的美样子,原来还挺细心的。”

话音落,正要接走玉兔哥哥,嫦娥娘娘就站在我仨跟前,将他递予我道:“玉兔就拜托你们了,回到广寒宫,叫上吴刚相助,想必水獭姑娘也不会坐视不管。”

我接过玉兔哥哥,发现他居然不动了?

我仨震惊盯着,嫦娥娘娘却笑道:“不过让他睡一觉,相信醒来,心情会好些。”

再仔细观察怀里的玉兔哥哥,胸膛起伏缓慢,原来真的睡了,相信这一觉能防止怒火攻心。受院长那么大的气,失望、愤怒和恨都搅到一块,打击不小,更自责劝不了院长回头。

不觉回到广寒宫,吴刚主动迎接我们。把玉兔哥哥搁床上,吴刚掌心灵力一挥,把玉兔哥哥化回人躯。正要替他处理伤口,吴刚忽顿住,瞄向白狐姐姐道:“你出去。”

白狐姐姐没以前无理取闹,尴尬敬礼而去,顺带上门。以为吴刚一介莽夫只会砍树,没想到还懂得处理伤口,且那么细心。兴许在广寒宫待久了,也学会许多医术。

玉兔哥哥的伤是剑伤,原型时只以为是小伤,化回人躯方知,肩上的伤延至胸前,腹部被刺两剑,好在都无伤及要害。我与灵牛兄先帮他抹去余血,吴刚去掏药,待我俩处理毕,他便入药,兴许药粉有些烈,玉兔哥哥被疼醒了。

吴刚似安慰孩子道:“不疼不疼,忍忍就好,老子给你吹吹。”

玉兔哥哥紧闭双目忍着,胸膛起伏得厉害,喘息声清晰,我速上前与他闲谈,分散他的痛感,灵牛兄见状,亦随。但吴刚说,太多人,太嘈杂,会更烦,我俩被赶出来,同白狐姐姐在外候着,既而吴刚又开门递张药方,要我与白狐姐姐帮忙煎药,灵牛兄去打水。

这瞬间,匆匆忙忙,完事后如一场短暂的梦,许多小事已记不清,当看见玉兔哥哥安好,那些小事和劳累已不重要。也不知三殿下把魔界处理得怎么样了,与众神将合力,相信魔罗难逃法网。天界过了三个时辰,凡间也去了三个月,已是大雪时节。

将玉兔哥哥托付予他仨便返修道院,也不知崇拜院长的弟子们是否已得到坏消息。进入修道院,为避开他们纠缠追问院长去向,我瞬移返寝室,却被老姜那几个徒弟逮着,好在只是确认和八卦,院长怕是永远踏不进修道院了。

他们都说,院长失踪不久后,老姜便抖出院长所为,并下令得而诛之,这对院长崇拜者而言是重大打击。外头雪花飘,仿佛修道院的热血都被寒凉覆盖,从此对院长不闻不问。

不觉冬至,没了以前的熙攘,虽然还原因果救了三殿下,但修道院却是另一种局面。又或者,修道院本有此劫,之前不过被三殿下的出生改变些许。相信老姜已算到迟早历劫,否则也不会这么坦然面对,并将院长所作所为告知大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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